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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关耀对新加坡的美食如数家珍，以至于温荷看到新加坡电视剧《过江新娘》时，随便闪过的一个街景，关耀都能想到那附近有什么招牌店铺。 某天晚上两人饿惨了，冰箱空荡荡，晚上大部分餐厅都关门了，不得已，关耀煮了一锅白米饭，边吃关耀边给她讲解美食，其中说得最诱人的就是新加坡的辣椒胡椒蟹。 说完关耀盯着咽口水的温荷，说：“下次，带你去新加坡尝尝。” 温荷嗔她一声：“你就故意馋我吧。” 两人都想到这一段，相视一笑，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我没时间，本来就有任务又临时多了竞标的事的要管，你找别人吧。”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动听，温荷忍不住摸了摸手臂，她觉得光听他讲话，心窝窝就发酸了。 温荷咳了咳，说：“我这次来新加坡，”顿了顿，又说：“就是来竞标的。” 关耀的侧脸晦暗不明，温荷看不清他的表情，仿佛过了许久，他才看向她：“那就更不合适一块去了，竞争对手就该有竞争对手的样子，万一方案泄露，岂不是说不清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温荷想，那个时候她仿佛是失聪的，心脏骤停，忘了呼吸，就那样直愣愣看着他。 她告诉自己忍住，不能流泪，她从来没被关耀如此对待过，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彼此分享喜怒哀乐，探索生命的奥妙，假如没有刻意避孕，现在孩子可能都有了，然而就是曾经对她千依百顺的关耀，这会神色平静地告诉她要保持距离，因为他们只是竞争对手了。 她走的时候关耀拉住她，温荷挣开他的手。 “不是要保持距离吗？”她的口气不好，眼眶酸涩，扭过头不看他。 “要不要披个外套？”他的手松开，如实说，“你的衣服还潮着呢。” “不用”她吸吸鼻子，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过一会，她觉得身子有些颤抖，穿着半干的衣服，风一吹，挺凉。 关耀开车门，拿了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叹了口气：“披上吧，料子太透。” 温荷没接，她转头看他，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敛，他以前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很专注，仿佛世间女人只有她才能入他的眼。 他的专注让她开始自私。 因为她觉得，不论多少年，只要她还赶他走，关耀就会爱着她，陪着她，她有这个自信，因为在关耀的眼里，她看到的不只专注，还有痴恋。 被一个优秀的男人痴恋，温荷内心无疑是自傲的，这次遇到他，她有信心能追回关耀，谁知出师不利，她还没出手，关耀已经把她的后路堵了。 关耀说：“温荷，我来这里是因为送人，还有，我不会再浪费感情玩恋爱游戏。” 他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温荷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踢开高跟鞋，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她想起关耀离开的第一个月，那时候虽不习惯但忙着工作，也没有精力想些别的。 只是，她加班的时间越来越晚，有一次回到家已经凌晨5点，对门的新邻居刚好起床晨跑，她看着一脸倦容的温荷有些吃惊，温荷没理她的讶异直接关上门。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期间苏映雪带她自驾游，把周边城市玩了个遍，让她享受生活。 可是渐渐地，她觉得生活很无趣，一个人睡觉很难受，她和苏映雪说：“你能想象吗？我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每天早上梳好头发，我发现浴室都是我的头发，工作都顺手，温家也没有啥堵心的了，可是心里很慌，没有安全感。” 苏映雪点头，说：“我看你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整个人，怎么说呢，给人的感觉就是枯萎了，需要滋润，”她托腮，笑着说：“你需要找一个男人。” 温荷摇头，又点头，她觉得苏映雪的话有点道理，或许关耀知道她在接触别的男人他就回来了。 苏映雪不知道她的想法，开始积极物色优秀的男人，也有一两个比较优秀的男人追温荷，但是他们要么太花心，要么自视过高，不尊重女性。 直到盛骁的出现，他是苏映雪的高中同学，开了两家咖啡厅，188的个子，笑起来那双眼睛很像关耀，气质却差别很大，关耀是温润如水，盛骁却是嚣张跋扈。 温荷很喜欢看他笑，盛骁也常看着温荷出神。 温荷从盛骁的眼睛里看到小小的自己，可他眼底的深情却是留给别人的。 直到有一回，两人在他的咖啡厅吃完宵夜，回到她的公寓楼下，盛骁想求证什么，主动拉了她的手，温荷确实下意识闪躲，盛骁的手抚摸着温荷的头发，“我们谁都骗不了谁呀！” 那晚盛骁想通了，走之前他对温荷说，“我认输了，要去找她了。”温荷由衷地祝他成功。 她打电话给苏映雪，说：“盛骁的病好了。” 苏映雪：“什么？” 温荷：“他去找他前女友了，我还祝他顺利复合。” 苏映雪：“你什么时候多了成人之美的毛病？” 