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是工作狂,也要求他们随时加班,就算加班费很客观,仍然怨声载道。 主要是总裁不好相处,嘴跟淬了毒一样,只要哪里没做好,一定换来一顿触及灵魂的教训。每个人都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和高强度的工作压力。 打工人本来就对资本家诸多不满,他更是凭一己之力巩固了大家对冷血资本家的刻板印象。 陈羌阙不敢贸然进言,转而向易礼求助。 易礼已经在国内成立公司,那天约他喝酒,开门见山地说:要么找个女人,要么找个心理医生。要不迟早变态。 他当然是谁也不想找,只想找他老子麻烦。从某种角度来讲,他已经徘徊在变态边缘。 跟她分开的七年时光,没有让他更成熟些,反而越来越不近人情。他在公司已经成功蜕变为“冷血暴君”,成了所有打工人的噩梦,背后没少被诅咒那种。 当然也有对他敬佩有加的,毕竟哪里都不缺社达。 他凭着铁血手腕,刚满三十五就升到CEO,准备再过五年从老头子手上夺过大权,接过董事长位子。 易礼冷嘲热讽,“你要一辈子这么样吗?做给谁看?做给她看,她也看不到啊。” 他不知道,人生似乎在她走的那天就终结了。现在还在喘气纯粹只为了给老头子添堵。 孟传庆在逐渐衰老,他在逐渐强大。孟传庆不止一次提与王家联姻,他理都不理,甚至让老头子自己离了娶。孟传庆那次差点气出好歹,要不是老了没余力了,真能打起来。 他问易礼有没有跟昭昭联系。易礼叹口气,“告诉你多少次了,除了许姨,她谁也不联系。你怎么不去问你后妈。” 孟亦林不说话,他接着问:“为什么不去找她?要找一个人轻而易举,与其这么要死不活地过日子,不如撂开手去找她,我真看不起你现在这样。” 他自嘲般笑笑,“我也看不起自己这样儿。” 他留下来只为了赎罪,还为了她能心无旁骛地开始新生活。 不敢去找她,那时他放手让她追求自由,他就该将这舍身取义的精神贯彻始终。 也幻想过她能主动联系他,告诉他后悔了,那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舍弃一切。可惜分开这七年多,她是铁了心远离他。也许真的过上了幸福生活,那他就不该去打搅。 那晚过后,他还是如常地不近人情,直到看见周医生的动态,才惊觉自己真需要找心理医生了。 现在他对周医生说:“你跟我讲讲她如何了,过得开心吗?有没有男朋友,还是结婚了?” 周医生张了张嘴,敢情是来她这儿寻求心灵慰藉的。 她问:“这么多年你们都没联系?” “没有,她换号了,没告诉我。偶尔会拨一拨她的旧号码,一直都是空号,后来有一天,终于打通了电话,是个陌生人,跟她聊了半天。” 周医生心想,病得不轻。 “也许可以试着谈一段感情,步入一段新的关系,会让你走出来。” 他耸耸肩,“不感兴趣。” “那谈谈你跟你父亲的关系......” 孟亦林打断她,“周医生,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 周医生默然片刻,说:“她很幸福,有一个很爱她的人,应该说她们彼此相爱。” 孟亦林垂下头沉默不语,这一低头间,流露出不经意的落寞和脆弱,让周医生起了恻隐之心。 他轻声问:“结婚了?” “没有。” “一直住冰岛?” “在巴黎住,偶尔去冰岛。” 他长出一口气,笑着说:“看来只有我在受煎熬。” 周医生想起跟昭昭相处那几天,即使昭昭并没明说,仍能感受到她对他的爱没有随着距离和时间消弭,要不然不会生下女儿。 孟亦林又问:“能告诉我她住哪里吗?我不会打扰她,就想远远看看。” 周医生面露难色,纠结万分。 那是别人的隐私,不能说给就给。但内心深处又好想给,她知道这是治愈孟亦林的良药。 两个明明相爱的人不能相见,那太残忍了,牛郎织女还能一年见一次,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她多么想替他们架一座鹊桥。 在她思来想去时,孟亦林以为没戏了,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很体贴地说:“不给也没关系,我能理解。” 他起身告辞,周医生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喊住他:“孟先生,能帮我寄个东西吗?寄去巴黎。” 之前昭昭寄来绘本,她也有来有往地给孟浔织了一双熊猫图案的毛线手套过去。 孟浔收到很开心,戴上手套拍了张照片给她。看着孟浔甜美的微笑,她成就感满满,又马不停蹄织了熊猫围巾,预备今天下班就去邮政局寄国际快递。 她在本子上誊抄好地址,撕下那一页,连同围巾递给他,“寄出去给我个回执单号就行。”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就当是一个老眼昏花的妇女,做了件没脑子的事。 孟亦林愣了愣,接过来看着纸条,接着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周医生,道了声谢。 又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她。” 周医生笑笑,但愿吧,只是情难自禁,谁又说得准。 孟亦林寄出快递,安排好工作,准备给自己放一个长假。这七年多来,他一天没休息过,正好喘口气,避开所有人去巴黎。 陈羌阙在他休假期间全权代理,消息一放出,全公司上下,特别是总裁办公室,无不洋溢起轻松愉悦的氛围。 