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想了想,对上他的视线:“你最讨厌看不起你、诋毁你梦想的人,最害怕……” “害怕什么?” 她忽然想让气氛变得轻松点,于是脑筋一转,换了一个答案:“最害怕,严肃的博声哥,和喝醉酒的崔斯杰。” 说完,两人对视而笑。 许博洲没忍住亲了亲眼前那张可爱的脸,从额头、眉眼、鼻尖到脸颊都吻了一遍。周晚就这样双手撑在台子上,低着头看着他,笑得像少女般娇羞。 或许是玩到了这里,周晚顺便想问点好奇的事:“诶,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好。”许博洲点头。 “第一个问题,从小到大,你有喜欢过别的女生吗?” “没有。” “去澳洲也没有?” “没有。” 不管周晚怎么问,许博洲的眼神和语气都相当肯定。 她继续问:“第二个问题是,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的笃定在这个问题上僵住,垂眸看着地板上的光晕想了想,然后再抬起头反问她:“如果我说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你会很开心吗?” 其实这是一个知道答案后就变得无聊的问题,即便知道他小时候就对自己有意思又如何,周晚现在仔细回想,觉得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里,身旁每天和自己黏在一起的男生,对自己有好感是件很正常的事。 许博洲摇头叹气:“答不上来没关系,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 当关系渐渐变得更亲密,周晚对许博洲的在意程度在潜意识里会慢慢增加,比如,此时她见到他失落的模样,会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脸庞前,弯着眼角笑着哄他:“好啦,别臭脸了,我当然会开心啊,毕竟,我能让实验中学最酷最拽的校草,为我着迷。” 许博洲的目光被那张甜美的笑颜完全抓住,一丝一毫的余光都落不到别处,他很喜欢看周晚笑,她温柔的眼睛里仿佛落满了亮晶晶的星星,从小到大,无论他心情多不好,只要看到她对自己笑,任何烦恼都能被治愈。 在那段最难熬日子里,照片里她的笑容,能让他续命。 “周晚,别这样笑。”许博洲声音忽然低沉,眼神也变得炙热。 “许博洲,这里是台球室……”一旦他散发出噬人的雄性气息……周晚感到不妙。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周晚撑着许博洲滚烫的胸口,但终究抵抗不了他那一身精壮的蛮力。 许博洲对着她的唇呼吸:“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主动点,缠着我。” 就落在耳边调情的话,让周晚的心像漏了一拍,急促的呼吸让脸颊也红了一个色,摊开的掌心被许博洲的大掌覆盖住,同她十指紧扣。 什么游戏规则,早就不重要了,一周没见,他本来就想她想得慌,她也心底紧张到在敲鼓。 颇有的情调爵士乐还在屋子里重复缠绵,唯一被光亮照射的角落,桌上桌下已经凌乱一团,是他们迸发的激情。 周晚又出现了那个荒唐的感觉,她想和抱着自己的男人,继续在没有烦恼的世界里沉沦。 一周来,她所有的压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她不用和虚假的人社交,也不用虚假的微笑,在被许博洲拥抱的世界里,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哪怕不够完美,哪怕不再克制自己的情动,也不觉得羞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歌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音响声调小,台球室里燥热的氛围逐渐消退,周晚窝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她用双手枕着脸,侧着身看着在穿衣服,起身想去一旁抽烟的许博洲。 他刚套上T恤,下身就一条内裤,从背后看,臀部紧实又翘,她盯了很久,心底的小恶魔跳了出来,咬着下唇,伸手去扯他的裤子边缘,然后猛地松手,恶作剧似的想看他被弹疼的表情。 嘣一声,许博洲臀上的肉微微颤了颤,周晚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原来调戏男人竟然会这么爽。 他不紧不慢的回头,背向下弓,双臂绷紧撑在她身体两侧:“怎么这么大了,还是喜欢扯我内裤呢。” “我、我什么时候扯过?”她咬着唇,止不住的笑。 “三岁。” “骗谁呢,谁三岁有记忆,你别说得好像我很喜欢占你便宜一样。” 他下颌绷紧:“姜姨告诉我的,她说,有一次我在你家洗完澡,你就跑进我的房间,扯我的裤子,还拍了我的屁股。” “我……”周晚哑口无言,想反驳都没理,心虚的小声碎碎念:“姜姨明明是我家的阿姨,怎么什么都和你这个外人说。” 许博洲捏了捏她的脸颊:“这说明,姜姨有先见之明,她知道我们以后一定会是一家人。” “你真不要脸。” “在自己老婆面前,我要什么脸。” “……” 许博洲这张嘴啊,周晚就是斗不过,她那些睿智、聪颖全用在了对付生意上,在他面前,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她气鼓鼓的缩进毯子里,懒得再看他。 