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嫚芬吓得更是大气不敢出,慌里慌张地要跑过去,陆建明第一时间扶住她,生怕她摔跤跌倒。 陆建芬瞠目结舌,“怎么在院子里也能撞车?唉哟,栾念车技不好就不能开车呀,这幸亏是在家里,要是换做大马路上,那还得了!” 栾念没大碍,只是被吓了一跳,她推开车门,从车里下来。 虞嫚芬心疼地围着她转悠,见她没受伤,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陆丁敏也跟着下车,踩着高跟鞋晃过来,正要开口讥讽,啪地一声,陆建明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陆丁敏的脸上。 陆丁敏被陆建明扇了一巴掌,虞嫚芬以前都会替陆丁敏说话,此刻却沉默不语。 陆丁敏撞车那架势,分明是想要栾念的命! 栾念要是有个万一,虞嫚芬都没法向死去的前夫交代。 陆丁敏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好半晌回过神来,她扭头瞪着陆建明,“爸,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你现在为了虞嫚芬的拖油瓶闺女出手打亲生闺女?!” 陆建明冷着脸教训她,“丁敏,是你有错在先。” 陆丁敏不服气,无理取闹道:“我要打电话给舅舅,你为了外人打我!” 陆建明原配家族在岭城实力也不可小觑,更有人从政。 面对陆丁敏声嘶力竭的职责,陆建明气得脸红脖子粗,不想虞嫚芬为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陆丁敏。 “敏敏!栾念比你年纪小,即便是个外人,你也不能如此对待她!从今天起,你别开车了,等你什么时候悔过再说。” 陆建明一个眼神递向管家,管家不敢不从,立刻跑向陆丁敏的跑车,从车里取出驾照。 陆建芬从中劝和,实则挑拨离间,“三哥,敏敏也是在气头上,你千万别和她生气,敏敏,你快向栾念道歉,车送去修就行,家里车多的是,明天随便挑一辆开就行。” 陆丁敏闻言冷笑,“呵,那她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撞坏了她的车,她哪能开到车库里的豪车——” 栾念抬手捏了捏眉心,冷漠打断陆丁敏的撒泼,“够了!”
第9章 暗潮汹涌 掷地有声的‘够了’令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瞥向栾念,毕竟近一个月来,栾念表现得一直作壁上观、冷眼看待陆家一切。 陆家众人面面相觑,虞嫚芬心里一颤,呢喃出声,“念念……” 栾许平因病去世,栾念自责至今,甚少有心情搭理陆家众人,反正年后三月她就走了,熬过三个月,用不着与他们虚与委蛇,没想到被当成病猫。 她瞧着好欺负是吧? 心里忍不住飚了一句脏话,又默念了一声罪过,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陆丁敏。 这一巴掌可比陆建明用力多了。 陆丁敏被打得措手不及,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人都懵了。 乡下来的拖油瓶竟然敢动手打她?! “敏敏!” “念念!” 栾念不顾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再次上前,陆丁敏吓得连忙后退,嘴里还不忘放狠话,“你个贱人!你疯了打我?!” “陆丁敏,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揍你,我生平从不吃亏,别人欺负我一次,我会加倍讨回来——” 栾念落下的右手挥到一半,冷不丁被一只大手抓住,来人手劲重,等闲人吃痛就会松手,偏偏栾念不是一般人。 她刷地扭头,蓦然对上陆砚凌冽的黑眸,男人似乎刚下班,眼里一闪而过的疲惫,他左手还拿着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 陆丁敏见陆砚回来了,精神一震,她趁机往陆砚身后躲去,捂着右脸龇牙咧嘴地哭。 “呜呜呜,大哥!栾念打我——” 虞嫚芬见状,握紧陆建明的手臂! 陆家小一辈,虞嫚芬最怕陆砚,虽说陆砚平时待她与陆家其他人无异,但打从心底不敢小觑这孩子。 陆家几个小的也都怕陆砚,转念一想,陆砚早年当过兵,即使现在从商,军人气质也未消失。 一时间,众人俱不做声,陷入僵局。 栾念不惧陆砚的冷脸,她没挣脱陆砚的手,挖坑给他跳,“怎么,你们陆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言外之意,在场众人谁都能听懂。 陆丁敏能撞栾念的车,栾念自然也能扇陆丁敏巴掌。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陆砚今晚难得早下班回来,不想一进大门就撞到剑拔弩张的一幕。 原本被合作商出的纰漏烦得有点疼的脑袋瓜子,这会儿更疼了。 栾念说话口气很冲,自打她住进来,他们一直相安无事,她既然没挑破两年前那事,他也不会上杆子去问。 陆家众人如何对待她,他束手旁观,晾着她、冷着她,与她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此刻,她眼里明晃晃地闪着讥讽,倘若他敢反驳一句,她便有十句等着怼他。 