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浓了点。 她没忍住,像只小狗一样抽动了几下鼻子,凑在他颈边,这里嗅嗅,那里闻闻。 “嗯。” 因为俩人距离的迅速拉近,他的声音明显变紧了,凸起的喉结克制地滚了下,但脑子很快从短路的状态反应过来,低声补充道:“但特别过分的不行,违法的,也不行。”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程麦哪管三七二十一。 她努力挪动几下,唇已经快挨蹭上他的下巴颏了,又非常谨慎地抽出一只手摸了下,一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那,帮你检查下胡子有没有刮干净,这种算过分吗?” 他没说话,眼神落在那一张一合的红唇上,这会儿脑子是真短路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力气被抽干,已经丧失了抵抗的能力,变成了砧板上的一尾鱼—— 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但失力的鱼在看到她因为身形不稳摇晃的那一刻,原本闲闲放在大腿上的手又非常有自主意识地扶上了少女的细腰。 是真的细,细到他手掌横过去,就能一手掌握的程度。 但这么瘦的人,居然还能很软。 怕不是没长骨头吧她。 怎么做到的。 他脑子里还在思考人类身体构造究竟有多神奇,程麦却把这个举动当作了默许,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嫌不够近,不方便肆意耍流氓,她干脆整个人挪到他椅子上。 椅子挺宽,哪怕她**跪在他腿两侧都绰绰有余。 因为这个动作,俩人面对面,距离无限拉近。 程麦盯着眼前那张但淡红色的菱唇,嘴巴发干。 之前亲过几次,她知道,这人嘴唇很软,很好亲。 程麦的手指在他嘴唇上划来划去,像小孩子在玩一个新到手的玩具一般,神色天真无邪,真诚地发问: “小池老师,请问,接下来我准备亲我男朋友一下,这算过分吗?是违法吗?” 她不过象征性问一句,结果身底下的少年居然大有要认真思考的架势,瞬间就叫她想起之前的“新仇旧恨”,用力在他嘴唇上摁了一下,控诉他的过错: “你最近都好久没亲过我了。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不称职。” 其实这话说的没道理,但凡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池砚对她就差跟养闺女一样掏心窝子了。 但池砚什么辩解都没有,乖乖应下了她无理由的指控。 开玩笑,这个距离,她说什么他都只能点头。 但程麦还不满意,追问他:“老实回答,你是不是偷偷和老班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但这实在不是一个问话的好姿势,反而挺适合打一架的,不正经的那种。 池砚锋利如凶器般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用沉默拒绝回答提问,眼神却始终如一牢牢黏在了眼前一张一合的红唇上。 “我想了好久,你突然转变风格,就是从那天我俩被刘强叫走开始的,”程麦狐疑地看着他:“我记得你后面还被刘强单独找了一次对吧?” 操。 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这种距离,以这种姿势,高频度地跟他聊刘强这个名字。 见她一副“你不说我就要一直问下去”的架势,池砚头往后仰,靠在了椅子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之前。 那天俩人被一起叫过去,看到了程麦一路波动下滑的成绩,他才意识到,她确实就是个没定性的小孩子心性,远比他更容易受外界影响。 他本就比她大了快一岁,理应是这段关系里承担更多责任的那方,之前一直迟迟按着不表白也有很大原因是怕影响她学习,但后来阴差阳错地,俩人关系彻底超越他的掌控,滑出友谊的边界越了轨。 俩人是彼此的初恋,可以预想到的会有多么急切地想去和对方探索各种各样的第一次。 有了牵手。会渴望拥抱; 有了拥抱,会渴望简单地碰碰人哪怕只是脸颊的部位; 可简单的脸颊吻过后呢,就会渴望更多。 那晚过后,刘强又私下跟他聊过一次,告诉了他程麦现在的成绩有多危险,也是那次谈话过后,他才意识到,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在学习上程麦的确因为他分心了,而他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其实并没有那么无坚不摧,不然也不会在第二次主动亲她的时候就昏了头,干出哄人张嘴这种混账事儿。 他不敢再赌自己能否下一次中途喊停,只能从源头掐灭火星,尽力克制着,再不主动去碰她,前面偶尔几次被程麦缠着索吻,也是一碰即离,根本不敢多停留片刻,怕那头名为“情欲”和“冲动”的野兽,会突破樊笼,再也无法压制。 …… 听了他含糊不清的解释,程麦沉默一瞬。 好吧。 是她错怪池砚了。 他在外面没有养别的狗,也不是虚。 但她不死心,这回迅速习得渣男语录的人变成了她。 一边不停向他保证“就一下,我就试试,不做别的”,一边直起身,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低头找到目标,对准就是一下大大的MUA,但却没有马上移走。 