第78章 HE线结局 三月初的巴黎还春寒料峭,前一晚下了雨,一早又起雾,湿冷极了。 孟浔穿好校服,戴上熊猫手套和围巾,在穿衣镜前转着圈地臭美。 昭昭从厨房端出牛奶麦片,面包和水果,“快吃早饭,校车要到了。” 孟浔坐到桌旁,舀了勺麦片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妈妈,我想去中国看熊猫。” “吃东西的时候别砸吧嘴,别说话。”昭昭切开可颂,抹好奶酪递给她。 她吞下所有东西,又重复一遍想去中国看熊猫。 昭昭说:“等暑假去。” 孟浔点点头,“妈妈,我今天想穿艾琳娜奶奶送我那双鞋。” 艾琳娜提前送她的生日礼物,香奈儿玛丽珍公主鞋,白色小羊皮,黑色漆皮鞋头,五瓣花搭扣。孟浔爱不释手,一直找不到机会穿。 “不行,外面很湿很冷,等暖和点再穿。” 孟浔没再说话,埋头吃完早餐。在母亲进厨房收拾时,立刻跑到玄关,打开鞋柜拿出公主鞋穿上,对厨房喊:“妈妈,我走啦。” 昭昭在厨房里喊,“等我陪你等校车。” “不用啦,校车马上就到,我跑过去。” 她喜滋滋出了门,想着下午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因为那时候妈妈总在书房忙,根本不会知道。 校车站点离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五分钟就能跑到。孟浔站在马路边,翘起脚后跟,调动两只小脚撞了撞鞋头。溅起一点水花,像动画片里施展魔法的金粉。她笑起来,就算脚很冷,湿湿的风往鞋里钻,她也一点不介意。 这时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一个趔趄向前迈了一步。回头一看,是她的同班同学诺亚,他跟她住一个街区,两人一直不对付。 她剜了他一眼,偏过头不理他。 诺亚问:“你围的什么?斑点狗吗?” 孟浔愤怒地叫:“这是熊猫!” “熊猫不长这样,没那么白。” “我看到的就是白的。”她振振有词地反驳。妈妈带她去博瓦勒野生动物园看过熊猫,确实不太白,但她没意识到诺亚纯粹在挑刺,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得瞎掰。 “那是你眼睛不好使。”诺亚说。 “我看是你脑子不好使。” 校车来了,诺亚对着她伸舌头挤鬼脸,她翻着白眼,回报一条更长的舌头,接着挤开他上了车。 中午时又下起小雨,三点才停。他们四点放学,孟浔下车后头一次没跑,小心翼翼走过积水的地方。 她在学校时发现鞋子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折痕,懊恼不已,想着一定是诺亚推她那一下弄的。 所以一整天都没给诺亚好脸色。诺亚追上她,问:“你怎么了?” 她皱着眉说:“烦死了,走开。” 诺亚围着她蹦跳,嘻嘻哈哈地念着自己编的歌谣:“Mia Xun围着她的斑点狗,Ohé ! Ohé !把它丢进水里,就像一条湿掉的老鼠。” 孟浔气得要死,想着自己的鞋子也是拜他所赐,更气上了头,举起手刀招呼他。 诺亚一挺腰,躲开她的攻击,又扯了扯她的围巾,跑了出去。 她跟着追,一不留神踩了水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裙子裤袜手套鞋子全都遭了殃。诺亚停在不远处,怔愣一瞬,接着向她走来, 孟浔用法文恶狠狠地骂:“你这个大蠢蛋,离我远点!” 诺亚停在原地,有些抱歉有些委屈。 一双手扶住她的双臂,轻轻一提,她在不知不觉间被扶了起来。 孟浔抬头看,那人好高大,整片影子都笼罩着她。当她站稳后,男人用中文问:“没伤着吧?”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很温柔地笑了笑,又用英文问了一遍。 孟浔很羞涩地摇了摇头,用中文说:“没事。” 男人又问:“那个小男孩欺负你?”接着冷厉地看向诺亚。 诺亚哆嗦了一下,仍然十分警惕地看着他,“Mia,你认识这个人吗?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哦。” “关你什么事,走开!” 诺亚不但不走,反而靠近了,来回看了看他们,说:“对不起,我们回家吧。” “我才不跟你回家,你走吧。” “这个人是谁,跟你长得很像,是你爸爸吗?” 孟浔一惊,瞄了眼男人,用凶狠掩盖局促,“才不告诉你,走开啦。” 他们全程用法文对话,孟亦林听不懂,一直看着孟浔,心里百感交集,仿佛又看到小时候的昭昭。 这是她跟谁的孩子?长得跟她小时候七八成像,父亲就跟个点缀一样,浅浅提供了一条染色体。而且没结婚,为什么不结婚? 这是他今天一整天的疑虑。 诺亚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孟浔转过头对孟亦林说:“谢谢你,我要回家了。” 他蹲下跟她平视:“我认识你妈妈孟昭昭。” 孟浔睁大眼睛,眼波流转,雀跃地说:“你是妈妈的什么人?” 他顿了顿,说:“朋友。” 孟浔露出失望的表情,其实心里有小小地希望这个好看的叔叔是她爸爸。从小就喜欢对着电视机里英俊的男演员,幻想他是自己的爸爸。前提是一定要有魅力,并且是男主角,她肖想过的爸爸有蝙蝠侠,超人和佐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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