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 生日聚会闹到了半夜,等热闹散去,钟栖月跟着段知晴一起收拾家里的狼藉。 段知晴哪能让她收拾,“宝贝,你别忙了,你快去休息吧。” “妈,让我帮您吧,我都挺不好意思的,让你们这样给我办生日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段知晴戳她脸颊,一脸严肃说:“你从前失去的,妈妈都要给你补回来。” 戳完脸颊,改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乖,回去去休息,对了,刚才砚川说,让你睡觉前去房间找他,他好像有生日礼物给你。” “生日礼物?”钟栖月茫然道:“晚上那会不就给了吗?” 段知晴正在收拾餐桌,“不知道,他大概还另外有别的礼物吧。” 钟栖月不明所以敲响了段砚川的房门。 “请进。” 屋内,房间里摆放了各种制作精良的瓷器,大多都是段砚川的作品。 钟栖月放轻脚步进来,问:“砚川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段砚川坐在书桌后正在处理电脑的文档,闻言转过身来,指着面前的位置,“你坐下,哥哥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嗯。”她乖巧落坐,一脸端正看向他。 这幅认真的模样引得段砚川忍俊不禁,“干什么,我难道是什么训导主任吗?” 钟栖月眨了眨眼,还是没放松。 段砚川无奈笑:“你平时在纪家和纪冽危当兄妹时,也是这样板板正正跟他相处的吗?” 提起纪冽危,钟栖月神色微不可察变了。 自从来了伦敦,她已经让自己非常努力忘了国内的一切,以及纪冽危。 她分明早就已经让自己放下,但这样冷不防听到他的名字,原来她还是会有触动。 她垂眸,小声说:“我在纪家,跟他不是什么正经的兄妹。” 她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跟纪冽危之间的事,段砚川多少也清楚。 段砚川摘下眼镜,用帕子擦拭镜片,眉目温和:“喊你过来就是有关于纪冽危的事告诉你。” 钟栖月神色一绷。 “你很紧张吗?” 她舔了舔唇瓣,“有点。” 段砚川让她放松,“我在国内的朋友一直在帮我盯着纪冽危的动静,这边得到的消息是当天他知道你不告而别后,抛下了在溶城的工作连忙便飞回了北城,但第二天天没亮又回了溶城正常开始工作。连着几天,都没什么反常,跟往常一样。” “栖月,纪冽危似乎对你的离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了。” 钟栖月默默地听着,说不清自己得知纪冽危并没有继续找她的心情。 有点复杂,侥幸的同时似乎又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是这样吗……”她提起唇角,语气很轻:“那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告而别,他肯定会很生气,气过头后想想为了我这种人又很不值得,大概就放下了。”她勉强露出笑容:“这样挺好的。” 看来她当时对着彩虹时许下的心愿也实现了。 她的愿望是—— 她和纪冽危一切都回到正确的轨道。 段砚川也很赞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确很好。” “你跟他的确不会有个好的结果,现在和纪冽危的事也只是过去了,你有了全新的开始,过去的事,如果你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会帮你隐瞒起来。” 钟栖月点头,“谢谢。” 过去的事,是该彻底放下了。 - 朝来暮去,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树丛洒落。 段砚川今天的陶艺展览办得极其顺利,刚送走了同行的老师们,助理小白便从门口那笑嘻嘻跑过来,“老板,恭喜你这次展览举办成功。” 段砚川慢条斯理解开袖扣,笑道:“你放心,不用暗示了,这个月奖金翻倍。” “好嘞!”小白竖起大拇指夸赞:“果然还是得跟对了老板才有肉吃。老板,我还要跟你工作一万年。” 段砚川嗤他,“你当牛马还当上瘾了?受虐狂啊。” 小白脸继续拍马屁,“那到哪都是当牛马的命,当然还是您的牛马待遇最好啊。” “不错啊。”段砚川被哄得心情很好,“你最近觉悟是越来越棒了。对了,刚才我家妹宝给我发消息说,要我带点这附近开的那家中餐馆的几道菜回去,你帮我去把饭菜订了,我妹喜欢吃辣的,你应该知道什么好吃,看着来就行,还有,再订两束鲜花。” “花?是谁过生日吗?” “不是,我妈和我妹在家呢,买点花让她们开心开心开心。” 小白连连摇头称奇,“老板,您这么会哄女孩高兴,怎么都三十二了还在单身啊?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去!” 那一个字让小白听出恼羞成怒的意思,吓得他拔腿便溜了。 中午钟栖月跟段知晴从风华园的窑炉那回来,母女俩吃完了午饭,段知晴便去午休了。 