温荷叹气，“我也觉得怪怪的，既高兴又失落的感觉。” 苏映雪：“这么复杂？”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能想明白我还挺为他高兴的。”温荷说完对着听筒闭着眼睛重重长叹一口气。 苏映雪：“那失落啥呢。” 温荷：“太可惜了，他身材很棒，性格开朗，长得还帅，按说应该是个女人都会心动的类型呀！” 苏映雪嗤笑一声，“温荷，你就是忘不了关耀。” 温荷静默，关耀离开52天了，她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他们之间几乎失去联系。 认清这个现实后，温荷一直情绪低迷，看来这两个月对她的影响，还真是大啊。 - 关耀回到住处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直到晚上9点钟，他揉揉眉心，神色疲倦。 温荷今晚的表现，他的心多少有些波动。 关耀本就见不得她哭，好在温荷也不是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人，直到她遇到危险那晚，他低三下四予求予取，她发现眼泪是可以成为武器，来对付他的。 今天她也哭了，尽管极力忍住，还是掉了泪，他忍住了想伸手帮她擦泪的冲动，奴性还在，他自嘲。 洗完澡，一身干爽，雨后的海风，不用开空调，温度很适宜，本应该是个好眠的夜晚，关耀却睡不着了。 更准确地说，是不敢闭眼。 因为一合眼，各种各样的温荷就从关耀的脑洞世界里冒出来。 十六七岁的温荷扒着他的胳膊，让他给她讲题，她的头发很香，翘翘的睫毛让他走神。她表情兴奋，马尾甩啊甩，她穿着白色校服衬衣，那校服很透，是关耀没办法正襟危坐的样子。十七岁的温荷还在催他，“你说话呀！这题解的对不对？” 然后是二十岁的温荷坐到大学宿舍床上嘟着嘴朝他发牢骚。她有些微醺，漏出的锁骨都带着酒气，整个人飘飘然，说：“你怎么没来帮我搬宿舍？” 再然后是她用清甜的泉水一遍遍洗着粉色的棍子，咬牙切齿地说：“给你洗干净，省得再去污染别的泉眼。” …… 一晚上没睡，关耀隔天头晕脑胀，去见竞标现场前喝了两杯咖啡，才稍微有点精神。 9点准时抵达现场，几个熟面孔上前与他攀谈。 “没想到这种规模的竞标，还能劳您大驾，能在这里见到关总，真是我的荣幸。” “不知结束后，能不能有机会跟关总吃个饭？” “抱歉，结束之后我还有其他工作，下次有机会国内聚。”关耀拉开椅子，“落座吧，要开始了。” 温荷坐在最后，眼睛全程盯在他身上。 杨真拿着标书挡住温荷的视线，“看样子关总过得也不大好。” 手机振动，有短信，关耀拿过手机，是温荷。 “你脸色很差。” “认床，没休息好。” 关耀回，没多久又是一条短信进来。 “今晚有空一起吃饭吗？” 他摩擦着手机屏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想了想还是回了她：“今天有点累，没精力。” 关耀放下手机，也没理还有没有信息发来，目视前方，专心会议。
第35章 心病 其实这个会议根本就是走形式, 因为关耀的到来，结果已不言而喻。老板阶级非情不得已，不会亲自出马，接受落选的坏消息的一定是手下人。 温荷也深谙此理, 故而关耀的现身已经等于宣告标头已经是关氏的了。 百惠后面的大老板唐君耀亲自到场, 简单的场面话之后, 挨个趋前握手, “感谢你们的到来。” 可对温荷说的话却是：“温小姐,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像一场久旱之后的滂沱大雨，把大地上的一切怨气屈气, 都洗刷得干干净净。 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实在是太好、太好了。 温荷被唐君耀请进了办公室，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如此重要的顾问合约交到谁人手上，总要由唐君耀亲自宣布，同时也得跟温荷正式见面, 自闲谈之中，视察她的智慧与风采。这方面, 温荷是绝不会令唐君耀失望的。 简单客套之后, 唐君耀非常直接地对温荷说：“合作, 贵乎坦诚, 我也不怕先把话直说了，温小姐, 这次我们属意与贵公司合作，固然是各董事的一致意见，我也出了主意, 投你一票。” “多谢！”温荷答, 知道对方还有话要说下去。 “虽然跟温小姐没有见过面, 但从多方渠道打听过，得到关于你的评论可不少，最令我瞩目与狐疑的是，温氏前总裁对你的抨击不留余地了，与你共事过的人，却半句有关温小姐的坏话也没有说。 这只证明一点。” 唐君耀稍停，卖了一下关子，才准备把话说下去。 “我相信之所以有这个怪异的现象，只有一个解释理由，就是温小姐的确是个本事人，艺高招妒，这在商场乃至权力场上都是司空见惯了的。” 温荷笑答：“唐先生打算伸张正义？” “非不愿为，是不能为而已。”唐君赫笑着回应：“在商言商，让我们对你名副其实地另眼相看。” “公平交易之外，我还欠百惠集团一个知遇之恩。”温荷这句并非客套话，而是有感于心而发的。 “那就好极了，只要出成绩，百惠从不亏待给予我们优良服务的合作方与员工。” 会面是在愉快的气氛之下结束后温荷被安排跟陈川交接相关事宜。 陈川对温荷说：“我们必须合作愉快，因为我们把眼光都押在你身上。” “放心，背城一战，我有信心势如破竹。” “我们选择你的原因之一是你目前没有其他客户，必然会全副精力心思都放在百惠之上。我们是你的招牌试药，成绩非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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