她像一只迅速偷吃到蜜糖后得逞的小猫,心满意足,又觉不够。 没事,反正她的嘴还没彻底离开,那这一下就不算结束。 没事,反正她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要紧的,池砚应该也没指望她遵守承诺吧。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程麦挨着他的唇说了句“还没亲完”后嘴唇立刻重新粘上。 灼热呼吸相交带来的亲密感让她瞬间沦陷,她就像一个虚心好学的学生,她模仿着池砚之前的吮吸动作,依葫芦画瓢,从唇珠到唇角,一顿乱亲。 可即便是这样不得章法的吻,也轻而易举地撩拨得他乱了呼吸。 就在她受到蛊惑,伸出舌尖碰上少年的齿关时,原本一直坐在椅子上任她兴风作浪的人忽地狼狈偏过头,避开她吻的同时双管齐下,手从腰上移到了她的后颈,将人摁进怀里,不让她再做乱。 因为他的动作,原本只是虚虚跪在椅子上的程麦这下彻底坐上了他的大腿,像只树袋熊一样被人紧紧搂着,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这下,俩人飙升的体温,急促的呼吸,如雷的心跳,都彻底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待急促的呼吸稍缓后,池砚亲了下怀中人的发顶,安抚地哄道:“好了好了。” 好个屁。 眼见着即将迎来突破,结果又是临门一脚失败。 程麦的怨气重得能吓死鬼。 她恨恨地捶了一下这人的胸膛:“什么啊,说好了让我来的,我还没说结束呢,你说话不算话。” “不行的,麦麦,”他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将她抱得更紧,低沉的嗓音里带了点无力的示弱,随着他吞吐的呼吸,字字句句烫在她耳朵上: “你别挑战我定力了好不好。” “我又不是圣人。” “真的会忍不住的。” “很难受、也有可能会,伤害到你。” 说话间,原本控在她后脑勺的手渐渐往下,碰到了那俩块振翅欲飞的蝴蝶骨,指腹轻轻刮过时瞬间带起了一层电流,随后,那只温暖的手整个贴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帮她平复呼吸。 一定是因为手掌落下的地方是心脏的背面吧。 所以她才会有那样明显又强烈的反应。 她想。 偏过头,程麦把右脸贴在人平坦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不知何时,月亮已经爬上来了,盖满了她的背。 她突然觉得好温暖。 她也想要把它留得更久。 看到月光下半明半暗的分科表,程麦终于下定决心。 “池砚。” 程麦轻声喊了下他的名字,得到他同样轻轻的一声回应后,她鼓起勇气,告诉他自己最后的决定: “高二,我会选文科。” “我告诉过你吧,我不要异地恋。大学我也要在北京念。” “但是我太贪心了吗?” 她抬头,笑着看向他: “现在,我想上的不仅是北京的大学,也是有你在的大学。” 她想要他的陪伴,也渴望和他相配。 各种意义上的匹配,而非像上次那样,当俩人的照片出现在表白墙时,底下随处可见对池砚怎么会喜欢她的质疑。 室内安静一瞬,而后揽住她的手臂遽然收紧,头顶是他愉悦的轻笑声: “这叫贪心?我怎么觉着,算不太上。” “不过从幼儿园开始,小学,初中,高中都有你这个烦人精在,如果大学突然没有了的话,那我应该也会,挺不习惯?” “喂!” 程麦刚抗议了一声就被他从怀里拉出来,与此同时,额头被一抹温热轻轻触碰了一下。 那双黑曜石般的桃花眼清亮温润,含笑地看着她,向她发出了世间最珍贵的邀约: “那就说好了。” “去上同一所大学。” “是为了你的「贪心」,也是,为了我的「私心」。”
第56章 公共场合 北校区, 高三女生宿舍楼205室 通明透亮的四人间,靠阳台那侧的下铺此时一片狼藉。 程麦快把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等下晚自习要用的几张历史学案和试卷。 她不死心, 又把柜子里所有东西重新掏出来,从衣服零食到书和成堆的试卷里挨个翻一遍, 忙得手忙脚乱,对面床铺的路夏却气定神闲,一边翻着小说,一边给程麦分享在她去非洲探亲这半个月里的新八卦, 从5班的班长和学委大闹分手, 到荣辉煌假发没带稳, 被几个在走廊打闹的男生撞飞了出去,最后恼羞成怒出了条新规, 禁止所有人在高三楼走廊追逐打闹。 “当然他不会承认真实原因, 对这条莫名其妙的规定他给出的解释就是——万一摔着撞着,伤筋动骨几个月, 还高不高考了。所以,现在每天到那几个点儿还有高一的学弟学妹搁楼梯口站岗呢。” 路夏吸了口棒棒糖,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被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了:“哦!还有, 我们年级新转来了一女生。” 程麦正找得眼花缭乱,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是吗?” “不过放心,她跟你没竞争关系。据说是荣辉煌重金从他老家县中撬来的物理竞赛生, 指望人为咱学校保送清北的人数添砖加瓦吧,”路夏想了下, 最后补充了最关键的信息:“嗯,也是池砚目前的, 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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