钟栖月便坐在临窗边开始完成段知晴布置给她的课业。 段家是陶艺世家,祖上起便从事这一行业,从段知晴祖父那辈起便在北城发展,钟栖月在北城时也曾听说过段氏陶艺的大名。 段知晴的烧瓷手艺全部都是父亲段允奎传授给她,她说到了她这把年纪就贪玩了许多,早些年就把烧瓷的事荒废了。 “那时候妈妈就在想,还好你哥他在陶艺这方面很有天赋,不然你外公得被我气死。” “我听你哥说了,你也喜欢陶艺?” 钟栖月点头,“对,一次偶尔的兴趣,尝试后发现自己很喜欢,不过那时候没什么机会一直专研。” 那晚,段知晴把家里祖传的那些陶艺相关知识都找了出来,“那现在你有大把的时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妈……” 段知晴摸了摸她的脑袋,“宝贝,妈妈可能会有点严厉,你会害怕吗?” 钟栖月一脸正色摇头。 从那以后,段知晴便一心一意教她烧瓷的工作。 时间一晃过去都三年了,钟栖月在伦敦住了三年。 这三年几乎一日都没有松懈过,除了学习陶艺相关,段知晴还带着她弥补了从前她缺失过的所有。 有时候幸福到钟栖月都忍不住在想,老天对她似乎并没有那么残忍。 她现在已经拥有了所有从前,她想都不想敢想的一切。 中午钟栖月坐在临窗边正在绘画瓷盘的纹路,这时感到阴影兜头笼罩,她抬头望去,笑着喊:“砚川哥,你回来啦?” “嗯。”段砚川在她旁边位置落坐,自己倒茶喝。 钟栖月问他:“展览是不是办得很成功?” “当然。”段砚川半点都不懂得谦虚,“我想办的事,就从没有搞砸过,毕竟天赋就在这。” “我还把你的作品也放上去展览了,得到不少的赞美。” “月月,你有没有考虑过回国发展自己的事业?”段砚川跟她分析说,“你现在势头正好,又是最有灵气的时候,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再举办自己的展览。” “回国?”钟栖月垂眸,直接说:“暂时不想回去。” “ok,”段砚川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妈还在午休?” “嗯。” 见她中午了还这么勤奋在钻研陶艺,段砚川心里涌上怜惜,“你也休息休息,或者没事找隔壁邻居新来的华人小孩一起去踏青,别整天待在家里。” “嗯,我知道的。” 段砚川望着她笑,忽然间觉得她好像长大了,“前不久才过完了生日,你也二十七了,说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 当初在北城初次见到钟栖月时,她还是个看着很稚嫩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青涩单纯,很容易让人心生保护欲。 三年时间过去,她沉淀后,较比从前的青涩乖巧的小女孩,现在的她浑身散发着清冷的女性魅力,美得不可方物。 “我在想,要是早点把你带回来就好了。” 这样,他们一家三口也不会错失那么多年。 钟栖月莞尔浅笑,“我不贪心,现在就很满足了。” 段砚川勾唇笑,心想,其实他更想看到她能稍微娇纵点,骂他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害她吃了这么多苦,他多么希望她能不要这么懂事。 无论他和母亲如何宠爱钟栖月,似乎那些童年经历还是带给她很大的影响,所以即使她得到了很多亲人的疼爱,还是很难对身旁的人敞开心扉。 为此,他只能告诉自己慢慢来。 兄妹俩又聊起了闲话,段砚川脱下西装外套,忽然摸到什么东西,便从口袋里取出,一看是结婚请柬,便甩桌上说:“我忘了跟你说,明廷笙前不久跟程家大小姐结婚了。我因为忙于展览,都没时间回去参加婚礼,他已经跟我发了绝交信函。” 钟栖月一愣,捡过那请柬一看,时间正好是上周:“程家大小姐,程嫣涵?” “你认识?” 钟栖月点头,“见过,但不熟。” 印象里,程家不是一直在跟纪家有联姻的话题? 段砚川说:“那两人好像不是联姻,是情投意合在一起的。” 钟栖月笑道:“这不是很好吗?我记得明先生的妈妈对他的亲事极其的头疼,不过,砚川哥,你跟他差不多大,你怎么还单身着啊?” 段砚川背脊往后一靠,头枕在一个卡通抱枕上,哼哼道:“家里有两个大美人了,我急什么?光是看你们,我每天都不知道吸收了多少阴气。” 钟栖月瞪着杏眸看他:“你这是嫌弃我和妈妈每天在你面前乱晃啦?” “我可没这么说,”他笑着摇头:“你别把话题转移我身上,倒是我想问问你什么想法。” “我怎么了?”钟栖月一脸疑惑。 段砚川瞥她,“你应该知道,当初相亲的时候,明廷笙对你很有好感啊。” “现在听到他结婚的消息,你没点感觉?” 钟栖月觉得她哥真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有感觉?很奇怪诶。” 段砚川有点意外:“我以为你多少会有点失望?毕竟你们也正经相亲过,要不是你那养母发生的那些事,搞不好真会把你嫁到明家去。” “说不定明廷笙还成了我妹夫呢!” 钟栖月手中的动作一顿,轻声说:“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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