直到听见扳动打火机的声音,周晚才将头冒出来,想到了一件令她疑惑了一段时间的事,反正今晚没少坦白,她就像谈心一般随口问去:“对了,我之前在看你简历的时候,就发现你有一年的空白期,休整整一年,这很不符合你的性格,前两天在香港,全亚航空的老板也和我提了一嘴,说你有一年多过得并不好,能告诉我,那一年,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许博洲手指一怔,盯着烟头上猩红的火星子,出神到都看见了重影,手指被烫到也没知觉,藏在阴影里的一双眼睛,忽然没了光。 第50章 虎视眈眈 下午两点的机场,人流密集,长廊里人声嘈杂。 在某块较为安静的区域,许博洲坐在落地窗边喝咖啡,思绪还停留在前天晚上,在台球室里和周晚最后的对话。 他还是没有完全向她坦白,那一年发生的事,只轻描淡写的说了说,不是刻意想对她隐瞒,而是他依旧没有勇气,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揭开那层带血的伤疤。 想着想着,忽然,他的目光被候机坪里一名指着星荣客机,娴熟指导的男子吸引走,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才回过神来。 走来的是时雪菲,她马上要飞柏林,这些年做空乘养成了几近变态的身体素质,不管什么时候飞,穿上制服立刻神采奕奕。 她笑话许博洲:“怎么?躲全亚航空的老板都躲到这里来了?” 许博洲握着咖啡杯,屏了口气:“我只是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 “大庭广众之下,她能怎么着你?顶多聊两句。” “半句也不行。” 啧了一声,时雪菲调侃道:“男人要想成功上位,好像也挺不容易的哈。” 许博洲笑了笑:“好了,别嘲笑我了,叫我来有什么事?” 她直起身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说,我年底就不在祁南了,你让我保管的东西,要不要归还给你?” “你不在祁南?”许博洲一惊:“你要去哪?” “阿德莱德。”时雪菲平静的像是早已做好了决定:“我应该不会再飞,我想进修,我联系了leo,很幸运他还愿意把房子租给我。” “去多久?” “一年?两年?”她又想了想,“如果住得舒服,或许就不回来了。” “时雪菲。”许博洲闷着一口气念出了她的名字,他的确生气好友做决定前没有和自己商量,但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也无权干涉她的生活自由,只在沉了沉气后,伸出了手:“好,我尊重你的决定,祝你一帆风顺。” 时雪菲拍开他的手掌:“干嘛弄得这么煽情,不过就是去澳洲而已,你随时都能带penny来找我玩,而且你和陈航应该都知道我的理想,不是做空姐,而是……” “建筑师。”他默契抢答。 她笑着点头:“嗯。” 他们对视而笑的眼神里,有即将分别的遗憾,也有对未来的祝福。 人生就是如此,没人能逃过离别,而对两个心智成熟的人来说,比起愁眉苦脸的依依不舍,亦或是对对方的决定怨声载道,不如笑着祝福对方前程似锦。 只要活着,且为自己好好活着,就足以。 突然,候机坪里几个男人发生了冲突,时雪菲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傲气的家伙,转身就往员工通道跑去。 许博洲也迅速跟了上去。 “时朗。”时雪菲推开玻璃门,就对不守规矩的家伙吼道:“我同意让你过来看看,不是让你来打扰大家工作的。” 脖子上挂着耳机,模样散漫的男子叫时朗,是时雪菲的亲弟弟。 许博洲认出了男子,是上次在飞机上救了陈父一命的港大医学系学生。 一个学医的学生,怎么对机务维修如此在行? 时雪菲在许博洲耳边小声说:“不好意思,他是我弟弟。” 许博洲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时朗指着穿着工作服的维修人员说:“这架飞机在上次飞行中遭受过雷击,难道不是必须找出机翼上的烧痕,才能平安起飞吗?” 满头大汗的维修人员,见机长走来,边抹汗边说:“我们刚刚已经检查过两次,也复查过一次,都没有看到烧痕,赵机长说的也是怀疑被雷击,而不是一定,如果再继续检查,很可能会造成飞机延误。” “延误影响大?还是飞机失事影响大啊?”时朗眯眼看了一眼维修人员的工牌:“啊,这位,姓徐的哥哥,飞机重大事故的后果,你担得起吗?” 维修人员愣住。 “时朗。”时雪菲吼了一声,将时朗拽过来,严厉警告他:“你只是对维修感兴趣,学过点皮毛,但不是专业人员,别再这里给我的同事添乱,回去。” 时朗没走,而是吊儿郎当的问起了后面的许博洲:“这位帅哥,你觉得呢?” 烈日当头,许博洲透过黑色墨镜,和这个顽皮小孩对视了几眼,然后对维修组的人说:“我去联系赵机长,再次确认雷击中的位置,以及我会和周总打声招呼,辛苦你们继续检查,机组人员和乘客的生命大过一切。” “好,好……”一伙人又重新干起活来。 时雪菲有时候拿这个不服管教的弟弟头疼。 三人一起进去时,时朗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在许博洲背后轻声一笑:“没想到这么装逼的男人,还搞暗恋这一套。” 许博洲一怔,还没来及多问,他已经往远处走去了。 人来人往,舒曼拖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睡过头的她,差点迟到,走太快,不小心迎面撞到了一个年轻弟弟。 “对不起。”道歉的时候,她觉得男人有点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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