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京南觉得好笑:“什么叫又?” “你干嘛把她惹哭?” 祝京南朝女儿扬扬下巴:“你让她自己说。” 多多抽抽噎噎的,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说爸爸坏,出去玩不带宝宝。 宋湜也一下子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这下她也不能理直气壮地站在宝宝这边了。宝宝盯着一双泪眼扒住她的衣服,问:“妈妈带宝宝去吗?” 妈妈也不带。 多多已经把眼泪挤干了,现在只打雷不下雨,她挣扎着从宋湜也怀里下来,跑进自己的房间翻翻找找,最后抱着自己的小毛毯出来,说要找姥姥。 钱诗这半个月都跟同事去旅游了,根本不在家。 宋湜也跟她解释,但是她不听,还是一直在哭,渐渐把宋湜也的耐心哭没了。 她站起来,冷冰冰地说:“那你自己哭,哭够了妈妈再跟你说话。” 她不让祝京南哄,一哭就哄,已经让宝宝养成有什么事情没有得到满足就掉眼泪的坏习惯,宋湜也不希望她这样,不说讲道理,也至少应该知道好好沟通。 多多听见宋湜也这么说,就不哭了,她只是不服软,恨恨地望着宋湜也。 祝京南喊她:“宝宝。” 多多哼了一声,又朝门口走了一步。 祝京南起身打算去抱她,被宋湜也叫住:“不要每次她哭一下你就哄她。” “今天她也没做错什么。” 宋湜也凝眉:“哪次你觉得她做错了?每次不都是这样。” 祝京南叹了一声,先去牵了宋湜也的手,宋湜也把他拂开:“我们是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给她养习惯,你现在是在执行我们的计划还是背道而驰?” “要养习惯是不是也应该好好讲道理?” 宋湜也哼了一声:“我讲话她又不听。” 她承认自己是急了那么一下,而且她发现自己也看不得女儿哭,刚回家的时候看见她掉眼泪,第一时间也是想哄的。 说来说去要怪祝京南把人惹哭。 教孩子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宋湜也又说:“我们给宝宝请个育儿师。” 育儿师要请,他们也得学着怎么跟小孩子交流。 宋湜也看了一眼站在玄关处泪眼婆娑的女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冲她招招手。多多不轻易服软,但是如果别人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顺势就下来了,略过宋湜也,往祝京南怀里扑。 宋湜也其实一直都很害怕宝宝跟自己不亲,道理她都懂,但执行起来总归是有难度的。 她突然说:“要不我们去报个班?” 她居然想出去上家长培训班的主意,她觉得毕竟他们都没见过怎么当一个好家长,去培训一下也是情有可原,但宋湜也很快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算了算了,我太焦虑了。” 那天宋湜也和祝京南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跟多多解释清楚为什么出去玩不带她,她大约一知半解,还是闹着要见钱诗。 宋湜也知道多多的性子有一大半都是钱诗惯的,老人的隔代宠有时候真的吓人。 一通视频打过去,钱诗正在酒店休息,义正言辞地把这对夫妇批评了一通,又哄着多多说自己马上回来了,才终于让小朋友喜笑颜开。 宋湜也问多多:“这下开心了吧?” 多多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希腊气候最适宜的季节是春季,少雨,阳光充足,所以祝京南把蜜月时间定在了开春四月份,距离现在还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宋湜也刚好可以把精力都用在基金会的筹备上。 上一次在民政局见过的那位女士,在律师的帮助下成功和前夫离婚,并且取得了女儿的抚养权,但是她离婚之前一直没有工作,离婚之后的经济来源是个很大的问题,宋湜也因此想到了基金会可以覆盖的更广的面积。 有太多女性甚至包括她自己,在生产之后都会陷入抑郁情绪,社会并不重视这个问题,但妇女产后的心理健康困境从来不是小众群体面临的问题。 除此之外,女性离婚后面临巨大的经济压力,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 宋湜也意识到自己的视野非常狭隘,她站在她的性别的立场,都同样忽视了很多同性所受的困境。 千帆集团于这一年的冬天成立了一个专项小组,直属于董事长宋湜也,由总经理俞思牵头,开始进行广泛的社会调查,并提出援助方案,在年末的最后一天,成立了其野女性基金会。 “其野”两个字取自诗经的“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是宋湜也的记忆中,在诗经里背的第一句诗,一直到现在她都不太爱背古文,但这一句记了很久。 基金会刚宣布成立的那一天,曲薇薇就隔着大洋投入了第一笔钱,她把香港的房子和车子都卖了,一共六百五十一万,其中三百万自留,剩下的三百五十一万全部投入基金会。 基金会的侧重分支很多,分配有不同的小组专员跟进,所有的财务报告都要直接向宋湜也汇报。 宋湜也虽然当了很多年的慈善基金会主席,但也是第一次亲自处理,经验不足,另聘了相关咨询专家,也因此和顾知微频繁联系上。 