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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项目经理们在唇枪舌战，程牧野坐在主位上摆弄手机。 他想给小姑娘转钱，补救一下，哪知对话框显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他又去查这句话的意思，才明白他这是被小姑娘拉黑了。 拨打电话，第一遍响了两声，被挂断；第二遍，“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电话被拉黑。 这小姑娘气性不小。 下午，程牧野晃悠到对面楼里的蓝天律所。 等蓝江打电话的功夫，程牧野翻遍了蓝江会办公室的桌子和茶几。 “我这儿没烟，我戒了。”蓝江讲完电话，看见被翻乱的桌面，埋汰程牧野，“土匪打劫一样。” “甲方来了，你不伺候着点？”程牧野扫兴的停手。 “有上好的现磨咖啡，我让助理给你弄一杯？”蓝江道。 “不喝，苦了吧唧的，喝了晚上更睡不着。”程牧野歪坐在会客沙发上。 “不喝拉倒！”蓝江正好有事跟他说，他抽出一份文件递给程牧野，“最近你爸爸那个小妾不消停呢。” 程牧野打开看，是江子望的案子，敲诈勒索，被告是杨鸟鸟。 “这两人还在作？” “你给江子望的一千万，全被他花天酒地嚯嚯完了。杨鸟鸟签了与方妍的和解协议，却拿不到钱，他找江子望闹，江子望没钱，只好回家找刘美玉，而刘美玉只肯出二十万。” “一千万变二十万，杨鸟鸟当然不依，她拿出江子望嫖赌的证据威胁刘美玉，刘美玉急了，要我们收集证据告杨鸟鸟敲诈勒索，势必要把杨鸟鸟送进去吃牢饭，最后分文不掏。” 听蓝江陈述过程，程牧野神色很平静，儿子随娘，刘美玉做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稀奇。 蓝江继续说：“我探了探杨鸟鸟的底牌，她手上可不止有江子望嫖赌的证据，你知道的，江子望就不是个好玩意儿，他那些事若是被摊出来......” 第78章 晾晾吧 程牧野当然知道江子望是个什么货色。 程牧野和江子望共一个亲爹江大川，程牧野虽然跟母亲姓程，他这个亲爹对他一直不错。 以前江大川工程生意做的好，私自给程牧野在京北置办了很多产业，他现在住的泛海房子就是江大川给他的，同小区还有一套。 当年他被军校开除，在国内待不下去，也是江大川帮他在非洲起家，一步步将矿业公司做大。 程岚恨江大川恨的咬牙切齿，程牧野倒没有，特别是长大了，他理解男人那点劣根性。 刘美玉虽然给江大川生了江子望和江媛，却没有实际名分，江大川并没有跟她再婚，并且最近这些年，江大川又有了其他新欢。 程牧野从不理会江大川的私生活， 一直以来，他顾着江大川的情面，才会出手管江子望的腌咋事。 他不想管，也有的是借口。 “随他们折腾吧，你按章办事。”程牧野打开蓝江的茶台，自己动手泡茶，“大川集团的那些商场都已经转给他和方妍了，以后江子望有关的事务不要并到大野集团，他的律师费走他的账，不要找我，也不要找大野的财务，我不会批的。” 蓝江收起文件，“那我考虑要不要接这个这案子，江子望和刘美玉都是抠搜的主。” 程牧野喝完一轮茶，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蓝江从一堆文件里抬头，驱赶他：“我今天很多事要处理，你找你那小姑娘玩儿去吧。” 程牧野晒一声，“找的着她，我还来你这儿喝茶？” “原来如此。”蓝江放下笔，“我给她导师打个电话，探探情况？” 程牧野拿着茶壶接水，“打，问问她徒弟的那个病人差多少医药费？” 蓝江不明所以，先拨打许宁的电话。他每次找许宁都要找好借口，不然容易被秒挂电话。 两人闲聊两句，只听许宁在电话里吼：“我很忙，有事快说！” 蓝江点开免提：“你那小徒弟是不是有一个差医药费的病人？大野想献爱心。” 许宁顿了两秒钟，想明白了大概，“早上他是不是就为这事和小桑在医院门口吵架？医药费两万多，小桑给那女孩垫的，我估摸着她跟程牧野在一起，不能差这两万多块钱，一直没过问过。” 蓝江不可思议的看程牧野，为两万多，吵架？ “我以为她要一千万被程牧野骂了呢，把小桑给难过的，下午在产房嗷嗷哭，给我吓得不轻，她还破天荒请了小半天假。” 许宁转念一想，火力全开，“程牧野是人不？他喝一瓶酒都不止两万多吧，小桑跟他好，两万多都不愿意借吗？铁公鸡呀？那找什么女人，谈什么恋爱，自己抱着钱过日子呗。” “程牧野以前养女明星不是豪车豪宅的送吗？怎么到小桑这里就摆上谱？是不是指着小桑欺负？黑了心肝了！你告诉他，有多远滚多远，再让我看见他来医院找小桑，我操手术刀割了他的屌！“ “小桑多好的姑娘啊，别来嚯嚯人......” 蓝江按掉免提，许宁后面的话可能更难听。 程牧野脸黑了，将水壶扔在茶台上，“你口味挺重。” 蓝江跟许宁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 “比不上你，铁公鸡！” 程牧野悻悻地从蓝江办公室出来。 再试着拨桑田电话，仍然处在被拉黑的状态。 没多大的事啊，小姑你能委屈的哇哇大哭？ 