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玫被Lennart一系列疯狂行为弄得有些崩溃,她再次哭了,她摇头。 直到现在,她也不愿出去,因为出去意味着她今天的逃跑计划彻底失败,她如鸵鸟般,自欺欺人。 Lennart强硬地撕碎许玫的幻想,他从后车门伸出左臂,见状,许玫赶紧阻止他。 她的手触碰到他血淋淋的左手,她的手指上也带着血,被玫瑰刺穿,已经干了的,深红的血,两道血很快混到一起,许玫想阻止Lennart,她的手却反被Lennart禁锢。 Lennart的半个身子伸进车,用另一只手打开车门,他的左手放开许玫,许玫赶紧想从副驾驶跑,却很快再次被Lennart捉住,Lennart将她强硬地拽出车。 许玫的泪落到两人的手臂上与雪地上,Lennart的鲜血也落到雪地上,在白惨惨的雪地上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Lennart将许玫锁到副驾驶上,随即,他坐到驾驶位,发动跑车。 许玫的杏眼不断地落泪,她惊恐地看着没再说一句话的Lennart,Lennart周围气压很低,肉眼可见地生气。 什么话也没有,让许玫无法判断Lennart的想法,她的不安全感在她大脑肆虐。 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次逃离失败后,Lennart会将她看得更严,她逃离的难度将要大大提高。 怎么办? 难道她只能无奈地一直等着Lennart,等到Lennart厌倦了她吗? 许玫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她讨厌这样。 但她很快没机会思考这些。 因为Lennart将跑车开得很快,路面并非是一条直线,而是蜿蜒曲折。 逐渐飙升到两百码并持续上升的车速让许玫惊恐,她疑心Lennart想让两人一同出车祸死掉。 Lennart的脑海里确有这个想法。 当他看到许玫宁愿待在寒冷充满尖刺的货车一整夜也要逃离他时,他便疯了。 前日婚礼营造出的幸福假象彻底破灭。 Lennart再一次清晰意识到许玫不喜欢他,甚至这辈子都无法喜欢他,他的理智全无。 死了也好。 这样便能和许玫永永远远在一起,好过清醒地看着许玫一次一次地逃离。 第31章 她怀孕了 在外人眼里,Lennart是无情无欲之人。 但事实截然不同。 Lennart听从欲望的驱使,甚至能因为欲望放弃其他一切。 在人生的前二十几年,Lennart最大的欲望是夺权,是将Schulz家族其他成员踩在脚底下,他迫切地想实现这个欲望。 为此,他能长期忍受比清教徒更加自律的生活,他放弃其他短期或者是更加轻易能实现的欲望,他要走最艰难也是他最渴求的路。 他苦苦蛰伏将近二十年,也压抑了近二十年。 当真正实现那刻,Lennart感受到从大脑皮层传来持续、无上的兴奋刺激,压抑近二十年的情绪一朝尽数释放。 这种刺激带来的畅快感远比酒精、大/麻以及滥/交等这些唾手可得的玩意儿来得强烈而深刻。 在感受过这种无上的刺激之后,其他曾经有点儿兴趣的事物也变得索然无味,很难再触动他。 他试着狂买豪车、奢侈品等这些方式来使神经兴奋,但这些事和酒精等物一样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 他迫切需要新的刺激,他积极寻找,并毫不留情地抛弃错误选项,他不愿把时间耽搁在错误选项。他筛选的速度实在过于快速,以至于让旁人误解他不爱享受,只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他们并不了解他。 当Lennart第一眼看到许玫时,他清楚地感知到来自于心脏的悸动,他知道,或许转机来了。 于是,Lennart遵从欲望,肆意妄为。 许玫通过了Lennart的筛选,并且Lennart意识到他对许玫的欲望日益炽烈。 现在,Lennart想要得到许玫的欲望已经生长得如枝繁叶茂到遮天蔽日的巍峨大树,他的心里刮起长日不歇的狂风。 他躁动着,渴求着。 要么没有欲望,要么欲望野蛮生长,成为一种病态、扭曲的执念,便一定要得偿所愿,即使是摧毁自我乃至一切也绝不肯罢休。 这就是Lennart。 他不是无情无欲,相反,他的执念深重。 只是能成为他执念的事物太少,而他又无心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物。 许玫通过了Lennart的筛选,但她不爱他了,纵使Lennart费劲力气,她也不爱了。 明明此刻许玫就坐在Lennart的副驾驶,然而,他却觉得她距离他太遥远。 跑车飞驰在有积雪的沥青公路上,优美流线型的外壳刺破寒风与飞雪,汽油发动机发出如夏夜雷鸣般吓人的噪声,轮胎因为积雪带来的摩擦力减少在拐弯时打滑。 Lennart稍有操作不慎,便是车毁人亡。 他与许玫游走于死亡边缘。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许玫流泪,她不想死,她想活。 许玫陷入极致慌张与紧绷。 强烈的晃动使车内的许玫在惯性作用下不能保持稳定,车速太快,目不暇接的视野让许玫来不及反应。 越注意路况,许玫的心越加慌乱。 于是,许玫只好把视线转移到罪魁祸首那。 她看着Lennart俊美的侧脸,见他神色冷静而又癫狂,他的身后一望无际的雪原飞速掠过。 每个许玫觉得将要陷入危险的时刻,下一刻都证明只是虚惊一场。 