顾知微从事女□□业已经非常多年,她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策展人,主要侧重于艺术方面。 虽然对钱正遥放了狠话,但宋湜也还是跟顾知微传达了钱正遥的想法。 顾知微语气倒也和缓:“我就是不知道她脑子怎么长的,怎么能干出这种蠢事。” 也没有很和缓。 宋湜也去问祝京南:“知微姐一直这么说话吗?”她以前从没见过顾知微这么生气。 祝京南说是的:“她有厌蠢症。但对遥遥应该不是,单纯的生她气了。” 顾知微说:“就算她要找个男人结婚,也不应该是那种货色。” 宋湜也挺好奇的,毕竟钱正遥没有细说,她把手机开了免提,跟祝京南一起听。 两个人凑在一起,活像两个热闹精。 顾知微大致描述了一下,她知道的也不多,就是这个原因她才生气。但气归气,已经跟钱正遥绝交很长一段时间了,把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钱正遥马上就跟满血复活了一样,感谢宋湜也和祝京南的时候把好话说尽了。 祝京南说:“要不我们别插足别人的感情了?” 宋湜也一脸疑惑:“什么插足?谁插足了?” 祝京南清了清嗓子:“我是说插手。” 插足?他才是插足的那一个,但也说不上真的插足吧,祝京南到现在都这样给自己开脱。 宋湜也讳莫如深地点头:“正有此意。”
第97章 他们要有无数次的心意相通。 宋湜也再一次来到杭州是快要开春的时候,蔡思言的工作室正式落地,邀请这位大股东参加开业酒宴。 老城发展已经饱和,城市不断往江边外拓,钱江新城跻身成为整座城市经济发展的新活力中心,蔡思言的工作室就坐落在江边,周边有很多MCN公司。 宋湜也本来打算跟祝京南一起来的,但他临时有个会要开,所以她只身赴宴。酒会邀请了很多时尚界的名流,除了蔡思言自己在巴黎积累的人脉,有不少人是受到宋湜也和顾知微的邀请。 不论是哪个圈子,人际关系都是一定程度上的资源置换,顾知微虽然没有来,但蔡思言知道肯定是宋湜也帮她开了口。 一顿寒暄之后,宋湜也来露台躲清静,她仍然在各种酒会上游刃有余,但所有的宴会都已经不再值得她耗尽所有心力了。 年少的时候是爱玩,后来是确实需要靠这些方式稳住脚,但现在不一样了。 蔡思言过来陪她,两只高脚杯一碰,谁也没有低一些。 宋湜也说:“怎么不去陪客人?” 这场酒宴是蔡思言第一次亮相,宋湜也知道很重要,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给她介绍很多时尚圈的名流。 “不耽误。阿也,我敬你。” 宋湜也手臂支着栏杆,懒洋洋地托着脸:“我听听你要跟我讲什么敬酒词。” 蔡思言嗔她一眼,语气却变得认真起来:“你总是讲,让我不要谢谢你,但我又不是白眼狼。” 宋湜也抿了抿唇:“嗯,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但我为你做任何事,都从来没想过要你谢我。”她不那么愿意交朋友,就是觉得有一两个挚友,能够在任何时候为对方挺身而出就可以。 蔡思言说:“阿也,我为我们高兴。” 十二岁的时候,她们侃侃而谈自己的人生理想,宋湜也说一辈子吃喝玩乐,蔡思言说我也是,但后来她们都找到了愿意为之付出终生的理想。 宋湜也知道蔡思言很擅长煽情,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哭鼻子,伸手扇了扇自己的眼睛,怨她一句:“干什么搞得这么深情。” 蔡思言扬眉:“被我感动到了吗?” “去你的吧。” “我会在杭州待几天,你抽时间陪我去吃饭。” 蔡思言点点头:“今晚就可以。” 宋湜也看向宴会厅里的诸多人,虽然她确实有点饿了:“今晚?” “我知道天目山脚下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粤菜馆,我带你去。” 蔡思言作势拉她走,被宋湜也连忙按住:“你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是活不到明天?今天你还有这么多客人......” 宋湜也对地理位置有大致的了解,城东到城西跨越整座城市,就算不堵车也要开上五十多分钟,她怀疑地看着蔡思言,觉得她心里有鬼。 “可是那家粤菜馆只做今天的生意。” 每个月月初月中月末,一共做三天,位子要提前一个月订,做的好一手饥饿营销。宋湜也一听就皱起眉,这么变态的营销方式,她好像在周正霖那里见识过。 周正霖一个北京人,特地来杭州开粤菜馆?好像有病。 应该不是他。 宋湜也半推半就地被蔡思言拉着走,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饥饿营销是有那么点吸引力:“你跟那家老板认识?” “我不认识。” 电梯一路下行到停车场,离开晚宴里嘈杂的人声,宋湜也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清净了,她坐进蔡思言的新车,一辆亮红色的GLS,一如既往符合蔡思言张扬的个性。 宋湜也会觉得安心一些,只要没有性情大变,一切都会有好转的趋势。 车子一路向西,快要到天目山时,宋湜也对周围的环境熟悉了起来。 印象中她上一次来这里,某一处被围得很严实,在进行工程建设,这时候过来,那些围挡早已经被撤去,大片的平地被一个院子围住,开辟了很多车位,视觉中心是一幢三层的新中式风格建筑,大门上方的木刻牌匾上落了三个字。 月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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