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做下的孽终于回旋到她的身上。 谁说男人不记仇?! 她朝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腕,晃了晃,“陆砚,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砚心一梗,见她主动提起两年前的交集,还拿救命俩字压他,他拼命按捺的脾气隐隐死灰复燃。 他深呼吸,眸光从她的脸上扫过,落到她的手腕上,明白今晚他要是不说些什么,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明明能挣脱。” 栾念撇嘴,就知道他不会轻易道歉! 他这人嘴硬,心思深沉,轻易不服输,偏偏脸蛋生得好,容易令女人神魂颠倒。 陆砚见栾念不搭腔,还是一副找茬的架势,不禁压低嗓音警告她,“栾念,这里是陆家,容不得你乱来,别惹我。” 面对男人压迫性十足的眼神,栾念不怒反笑,忽地五指张开,在他鼓起的胸膛上轻飘飘拂过。 手掌下的胸膛坚硬如磐石,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四下无人,也不怕被旁人撞见,这个时间点,陆家长辈早已入睡,小一辈还在熬夜刷手机。 栾念抬头盯着他,“你在害怕。” 陈述句,笃定的语气。 “害怕我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女人吐气如兰,气息萦绕在他耳畔,陆砚眼神倏地一暗,身体一瞬间绷紧,面对危险时,身体条件反射出现防卫姿态。 “你们在干什么?” 骤然而降的声音打破俩人之间的无声角逐,栾念也不恼,不慌不忙远离陆砚,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陆大哥在向我道歉。” 说完还朝陆淮甩了甩右手腕。 陆淮哦了一声,果然他眼花,栾念与砚哥之间哪有什么火花?!俩人表情挺自然的。 嗯,他肯定是眼花了。 见鬼的道歉。 陆砚再次深呼吸,默念不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 自她来了家里后,他动怒的次数隐隐增多,他若是气得跳脚,就落了下层。 第二天开会,陆氏集团众人明显察觉到陆总今天心情不爽,板着脸不说,还语气过重怼了几位高管,人人噤若寒蝉,不敢摸鱼,生怕被陆总借题发挥。 周五一大早,闻名亲自开车来陆家接栾念,虞嫚芬认识闻名,也乐于栾念在岭城多交几个朋友,年轻人就该出去玩,不要整日闷在家里。 闻名惯会讨女孩子欢心,带栾念去了岭城最负盛名的老街。 老街,也叫美食一条街,顺带观光打卡。 “这条老街有百年历史了,又靠着护城河,不仅本地人来打卡,还有远道而来的游客。” 南北东西汇聚的美食老街都有,闻名大方,发挥东道主的精神,不管栾念喜不喜欢,通通打包一份塞给栾念。 栾念说不上激动高兴,越发令闻名对她产生好奇,很少有女孩子不爱吃喝玩乐的。 在老街来回溜达了两圈,栾念站在桥墩旁,吃完最后一颗墨鱼丸,“北街左手边第一家是你的店铺?” 林溪拱桥分隔了南北,那家卖炸串的店铺伙计扫了栾念好几眼。 每天逛街的美女不计其数,栾念自知自己不是倾国倾城长相,那必然就是身边的闻名。 闻名眼睛一亮,看着栾念的眼神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老妹,还是你慧眼独具!我带了几波朋友来老街转悠,他们都没能发现!” 栾念嗤之以鼻,“说罢,所求何事?” 闻名不至于在她面前炫耀他的房产商铺,栾念私底下的身份,岭城无人得知。 闻名憨笑,“其实就想让你评一评,我家店铺炸串与斜对面那家,哪个味道更好吃?” 栾念猜到了,俩家打擂台,卖的都是同系列炸串,食材大同小异,无非在作料配方上,她刚才都尝了一块炸鸡,于她看来,味道雷同,没有可比性。 “闻哥你逗我玩呢,游客更具说服力,你问我一个外地人,能给予什么中肯的建议?” 提起这事,闻名苦笑,“不好意思啊,老妹,闻哥就觉得稀奇,明明从装潢广告食材都差不多,偏偏我家客流量就是不如对面,闻哥也不缺这个钱,就是有好胜心。” “我向老陆打听你的兴趣爱好,他屁都不放,我又去问陆淮,臭小子说你在修仙,整日闭门不出,我想着,你兴许不爱豪门那套娱乐活动,就带你来逛吃,还不拘束。” 栾念沉思片刻,“闻哥,你给我转账十万,我帮你解决困扰。” 闻名瞠目结舌,见栾念一脸笃定,忽然心跳加速,脑子一抽,“嘿,老妹,咱犯法的事可不能干!” 栾念嗤笑,“你担心触犯法律,我还担心得罪祖师爷呢。” 一听这话,闻名顿觉此事蹊跷。 他不缺十万块钱,二话不说要了栾念的银行账号,给她分了两次转过去。 栾念示意闻名凑近,闻名不明所以,栾念压低嗓音,交代闻名去干几件事,闻名越听,眼睛越亮。 乖乖,这事若真的成了,后半辈子,他势必要抱紧栾念大腿! 三日后,闻名给栾念打电话,激动地语无伦次,“老妹!你猜怎么着?我按你说的去做,嘿嘿,客流量变多了!” “老妹,你偷偷告诉闻哥,你是不是会看风水?” 栾念否认,“闻哥高看我了,我什么也不会,只是算准了你的店铺月营业额在十万左右,忽悠了你。” 