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冽危是谁? 他什么时候会这样平白无故的关注旁人? 还是一个在家里,应该被他厌恶的人。 晚饭后,纪冽危和纪老爷子在一楼对弈。 钟栖月要上楼休息,钟蕊特地留她下来说要谈心。 后来,钟栖月实在困得撑不住了,找借口回房间,她走了没多久,纪冽危也趁机回了三楼。 “钟夫人?” 佣人见钟蕊一直望着上楼的方向,许久没动,好奇问她有什么事。 钟蕊回神,说自己刚刚在想事情。 比如,她在纪冽危房里看到的那个画像,究竟是为什么。 - 这天下班,钟栖月本打算约徐紫芸出来吃饭,这段时间她身边的事太多,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让她忙碌又疲惫,很久没有跟发小出来吃饭放松了。 电话刚接通,徐紫芸那边声音有点不对劲,钟栖月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在追问下,徐紫芸才老实说:“月月,你方便的话能来医院看看远方吗?” 钟栖月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徐紫芸在楼下等她,接到人后,便把郑远方的情况都说了,“还是上次那事,惹到不该惹的人,欠债五十万,远方拿不出钱来,然后就被打成这样了。” 钟栖月气愤道:“那些人是无赖吗?为什么不能报警?” 徐紫芸说:“远方不让报,他那次没有跟你说实话,其实他欠债不是把人的车子擦了,是他母亲重病,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他走投无路了才去找那些人借钱,利滚利就到了这个数目。” 当钟栖月进入病房时,看到躺在那,浑身是伤,几乎奄奄一息的青年,鼻腔酸涩涌了上来。 她想起幼时在随南的过往。 那时候,她在那个小镇里被同年龄段的小孩取过一个外号,说她是狐狸精的女儿,小狐狸精。 “我妈妈说了,她养母是别人的情妇,抱她回去抚养就是为了让她长大了走养母狐狸精的路。” “我爸妈还说了,不让我跟这种不三不四的孩子玩!” “狐狸精狐狸精,你们看啊,她才这么小,眼睛就这么会勾人了,我妈说了她这种眼神一看就是在家里被她那养母精心培训出来的!” “不要跟她玩了,听说她以后也要跟着她妈妈一起去大城市给富豪做情人!” 从她记事以来,她听到最多的就是这种话。 她在随南交不到朋友,跟养母哭诉,得到的只有指责,骂她心理承受能力弱,连这点骂声都接受不了。 养母还说她眼睛的确很媚态啊,这可不是她教的,说不定生来就是做狐狸精的料子。 那时候她年龄很小,养母很多话都是当着她的面直接说,以为她听不懂。 其实她都明白的。 后来她知道了,受了委屈不能告诉养母,她只有外婆了,外婆对她最好,面对她发生的这种事,外婆虽然心疼,但也没办法,只能让她别往心里去。 后来她被其他孩子欺负的时候,是郑远方维护了她。 郑远方会帮她打跑那些欺负她的孩子,告诉她有什么难过的事,吃饱后就能忘了。 他不是多么伟大的人,但对小时候的钟栖月来说,他是她心里的英雄,因为郑远方,她也认识了徐紫芸。 郑远方和徐紫芸,是她在随南唯二交到的朋友,这份友情也是她内心唯一纯净的小天地。 他们清楚她那些悲伤到没人知道的童年经历,也清楚她到了纪家的无可奈何,二十岁那年她和徐紫芸重逢后,他们一直私下维持着好友的联系。 钟栖月泪流满面,哑声说:“为什么,他的母亲生病需要钱,为什么不找我呢?” 我们不是朋友吗? 医院安静的走道,徐紫芸眼圈通红说:“远方知道你在纪家不容易,所以……” “所以他宁愿去找那群流氓也不找我?他真的拿我当朋友吗?” 徐紫芸紧咬着牙,严肃道:“钟栖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他就是拿你当朋友才不想拖累你的!你明知道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伤他……” 钟栖月背过身去,单薄的肩膀轻轻颤动。 徐紫芸哭着说:“我知道你是难过,但是,他现在已经这样了,月月,远方他该怎么办,出院后如果他还拿不出钱,可能那群人真的会要他的命。” 钟栖月擦干泪,转过身来,盯着病房门口的方向,轻声说:“你先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交给你?”徐紫芸为难说:“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我知道你养母一直防你,不让你身上有太多钱,你上哪去筹?” 钟栖月没说自己怎么筹,“我有办法的,这段时间他住院的时候,你就多照看了,等我这边有消息了,我再联系你。” 从医院出来,钟栖月急忙回到了纪家。 钟蕊正要喊她过来说话,她只说自己有要紧的工作,没时间,她回到房间把自己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翻了一个遍。 除了纪冽危在国外给她寄的那个相机,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值钱的东西。 跟纪冽危交往的那四年,他送过她不少价值不菲的礼物,因为担心被养母发现,她都藏了起来碰也不敢碰,分手后,也把那些礼物都原封不动还给了纪冽危。 她的银行卡,统共也就几万块钱,那五十万她能去哪筹? - 晚上吃饭的时候,除了纪冽危,纪家的孩子都到的挺齐。 