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月一听,也感觉不妙,安慰她说:“姐,既然你想搞大养殖场的规模,那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翟书记给你找副场长来给你分工合作也是好事,理念不合可以慢慢磨,天下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杨秋瑾想想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焦虑也没用,不如先做好准备工作,以备不时之策。 下午她骑着马回到部队,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问了左右邻居,说是她婆婆到学校食堂后勤处打杂去了,每个月有十八块的工资呢。 杨秋瑾奇了,都说部队家属院不好找工作,这学校食堂后勤工作,她婆婆是怎么搭上线去干活的。 想着陈胜青也不在家里,她闲得没事,干脆去学校接孩子好了,顺便看看婆婆的工作怎么样。 部队学校没有门卫,因为学校外面随时都有部队的巡逻兵经过,没必要多弄一个岗位,因此学校谁都能进。 部队学校不大,占地面积不过三百平方米,横着修建了六个教室,就是六个年级教室。右侧则是老师办公室、宿舍,左侧是食堂、厕所。 现在学校实行的五年级教育制度,除了幼儿班,往右数第四间教室,就是陈天佑读的三年级教室。 部队上学的孩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反正一间教室的学生坐得满满当当,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一大半的孩子都坐姿歪歪扭扭,迷迷糊糊的听着。 下午四点左右,日头还很晒,灼热的阳光从教室两侧的玻璃窗折射进来,让老师的黑板反着光。 陈天佑左手遮挡着光线,听着老师讲课,右手拿着一支笔,快速在本子上记笔记。 跟他同桌的李三妮儿,不停的打着哈欠,时不时玩玩铅笔,弄弄橡皮擦,看他埋头苦记笔记,伸手戳了他一下,小声地说:“你记完笔记,放学的时候记得给我拿回家抄一下。” “你干嘛不自己记笔记,老师不是在讲课?”陈天佑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指,“你不是说我字写得丑,我记得笔记你能看懂?” “老师课程讲得太快了,我都听不懂,我怎么做笔记。你字写得再丑,你写得内容,我好歹能看懂。”李三妮儿说。 陈天佑啧了一声说:“三妮儿,这才三年级啊,老师讲的内容那么清楚明白,你都听不懂,到了五年级,你还能考上初中吗?” “你少废话,你之前读一年级的时候,不也跟我一样听不懂老师讲得内容,成绩垫底。初中考不上就算了,反正我妈说了,我是女孩子,读再多的书也没用,我迟早要嫁人的,只要我未来的丈夫争气就好。”李三妮儿毫不在乎的说。 陈天佑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你才多大点,就想着嫁人,想着丈夫,你羞不羞啊。” “你懂个屁。”李三妮儿拿眼瞪他,“我们女孩子长大就是要嫁人的,我羞什么。” “三妮儿,你这话说得不对。”坐在她前面的王松月听到他俩的对话,回头小小声的说:“我妈妈说过,女孩子要独立自主,自强自立,好好读书,考个好文凭,找份好工作,经济自由,才能选择好的嫁人对象。要是选不上好的对象,一辈子不嫁也可以,反正工作不能停,要像杨阿姨一样,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李三妮儿翻白眼:“那你说,杨阿姨每天累死累活的上班,回家还要伺候一家老小,她的日子好过吗,轻松吗?要我说,还不如跟我妈一样,呆在家里让我爸养着,就在家里做做家务,带带孩子,多轻松啊。” “你觉得带孩子轻松?”陈天佑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你自己跟你哥哥姐姐弟弟是个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啊?你们家就你们五兄妹那调皮捣蛋的德行,房子都能掀了,衣服一个比一个脏,还要吃饭上厕所洗衣服啥的。你妈要替你们兄妹几个收拾烂摊子,哪一样不累人?” 李三妮一噎,不服气的反驳:“反正我以后要嫁个有钱有能力养我的男人才行。” 她又问前面的王松月,“松月,你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 王松月看了一眼陈天佑,脸红红的说:“不知道。” 三年的时间,让陈天佑个子猛蹿,已经是班上最高的男同学之一,容貌也是班里最好看的男孩子。 他完美继承了他父母的优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长得好看不说,皮肤还很白净,用一句唇红齿白,陌上如玉的话来说,也不过分。 班上好多女同学,还有其他班的女同学都喜欢找陈天佑玩,以前陈天佑不懂事,喜欢分糖给她们吃,没心没肺的跟她们玩。 现在不知道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男女有别,还是单纯的改了脾气,陈天佑现在在学校特别的高冷,除了学习还有日常运动,跟几个相熟的女生说几句话之外,其他的女生找他一概不理。 王松月不知道以后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只是心里觉得,以后嫁的丈夫,得比陈天佑长得好看才行,她可不要嫁给一个丑八怪。 陈天佑感受到她的目光,抬头跟她对视一眼,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王松月脸红的更厉害了,扭头当做没看见他。 叮铃铃,下课铃声一响,陈天佑收拾好书桌,背上书包走出操场,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杨秋瑾。 “妈,你来接我啊。”