施漾点点头:“我的问题,自制力太差,他姐什么都没做就迷得我五六七八。” “……” 黄泽类顿时哑口无言,心口钝痛。 ……妈的,造孽。 宙草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成为了女人的玩物。 - 雪停了但山路封锁,他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一群人闲得无聊,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又回到民宿待着。 围炉煮茶,打打牌,看看电影,玩一些无聊的小游戏。 吃过午饭,他们下午才坐大巴车返程回市区。 山上气温很低,车窗玻璃的外面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车上很安静,人没坐满,歪在车窗扣着帽子昏睡的人比比皆是。 他们一群人坐在靠后的位置,刚好六个人,两两坐一块儿。 赵予溪拉着方盈可上车,坐在一起。应湉坐在她们俩后面,靠窗的位置。施漾就在她旁边。 黄泽类扭回头看了眼斜后方两个人,脑袋靠着椅背,往下坐了点儿,又去瞄身边的应与峥。 他扣着冲锋衣的帽子,两只胳膊交叠在身前,歪着脑袋似乎要睡会儿。 黄泽类瞄他好几眼,酝酿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心里有事,简直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应与峥睁开一只眼瞥他:“你屁股长刺儿了?” 左扭右扭的,还一直有衣服摩擦的声音,本来就挺困,搞得他有点烦躁。 黄泽类不动了,心一横,干脆问道:“你觉得你姐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的?” “这话题你昨晚就问过,你小子不对劲啊。”应与峥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冷飕飕地盯着他,眼神比外面的温度还要低,“脖子痒了?脑袋不想要了?” 黄泽类顶不住他这眼神,差点要找隔着一个过道的赵予溪要纸擦汗,吞咽一下,苍白地解释:“我就好奇。大美女,没我事儿,纯好奇。” 后面补充强调了一句,倒是有点可信。 应与峥脑袋靠着车窗,闭眼:“不知道,反正我姐配谁都是十个来回带拐弯,没人配得上我姐,就算有,那也还没出生。” 男人什么样儿他能不知道?太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应与峥真觉得配得上他姐的人还没出生。 那完了,黄泽类心说,你姐已经被拱了。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姐喜欢弟弟?” “诶黄泽类,你想死你直说行吗?我猜来猜去挺费劲儿,没意思。” “……” 冤枉啊大哥!不是我,是和你抢了三年外高第一大帅哥头衔那哥们儿把你姐抢走了! 但在他心里施漾确实是第一,毕竟宙草嘛。不过这俩人本来以前就互看不顺眼。 死对头成为姐夫是件要命的事,好兄弟成为姐夫也是件要命的事,曾经是死对头的好兄弟成为姐夫更是要不大家都别活了的事。 被应与峥目光紧锁,黄泽类吞咽了下口水,心虚地移开视线。索性打了个哈欠,脑袋歪过去,闭眼装睡。 应与峥皱着眉头对他死亡凝视半天,看了眼斜后方的应湉,她已经扣着羽绒服帽子靠在车窗睡了。 视线往旁边移了点,他看见施漾戴着耳机,垂眸玩手机,估计他多半又在和他那个小女朋友腻歪呢。 嫌弃地撇了下嘴角,他窝回角落,呼呼大睡。 两个小时的车程,应湉睡了一路。中途迷迷糊糊醒过几次,呆呆地看了会儿窗外。 施漾问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她摇摇头说不。 她偏头出神地盯着车窗外,看到路边有一个背着背篓的老爷爷,佝偻着背,头发花白,步履蹒跚。 天气很冷,他穿得不多,她看不清他那张毫无生机的脸。 他很快被大巴车甩在后面,消失在城市与乡间朦胧的交汇处。 好一会儿,应湉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给符言发消息:[师哥,你那个养老课题的研究主题能发我一下吗?我回头找个时间和你聊聊] 对面回的很快:[你终于有兴趣了!太好了,我马上发你,大纲也发你一份吧,有什么想法直接提] 反扣手机,瞥见施漾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应湉朝他摊手:“听歌呢?我也想听。” 施漾把另一只耳机给她戴上。 这个歌她听过,Charlie Puth的《I don't think that I like her》。 挺好听的,就是这个词吧…… 应湉玩笑道:“唉,怎么觉得你在阴阳我呢?” 施漾毫不走心的嗯了一声:“听出来了?知道自己那会儿什么样?黄泽类上午骂我舔狗。” 应湉:“你是吗?” 施漾看她一眼,噙着笑,拖腔带调的:“颁个奖我都能拿第一。” 应湉觉得好笑,一个劲儿盯着他看。 “什么表情啊你?”瞥见她直勾勾的眼神,施漾微微侧身,抬了抬下巴问她。 耳机里的歌自动播放下一首,他们听着同一首歌。 她觉得他真的蛮像一只大型犬的,冷脸像杜宾,乖起来像伯恩山。 应湉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看到心爱的狗狗的表情啊。” 下巴被挠得很舒服,施漾抿嘴努力压了又压嘴角,亮晶晶的眼睛渗着缱绻。 就算没有尾巴,漂亮的卧蚕也将他的愉悦暴露无遗。 唉真服了,快给他钓成翘嘴了。
