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多了,泪水也落得越多,到最后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姜灼感受到她的悲伤,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她吸着鼻子,擦掉眼泪,扬起笑脸回头看了姜灼一眼,告诉他自己没事。 “爸爸,你放心吧,大哥对我很好jojo,像你一样的对我好。这么多年,大哥为我操了好多心,不仅要照顾我和二哥,还要打理公司,他才真的辛苦。” “哥!”她又回头看他,“你要不要和爸爸说几句?” 姜灼直直的望着墓碑上爸爸的照片,沉默半晌。 正要开口,忽然听身边姜昕一声惊疑。 “诶?二哥你来了!” 回头看去,姜寺一脸憔悴站在不远处。 因为他腿脚不便,姜昕朝他跑了过去,扶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他站到姜灼面前,直视着他,开口却是对姜昕说的,“昕昕,你先去车上,我有话要跟哥说!” 他神色凝重,不容拒绝。 姜昕有些发懵,却没有多问,点点头便离开了。 “哥!”姜寺表情僵硬,目光通红似哭过一般,“视频是你发的吧?” “什么视频?”姜灼的表情极为冷淡。 “你别装了,除了你还有谁?” “哦?”姜灼挑眉,眼神越发冷酷,“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哥,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你告诉我,我妈在哪儿?” 闻言,姜灼勾唇一笑。 “阿寺,你还没睡醒么?你妈,不是在这?她都死了十年了!” 他指着隔壁那块墓碑,笑得冷漠。 “哥,你放过我妈好不好,有什么错让我来承担,放了她。” “哥,你非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第72章 赎罪 “好!我跪!” 姜寺一咬牙,果真当着姜灼的面噗通跪了下来。 却不见姜灼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任由着他红着眼睛跪了许久,他才缓缓笑着开口:“阿寺,爸妈面前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们看见了,会责怪我欺负你的。” “哥,我求你,求求你,你告诉我妈在哪儿?” “阿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哥,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眼眶湿润,眼看着就要再哭出来了。 姜灼却装作不懂,“错?错哪了?” “错…错在我不该给程司司发那些短信,我不该擅闯你的房间,我不该背后设计你,我不该挑唆程司司厌恨你,全是我…全是我的错,我真的错了哥!” 姜灼冷哼一声,初升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盖不住他骨子里那寒意。 他转身,面向着姜寺母亲的墓碑,直勾勾盯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目光更是不屑。 开口,仍旧是否认。 “阿寺,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 姜寺被逼急了,双眼越发猩红,明白来软的对姜灼没有用。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一段视频,播放给姜灼看。 姜灼慵懒回头,看见视频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表情痴傻的坐在一个破旧没有阳光的房间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根本都看不清她的脸。 “即便已经十年过去,我也不会忘记她,因为她是我妈,我妈还活着,是你囚禁了我妈,她在哪,她到底在哪里!” “嗯。”姜灼随意瞟了两眼,点头说:“是有点像,不过她到底是不是你妈,又或者在哪里,你得问给你发这段视频的人。” 姜寺气急,气到失语,张了口说不出话。 那模样,看得姜灼挂上冷笑。 他迈步,从姜寺身边越过。 “站住!”姜寺瘸着腿,走到他面前拦下他,“姜灼,我妈她从前对你或许是不怎么好,可你怎么说也是吃着姜家的饭长大的,有什么错都抵不过她对你的养育之……” 这话,似刺激到了姜灼。 “养育之恩?”他倏然回头,发出嗤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这个……” 未料,姜寺话还没说完,就见姜灼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拽着他再对他的小腿一踢,姜寺整个人便直接跪在了他母亲的墓前。 而且专门还是对着他受伤的小腿处踢的,跪下那一刻,疼的他呲牙。 “姜寺!” 姜灼将他的脸狠狠按在墓碑上,压抑怒火的咬住后槽牙。 “我已经非常恩怨分明了,没有把对你妈的恨报在你和姜昕身上,已经很对得起爸临终前的嘱托了。姜寺,你有母亲,我也有,你妈这条命活着就是为了给我妈赎罪的!” “你既然说,不管我怎么惩罚你都行,那就惩罚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妈!” 说完,狠狠将他丢在地上。 随即抖了抖身上西服,冷眼瞥过姜寺和墓碑上的女人,然后大步离去。 外人都知道,姜寺的妈妈已经去世十年。 但事实,她还活着! 是姜灼让她死去,又活了下来! 