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见她每次都偷偷摸摸,贺尘晔便让安特助吩咐下去,将她进出百信证券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使得她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贺尘晔抚了下她的发顶,应声后看着她进了屋才转身离开。 盛怀宁同样是站在玄关的可视门铃前,看着外边的人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回身进了卧室。 拎着的包随手丢在了床头,里面放着的一个淡黄色硅胶盒掉了出来。 她拿过后立刻打开,一对滤波隔音耳塞严丝合缝地放置在内。 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凡住在贺尘晔那里,她的睡眠就很意外好了起来。 哪怕碰上雷暴天气,她也完全不需要借用外力帮助,便能睡得安稳。 思来想去,盛怀宁觉得罗稚说得果然没错。 贺尘晔确实比心理干预管用。 - 公司顶层办公室内,一如既往的干净明亮。 贺尘晔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包裹住的身体紧实有力,如松柏般傲立。 他的手里拿着一只水晶杯,里面琥珀色的气泡饮经摇晃散出一阵幽香,递到嘴边后便跟着又浓郁了几分。 叩叩叩—— 门被敲响,在得到他的应允后,安特助推门而入,先把待批的文件放到桌上,接着挪步到他身后。 他没回头,依旧望向窗外,“都安排好了?” 安特助滑动着手上的平板,核对着近一周的工作安排,片刻,说:“您让我一直盯着的商业开发项目,目前进度很快,大概还有一个月都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不过,最近正是大雨频发季节,您确定要前往跟进?” 贺尘晔收回视线,到办公桌前坐下,边翻着文件签字边道:“照我吩咐的去安排就好。” “航班定在三日后。只是,贺总,我该陪着您一同去。” 他笔下顿住,笑了两声,抬眼,“不用,到时辛苦你送我去机场。” 声音温和又礼貌,安特助受之有愧,忙欠了欠身,“您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没多久,等他签完,安特助抱着文件离开了办公室,周围再度变得阒静起来。 与此同时,位于港城山顶的紫澜山庄,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二楼靠花园的露台上,摆放了一张白色雕花长桌,上面精致的茶点和水果一应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盛怀宁倚在丝绒沙发上,透过环绕在周围的超大落地拱形窗,能远远看见海天相接的瑰丽色彩,就连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可闻。 许久,她打了个哈欠,视线一瞥,绿色草坪上几只品种不同的小猫正玩在兴头上。 侍在一旁的几个佣人,每人手上拿着颜色各异的小玩具,边逗着猫边递出零食喂。 看得久了,盛怀宁觉得无趣极了,支着下巴望向桌对面的人,好奇问:“妈咪,老头呢?回来这么久都没见到人。” 沈诗岑正老神在在地插着花,闻言放下剪刀,伸出手轻轻打了她一巴掌,“没大没小,他人都不在,你也不乖一点。” 她撇唇,冷哼了一声,“你别忘了告诉他,我回来过了,省得又打电话凶我。” “你俩一个比一个嘴硬,明明都惦记着对方,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沈诗岑叹气,“知道你要回来,你爹地一早出门就吩咐厨房给你准备点心,就连你刚才吃的番薯糖水,也是他让司机去你常吃的那家买的。” 盛怀宁又躺了回去,抓着抱枕放在身前,不以为意,“我才没有惦记他。” “是是是,那你拿来的唐培里侬是给谁的?”沈诗岑摘掉枝叶,一朵一朵往花瓶里放。 “给你的。”她顺嘴回。 “我从不喝酒的。” “妈咪,你好讨厌。” 知道她嘴硬,还偏偏要拆穿她,就是故意的。 沈诗岑连笑了好几声,没再故意打趣她,倏地问了句,“晚上就不走了吧?” 盛怀宁局促地换了姿势,歪到对面的人看不到的角度,眸光闪烁,看着有点心虚,“要走,明天还要练琴,这里过去太远了。” 沈诗岑眯着眼,“早一点出发,又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不要,我想多睡会儿。” 她扯开折叠在一起的抱枕,平平整整地盖在身上,翻了个身闭眼假寐。 不知不觉,夕阳垂暮,晚霞漫天。 盛怀宁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真的睡了过去,一醒来先揉了揉眼睛,便开始在沙发上找起了手机。 好巧不巧,角落里传来一声振动,她伏身过去拿了起来。 一看清通知中心里的消息,就忙不迭趿拉着拖鞋跑下了楼。 沈诗岑刚从外边的温室花房里回来,见她拎着包,一副要走的样子,问:“晚饭也不吃了?” 盛怀宁面上微微一僵,过了会儿才说:“约了稚姐在我那里吃火锅,时间快到了,得走了。” “那让司机送你下去。” 她换好鞋,眼底浮现一丝丝连续说谎过后的慌乱,“不...不用,有人来接我。” 沈诗岑没了话,只叮嘱:“那路上注意安全,把厨房里那盒点心带上。” 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礼盒,盛怀宁一步三回头,再确定沈诗岑没跟出来后才加快步伐跑了出去。 