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浔。”舒槿低吼:“你是周知然的儿子,和那些工薪阶层不一样,被那些为我们家打工的人指着鼻子教训,你不要脸,我要脸。” 周浔很不耐烦:“妈,我舒舒服服过了二十多年,我今年都二十五了,还是一事无成,我真的不想再被人说是废物了,我也想做出点成绩来,证明给自己、给爸爸、给姐姐、给你看,我也不想再让别人帮我擦屁股了。” 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吼。 舒槿眉一皱:“谁帮你擦屁股了?你做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气到不想再说一句话的周浔,转身就冲出了屋子。 周晚问姜姨要了点药膏,然后跟了过去,她看到弟弟并没有出家门,而是站在墙角用踢墙壁的方式发泄。 “转过来。”周晚温柔地对弟弟说话,想给他上药。 周浔是在生自己的气:“像我这种废物,就应该让我自生自灭。” 她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被放养吗?日子过得不也有滋有味的?” “……”他突然被噎住。 等周晚又说了一次“转过来”,周浔才听话的转过身,药膏很刺激,他疼得喊出了声,右边的脸都鼓得像一个小包子。 “怎么搞的?”她关心地问。 周浔揉了揉肿疼的脸说:“我和陈莞去谈项目,结果那个老板看上她了,把她拉到了厕所里想做那种事,我忍不了,上去就是一脚,结果被老板的助理打了。” “他不知道你是谁的儿子?” “刚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差点给我下跪。” 周晚双手挽在胸前,上下打量起弟弟来:“你喜欢陈莞啊?” 周浔立刻否定:“我怎么会喜欢她啊。” “那你为什么要为了她动手?” “换作别的女同事,我一样这么做。” “你什么时候是这种见义勇为的性格了?” “……” 周浔再次被噎到说不出话。 “但是你这样做是对的。”周晚说,“我不允许自己的员工受到任何侮辱,这件事,你和陈莞都不要有压力,我会单独和你们部门的领导谈。” “嗯,谢谢姐姐。”周浔立刻改口,“哦不,谢谢周总。” 周晚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然后好奇的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你刚刚说总替你擦屁股的人,是谁啊?” “……”周浔一惊,抿紧唇摇头。 “谁啊?这么神秘?” 见撬不动弟弟的嘴,周晚想了一招,她伸手去挠弟弟的痒痒:“周浔,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解雇你,让你在家里做废物。” “饶了我吧,姐。”周浔最怕痒了,一直躲。 “说不说?” “姐,我真的不能说,我答应了他。” “他?男他女她?谁啊,你不说我今晚都睡不着了。” “哎呀,你就放过我吧,我真不能说,他开飞机的,一身腱子肉,我打不过他,他一拳过来,我半个人都、没、了……” 意识到说漏嘴的周浔,立刻捂紧嘴,瞳孔睁大。 “开飞机的?许博洲?”周晚惊讶地问。 周浔整个人紧张到牙齿都在发抖,嘴里的字乱七八糟的往外蹦:“不、不是、是、是不、是……” …… 即便最后周浔没有表明那个替他擦屁股的人就是许博洲,但他还认识几个开飞机的男人。在家里吃过晚饭后,周晚回到车里给许博洲打了一通电话,问他在哪,想见他。 电话里,许博洲语气闲闲的:“老地方。” 这个老地方想都不用想,自然是“Eagle Room”。 车只能停在实验中学外面的路边上,周晚下车后,穿过深巷,走到了矮房的楼梯旁,扶着栏杆下楼时,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刺耳的蝉鸣声划过她的耳边,她不免感慨,上次来还是春天,一晃眼就盛夏了。 而她和许博洲的关系,竟然也从朋友升级到了恋人。 木门拉开后,里面传来杆子撞球的声响,还有几个男人聊天的声音。周晚看到了许博洲,还有他的两个好哥们,崔斯杰和纪燕均。 “嫂子来了。”崔斯杰撑着干坏笑。 周晚脸红耳热:“崔斯杰,你别乱说话。” “我哪敢乱说话啊,”崔斯杰拿起杆子拍了拍旁边许博洲的背:“我要是敢在你面前乱说一句,这小心眼的家伙都得揍死我,但我要是说了,他没反应,就代表啊,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纪燕均在对面笑。 天花板很低,头顶的几盏白炽灯照得周晚更热了。明明成年了,但突然有种回到了上学时,被同学调侃她和许博洲关系的紧张。 “嫂子害羞了。”崔斯杰这个人,从小到大讲话就这样。 许博洲眼一瞪,“一边去。” 他什么破德行,崔斯杰还不清楚了,就是心里爽到了还要死装的男人。这一声令下后,他和纪燕均放下球杆,坐到了后面的椅子上。 “找我?”台球桌边安静后,许博洲看向周晚。 周晚脸上还浮着羞涩的粉晕,她点点头:“嗯。” 许博洲转过身又挥了一次球杆,看着球进洞后,他才哼了一声:“你不让我接,落地了也没个微信电话的,我以为你又忘了我呢。” 因为有外人在,周晚说话声很小:“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转过头,盯住了她的眼睛:“你就是,你就是怕我,怕我吃了你。” “……”她经不起挑逗,一紧张,便用手堵住了他的唇,“你能不能别乱说话。” 