晚上，程牧野开车去医科大学，路上，他换一个手机号给桑田打电话。 连续打了两次都占线。 车停在宿舍楼下时，程牧野再打，电话通了。 桑田吸着鼻子，问：“哪位？” 程牧野：“我在你楼下。” 桑田：“我今晚不方便，你去陆老板会所找个姑娘陪你吧，那漂亮听话的多的是。” 程牧野：“你差不多行了。” 一秒不待，桑田挂断电话。 程牧野在楼下抽了根烟，调转车头驶离医科大。 这姑娘犟，晾晾吧！ 第二天，直到查完房，桑田也没在产科出现。 许宁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她觉得异常，桑田从来没有无缘无故不接她电话。 许宁想着她和程牧野吵架了，一时心情不好，需要静一静调整一下。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差不多了，学医的哪有那么多卿卿我我情情爱爱的时间。 许宁找蓝江要来程牧野的电话。 “嘿，程老板，我徒弟在你那吗？”许宁直接问。 程牧野昨晚回郊区，陪老头在钓了一晚上鱼，这会正在补觉。 “你谁啊？”被扰了清梦，程牧野口气不好。 “许宁，桑田的老师。”许宁说，“昨天到现在联系不上她，她在你那吗？” “没有，她昨晚住学校宿舍。”程牧野声音带着刚醒来的不悦。 “你可真行，把姑娘伤了，自己没事儿人一样睡大觉，烂心烂肺的人渣！”许宁忍不住骂他。 程牧野被骂笑了，这女人是什么品种，说话这么冲呢？ “徒弟找男人也归导师管？” “她和你这种人在一起，我就得管，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意玩弄小姑娘。” 程牧野坐起来点了一根烟，“她也不理我。” “一上午了，人不来上班，电话也不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许宁心里开始踌躇，桑田昨晚住宿舍，为什么不接电话呢？别是想不开。 死渣男！凭着有钱有颜，玩弄小姑娘。 许宁恨不得把这种男人都亲手阉割掉。 桑田和金桃不在，许宁分身乏术，她记得桑田有个室友，之前经常来产科找桑田。 许宁从其他规培生那里打听到苏琼的电话号码，问她知不知道桑田的情况，苏琼也一头雾水，她好多天没回宿舍住了。 但苏琼抽了点空，回了一趟宿舍，看见桑田在上铺睡觉，便没叫醒她，给许宁回了个话。 知道桑田在宿舍睡觉，许宁便放下心，单纯的小姑娘被渣男伤狠了，她早提醒过她，愿吃一堑长一智吧，又给桑田续了一天病假。 第79章 混账东西 程牧野被许宁电话骂醒后，也再睡不着。 他又试着拨打桑田的电话，仍然处于被拉黑状态，这小姑娘死犟，就不能说几句软话，他还能亏着她钱花不成。 程牧野去院子洗了一把脸，井水清凉透润，抚去了一丝烦躁。 餐厅饭桌上还有早餐，估计是给他留的，他坐下来，盛了一碗白粥，就着小菜开吃。 保姆于嫂端出来一碗对半切开的鸭蛋，“村子里收来的土鸭蛋，前些天程姐亲手腌的，你尝尝。” 蛋黄流着黄油，色泽诱人，程牧野拿起一块，动筷子时，想起桑田说他年纪大注意三高的话，又放下了。 于嫂见他这动作，劝道，“咸香味儿的，味道很不错。前几天沈琢那姑娘来吃，赞不绝口，程姐让她带走好些。” “她经常来吗？”程牧野听见这个名字，心里的烦躁又往外冒，“连吃带拿的，当她自己家了。” 于嫂笑：“逢周末就来，陪老太太说说话，教老爷子上网学习种树种菜，程姐也高兴她来，每次都亲自给她煲汤喝，跟女儿一样。” 于嫂知道程牧野不喜欢沈琢，避开“儿媳”这个词。 程牧野呲一下，“我妈煲的汤她也能喝得下？” 于嫂呵呵干笑，“能，每回喝两大碗。” 还不是为了讨好硬灌进去的。 于嫂是村里的农妇，自从老爷子老太太搬回村子里住，她便在这里当保姆，人勤快，耳聪目明，跟程家相处很好，都没把她当外人，因此很多事她都明了。 程岚从外面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纸箱，看见程牧野在餐厅，径直走过来，将纸箱放程牧野跟前。 “快吃，吃完，给它洗个澡。”程岚跟布置任务一样对程牧野说。 程牧野低头看，是一只滚满了泥水的肥猫。 “这货哪来的？”程牧野不情愿的撇开脸。 “上个月沈琢送来的，老太太喜欢，做个伴儿，逗逗乐。”程岚在水池里洗手，“喜欢去村子跟那些土猫土狗玩，趁你在家，给它洗洗澡，掉泥坑里脏的看不清颜色了，老太太这几天在果树林里忙活，没工夫顾它。” “我不伺候畜牲！”程牧野满脸嫌弃。 程岚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湿手在他衬衫上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难道让你娘洗？你娘我怕猫毛。”程岚没习惯和猫的相处，但这猫长得憨态可掬，有时候逗一逗，也得着点趣味。 “谁送来的谁负责。”程牧野仍是不愿，“村子里猫狗多的是，又皮实又顾家，用洗什么澡，送这么个玩意过来，想啥呢？拍马屁也不知道动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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