林溪桥正中间的石碑正好挡住了闻名的店铺,炸串铺子何其多,游客惰性高,一般不会为了看清是什么铺面特意绕过去。 栾念出点子让闻名找人移走那石碑,顺带沿着石桥两岸栽种一排鲜花,如此不会被人无端说事,单纯以为是市政的要求。 然而栾念冠冕堂皇的解释无法说服闻名,闻名坚持己见,还察觉到栾念不喜欢高调,便也按捺住想要广而告之的心里,自得其乐。 话虽如此,闻名的异样还是令司南等人洞悉,在司南的逼问下,闻名管不住嘴巴,一五一十道来。 这下彻底炸开了花。 在座几位都是不缺钱的主,可谁会嫌钱多?若栾念真有一身神乎其神的本事,放到富豪圈那必是人人巴结的对象! 牌局也不打了,在司南三人的拾掇下,闻名打电话给陆砚,当众透露了这件事。 电话那头陆砚藏在别墅三楼娱乐室门口,一边分神听闻名的炫耀与唠叨,一边留意室内栾念与陆淮的交易。 栾念拿出十万块要投资陆淮的项目,陆淮问她哪里来的钱,是不是虞嫚芬给的,栾念声称是工作多年的存款。 陆淮不蠢,挑刺她的说辞,“你工作两年就能存满十万?你可别忽悠我,大学生毕业行情我比你懂。” 扣除房租通行费外加杂七杂八交际费,不吃不喝两年也存不到十万块! 他虽然缺钱,却有自尊,坚决不去求自家人,省得被他们拿捏要挟他去相亲! 栾念赖得多费唇舌,“你要就要,不要就还给我。” 钱生钱,钱生万物,放银行里涨利息太少了,要不是看中陆淮是潜力股,她才不投资他呢。 陆砚脸色一沉,好样的,她收了闻名的好处,回头就把这笔钱丢给陆淮投资,两不亏。
第10章 道歉 陆砚敲门,打断屋内俩人交谈。 陆淮见到陆砚,像老鼠见了猫,立马举手表示,“大哥,我可没问栾念要钱,这是她主动给我投资的。” 栾念直勾勾地看着陆砚,见他面色不善,她故意挑衅,“陆淮,你早过了十八岁,还这么怕你堂哥啊?” 陆淮真是服了栾念,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怕陆砚,他们几个小的怕啊! 他心虚狡辩,“我这不叫怕,我这叫尊重!” 陆砚示意陆淮出去,他有事和栾念聊,陆淮嗅到了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巴不得离开,火速关掉游戏机拍拍屁股溜了。 栾念猜到闻名大嘴巴把事情告诉了陆砚,陆砚估摸来替闻名算账。 她哂笑,闻名给的十万块真的不多,她替人办事都不止这个价,行里的客户见了她都得尊称一声念姐。 她漫不经心坐到高脚凳上,目光锁住他,“怎么,你要和我算账?” 陆砚瞥了一眼她的大长腿,一如她的人,她坐姿嚣张,眉眼之间藏不住的野心勃勃。 “你和闻名的事我管不着,今天过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栾念愣住,以为他来找茬,而后眼睛一亮,啧啧,不容易,陆砚竟然会主动来求她帮忙。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好办的事绝对不会来找她。 栾念也不是善心十足的好人,她举起右手,捋了捋毛衣袖子,右手腕上的红痕早已消散,可落在她心上的红痕难以磨灭。 “陆总还缺人帮忙么?圈子里一呼百应哎,实在不行,你去找陆丁敏呗,想必她会乐意之至。” 听她大咧咧地拿话刺激他,还做作地举起右手腕在他眼前黄,他便心里有数。 她愿意给他求和的机会。 陆砚也不恼,放低姿态道:“上次的事,是我用力过猛,我向你道歉。” 栾念一怔,没想到陆砚真的向她道歉,她以为他不会搭理,甩袖子走人呢。 她见好就收,不自在地咳嗽一声,“什么事?丑话说在前头,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我可不干。” 陆砚闻言扯了扯嘴角,她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干得可不少。 他走近她,落座到她旁边的沙发上,“陆氏是岭城纳税大户,自然会严格遵守国家法律法规。” 随后娓娓道来他的目的。 十分钟后,栾念得知了来龙去脉。 上头有人看中陆砚,想要他当乘龙快婿,陆砚不想走政商联姻,手头有项目正好在那人的地盘上,他不想把事情闹僵,遂拜托栾念替他挡一下桃花,出席下明晚的饭局。 之所以不找圈子里认识的人,是怕事情闹大不好交代。 栾念相貌不俗,即便不是常人眼里白得发光的美女,但她气势气场摆在这里,任谁也不会小瞧她。 陆砚带她赴席绝对有说服力。 栾念犹豫几秒后就应承下来,还问陆砚要了一个好处,若是她之后有所求,陆砚要尽可能答应她。 陆砚沉思片刻,随后用她先前的话术回答,“只要不犯法,一切好说。” 栾念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姐用人格担保,不会要你的命。” 她的人格,呵。 陆砚捉住她往下滑的手,眼神警告她不要趁机揩油。 栾念嘟囔了一句‘小气’便收回了手。 第二日傍晚,陆砚载着栾念去了隔壁丰市,越野车停在一处环境极静谧的大门前。 朱红色琉璃瓦、厚重的大红门,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没有门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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