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太过调皮捣蛋,而且攻击性十足,以前在老家没少跟同龄的孩子吵架打架,为了避免他把人家的孩子打伤抓伤,有些家长不依不饶狮子大开口要高额赔偿,杨秋瑾一直定期剪陈天佑的指甲,也不允许他玩弹弓、木剑之类具有杀伤性的玩具,这样他就不能抓伤、打人。 “这,这是大蛋哥哥给我的。”陈天佑支支吾吾。 大蛋是赵二凤的二儿子,今年十岁,读书读得晚,今年才读小学二年级,也十分调皮捣蛋。 “好端端的,大蛋怎么会给你弹弓,你是不是偷拿人家的?”杨秋瑾板着脸问。 “我没有!”陈天佑急忙否认,“我是拿爸爸给我的糖果,给大蛋换的。” 陈天佑也进入了换牙期,上个月就喊牙齿疼,门牙松动了近一个月都还没掉。 杨秋瑾在发现他牙齿有些松动,要换牙的时候,就不许他吃糖了,家里的糖果都锁好在屋里的柜子里,谁知道陈胜青竟然背着她,偷偷给孩子吃糖。 杨秋瑾气笑了,“好啊,你们父子竟然给我实行阴阳政策!看你爸回来,我怎么收拾你俩!把弹弓给我。” “妈妈,我已经是大孩子了,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打架惹事了,不信你去问问黎老师,我最近表现可乖了,没跟任何人打架。”陈天佑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拿出弹弓:“妈妈,你别收我弹弓好不好,求求你。” 他的眼睛又圆又亮,小脸白白嫩嫩,长得十分可爱,他委委屈屈的看着杨秋瑾,像只被人丢弃的可怜小狗。 杨秋瑾看得心里软软的,想着孩子最近的确比以前老实,也没再坚持,“你玩弹弓可以,但只能在家里或者妈妈的视线范围内玩,不允许带到学校里去,也不许去弹人、弹猫猫狗狗,伤害动物,听到没有?” “听到了。”能玩弹弓,陈天佑答应的相当利索。 小家伙拉上拉链,背上小书包,跟着杨秋瑾走出院子,好奇的问:“妈妈,我们去哪?” “先去找阮班长,再去农场,我们要在农场住几天。”杨秋瑾把奔影的套绳解开,让天佑坐在马背上,自己也骑上去,骑到部队营地外的哨口,给站哨的卫兵打招呼,让他帮忙把阮向明给叫出来。 “嫂子,你找我什么事?”阮向明是陈胜青营下的班长,他这个月不用去边境巡值,陈胜青在他走前就对他说过,要多照看杨秋瑾母子,她们母子要是遇上什么事儿,也要尽量帮她们。 自己敬重的上级交代的事儿,他自然记在心里,平时在部队家属院巡逻之时,也会多去陈家外面看看,听到哨兵说杨秋瑾找他,他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出来。 “阮班长,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杨秋瑾跟他客套两句,也不废话,直奔主题:“你最近是不是在天山农场附近巡值啊?” 天山农场离真正的边境线有很长的距离,算得上是后方小粮仓之一,不过也在边境部队巡职的范围内。 阮向明道:“我今天休息结束,刚好要巡那边,嫂子有什么事吗。” 杨秋瑾摸了摸不耐烦原地站着,不停甩脑头的奔影脑袋道:“恶霸欺凌女知青,你管不管?” 阮向明一愣,“什么意思?” 杨秋瑾把曹俊的事儿,简单跟阮向明说了一遍。 阮向明皱眉道:“嫂子,这有点难办啊,农场是农场,我们是我们,虽说我们都隶属于一个建设兵团,可是我们分工不同,我们边防部很难插手农场的事情。” 杨秋瑾道:“既然都隶属于一个兵团,那就是一家人,你们巡职之时遇见犯罪之事,身为军人,你们不能坐视不理。农场有不正之风,不正之事,你们身为一家人,总得为家人除害不是。你们要放任这股不正之风发展,那农场就会从内里彻底腐烂,到时候蛇鼠一窝,祸害整个农场及周边百姓,不但给生产带来影响,也会连累你们边防部的边界线,万一他们到时候连边境部队也想腐蚀,那后果不堪设想。你也不用怕事后革委会的人进行报复,你是边防部的人,成分、家庭背景都是组织层层审核过的,他们革委会找不到把柄来拿捏你。再说了,天塌下来我来扛,他们要查,也是我起头游说你去做的,与你无关。” 阮向明沉默一阵道:“这件事情,我得向团长和廖政委报道后再做决定。” 杨秋瑾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一口答应下来,他照部队规矩走流程很正常,“去吧,记得晚上十点以后,多来天山农场团部外面多转转。” 阮向明很快去到团部办公室,向郭升荣说了这件事。 郭升荣问廖振兴:“你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陈营长是个狠人,他的妻子我看也差不多。”廖振兴理着桌上一份文件,“翟宏博当年跟你一个营房,如今连一个小小的干事都拿捏不住,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不是苦恼京都给你安排的人没地方放吗,这不是就来了机会,只要你帮老翟摆平多事之人,你给他塞一两个人,他不会不答应。” “还是你会算计。”郭升荣哈哈大笑,“陈营长这爱人来事来得好啊!阮班长,从今天开始,你多带两个班的人在农场附近巡逻,枪支子弹都给我带足喽,遇上犯罪之事,一律按反、动、间谍份子处理,胆敢反抗者,直接就地正法!不过药记住,我们是正经巡视!” “是!” 得到理想的答案,阮向明比杨秋瑾还激动,当下小跑去营房,召集一帮士兵开起会议。 杨秋瑾带着陈天佑,在连队仓库小办公室里一住就是三天。 起初任莹还挺不适应,说办公室太小了,住他们三人实在打挤,想回牛棚去住。 杨秋瑾给拦住:“这里再挤,也比你跟一堆臭男人挤在牛棚子里好,我就带孩子住几天,过段时间就回去住。” 