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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还是摇头，同样是老人，一个教育孩子要矜持要和善，一个却是一味纵容一味袒护，虽是一个圈子，还是得看个家族传承。 “这个房子我买下了，因为是凶宅，价格不贵。”穆西山摩挲着苏曼的头发轻声道，“现在交给你处理。” 苏曼沉默了，穆西山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只是看着这栋像是会将人吸进去的大房子，都有些头疼。 看了一会儿，苏曼转了身，默默地走了。 “推了吧。” “好，听穆太太的。”
第50章 穆西山的草稿箱 去穆西山爸妈家吃过饭，穆西山开着车和苏曼又回了自己家。 车停入车库，却不见有人下来。 车里的人正如饥似渴地吻着对方，唇齿间的纠缠如两军对垒，难分高下，一时半刻怕是下不来了。 苏曼快喘不上气，轻轻推着穆西山的胸膛，好让她获得些空气。 穆西山不大乐意，但也只能短暂地放过她，随着她的呼吸平缓，焦灼的吻又再次袭来，比刚才更深更醉。 呼吸声逐渐暧昧起来，气息也渐渐急促，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入灵魂的渴望。 “回屋吧。”穆西山强自忍耐着，替苏曼解开安全带。 总不好在车里的，空间太小，施展不开，也属实不够优雅。 苏曼却起了些别的恶劣心思。 穆西山这斯文的外表，在她这儿也该有些裂痕了。 她拉住穆西山的胳膊，阻止了他下车的动作，倾身在他耳边说道：“后座挺大的。” 一句话里半句都是如兰的气息，穆西山只觉得从头到脚都麻了一回。转过头深深看向苏曼，他的眼睛里渐渐浮上些暗芒。 苏曼真是不一样了。 “你不想吗？”见穆西山只是看她，却没什么动作，苏曼心里有些打鼓，担心自己在穆西山眼中成了个其他模样。 这湿漉漉的眼神，让穆西山又深深呼吸了几下。 焦急下车，在苏曼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穆西山打开副驾的车门，将她扛了下来，直接扔进了后座。 “你觉得我想不想？”穆西山将苏曼的衣服毫不留情地撕扯开时，问了她这个问题。 苏曼笑了，看着穆西山滚动的喉结说，我和你一样。 ---- 穆西山将苏曼抱回卧室的时候，苏曼已有些昏昏欲睡。她搂着穆西山的脖子，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颈间，让他身上的气息与她再无半分隔阂。 “你真好闻。”苏曼喃喃道。 穆西山有些好笑：“你这话说得像个纨绔。” “纨绔是假，你好闻却是真。” “是你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穆西山将她放到床上，低头又在她脸上轻轻吻着，“生理性地喜欢。” “心里也喜欢。”苏曼忙补充道。 “我知道。”穆西山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我也是” 无论苏曼对他是生理性地喜欢，还是心里的喜欢，都是喜欢，他都接受，只要苏曼爱他就行。 苏曼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是邮件。 “明天再看吧，太晚了。”穆西山拿了换洗的衣服要去洗澡。 “是我教授。”苏曼打开了手机，本来只想看一眼就听穆西山的去睡觉，却发现是教授发来的邮件。 “哦……像Christian Bale的那位大教授。”穆西山放缓了去卫生间的步伐，侧头看着苏曼，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苏曼笑了起来：“人都六十了。” “老蝙蝠侠，更有魅力啊。” 苏曼从床上跳了起来，蹦上穆西山的身子，捧着他的脸细细亲着：“可我还是比较喜欢年轻的小伙儿，最好是北京人，三十六七岁，身板儿诱人，风姿绝然，又是个大财主。” 穆西山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乐了：“苏曼，你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大财主这词儿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苏曼也笑了：“大财主听着多有气魄。大财主，你的电脑借我使使，我的项目快开始了，我得给人回个邮件。” 穆西山听到项目的事儿，情绪肉眼可见地低沉了起来，但还是抱着苏曼去了书房。 电脑一直开着，苏曼打开了网页登录邮箱，开始给教授回邮件。 穆西山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出了门。 苏曼细细琢磨了给教授回复的内容，在纸上列了大纲，慢慢开始写邮件。半小时后终于发出，苏曼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苏曼正准备关掉电脑，却看到穆西山的邮箱也开着，是她给他发信的私人邮箱。 她有些好奇，这些信，穆西山是不是每一封都打开看过了，还是穆西山挑了几封看。 很想点开收件箱看看，却有有些踟躇，毕竟看别人的邮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可越纠结，眼前的邮箱就越像有个钩子似的吸引着她，手也不自觉地想要按下鼠标。忽然，她注意到穆西山的草稿箱里竟然躺着十几封邮件，她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舍弃了罪恶感，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草稿箱。
