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好好听~ “别那么叫我。” 薛知恩厌恶地拧紧眉心,想骂他,看到那张兴致勃勃的脸又闭上了嘴,转头语调平稳道。 “滚出去。” “好,我滚,”齐宿很好说话,“但是你要多吃点。” 说着,他将包子递来,薛知恩不想吃,可身前人坚持,她还是不愿意张嘴。 齐宿状似苦恼道:“看来你很想我嚼碎了喂你。” 薛知恩:“……” 她一想到那个画面,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唇角绷紧,冷眼瞪向他。 “死变态。” “哈,”齐宿轻笑,“我好喜欢你这个样子~” “……” 薛知恩张口狠狠咬住包子,如狼崽般的眼睛凝他,那架势像在生啖他的肉。 齐宿满意地多喂她几个,薛知恩咬着牙吃下。 直到确认她吃饱,齐宿才停下投喂。 利落收拾好餐具,端过楼下买的洗脸盆,倒上热水试过水温后把毛巾浸泡,拧干过来。 “我帮你擦擦。” 薛知恩没反抗。 她也没多少力气反抗。 齐宿的动作很轻,像在擦拭珍贵的易碎品,毛巾热腾腾的很暖,换了两次水后,他帮薛知恩擦手臂,小心避开针口,一下一下温柔备至。 薛知恩默不作声地睨着他动作细致的手,那双手很大,也很漂亮。 右手中指前段和小拇指外侧指骨处有层薄茧,擦过皮肤带起细密的麻痒。 这是一双会画画的手。 她不知想起谁说的这么一句话。 “我是不是应该付你护工钱?”薛知恩突然道,“毕竟你救了我,还这么照顾我。” 昨晚发烧近四十度,医生说她再晚点来会有生命危险。 真可惜。 差点就死了。 薛知恩失望地想。 “你真的是个好人。” 她抬起指尖,阻止他擦拭的动作,语气平静且冰冷。 “说吧,多少钱能让你这个恶心的‘好人’滚?” 斩获各类大奖的薛知恩。 最不缺的就是钱。 别说累计的比赛奖金了,就连随便一场代言都是大几千万的水平。 而且她家境殷实,父母皆从商,名下财产更是数不胜数。 说她是座行走的金山也不为过。 人人趋之若鹜的‘金山’。 齐宿执着她的手,垂眸说:“知恩,我不要钱。” 她的手很凉,像冰块一样,飘着热气的毛巾也无法温暖半分。 齐宿攥她手的力道更紧了些,试图将手中的温度传递给她。 可惜收效甚微。 “不要钱?”薛知恩嗤笑,“呵呵——” 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自己粉丝的男人,伸起一只手解病号服的扣子。 “那好,我跟你上床,上完你就滚。” “薛知恩!” 齐宿慌张捉住她的手,手腕细的好像稍一用力就会断。 她太瘦了。 齐宿倒吸了口气,目光从她裸露的锁骨快速移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满足你。” 薛知恩嘴上是笑着的,眼睛却空洞无神。 电视、街边广告中的她有一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 此时却像枯败的花,毫无生机。 像具空壳,连她自己都放弃的空壳。 “薛知恩,我不需要你这样。” 齐宿垂眸,手指忙帮她把扣子重新系到顶,指尖强忍着没触碰到她的皮肤,神情很温柔。 “我只是你的粉丝,知恩,我希望你好……” 他仰起头,想看她的脸,这时精致漂亮的五官放大。 干涩的柔软覆上他的唇,幽凉的气息不由分说钻入鼻腔,顷刻浸入四肢百骸。 ‘轰’地一声。 仿佛有什么在心跳漏拍的齐宿脑袋里炸开,炸得他人都懵了。 薛知恩不会接吻,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本能地…… 齐宿猛地推开她,呼吸急促喘息,耳根红得似要滴血。 “薛知恩!!”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薛知恩冷淡道。 “我说了不需要你这么做!” 齐宿捂住嘴,耳根的红迅速往上爬,一眨眼变成熟透的虾子。 “是吗?”薛知恩冷漠地看他,弯身边扯病号服,边眼眸低垂,“可你有反应了。” 她说:“我给你,做完你就滚。” 唇边的温度还有残留,想都不敢想的事发生了 齐宿忙扯过被子遮尬,忍住快要爆炸的内心,额头的血管突突直跳,紧紧箍住她的手,喘着说。 “你确定吗?” “没有什么确不确定,我只想让你滚远点。”薛知恩实话实说。 上一次床,能换她清净,薛知恩觉得很值。 齐宿噎了一下,旋即又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痴迷。 “知恩啊,那样我更会放过你了,到时候你要每天、每天、每天,都跟我缠绵——” 他一个‘每天’比一个咬的重。 破了那条线,他必会上瘾。 到时,食髓知味,齐宿没自信会放手。 第9章 高岭之花摔下神坛 这一句话每个字都重重砸在薛知恩的心头。 既然清净不了,她再也掩饰不住厌恶,紧紧拢起病号服,嫌弃道。 “滚。” “好。” 齐宿唇角微勾,收起毛巾后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薛知恩冷眸看他,忍住反胃又重复了一遍。 “我让你滚,耳聋?” “那个……”齐宿揪紧被子,艰涩道,“知恩…我现在不能出去……你稍微等一会儿……” 他揪被子的手凸起的骨节处透着微粉,彰显他的隐忍克制。 薛知恩皱眉,眼不见为净地闭上眼。 “赶紧滚出去,还有,”她又补了句,“别那么叫我,很恶心。” “好的,知恩。” “……” 薛知恩无声地咬咬后槽牙。 齐宿抱着被子,深褐色的杏眼一眨不眨地望她。 温暖的阳光撒在她的侧脸上,渗不进温度的冷白皮肤近乎透明。 即便如此足以蛊惑人心的眉眼却仍然好看的过分,像神明最偏爱的造物。 除了体育粉,薛知恩还有一大批堪称疯狂的颜粉。 瘦削让她的五官棱角更加分明,高挺的鼻梁遮起的小片阴影与长睫下的阴翳重合。 齐宿看着她久久出神。 薛知恩的长相是那种高冷不可侵犯的禁欲系。 一双桃花眼在她身上其实很违和,可一旦笑起来。 ——眼尾上钩,眼睑下敛,注视人时明媚瞬间侵入,如朵朵桃花刹那盛开。 美不胜收。 齐宿就有幸见过她在比赛现场笑的模样,比海报清晰,震撼心魂的多。 上一届冬奥会他去当了志愿者,远远望过薛知恩。 要过签名后她跟同伴离开,没多看他一眼,拿到签名的他还是很开心。 谁能想到…… 齐宿指尖蹭过唇瓣,脸又热起来。 再掀眸看向她,发现她眉间轻轻皱着似乎很不踏实 齐宿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想帮她抚平眉心,在快要触碰她时停住。 太冒犯了。 睨着她逐渐紧锁的眉,唇微微抿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曾经的高岭之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齐宿并不为因此见到她,被她亲吻而庆幸。 只觉得心跟着抽疼,难言的酸楚涌出来,致使他的指尖不可控地轻颤。 倏地,薛知恩睁开眼皮,瞳孔细微抖动后,看清眼前的景象,凉声问。 “你想做什么?” 齐宿顿了下,默默缩回手。 “我把你吵醒了吗?” “滚。”她言简意赅。 “那我先出去,你再睡会儿。”齐宿捏起毛巾,放到水盆里端出去清洗。 望着他轻快颀长的身影,薛知恩无意识地攥紧被子,指骨隐隐泛白。 直到人彻底关门离开,她才掀开棉被,颤抖着捂住右腿,额头渗出一滴冷汗,眼前的景象发晕,发虚。 杂乱的声音和记忆在她脑海中疯狂晃动,折磨不堪一击的神经末梢。 她咬紧下唇,浑身颤抖,愣是一声没溢出口。 五分钟后。 薛知恩脱力般靠在床头,唇色白得吓人,望着窗外的艳阳天,一种空洞的想法笼罩,逐渐侵蚀。 她不顾还扎在手背的吊针,下床。 可刚幻痛过的右腿不支,人直接摔倒在地。 哐地一声。 连同她的尊严,摔得稀烂。 薛知恩抓紧裤腿,指尖抠进腿肉也毫无所觉。 这两条无法再恢复如初的腿,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一件事。 她真的是个废人了。 好累…… 皮肤贴着冰冷的瓷砖,她靠着床边,连抬头再看一眼窗外的力气都没有。 齐宿再回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女生披头散发的跌坐在地,了无生机的样子。 他心口倏然一滞,赶紧放下东西跑过去,视线触到她回血大半的手,眉心猛跳,“薛知恩!你……” 又在望到她灰败颓漠的脸时顿住。 齐宿来不及多想,按响呼叫铃,他不敢擅自处理,只能小心翼翼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手好好放平。 一通下来,薛知恩毫无反应,任由他摆弄,像个没有生命的精致玩偶。 头戴一条杠的护士很快赶来。 见针头回血程度,本想训斥在看到木讷的薛知恩止住,边处理边不满地瞪一眼立在床边的齐宿。 “怎么弄得这么严重?病人不注意,家属也不知道看着点吗?” “是我出去太久了。” 齐宿没否认家属的身份。 温热的掌心捂住薛知恩看针的眼睛,安抚似地顺了顺她的背。 薛知恩微不可察地颤了下。 护士说什么,他都应着,好脾气的不像话。 处理完后。 护士看了眼木然的薛知恩,再看看温柔缱绻的齐宿,到底没再说些什么,嘱咐几句注意事项便退了出去。 等在导诊台的小护士们一见她出来,忙围了上去。 “护士长,护士长,是不是她?” “有没有要签名?” “照顾她的那个男生是她男朋友吗?” 护士长回想刚刚,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只道:“看着……挺像样的。” “什么像样?” “男朋友。” 那温柔到能腻死人的眼神,不是男朋友真说不过去,但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病房内,安静到可怕。 薛知恩坐在床上不发一言,连骂他,让他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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