可他对那个女人的恨,是不死不罢休的,他如今心理残缺备受折磨,可全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他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走出墓园,姜昕从车里钻出脑袋。 “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二哥呢?” “他要自己待会,和他们说会儿话,我们走吧。” “啊?那我要不要留下陪他?” “不必,他想独处不用打搅他。你跟我走吧,司司父母来了,你作为她做好朋友也去见一面,一起吃个饭。” “真的?”姜昕露出惊喜,“叔叔阿姨来了,那我要见的,快,快上车。” 车子绝尘而去,不带一丝犹豫。 回到家,按下门铃。 程司司从猫眼往外看,见是姜灼欣喜的开门,然后撞进他的怀里。 “姜灼哥哥,你太好了,你竟然把我爸爸妈妈接过来了,我真的好高兴啊!” 话音刚落,听见姜灼身后传来咳嗽声。 “咳咳…那个,司司,不是我说,你可真是见色忘义,眼里只看得到我大哥吗?” 程司司一楞,吓得慌忙从姜灼怀里出来。 “昕昕,你怎么来了……不是不是,你也来了,进、进来吧!” “真的是…就我哥能来,我不能来看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姜灼出声,并拉了程司司的手对她说:“昕昕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爸妈呢,我们进去吧。” “诶?哥,你怎么也这样,有了媳妇忘了…忘了妹妹?过分了啊!” 话虽是这样说的,可嘴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大。 心道大哥就是效率高,这俩人这么快就成了! 进了门,程司司父母正好参观房子从楼上下来了,一看见姜灼四眼放光的小跑下来,可站到他面前时,却又显得拘谨。 “姜、姜总,久仰大名!” 爸爸有些紧张的对姜灼伸手,姜灼也有礼貌的与他完成握手礼,对程司司妈妈也是回以最温和谦逊的笑容,笑着带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姜昕亦是俏皮的介绍自己,又甜甜的说了几句好听的话,惹得程父程母合不拢嘴。 程司司,跟在一旁赔笑。 坐了一会儿,程母似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司司,你去厨房给他们倒杯水呀。” “哦,好!” 程司司立即转身,却听姜灼制止她说:“我来!” “不要,我来!姜灼哥哥你刚回来,坐着休息吧。” 不等拒绝,她便又再次转身直跑进厨房。 背影隐去那一刻,她脸上的笑意却又瞬间消失殆尽,变得麻木。 倒茶水的时候,不知不觉看着杯中的水出了什么,似是想到了什么画面。 “姜灼哥哥,真的那么好玩吗?” “让我也玩玩儿吧!” …… 茶壶端出厨房,姜灼第一时间便站起来去接。 程父程母看着,神色透着满意。 姜灼接过茶水时,程司司冲他甜甜一笑,“谢谢哥哥!” 他顿时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从前只叫他姜灼哥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撇去名字直接喊哥哥。 哥哥。 哥哥! 他低头温柔看向她,眼里有似水般的柔情。 第73章 亲亲 这一声哥哥,喊的他内心躁动不止。 他觉得这也说明,程司司对他的感情,更近一步了。 原本心里还有些彷徨,怕她万一哪天清醒后会更加讨厌他。 但现在,他不后悔了! 他要程司司爱他,他不要她恨他。 而他动情的眼神,也仿佛让程司司害羞,低了头不敢再看他。 程父站起来,非常客气的要去接姜灼手里的茶水,同时也打破了两个人之间不可言喻的暧昧气氛,程司司害羞的往姜昕身边走,而姜灼的眼神则一只追在她身上。 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句‘哥哥’,连和程父搭话都显得有些敷衍了。 只想希望此刻没有别人,只有他和程司司两个人! 接下来几人一直坐在沙发里聊天说话,姜灼非常健谈,不管程父母问了什么,他都能接的很好且非常有分寸。有钱有颜,性格好,对自己女儿也好,他们是非常满意的。 中午,程父母拒绝了去外面餐厅吃饭的提议。 特别是程母准备自己做菜,要让姜灼尝尝她的手艺,她知道姜灼少年时就丧父丧母,这么多年一定不容易,所以她自己做饭更有家的温暖,她想弥补一些他年少时缺失的亲情,若是两个孩子真的修成正果了,她也会把姜灼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 因为这一顿午饭,家里格外热闹。 一向不会干家务的姜昕也主动帮忙打着下手,在厨房里围着程母转。 大概,她也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 “司司!” 姜灼趁着程司司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时候,叫住她。 “下面车库后备箱里有几瓶酒,你能跟我一起下去拿一下吗?” 程父也站起来附和,催促程司司跟他一起去。 随即,姜灼便带着程司司一起出门,去了下面的车库,车库里面很暗,从外面往里看几乎就没有里面的视线了。 绕到车子后面时,姜灼有意停了停。 程司司跟得紧,轻轻撞上了他的后背。 “姜灼哥哥?”她捂着鼻子,面露不解。 而姜灼猛地回头,揽过程司司的肩膀就将她按在了车身上,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目光在她的嘴唇上打转。 “再叫。” “啊?”她没听懂的。 “刚刚怎么叫我的,再叫一遍。”他的语气,充满压抑。 程司司脑子转动,回想到刚刚喊他‘哥哥’的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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