第51章 雁字回时月满楼（一） 苏曼， 荷兰不像北京，到底还是更冷些，你又向来怕冷，别贪玩，注意保暖。 如果是去年，你还在我身边，你感冒了我也会给你一颗糖，算是你好好吃药的奖励。可毕竟这些都是如果，而你也不愿意相信这些如果。 那天见你，总觉得你比以往多了些活力，倒不是说你亲我时有多热烈，而是你的眼里少了些负担，多了让别人可以进入你生活的空隙。我很高兴，你有这些温暖的室友，我没能让你感受到的爱，他们教会了你。 我接受你的歉意，因为我确实为你做了这些，但我也不应该接受你的歉意，因为是我发自真心想为你做这些，不需要你感谢或致歉。 穆西山 2月19日 ------- 苏曼， 北京的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院里的玉兰有要早开的迹象。 你们在运河边发现的鸭子Joan睡在哪儿？如果睡在客厅，恐怕你们的家具都会遭殃，Lise尖叫也情有可原。我小时候老太太也养过一只鸭子，白天放出来溜达溜达，晚上就睡在一个纸箱子里，箱子里还有我放的一个娃娃，几天后箱子里已经不堪入目。后来这鸭子长大了，被我大爷拿去做了烤鸭，自此之后我就再没吃过鸭子。 恭喜你得了全班最高分，也恭喜你，有个长得像Christian Bale的教授。 看得出来，你也不是很想我，毕竟有个像Christian Bale的教授，毕竟你隔了一个月才又写了信。 穆西山 3月21日 苏曼， 祝贺你能战胜自己的恐惧，重新开车。我一直想告诉你的，那次的事故不是你的错，我们也没有受伤，你的车开得很好，再无需担心什么。只是，我走得太匆忙，还有很多想说的，都没说成。 羊角村也是当时我想和你一起去的地方，也是同样的原因，都没能成行。 既然你是坦诚的，我也想对你坦诚些，和你说说在阿姆斯特丹的事儿。 我当时确实生了气，气你不理解我对你的爱，也气我对你的抗拒无能为力。我和你说过，这世上的事儿，我从不觉得困难，只你让我力不从心。但我也不该这么生气的，你有你的心魔，我无法感同身受，也把它想得简单了，我也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不该说那些气话，不该让你再一次一个人。 可能当时失望的情绪更多些，让我觉得我继续留下会像个笑话。所以，我被我的自尊心催着回了国。 回来之后，我其实还抱有些希望，想你会不会一个人想明白了。可惜，你联系我时，只是想确认我们离婚的时间。我也奇怪，明明不愿意，却也还是和你离了婚。 或许那时我们都不够坦诚。 我在莱顿的讲座，实际上也是一个契机，本来时间上有些冲突，但我却想或许能见到你，所以我还是来了。我一进来就看到你了，你以为坐在最后一排藏得很深，却不知道你就是焦点，我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就能看到你。但我那时还有些拧巴，想见你，却又怕见你。所以你的朋友问我是不是有爱的人时，我回答了。这其实只是前半句，后半句只要你抬头看我一眼，就能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可你就是不抬头。 那天晚上，我一直想着你，然后真的看到了你。你不会想到我那时有多激动，我把衣服给你时，手都在发抖。之后的事儿你或许羞于提起，但我也得告诉你，它一直在我记忆里反复出现，你的眼睛，你的唇，你的手，你全部的样子。 但那时，我还有些踟躇，我不知道我们这样是基于他乡遇故知的冲动，还是我们真的长久以来都渴望着彼此，都爱着彼此。 直到我开始收到你的信，我终于等到你了。 苏曼，你或许永远都不知道，我收到你第一封邮件时是有多高兴，回复邮件时我甚至需要抽着烟来稳定情绪，不过邮件最终没有发出去。就让它一直躺在这里吧。 今天替你侦查过了，玉渊潭的樱花开了。你的话我也收到了，我也很想你。 穆西山 总觉得这时候，你应该在我身边 4月2日
第52章 雁字回时月满楼（二） 苏曼， 歌很好听，让老陈也在车上循环播放了。但你的邮件却短了些，最近很忙吗？无论多忙，注意身体。 你知道我最喜欢哪句歌词吗，“收到你寄来信片一张，手写诗氤氲迷香，近况且如常琐碎几行，落款处友人谨上。” 只要收到你的信，无论是什么，我都高兴。 穆西山 总觉得这时候，你应该在我身边 4月11日 ------ 苏曼， 我很想你，比以往每一天都想你。 今天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喝两杯。你能想象一个平常不苟言笑拒人千里的狠角色，忽然说起他爱的人总爱和他对着干，明明孩子都生了却坚决不答应他的求婚，还总气他管他叫小舅舅的时候，他眼里藏都藏不住的爱意吗，我知道我是羡慕他的。 如果你在，我恐怕只会笑他。 可今天，我多灌了他两杯，甚至想揍他。 穆西山 总觉得这时候，你应该在我身边 4月20日 --- 苏曼， 我理解的更孤独，是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害怕靠近。我其实回了你的邮件，但我仍有些胆怯，不知道是否应该发给你。这封也一样，恐怕还是会躺在草稿箱。 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有这样的期待。现在想来，我也确实做得不够。或许我太把你在我身边当成理所当然了，让我们之间少了些什么，就像你说的，如果能有些不同的情绪，或许你能过得更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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