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二十四小时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很安全。我安抚着自己,司机见我瑟瑟发抖,以为我在外面被冻着了,贴心的将车内的温度调的更高。 快一点,再快一点,明知道身后什么都没有,我还是忍不住频频向后看。 路上越来越黑,像野兽深不见底的喉管,我咬着唇,低下了头。 帝国医院灯火通明,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就朝着余序的病房一路跑着,我的心脏还在急速跳动,医院里的病人们都已经休息了,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们也在自己的办公室,微妙的气氛让我愈发的害怕。 我打开病房的门,余序还在沉稳的睡着 ,早上摆放在那里的茉莉花依旧娇滴滴的,楚楚可怜的,我松了口气,通过仪器屏幕简单看了眼余序的生命体征,没什么问题。 病房里就有给家属准备的陪护卧室,洗漱用品一应俱全。 我之前带了些换洗的衣服,我走进里面,洗了个澡,换了睡裙,就缩进被子里,睡着了。也许是换了睡觉的地方,也可能是今晚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留给我的阴影,我又梦到那辆车。 在梦境中,我坐在车里,经过盘山公路,群山环抱,郁郁葱葱。 车子开到半山腰的位置,通过黑色雕花大门,面前是一栋格外奢华的庄园别墅,通体雪白色,周遭是修剪整齐的草坪。 佣人们站在门口,微微躬身,“小芙小姐,您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迟疑着,但已经把制服外套和书包交给了佣人,对方笑眯眯的开口:“小姐,少爷们在泳池旁等您,您赶快过去吧。” 另一个女佣往我手里送了蛋糕和橙汁,示意我端到泳池那边。 我缓慢地朝那边走去,欧洲的古董材料,家具,壁炉……别墅里仿佛处处都是艺术品,走廊通往花园旁巨大的泳池,泳池四周空荡荡的,蔚蓝色的池水澄澈见底,一旁岸上的椅子里,江明濯斜着倚进沙发里,慵懒随意。 他的另一旁,坐着蒋棹。或许是刚从泳池里出来,他肩上披着浴巾,露出薄薄一层,很有力量感的肌肉,短发被池水打湿了,露出额头,英俊,矜贵,甚至有些性感。 兄弟俩都是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觉,哪怕穿着随意,却依旧漫不经心的露出来。 “我有了个想要的东西。”蒋棹低声说。 “嗯?太子爷,你想要什么,”江明濯好奇打趣,“你刚回国,应该没见过什么人啊。” “你身边那个。”蒋棹说的很直白,低哑的嗓音,微冷带沉。 江明濯薄唇弯着弧角,点点头,爽朗的笑了,“哈哈哈,哥,那不是东西,她是人。你想要她做什么?做女朋友,做玩伴,还是……做未来的情妇?” 蒋棹忽然轻笑了声,身上锐利又傲慢的戾气不散,“做我的妻子。” 江明濯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眯起眼,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但熟悉一点都知道,江明濯要发火了。 他勾唇,“想做你的妻子,可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的。我知道你习惯从我这里抢东西了,但是她不一样。你得付出时间,努力,和真心,让她能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哪怕你一无所有了,她还是愿意陪着你,你做的到吗?” 蒋棹眸子里有冰冷的锋芒,他看着江明濯,挑衅似的反问:“你做得到?” 江明濯已经看到了端着果汁和蛋糕的我。 盛夏傍晚,外面是灰蒙蒙的阴云,江明濯却笑了笑,“当然,我很有耐心,而且我一辈子都要留在她身边,哪怕她有天腻了,也绝对不能离开我。” 江明濯侧身,“小芙来了,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他起身,从我手里接过东西。我看着他的眼睛,明亮,冷静,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看到我似乎对蒋棹有些好奇,江明濯笑了,似乎一字一句都在跟我说。 别、想、离、开、我。 这个梦境很快就变了,我似乎看到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湿腻阴冷,正在一片雪白绵软上行走着。它遇到了两颗水润漂亮的樱桃,便缠绕上来。 樱桃玩腻了,这只毒蛇又继续向下,吐着信子,本就脆弱的茉莉花被毒蛇这样折摸,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 “……”我感受到很温柔的亲吻,一下子把那条将我牢牢缠绕的毒蛇赶走了。圈着我后腰的手臂温度烫的吓人,我以为是余序,只有他会这么温柔的抱着我坐起来,他喜欢这样和我亲吻的姿势。 “余序”的手指力道强势得不容拒绝,我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病房里安静的可怕,就连会发出滴滴声响的仪器都没了动静,我抬起头,看向了卧室对面的玻璃,病房里,一片黑暗,那些仪器似乎全部被关闭了。 VIP病房私密性极强,到底谁进来了?我一下子吓醒了。 在我深上的人到底是谁?