乘坐接泊车到正门时,她一眼就看见了停靠在路边仿若绿宝石般的越野车,碍于有隐私性极强的单向膜存在,里面的人是何神情暂且辨识不清。 她叫停了车,直直冲着那边跑了过去,一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的那刻,便心急地往旁侧扑了过去。 “呜...我好想你呀。” 贺尘晔顺手摘掉眼镜,丢进储物格内,揽住她的腰迎上了靠过来的唇。 唇瓣刚刚碰在一起,阖上的山庄大门又得令缓缓打开,另一辆接泊车径直朝停车的位置驶了过来。 盛怀宁还未投入进去,一抬眼就看见了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的沈诗岑,驻足后曲指敲了下窗户。 她下意识推开了面前的人,深吸了口气,边拨弄着乱了的头发边往下降着车窗,莞尔一笑,“妈咪,你怎么出来了?” 沈诗岑低着腰,越过盛怀宁看了会儿驾驶位上的贺尘晔,又将视线回落到她身上,犹豫片刻,狐疑着问:“这位是......” “这...”她舌头仿佛打了结,目光来回移动着,“是...是公司新招的司机。” 话音刚落,除却车外的人惊诧了短瞬,就连默不作声的贺尘 晔都忽地抬起了头,狠狠地攫住她。 沈诗岑出身不差,自成年跟着父母出入许多公众场合,最善洞察人心。 这时虽觉得气氛古怪,却又实在想不出来怪在哪里,只好道:“少拿了盒点心,给你送过来。” “谢谢妈咪。” 她接过后就放在腿上,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着急忙慌就拉着沈诗岑聊起了其他的。 沈诗岑敛眸,一一回答着盛怀宁问出的所有问题,眼神却按捺不住往里侧瞟了好几眼,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盛怀宁及时止住了话,开始软着嗓子,乖巧地跟沈诗岑道别。 车子启动后,一路畅通无阻,疾驰到了明隽。 盛怀宁跟在贺尘晔的身后,被两人之间这漫长的沉默压得喘不过来气。 入户门打开又阖上,她看着前面的人将帮她拿着的点心盒还有手提包,放在了玄关柜上。 恍了还没几秒钟,贺尘晔忽然转身,一手揽着她的腰按在门板内,另一手则小心谨慎地护着她。 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第18章 别吵/18 盛怀宁喜欢跟贺尘晔亲近。 但此时此刻, 如此猝不及防的热吻还是让她被吓到心神不定。 她一时忘了反应,如双瞳剪水的眸子一眨不眨,任由男人撬开唇齿, 与之深深交缠在一起。 贺尘晔浑身上下是浓浓的侵略, 仿若是在用自己的蛮横来麻痹她的大脑,使她失了自主能力只能牢牢地抱着他。 思绪乱着,玄关处摆放着的所有物件也跟着乱了。 贺尘晔呼吸不匀,拇指扯松领带, 又往下解开几颗纽扣,烦躁的情绪却丝毫得不到缓解, 吮吻的劲儿不由自主就狠了不少。 他自知事事都愿顺着盛怀宁, 也明白盛怀宁在家人面前胡诌的苦衷。 甚至是到了紧要关头, 他愿意主动遮掩,刻意规避。 可偏偏, 他还是会失控,会将扣在那软腰上的手慢慢收紧, 直到那吃痛的声音溢出来,心里才稍稍得以慰藉。 盛怀宁头一次在他的怀抱里挣扎起来, 攀在肩上的手往下, 停留在他的胸口, 加重了推搡的力道,支吾着,“贺尘晔, 你...我好痛...” 然而男人充耳不闻,将她未吐出的话全都喂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 那双以往透亮的墨眸,望着她时满是怒火, 几近要将她烧之殆尽。 一段冘长过去,她颤动不止的睫毛水光潋滟,在眼下氤出一小片淡淡的泪痕,哼出的声音都带了微弱的哭腔。 贺尘晔垂眸,后知后觉自己竟放纵至此,手掌僵硬着挪到她的脑后,将她带离冷硬的铜铝门,才慢慢放开了手。 盛怀宁喘匀了气,强忍着涩痛到难以忍受的双眼,抬起迎着他望过来的视线,哑声问着,“你...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 他面上无任何表情,喉咙不听使唤,很诚实地回:“是。我...” 唇被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话由此截断。 盛怀宁没因他那失了轻重的举动,有一分一毫的怨怼,反而在靠近他后一把拥住,“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你因为我而受到任何的影响。你的过去,又或者是你避而不谈的所有私事,都不该被人用手段披露出来,所以我不得不那样做。” 顿了顿,继续说:“不过,贸然否认我们的关系,让你难过,是我的错,我愿意向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心脏突地一跳,仿佛被无数丝线紧紧缠住,难以呼吸。 贺尘晔不清楚自己静默了多久,因着她的话越发自责,胳膊前抬重新抱着她,却不想刚入怀里的身形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下,显然是被他方才的阴戾吓到了。 他眸色渐暗,鼻头恍惚间觉得酸涩,声音低着,是很轻柔的语调,“别害怕,以后不会了。” 下一秒,僵着的身子就彻底卸了力,软绵绵地瘫进他的臂弯,受过安抚后的情绪好了许多,都会抓着他的衣襟撒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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