他一早便领教过她的厉害。 他屏气凝神,尽量心平气和与她谈,“栾念,家有家法,敏敏犯了错,撞坏了你的车,让她赔偿即可,你打了一巴掌卸了心头之火,何必再咄咄逼人?” 陆丁敏是陆家小辈中唯一的女孩,向来是陆家人的掌上明珠,陆砚不是偏袒陆丁敏,他不想把事态闹大,栾念背后揍多少下陆丁敏,他管不着,在人前,栾念不能恣意妄为。 最关键一点,栾念会让陆建明难做,虞嫚芬也会跟着被陆家其他人指责。 陆砚心不瞎,虞嫚芬不是作妖之人,否则爷爷不会破格允许陆建明娶虞嫚芬。 栾念直勾勾地注视陆砚,“哦?我咄咄逼人?” 尽管她音调不大,陆砚分明听出一丝不同寻常,诡异地想起俩人间交集的一幕幕,心里泛起一丝丝异样。 陆砚的维护与撑腰令陆丁敏顿时趾高气昂起来,她横眉冷笑,嘲笑栾念不自量力,妄图鸡蛋碰石头。 “你个臭乡巴佬——” “小砚说得对,家有家法,国有国规,陆丁敏,你做事冲动鲁莽,爷爷罚你不准吃晚饭,去祠堂罚跪一晚,你可愿意?” 陆老爷子被人推过来,突然出声加入,制止了栾念与陆砚之间的针锋相对,也截住了陆丁敏喋喋不休的谩骂。 陆丁敏再跋扈,也不敢当众忤逆陆伯勋,忙收起嚣张气焰,低眉顺眼应承下来。 “爷爷,我错了,我愿意。” “你撞坏栾念的车,维修费用从你每月的零用钱里出,另外,从明天开始,你不准再开车。” 陆丁敏心里不服,可又怕陆伯勋再提出额外惩罚,她心不甘情不愿,迫于无奈表示知道了。 一场荒诞的闹剧随着陆家大家长的调停霎时消弭。 随后,陆淮送陆丁敏去别墅后方的祠堂,其余人各自回主屋。 陆砚松开手,栾念甩了甩被捏疼的手腕,没看陆砚,先一步转身朝她的车走去,把她买的生活用品提出来。 虞嫚芬等候在旁,小心翼翼问她还有没有胃口。 栾念扯嘴一笑,“又不是我被罚跪祠堂,我为什么与肚子过不去?” 说话声音之大,显然不愿意收敛。 陆砚沉着脸,停驻原地片刻,而后拎着公文包绕过喷泉池。 半小时后,众人围坐一堂。 席间,陆伯勋坐镇,没人敢造次,众人安静用餐。 室内开着地暖,栾念脱掉冲锋衣,捋了捋毛衣袖子,不经意露出红了一圈的右手腕。 常年日晒雨淋的她,肤色不算白,健康的小麦肤色,没想到藏在衣服里的身体肤色却如此白,越发衬得手腕处的淤横显眼。 坐在她旁边的虞嫚芬当即红了眼眶,又怕人察觉,狠狠眨眨眼,把泪意逼回去。 虞嫚芬给栾念舀了一碗鸡汤,“来,念念,喝碗热汤去去寒。” 斜对面的陆砚瞥了一眼栾念的右手腕,被她手腕上刺目的红震到,下一秒又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令他难堪,她向来有这个本事。 陆家其余人自然也瞄到了栾念红了一圈的右手腕,心思各异,碍于陆伯勋与陆砚,他们没发表看法。 就连平日里爱搅和的陆建芬也息了找茬的心思。 陆建明自责,奈何不好明说,只得用另一种方式补偿。 “念念,过完年要不要考虑留在岭城?以你的专业能力完全 可以进入集团业务部工作。” 虞嫚芬一愣,看向陆建明,陆建明朝她安抚一笑,“阿砚,你暂代海外业务部总监,有权做主,念念去你部门当PM,好不好?” 陆家二婶许霜笑着附和,“三弟建议不错,吃住在家里,每年能存下不少钱。” 陆建芬悄悄翻了个白眼,有心想说几句,又怕被陆伯勋骂。 换做识相的人早就感恩戴德赔笑脸了。 栾念径直婉拒,“谢谢陆叔的好意,年后我要回云城,早前签了一年翻译合同,对方工厂年后开春就开工。” 陆建明听栾念已有工作安排,便不再说些什么,打算暗地里在补偿她。 陆家其余人听闻栾念年后开春就走,心里乐开了花,打算待会儿去祠堂告诉陆丁敏,省得那丫头还在生气。 陆砚未表态,栾念几时离开岭城与他无甚关系。 晚上十点左右。 保温杯的水喝完了,今天去超市忘了买电水壶,栾念拎着保温杯出了房间,意外在楼下厨房撞见陆砚。 他站在冰箱前,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回头。 俩人视线顷刻间对上,神色莫名。 栾念不避不躲,她又没做错,凭什么要她躲? 她大咧咧靠在岛台前,眸光锁住陆砚,表情似笑非笑,也不开口,就这么看他。 厨房的小门没关严,呼啸的北风争先恐后灌了进来。 室内开着地暖,栾念穿得单薄,仅着一件秋款灰色卫衣,黑色灯芯笼睡裤。 身材纤瘦,深色衣服称得她越发瘦骨嶙峋。 栾念不怕冷,常年风餐露宿野外,早已习惯了寒凉酷暑。 此时此刻,冷风猛地砸到脸上吹到身上,她竟然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多半是被气的! 思及此,她越发没了耐心,眼里蓄着怒火,抬脚走到罪魁祸首面前。 陆砚个高,栾念迫不得已仰首,眼也不眨盯着他。 栾念梗着脖子不说话,这节骨眼上谁先说话,谁就落了下层。 玩的就是心理战! 陆砚没有躲避,俩人几乎挨靠着,咫尺距离下,她身上橘子味的沐浴乳香味源源不断窜入鼻间。 他视线下移,对上她的努眸,不紧不慢道:“这就生气了?” 话一出口才知道他不该说这句话,显得他多在乎她似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吐出来的话却不悦耳,相反很是刺耳。 一听这话,栾念便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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