我遍体生寒,抬手去掰他强硬的掐着我腰的手指,拼命挣扎,好不容易从床上跌下来,我打开了病房的门,这才发现走廊里竟然连灯都没有,幽暗阴森。 只有紧急通道的绿色标示在昏暗中散发幽幽的光芒。 谁来救救我!我害怕的哭了,不停地往前跑,凭着记忆里寻找着医生的值班室,我记得在楼下……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生怕身后的人追来,慌乱间,我打开了安全通道的门,然后躲在门口,身子在抖,却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乱动。 清晨,外面的天微微亮起,我听到了护士推开门的声音,缓慢睁开眼。 我想到昨晚的噩梦,起了一身冷汗,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穿的整齐,就连脚底和小腿都干干净净的,我明明记得昨晚我逃跑慌不择路摔了一跤,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梦?我连忙找了件针织衫披在肩上,出门。 病房里,各项仪器的指标显示正常,我拉着护士,想了想,还是低头打字,把手机递给她。 我问:“昨晚是不是停电了?” 她很困惑:“没有啊,江小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在这里的家属都会这样……时常担心病人,给自己很多心理压力,经常做噩梦,等会儿我带你去那边专门的心理诊室去看看吧。” 我的脸色苍白。 她又安慰道:“你看,病人恢复得很好,说不定能在圣诞节这天醒来,给你一个惊喜。” 我低下头,睡裙夏,我清晰的看得到大腿上被人抓窝的红痕,不是做梦。我心惊胆颤,紧握胸口,我明白昨晚那场“停电”只是给我的一场警告,再这样下去,不仅我会像上次那样被抓回去,连余序的生命也会再次被人掌握着。 必须要找个“替身”。 我死咬着唇,我明白,我的存在就是对余序生命最大的威胁,除非我把目光投到其他男人身上,表现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样,彻底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余序才能获救。否则,他一定会被我害死的。 找谁呢?我看向了镜子,纤长的眼睫不停眨颤。 九点才刚过一秒,我准时的推开了叶风麟病房的门。 我抱着一束漂亮娇弱的茉莉花,还有我特地买的甜味和奶味十足的手工饼干,再次缓慢的走向了还在床上玩游戏的男人身边。
第028章 伤口 叶风麟玩的挺认真,单手操作好像也不怎么影响他。 我本以为他还要再玩一会儿的,把饼干放下,我看了眼病房,许多未拆封的礼物和纪念品就在沙发和桌上堆着,林知恩的向日葵花束,就在地上随便丢着。 我习惯性的抬手拢起裙子,将花束捡起,叶风麟的声音无端多了几分僵硬,忽然对我开口:“裙子太短了。” “……”我低下头,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做打底,外面是浅蓝色背带裙,裙摆停在大腿中间。我还以为叶风麟喜欢这样露肤度呢,原来时间循环后,人的喜好也会发生微妙变化吗? 我把花瓶拿出来,犹豫着要不要把林知恩的花放进去。 叶风麟把手机放下,“扔了。” 我怔了下,疑惑的盯着他,叶风麟挑了挑眉,“愣着啊?把你带的放进去不就好了。” 这不太好吧?我总觉得叶风麟对林知恩现在的态度有点微妙的奇怪。 不过我把这都归结于他依旧对林知恩爱而不得。 这间病房,看起来虽然奢华舒适,但总让我觉得很压抑,我捧着茉莉花放入花瓶,花朵的香味很清新,慢慢的在病房弥漫开,花朵绽开,清纯美丽,仿佛病房里的一束柔软的亮色。 等我回过头,叶风麟眼底掠过轻浅笑意,看得出他挺满意的。 “江芙,我有礼物想送你。”叶风麟很主动的开口。 我走过去,甚至不用刻意避开,就能看到他病号服下无处安放的长腿,肌肉紧实,修长性感,迸发出力量和荷尔蒙。 叶风麟皮肤虽然不像谢雍那样是极致的冷白色,但也是一股养尊处优的感觉。 他察觉到我在看他,翘起唇角,似乎很骄傲自己精于运动所养出的优越身材,“看够了吗?” 我只是,在跟昨晚那个男人做对比。 一片黑暗中,那个男人强势又可怕。 我宛如置身于海浪中的船,颠簸,起伏,无力挣扎,最后只能徒劳的仍由他胡作非为。我想,他似乎身形要比叶风麟再清瘦一些,但力道格外大,几乎要把我捣坏的程度。 还有呢?我拼命回忆着,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哪怕对方刻意隐瞒所有存在过的痕迹,但我清楚,那不是梦境,而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 有人已经潜伏在我身边,很久了。 我光顾着思考,却没注意到叶风麟的眼神愈发低沉和锋利。 “啪。”很细微声响,我连忙低下头,恰好撞到了叶风麟眼底那被我忽视的淡淡的怒意。 他往我的手上扣了个手镯,是卡地亚很经典的love款,镶嵌着满满的钻石,很细,也是很衬肤色的纯白色。 “这不是很漂亮吗。”叶风麟抬起我的手,一下子笑出来,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说,“这款手镯是从锁链里获得的灵感,设计的很特殊,戴上后,要用专用的螺丝刀才能打开。” “……”我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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