没再玩暧昧,许博洲直起身,握着球杆问:“这么急找我,出什么事了吗?” 太想把弟弟的事弄清楚,周晚开门见山的问:“这多年来,你一直帮阿浔,为什么不和我说?” 许博洲只怔了几秒,然后又弓下背,瞄准球,用力挥杆,云淡风轻的说:“举手之劳而已。” “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吗?” “不然呢?” 周浔的性格,周晚很了解。 如果到了要找人擦屁股的地步,事情一定不简单。她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侧,就这么看着许博洲,不知为何,一想到他默默做过那么多事,眼眶就红了。 余光瞥到她身上,许博洲感觉她都快哭了,于是俯下身,将脸庞凑过去。 “你干什么?”距离恍惚间拉近,周晚吓了一跳。 许博洲冲她挑了挑眉:“既然你不信这只是我的举手之劳,非要这么感动的话,那就亲一下我,当是给老公的奖励。” 话钻进耳朵里时,周晚的脖子都红了一大片。 椅子上的两个男人都要听吐了。 许博洲斜眼给出警告:“还看?马上就十八禁了。” 崔斯杰和纪燕均拎起运动包,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台球室。 出去后,崔斯杰还特意给老板发了条语音,叮嘱老板今晚不要进人,因为有人要和自己的老婆,在台球桌上大战八百个回合。 第48章 玩个游戏 台球室少了两个外人,小情侣之间的暧昧氛围极具拉扯开来。 许博洲还在等待脸颊吻,但周晚却推开了他快凑到自己嘴唇边的脸庞:“许博洲,我是在认真问你,你认真回答我,好不好?” 缓缓直起身,许博洲靠在台球桌边说:“都说了只是举手之劳。” 周晚几乎是卡着他落音点抢道:“阿浔和我坦白了上次他和陈莞的事,都闹到了公安局,最后是你帮忙解决的。” 许博洲低头一笑:“是这样的,如果周浔真的做过对不起陈莞的事,我一定不会帮他,相反,我还会让他坐穿牢底,再给陈莞磕一百个响头。” 周晚认他的理:“嗯,如果他真做过,我也不会维护他。” “嗯。”许博洲懒洋洋的耸肩:“所以又能费我多少力,无非就是当天我刚好有空,然后花了点时间跑了公安局一趟,再费了点力气教训了他一顿。” 周晚垂眸,忽然惊道:“所以阿浔突然改头换面,是因为你?” 许博洲径直走向休息椅,下午和两个哥们骑行回来,又打了一个小时的台球,身上被汗湿的T恤都黏在了皮肤上,他三两下脱下,从运动包里掏出干净的黑T,没着急穿,而是边朝周晚走边回答:“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没白揍他。” 即使他们已经亲密过很多次,但看着他,周晚还是会容易脸红,眼神下意识往旁边的球台挪:“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分开的这些年里,你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我突然变得好像有点不了解你。” 一双修长的腿在周晚身前定下,许博洲将T恤的衣角往下一扯,弓下背,双手撑在球桌两侧,将人圈紧,挑着眉看她:“所以说你没良心嘛,十几年的好朋友一分开,就不要了,最后连节日祝福都懒得发懒得回了,但是我不同,你每件事我都了解。” 周晚不信,轻哼一声:“你在悉尼,我在波士顿,后来连联系都变少了,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每件事?” 她触到的那道目光陡然变炙热,就像在用眼神反驳她的话。 对视着,许博洲忽然玩味一笑:“敢不敢和我玩游戏?” “什么游戏?” “一个能增加对彼此了解的游戏。” “别卖关子了,说。” 手指在周晚和自己身上点来点去,许博洲眼眸里透着一股子坏劲:“既然在台球室,我们就玩球,谁先进球,谁就可以问对方一个和自己相关的问题,如果对方答对了,游戏继续,答错了,对方就要脱掉身上一样物品。” 周晚听明白了游戏规则,就是论球技,她完全不是他对手,这不是明晃晃的欺负她嘛,她刚想抗议,他先开口:“我连续进三次,才算赢一次,如何?” 算是公平,周晚点了头:“好。” t Take My Eyes Off You》。 这是他很喜欢的歌,除了旋律,他喜欢歌名和歌词的直白。 ——“我的视线无法离开你” 爵士蓝调绕在耳畔,就像是一个手中晃动着红酒的男人,用缠绵而炙热的眼神紧紧包裹着他心仪的美人。 当男声咬着歌词唱出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你就是这么的美好,仿若梦幻,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我的视线从你的身上再也移不开了”时,他的视线穿过白织光影,紧紧落向球桌旁周晚。 而幸运的是,这一次,她也看向了他。 许博洲将球杆递给了周晚:“你先。” 周晚接过球杆,一开始打球的姿势怎么都摆不对,于是许博洲从背后环着她教了几次,她才调整对姿势,瞄准黄球,用力推杆,竟然一杆进洞,她骄傲的抬起头冲他笑。 “来,随便问。”许博洲靠在台球桌边,一副愿赌服输的模样。 周晚就是不信他有说的那么了解自己,她挑了一个没有他参与的事件问去:“我到波士顿后的第一次出行旅游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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