陈天佑高高兴兴地跑了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天佑不再叫杨秋瑾妈妈,改叫成了妈,虽然知道这是孩子长大必会改口的过程,杨秋瑾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总觉得孩子少喊一个妈字,他们的母子关系不会再向以前那个亲密无间了。 “今天场里不忙,我来接你。”杨秋瑾伸手揉着陈天佑的脑袋,“走,我们去食堂后面看你奶奶。” “好。” 部队学校整个年级的师生,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号人,学校食堂卖两餐饭,学生要想吃饭,拿着饭票去食堂打就行,要是不想吃,回家吃也行。 陈天佑跟许多学生一样,只在中午吃学校食堂的饭菜,下午回家里吃饭。 即便晚上吃饭的学生少,学校的食堂依旧会做饭卖饭。 母子俩手牵着手来到食堂,李秀娥正在食堂后面洗菜呢,看见他俩,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秋瑾,你不会怪我吧?我想着你跟胜青都上班去了,天佑也去学校上学了,我在家里没事做,就找了食堂后勤的活儿做。” “妈,我怎么会怪你,你能找到工作做,挣点钱,挺好的。”杨秋瑾看食堂后勤工作的人都忙,也不好跟李秀娥多说话,怕人家领导看见不高兴,跟李秀娥说了两句话后,就带着陈天佑离开了。 两个人经过供销社的时候,杨秋瑾拉着陈天佑往里面走,“妈好久没给你买糖吃了,今天给你多买点,到时候你分给王松月,李狗蛋他们吃。” 陈天佑趴在供销社前,看着柜台前玻璃罩子罩的点心说:“妈,给我买江米条,杏仁酥行吗?供销社里的糖果,来来去去就这几样,我都吃腻了。” “行啊,江米条、杏仁酥一样买一斤吧。”杨秋瑾麻溜的给钱和粮票,让售货员把两样点心分成半斤装的装起来,这样一半留着他们自己吃,另一半拿给陈天佑,让他分给小伙伴吃。 回到家里,陈天佑迫不及待地解开装点心的油纸包,将江米条、核桃酥分成了好几个小堆堆。 杨秋瑾注意到其中有个小堆堆,比其他多好几块,故意逗他问:“天佑,这堆是留给你自己吃的吗?” 陈天佑神情扭捏的摇摇头,“是给王松月的。” “哦?又给王松月啊,你为啥总比别人多给她吃一点。” 陈天佑有些脸红道:“因为她吃东西比别人好看。” 杨秋瑾吃吃笑了起来,“去玩吧,晚饭做好,我再叫你。” “不着急,我先做完作业,再出去玩。”陈天佑拎着书包走进客厅,拿起笔刷刷开始写作业。 杨秋瑾看他这么自觉,不由感叹,这孩子听话懂事就是好啊,压根不需要她再费心,每天的日子过得轻松舒坦。 回想起她以前一个人带孩子,孩子还不听话,总是惹祸搞事,她要收拾他烂摊子的难熬日子,简直像噩梦一样。 快吃晚饭的时候李秀娥下班回家了,杨秋瑾询问才得知,李秀娥自从来了部队以后,没事儿就四次窜门唠嗑,加上陈胜青受重伤在医院里躺了一年半,部队的领导们有意照拂他们家,正好学校食堂有个干后勤的大姐回老家带孙子去了,食堂的主厨见李秀娥能说会道,人很勤快,就让她去后勤干活了。 陈胜青直到半夜才回到家里,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是早出晚归,神出鬼没,还有好几天都没回家,一问说是外出执行任务去了,杨秋瑾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每天睡觉都不踏实。 这天一大早,陈胜青早早的起来了,杨秋瑾听见动静,实在忍不住问他:“你这半个月究竟在忙什么呢?” “抓间谍。”陈胜青言简意赅。 “在哪抓啊?” “前几天在你们农场排查,今天......”陈胜青把军帽扣在脑袋上,看着她笑了笑说:“应该能摸到一条大鱼。” 竟然在她们农场排查了好几天的间谍,她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他们边防部的保密工作,做得挺到位啊。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我要是今晚没回来,你就别等我了。” 杨秋瑾帮他扣着扣子,叮嘱道:“你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逞能,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从前。” “我有你给的护身符,它会保佑我,不会出什么大事。”陈胜青把许久以前,杨秋瑾给他缝制的护身符,放进左胸的口袋里。 当年就是因为这枚缝制了硬币的护身符,挡住了谢涅夫的致命一击,他的刀没有直接刺中陈胜青的心脏,陈胜青才能好好的活着。 夜晚,当整个天山农场职工都在梦中沉睡之时,一小队全副武装的边防战士,在夜黑风高的苍穹下,悄无声息地摸到一个地窝子,将里面正在熟睡的一对男女绑了起来,而后又无声无息的带回到了边防部审讯室。 审讯室里,一个身形干瘦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老子也是军人出身,当年也是正规军人,只不过是响应国家的号召,在这鸟不拉屎的边疆地儿开 荒,要不然老子现在最少是个团级军官,由得你们抓老子!” 审讯室里,好几个军人站直笔挺的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听着他逼逼。 男人接着骂:“老子是为国家拼过命,流过血的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间谍、反、动份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抓我。” 一个脸庞颇黑的军人说:“你不要激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家近来存在邮政银行多的那一笔钱是哪来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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