第60章 乖狗 从山上回来, 施漾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她那天晚上用手帮他的时候,没半点害羞,除了体温上升让她耳朵滚烫泛红, 她的动作也只生涩了那么一分钟。 在这件事上,她是不是有点太从容了? 虽然……他挺爽的。 回想起来, 有点意犹未尽,欲求不满。 他女朋友真挺带劲儿。 转眼就是过年,他暂时把这事儿忘了。应湉和家里人回了趟老家, 他也每天被亲戚家的小孩儿烦得不行。 过年接近尾声,终于消停了,他才能喘一口气。 “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儿。”应湉蹲在外婆家的客厅收拾行李,手机踹在兜里,戴了一只耳机,跟施漾通电话, “虽然我也是从小孩儿长大的,但我小时候挺乖。你小时候应该也很乖吧?” 施漾懒洋洋地笑着:“没你乖。” 应湉拿起沙发上的围巾, 瞅了眼,不是她的,是应与峥的, 又扔了回去:“前天和应与峥坐公交, 后面有个小孩儿老踢他椅子,家长也不管,真的好烦。应与峥把那小孩儿骂哭了。” 施漾乐了一声:“小孩儿家长没找他麻烦?” “找了呀。”应湉说,“然后他就凶神恶煞地对那家长说‘再他妈逼逼我把你也骂哭’。” 施漾听见这话先是沉默几秒, 然后装模作样地叹出一口气, 语气忧心忡忡:“怎么办,他要知道我强迫他姐做我女朋友, 是不是要把我也骂哭啊?” 应湉合上行李箱,扣侧边的密码扣:“你抱得美人归了诶,不值得他骂你两句吗?” “唉,没爱了,你都不心疼我。”施漾敛了方才的情绪,坐在自家沙发,敞着腿。懒散地往后仰,拖腔带调的,“回老家遇到更喜欢的心动男嘉宾了吧你。” 握着行李箱拉杆起身,顺手转了半圈,推到沙发旁边靠墙,应湉笑起来:“是啊,我外婆昨天还和我说我有个娃娃亲呢。” 施漾抱着胳膊,嗤笑一声:“听明白了,意思是让我赶紧滚,给别人腾位置呗。” 应湉靠在沙发扶手,笑得东倒西歪。笑够了,才问他:“我要是真有娃娃亲怎么办?你会哭吗?” 施漾:“我抹点眼药水求你别走行吗?” 应湉顺势说:“看样子你没有什么危机感嘛。” “怎么没有,我怕的要死。”低沉的声音含混着不明朗的笑意,他这语气听不出半点害怕,略微荡漾。转而看到弹出来的微信消息,问她,“你今天要回来?” “嗯?什么?” “你今天,要回庆岭?” 应湉语气坦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没有啊。” 施漾:“哦。” “怎么了?”她反问,反客为主把问题抛回去。 施漾:“没什么。” 打太极呢跟她,这么迂回,一定是听说了她今天要回庆岭的事。 至于是从谁那里得到的消息,答案太显而易见了。 在电话里腻歪了会儿,应湉挂断后第一时间把暴露行踪的罪魁祸首揪出来:“应与峥!” “干嘛啊——?”拖着嗓音,应与峥整个人不是很耐烦的样子,皱着眉头从卧室走出来,趿拉着拖鞋。 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 “你是不是约了——你脑袋上的毛被狗啃了?”应湉抬头,看到应与峥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跟用鞋底来回擦了几遍的杂草似的,有些诧异。 应与峥点了下头,扬着声调:“诶,说对喽,就是狗啃的。” 这语气还挺招人恨的,阴阳怪气的。 被他阴阳的人也拖沓着步子从卧室出来,剜了应与峥一眼,拉开冰箱,找吃的。 表弟丁晟,还是那头黄毛,但他特地把颜色弄得更亮了些,略微偏白金色。 过年太热闹,老老少少一堆人挤在一块儿,房间有限,只能是应与峥和丁晟睡一屋,两米的床这俩人睡一块儿显床小。 应与峥见丁晟出去,准确无误地接到对方的白眼,也不甘示弱地给他丢了一记白眼回去。 这完蛋玩意儿昨天晚上睡觉给他了一巴掌,直接把他打醒了。 当然他也没放过丁晟,气得直接踹了他一脚,把人踹床底下去了。 应湉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一圈,看这架势,一早起来薅对方头发了。 她没管他俩,问应与峥:“你是不是约了你朋友回庆岭玩?” “我靠!你在我手机里装监控了?你给我拿出来。”应与峥吓得直掏手机,检查了一番。 应湉简直无语,抿唇几秒,幽幽道:“没装你手机里,装你脑子里了,半夜给你打麻药装的。” 应与峥:“……” 你真是张口就来,我小时候就是老被你这胡说八道的嘴吓哭。 应湉有点烦,双手叉腰,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又垂手把杯子磕在餐桌上,含着一口水,蹙眉看他。 应与峥瞥她一眼:“干嘛?你跟生气的河豚一样。” 应湉咕噜咕噜把水喝完,杯子放一边:“没什么,就看到你有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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