任莹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杨大姐,你不用陪我的,我们都排练一个多星期了,曹干事跟马副场长都很正常,没事的。” 杨秋瑾道:“不管有事没事,你们大晚上的去排练,我总不放心。你今晚去排练,我还是跟你一道去,我就站在旁边看你们排练,不会打扰你们。” 她都这么讲了,任莹不好拒绝,没再说什么。 晚上天一黑,杨秋瑾让陈天佑睡觉,陈天佑不干:“妈妈,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文化馆,我要保护任姐姐。” “陈天佑,你又偷听我跟你任姐姐说话是不是?”杨秋瑾伸手拧他耳朵,“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偷听大人讲话。” “疼疼疼。”陈天佑捂住耳朵,龇牙咧嘴,“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讲话的,你这几天练军体拳、格斗术比以前更勤快了,还时常比划搬弄爸爸的匕首,我又不是傻瓜,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你想干嘛。再说了,这里这么黑,你不在,我一个人根本睡不着,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哟呵,你还有理了是吧。”杨秋瑾叉腰,“你说说你一个小屁孩儿跟着我们一起能干啥?别到时候帮忙不成,反添倒忙。” “我有弹弓,谁欺负任姐姐,我就弹他。”陈天佑把弹弓拿出来,小手拉着弹弓上粗大的皮筋,将一颗透明带里花的弹珠上到皮筋,用力拉扯包裹住的弹珠,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我们天佑是小男孩子汉了,都知道保护别人了。”任莹看他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好笑的摸了摸他得小脑袋,转头对杨秋瑾道:“杨大姐,让天佑跟我们一起去吧,左右我们排练就两个小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让他跟我们去见识见识,提前看看我们表演的节目也好。” 杨秋瑾没再反对,任莹她们排练这么多天都没问题,眼见再过几天就到正式晚会了,希望她是多想。 反正边疆地区黑的晚,孩子们睡得也晚,让天佑去见识见识也好。 她带着陈天佑、任莹骑上奔影,先骑去地窝子,跟韩永信打声招呼,以防万一,接着再策马往团部农场的文化馆走。 夜黑风高,天边无月,但有璀璨星河照耀大地。 自从陈胜青去边境巡防之后,这一个多月以来,杨秋瑾每天骑着奔影接送陈天佑,他早已不惧奔影,不惧骑马。 看到天边美丽的星辰,感受到奔影快速跑动带来的疾风,他还张开抓住杨秋瑾衣角的双臂,任由夜风吹着自己的小身子,嘻嘻哈哈的叫喊:“啊——好舒服啊!” “天佑好好坐,别摔下去了。”任莹生平第一次坐马,看到他的动作,惊得一身冷汗,赶紧将他紧紧夹在自己和杨秋瑾的中间,生怕他掉下马。 杨秋瑾头也不回道:“不用管他,他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狗德行,你跟他说抓紧,会摔下去,他不会信,非得自己摔个狗吃屎,他才信服。” 抿嘴一笑:“小孩子嘛,尤其男孩子,都是这个不听劝的性格,我弟弟以前也......”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大概是想到她那对极品家人了。 陈天佑才不管她们俩在讲什么,他坐在两个人的中间,压根不怕自己摔下去,依旧张开双臂,嘎嘎咕咕,没心没肺笑着。 黑夜群星照耀下,奔影在无边旷野中,沿着农场主道,飞速向着农场团部行进。 工人文化馆的位置比较偏,在团部办公楼后头很远的位置,平时除了一些干部来借些书装装文化人的样子外,文化馆几乎没有人来。 这会儿晚上十一点左右,文化馆的大礼堂亮着几盏昏黄的灯光,二十来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正站占礼堂侧面,排练各自的表演节目。 在正对着礼堂的下面,摆着成排的木椅,供人观赏。 马高远跟曹俊,还有另外四个男领导坐在前排椅子上,看着台上排练的女知青们个个青春靓丽,笑颜如花的模样,马高远心里痒痒的看曹俊一眼,低声问:“准备好了吗?” “放心领导,一切准备妥当。”曹俊凑在他的耳边低语,“今晚,保管您玩够您想玩的女同志。” 马高远满意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刚刚进馆的任莹身后跟着杨秋瑾和她儿子,皱着眉头问:“那不是跟你作对的军嫂?她怎么来了,还带着一个小朋友。” 曹俊眼中寒光一闪,偏头跟一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去看看怎么回事。” 对方马上找到杨秋瑾,笑着道:“杨同志你好,我是财务科的蒋科长,我记得你不在端午联谊晚会的表演名单内,这大晚上的,你不回家,怎么带着孩子来文化馆?” “孩子没见过咱们农场的文化馆,想来见识见识,我就带他来了。”杨秋瑾神色淡淡道。 陈天佑适时配合她东张西望,嘴里夸张道:“哇,文化馆好大,好漂亮哦!那就是礼堂吗?好多漂亮姐姐啊。” 杨秋瑾赞扬的看了他一眼,对蒋干事道:“我下班之后闲的无事,孩子也睡不着,我们就看一会儿,等孩子困了,我就带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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