晚饭吃完,长辈都散去后,纪依雪吐槽说:“冽危哥还真是大忙人啊,我都好些天没看到他回家睡觉了。” 纪家的规矩,看来对纪冽危是完全没用的。 纪灌云坐沙发那,一脸显摆:“你们想知道冽危哥今晚在哪儿吗?” “在哪?”纪静宁问。 “我这边可是有独家消息,听说他今晚在盛世公馆聚会,那盛世公馆可是他好兄弟周余寒的地盘,周家公子那惯来花天酒地的名声,你们懂得。” “我懂个屁,我真是看错冽危哥了,还以为他只是表面看起来很会玩,没想到实际上也是个沉迷女色的渣男啊。” “话不能这么说,冽危哥出去找女人,那不叫渣,那叫给女人谋福利。” “啧。”纪依雪撇撇嘴,肩膀轻轻撞了下身旁魂不守舍的钟栖月,“月月,你也说几句呗?咱们女人要站在同一阵线上。” 钟栖月垂眸:“我没什么好说的,没事的话,我先上楼了。” 等钟栖月离开后,纪灌云数落纪依雪,“你没事把月月拉进来做什么,明知道她很害怕冽危哥,还敢让她点评,怕是这会儿心里都吓得发抖了。” 夜色笼罩下的盛世公馆。 灯红酒绿,数名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扭动腰肢,周余寒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坐过来,“嗯?今晚怎么没什么兴致,平时不很会喝么?” “你一直看着手机干嘛?” 纪冽危咬着烟,飞镖从他指尖像利箭射出,精准中靶,他轻轻吐了一圈烟雾,笑容雅痞:“没什么,不过想看看,有只没良心的小兔子,究竟有多能忍。” 周余寒听不懂他说什么,一把推开身旁的女人,点燃烟问:“对了,我可听说明廷笙最近在跟你家妹妹相亲,方便透露一下呗,是哪个妹妹?” “你纪冽危的妹妹那么多,还真不知道哪个能入得了他明家人的眼,明家可是整个北城最古板封建的名门家庭,祖上是清流出身,所以对家里的媳妇要求可以说很严苛的,就你那几个妹妹,啧。” 周余寒回想了一下,“感觉都不是能安分的大小姐啊。” “该不会是……” 周余寒想起了一个被他忽略了很久的妹妹,惊讶道:“不会是那位看到你时,眼睛总是红通通,胆子就芝麻大点的妹妹吧,那她可惨了,明家的要求规矩,寻常人肯定没办法能做到。” 寻常人?“她可不是寻常人。”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听起来很了解你那妹妹。” 能不了解吗?那四年里,数不清多少个夜,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纪少~”一道妩媚妖娆的声音插。了过来,这声音听得周余寒尾椎都麻了,看过去,不就是圈内让无数子弟追捧的的大美人白嫣吗? 这个白嫣听说起先是某大佬包养的金丝雀,每日受尽了大佬性。癖的折磨,后来那大佬因为在项目上和纪家有了冲突,纪冽危使了点手段把大佬弄的身败名裂,不仅破产,还把他送去吃了牢饭。 也算是解救了,被迫委身大佬的白嫣。 自那以后,白嫣便一心想爬上纪冽危的床。 周余寒眉毛都竖了起来,“我靠,谁放你进来的?” 白嫣朝周余寒抛去媚眼,“这说的什么话,咱们都这么熟了。” “谁跟你熟了?” “行,不熟,那我跟纪少熟。” “我看你就是找死,趁早回去。” “回去做什么呀?听说今晚周少在这玩闹,我这不是特地过来陪各位解闷吗?” 白嫣今天本来就是冲着纪冽危来的,见他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心里酸得不行,“纪少一直看着手机,该不会是恋爱了吧?听说只有陷入恋爱中的笨蛋才会一直看手机呢。” 周余寒听了这话一直笑,“恋爱?就纪冽危?只有别人被他吊着的命,他哪能真的把自己的心贡献出去。” “最好是呢。”白嫣酸不溜秋地坐过去,“纪少,你也看看我吧,我今晚可是特地来找你的,我可听说了,纪老爷子一直想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呢,不过你放心,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身份进不了你纪家的门,我呢,就做外面那个女人就好了。” 这话哪个男人听了不会心动?有个如此妩媚妖娆的女人,心甘情愿说愿意没名没分,只要留在他身旁就好。 偏偏当事人纪冽危,冷静到仿佛白嫣表真心的对象并非是他。 他眼神瞥了过来。 白嫣心神一晃,即使是那往常般凉薄无情的眸子,她仍旧为之倾倒。 这个站在北城名门圈顶点的男人,无论是身家和长相还有气质,都是最优越的那一位,他就像雪山顶端的高岭之花,沐浴着清冷的月华,轻轻松松就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着迷。 偏生这种看谁,都像在看死人的眼神,也更让人无法自拔。 “嗯?纪少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呀?”白嫣羞涩问。 纪冽危轻描淡写地说:“这位女士,不想被丢出去的话,最好三秒内从我视线里,离开。” “我,我只是……” “三。” “纪少,人家只是太喜欢……” “二。” “纪……” “一。” 话音刚落,两名黑衣人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人掐着白嫣的一边手臂,捂着她的嘴,将她狼狈的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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