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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卫增荣顿时就不觉得廖秋容因为孩子的事情和他争吵是什么大问题了——对孩子有感情好啊，廖秋容越是有母爱，他越是能利用这一切。 不过，比起他和廖秋容的第一个孩子，卫奕还是有些太稚嫩了啊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刚刚喊了自己一声“爸”的卫奕，卫增荣只觉得，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好懂了。 他不是不知道卫奕对来自他认可的渴求，他也不是不能够给予对方这份肯定，但，没必要。 甚至，卫奕越是渴求无果，越是能够按照卫增荣所期望的那样，去针对卫米。 因为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卫增荣无法明面上苛待卫米，但是孩子之间的“闹别扭”，就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常规事件。 哪怕是出于这个目的，也注定卫奕从卫增荣那里得不到他最想要的认同。 更别提，卫增荣本身对卫奕也没有多少感情——他花在引导棋子卫奕身上的精力，都比花在关爱儿子卫奕身上的精力要多。 怪只能怪卫奕没有选个好的投胎时间，如果他能够第一个投到廖秋容的肚子里出生，那么现在处于更重要位置的那个孩子就会是他。 那个孩子天生起点就与卫奕不同，后者就是做再多的努力又有什么用？ 而且卫奕实在是不够聪明。 想到卫奕这两天搞出的事情，卫增荣将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轻“嗯”了一声，算是对对方喊那一声“爸”的回应。 由于卫增荣在这期间的那一点思维发散，他回应卫奕的时间就有那么几秒的间隔。 而这几秒的间隔，让卫奕紧张的心情顿时加重了许多。 卫奕的表现实在太过明显，卫增荣心中对这个孩子的评价不免又降低了一些。 尽管如此，明面上，卫增荣还是语气缓和道：“最近，你和你的朋友们，闹了一些矛盾？” 卫奕到处去结交人脉的事情，卫增荣是知道的。 虽然那几个小辈在他们家族里的份量不过尔尔，但也算是聊胜于无。 因此，对于卫奕的这些努力，卫增荣纵然不是很能看得上，但也算得上是乐见其成。 总归，在过去那些年里，这些人还是派上了那么一丁点的用场。 但，卫奕这两天的表现，可就不是卫增荣所希望看见的了。 也是因为发现了卫奕的反常，才会有了今天书房里，卫增荣找卫奕的谈话。 卫增荣虽然看着严厉，但是他伪装出来的和缓语气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卫奕现在就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想到从卫米那里获知的，因为他为兄长查清事实奔波忙碌，父亲对此颇感欣慰，甚至还说了他很辛苦的话语 卫奕顿时就铿锵有力的回道：“是的，爸。” 他将自己得知的那场聚会上出事故的真相，一股脑的告诉了卫增荣，虽然极力自制，但是语气里还是不免流露出来了些许替卫米出了气的自豪感。 那是被卫米所引导的，卫奕认为卫增荣会因此以他为荣的自豪。 卫增荣安静的听着卫奕的讲述，面上也确实如对方所期待的那样，出现了欣慰的神色——明面上，他是疼爱卫米的慈父。 既然是慈父，自家孩子为手足出头，他又怎么能表现出不悦？ 尽管，他此时的内心，已经充满了不悦。 以及，对卫奕这个蠢材的鄙薄。 当然，能够让卫增荣此时还坐在这里，耐心听卫奕讲述，并且还时不时问对方一些细节上的问题的是——他对卫米近来发生变化的探究。 第77章 普通人不普通 卫奕被卫米给忽悠了，卫增荣可以确定这一点。 可他并不能直接点破这一点。 因为卫米对卫奕的引导，就如同他对卫奕的引导——虽然别有用心，但足够掩人耳目。 至少，针对于他在卫米面前提了卫奕为那天聚会的事情奔波这一点，卫增荣无法反驳。 那天喊卫米过来的时候，他确实有说过类似的话。 此时，卫增荣的心思已经不在卫奕与那几个小辈闹矛盾这一点上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卫米身上的变化。 对于卫米，卫增荣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有阵法的存在，碍于不能动手脚太过明显这一因素，他很有可能无法让自己的计划顺利施行下去。 无他，哪怕是被打压，卫米却也并没有走上歪路。 能够让卫米变得孤僻不爱说话，让周围的人对他没有什么好的观感，已经是卫增荣费心筹谋之下的结果。 而如果没有那种玄之又玄因素的帮助，就连这种结果，卫增荣都很难得到。 也幸好，他的第一个孩子足够争气，这么些年来，与那家人已经培养出了极深的感情——这让卫增荣取得的成果已经足够达成目的。 哪怕那些关于卫米的风评，真实性称得上可笑，只要那家人深入调查就会知道，卫米只是孤僻了一些。 但，众口铄金。 有着另一个感情深厚，看着样样都好的孩子的对比下，卫米哪怕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可没有这二十多年的相处，他们又真的有那个耐心去查明一切的真相吗？ 卫增荣是自得的，因为他的计划眼见着就要取得阶段性的硕大成果。 可就在这个时候，卫米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卫增荣万万没有想到，那场聚会上的推波助澜，会让卫米结识到苏打这么个人。 并非苏打本身有什么值得卫增荣关注的地方，而是从跟她认识之后，卫米身上发生的变化，引起了卫增荣的警惕。 