车速极快,路况危险,但Lennart从容地驶过每个让许玫血压升高的时刻,他的双手有力、稳定,他手上的鲜血在方向盘上凝固,显得阴气森森,然而,他的心神并没有被眼前的惊险驾驶或是刺目鲜血掀起一点儿波澜。 他的心全然被另一场风暴占据。 一念生,一念死。 生与死皆由Lennart掌握,他游走在毁灭边缘。 许玫不懂Lennart到底想做什么,他是只想通过吓唬她来惩罚她?还是当真想和她一起死掉? 她受够了如以往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Lennart发疯。 许玫的泪水仍然簌簌地落下,她的大脑却渐渐冷静下来,经由前几次慌乱场景沉淀下来的冷静。 过往记忆在她脑海如走马灯般地闪现,她一边迅速回想,一边仔仔细细地盯着Lennart的细微神情,试图从中找出能阻止Lennart发疯的契机。 她很快确认Lennart是真的想和她一起去死,而不是单纯吓唬她。 “我会永远爱你,我们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她的脑海里冷不丁地冒出Lennart在婚礼上的致辞。 她猛吸了一口气,瞳孔放大。 下一刻,她开口,心脏剧烈跳动,语气却冷静:“Lennart,死亡并非能让你和我永远在一起,相反,我们都死之后,我就自由了,我再不会被你纠缠。” 刺啦一声巨响忽然出现在空旷、寂静的雪原里。 是Lennart急刹车。 许玫的身体因为强烈的惯性作用向前倾,她卷翘眼睫上沾着的晶莹泪珠掉到地上,她的身体颤抖,忍不住地后怕,既害怕又庆幸。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Lennart侧头,绿眸恶狠狠地盯着许玫,咬牙切齿:“你痴心妄想!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此刻的他很吓人。 但这次许玫没再像之前那样躲。 她直视Lennart,她的乌黑杏眼还挂着泪痕,神色却坚定:“不是痴心妄想。” “我死之后,我父母定然会将我的骨灰带回家。” 父母是许玫的底气。 她知道二老得知她死讯,就算跨越千难万险也一定会拿到她的骨灰。 Lennart死之后,谁会在乎他的骨灰? 众人只会强夺他留下的巨额财产。 无人会将他的骨灰与许玫安置在一起。 对许玫来说,死去万事成空,她不在意死后她的骨灰在哪,但她猜Lennart在意。 许玫猜得不错。 Lennart早早就立了遗产,他把自己遗产分割成很多份,且故意留下许多规则,他有心想让众人因为争夺他的遗产而大打出手,丑态频出,他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人安心——这是他之前的想法。 有了许玫之后,一切截然不同,他只在意死后能不能和许玫在一起。 可Lennart还没来得及更改遗嘱。 因而,许玫的话如一柄利刃,精确无比地插在Lennart的要害。 其实如果方才许玫服个软,撒个娇,Lennart的疯狂情绪便会消散得一干二净,同样能解除死亡危机。 许玫完全没想过该策略,她和Lennart一样执着。 她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她可以躲避讨厌之人,但绝对不向伤害过自己的人谄媚。 两人对视,气氛瞬间如剑拔弩张。 窗外飞雪呜呜作响。 然而,下一刻,Lennart却忽然笑了。 许玫当即皱眉,Lennart再次让她看不懂。 Lennart冰冷、阴鸷的神情不复存在,他笑容灿烂,成熟、深邃的脸庞上绿眸亮晶晶,像颗闪闪发光的绿宝石折射春日阳光,他冷白的皮肤泛起红晕,忽然脸红了。 他竟然有些羞涩? 许玫开始觉得惊悚。 她不明白,自己就差指着Lennart鼻子骂他,怎么还给他弄得兴奋了? Lennart很快解答她的疑惑,他修长的双手放开方向盘,并解下安全带,他朝着许玫靠近。 很快,许玫再次被熟悉、温热的宽大躯体围住,Lennart的脸庞几乎占据许玫整个视线,他的绿眸笑吟吟,薄唇呢喃着:“Rosalie你真了解我。” 他边说,一边亲昵地亲吻许玫的脸颊。 许玫拿捏住了他的要害,怎么不算是亲近他呢? 许玫被他搞懵了,她思索了很久,终于后知后觉Lennart的强盗逻辑,此时,Lennart还在亲她,他的手按在许玫外套上,他手上凝固的血与许玫外套上血渍混在一起,两人看起来亲密至极。 许玫觉得自己像是被黏腻、阴冷的蛇给紧紧缠住。 一股浓烈的恶心感猛的自胃里泛起,许玫忍不住想吐。 许玫将近一天没吃东西,自然吐不出什么,反而让胃更加难受,一抽一抽地疼。 她的不适神色让Lennart动作顿住。 他再次清醒地意识到许玫讨厌他,他的心脏开始抽疼。 这疼痛滋味甚至比儿时受欺负之时的恨意更要强烈。 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Lennart应该如同之前那样将自己从痛苦之中抽离。 但他却放开许玫了,他的双手握住方向盘,脚踩油门,沉默地飙车送许玫去最近的餐馆。 布局的人早就沉溺于游戏之中,并被所谓游戏深深影响。 许玫一个举动就能让Lennart陷入疯狂,让他心如刀割。 此时的布局人无意再去思考安全。 到了饭馆之后,Lennart迅速点餐,并在菜品端上来之后,强硬地喂给许玫吃。 许玫仍然没胃口,秀丽的眉紧紧蹙着,抿唇,饶是勉强咽下去,也迅速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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