虽然不能够确定卫米的这种改变，到底是因为聚会脱险的事情，还是因为苏打这个女人，但卫增荣还是第一时间采取了应对手段——派人解决苏打。 然而，他派去的人并没能成功。 不仅如此，直接动手的那人还被苏打揍得半死不活。 根据下面人的反应，苏打丝毫没有被这一次的暗杀行动给吓到。 甚至，对方给人一种，迟早找上门报复幕后之人的凶戾感。 卫增荣不至于就这么被苏打给吓到，但是他产生了疑惑——根据他所搜集到的有关苏打的资料显示，她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人。 可普通人，会有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说打断行凶之人手脚就打断的果断狠辣吗？ 不是说面对想要杀害自己的人，普通人不会暴起反击，而是，苏打下手会不会太过利落了一点？ 在躲开掉落的花盆之后，她甚至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就锁定了目标动手。 这与他查到的苏打的那些人生经历并不是很相符——就算苏打处理过不少找茬想要欺负她的人，但能将人给打成那个样子，也不能算是一般人了吧？ 一般人，能够控制的恰到好处，让人痛苦至极，但又不至于死去吗？ 如果卫增荣能够知道系统的存在，那么他就不会产生这种疑惑了——他所能查到的，都是系统放在明面上，苏打可以被人知道的经历。 不过就算卫增荣不知道这一点，苏打身上这种不合常理的表现，也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 这一次，不是因为对卫米变化的警惕，就对苏打宁错杀不放过；而是针对苏打这个人本身的警惕。 卫增荣自己就有利用某些玄妙手段获得利益，面对在这方面有些似曾相识之感的苏打，他又怎么能不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因为这一点，他对苏打的重视程度，甚至都要赶得上对卫米的。 早知道会引出这一连串的麻烦，卫增荣绝不会为了给自己推进计划增加一层保险，而选择帮助那些人将卫米送到别人的床上。 想要在卫米被那家人认回去之前，给他泼上浓厚的脏水，卫增荣完全可以再通过其他方式和手段。 甚至，卫增荣有些后悔——当初还不如不要阻止卫米与那个转学女孩的亲近。 这么多年以来，为了避免卫米因为爱情或者友情被别人拯救的可能，卫增荣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至于亲情？ 卫家有谁会给卫米这个机会？ 卫奕吗？ 蠢人无知，就不歹毒了吗？ 因为这种防范，当年在发现卫米想要给那个女孩一家提供帮助的时候，卫增荣是出手阻挠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时候的卫家还不太好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他甚至想直接设计一些意外，让那个女孩消失——谁让这么多年，就这个女孩在卫米的生活里显得特殊。 特殊，就意味着很有可能给卫米灰暗的人生带来改变，卫增荣不可能忽视这种风险。 可卫米那会表现出的轻生倾向，还是让卫增荣选择了收手。 在那家人将人认回去之前，卫米还不能死。 再加上卫米除了提供帮助，并没有和那个女孩进一步接触的意思，卫增荣才将一些危险的想法彻底打消。 现在，苏打出现了，卫增荣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特殊。 他就不免遗憾——如果当初他顺水推舟，提前让卫米真的喜欢上那个转学的女孩，然后再在两人最相爱的时候冒一点风险，出手将那个女孩给 那么，卫米会不会从此心死，自暴自弃，真正成为卫增荣想让他成为的那种会被豪门厌弃的货色？ 这种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主观思想上的堕落，好像更加不会引人怀疑。 这样，卫米也不会再有机会与苏打发生什么。 事情也就不会超出卫增荣的计划之外。 但是后悔无用，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事情已经发生。 卫米不仅已经开始改变，他甚至都开始对卫奕使手段了——从前卫奕再怎么过分，卫米也没有利用对方的愚蠢达成一些目的的意思。 一切都已经不同。 第78章 失了智 卫增荣看得出来，卫米是有一些清高在身上的。 对于情感上的洁癖，如何不是一种清高？ 可现在，卫米身上的这种清高消失不见了。 或者说，起码在面对卫家人，卫米的这种清高已经消失。 想到那条询问阵法问题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卫增荣眼底一暗——如果事情超出计划到这个地步，那他也只能加快进程。 卫奕的讲述已经结束，卫增荣也适时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对方的身上。 虽然不能直接点破卫米的刻意引导，但是卫增荣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他表达够了对看到自家孩子手足相亲的欣慰神态，此时面上又流露出些许忧虑，“这次的事情，你哥哥实在是受委屈了。” 虽然没有直接听到自己想要的夸奖，但是卫增荣之前表现出来的欣慰，多少弥补了卫奕的失望。 因为卫米难得的示弱，这一次卫奕没有因为卫增荣的话而立刻产生什么嫉妒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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