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肯定很讨厌我们两个吧?” 话落一秒,谢忱岸就淡淡的嗯了声。 贺南枝抬眼看他,似讶异他今晚也太听话了,还真承认啊??? 毕竟这话题是她挑起的,站起身,并肩一起朝医院外,也硬着头皮聊了下去:“难怪好几次在贺家,我和谢忱时一起跟小猫玩躲猫猫游戏的时候,你大老远看到都要绕路走。” 谢忱岸似沉默片刻,最终没说话。 贺南枝余光瞥见那清冷如玉的面容上神情微妙,难得破天荒没有自取其辱,继续追着问下去。 等上了车。 贺南枝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关怀备至地询问他身体状况:“我先送回公馆?” 谢忱岸坐在黑色真皮后座,裹在西裤里那双笔直长腿略放松,姿态完全不像是右手臂受伤的模样,淡声说:“你师姐还在贺家,我顺路陪你去接人。” 贺南枝一时忘记贺家跟思南公馆不顺路这回事,电话拨出去时,点了点脑袋。 …… 一道清晰地手机铃声划过浓稠的黑暗。 林惊鹊微微曲起的手指动了动,下秒,带着晕眩缓缓想撑起身子,裹着肩头的黑色薄毯随着动作滑落了下去,她那乌黑长发遮不住的地方,耳根至脖侧如同吻痕般泛起一片红,是对药物轻微过敏缘故。 浴室方向有水声传来,清晰入耳,也让林惊鹊逐渐回忆起今晚的细枝末节。 她被带到了这张充满了男性陌生气息的床上,意乱情迷间,也不知身体在发颤是痛苦还是急于缓解着什么,像梦呓般,几番纠缠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哪怕他没有丝毫的侵犯性,只是单纯想替她打针。 但是林惊鹊什么都忘净了,仰着艳若桃李的脸,去细细亲吻那锋利滚动的喉结。 卧室内的光透着靡色,贺斯梵清俊脸庞的神色生冷,绸质衬衣上纽扣被女人细软手指扯掉三颗,似察觉到她的唇,已经快落到线条肌肉分明的胸膛前一秒,突然攥着她肩膀:“林惊鹊。” 男人冷漠的嗓音带着蛊惑,引得她一点点抬起头,极弱的气息像是被烧过,溢出唇间:“嗯?” 贺斯梵冷静告诉她实际情况:“家庭医生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你再熬一下。” “难受。”林惊鹊腰肢像折柳般贴着他,眼尾还悬着滴摇摇欲坠的泪珠:“帮帮我——” 那唇微启,肌肤像是汗蒸一样的发烫,像说劈晕她也好,将她溺在浴室水里也好,总好过这般靠意志力熬着。 而贺斯梵眸色暗了几度,在她颤着,说出求助的话后。 便不疾不徐地轻抚她的后背,不含任何过分亲密技巧地,找到腰侧衣裙隐藏的拉链。 就这般,林惊鹊就如同被托在掌心里颤颤巍巍的白玉荔枝,视线朦胧地借着暗光,看他自始至终神色都未变半分。 …… …… 黑暗中,林惊鹊静静缩起身子躺在被子里,侧颜被散乱的发丝衬得肌肤有种初生不见天日的白,仿若熟睡过去一般。 直到家庭医生来了。 贺斯梵将黑色衬衫往她身上盖,随即缓步去浴室里冲冷水澡。 重新出来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 他滴了浓墨似的眼神看到林惊鹊想下床,但是今晚像是耗尽了她四肢的一丝力气,连换回裙子都费力,刚沾地,脚踝一软,堪堪不稳地又跌落了回去。 “清醒了?” 半响后,贺斯梵的嗓音低哑又冷静,打断了她的动作。 林惊鹊这才怔怔地抬起头,脸蛋一寸寸地白下来,不知该怎么回答。 反观贺斯梵也没多少顾及她心烦意乱情绪,扯了浴巾,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拿起旁边的衬衫西装裤,面无表情地穿戴了起来,光很暗,却能清晰地看清男人的轮廓。 仅仅半秒。 林惊鹊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侵略性极强的气场,垂下眼,背对着他不动。 直到贺斯梵问:“你想跟电视台合作?” 林惊鹊猛地回神,似乎预料到他可能会在家族联姻的权衡利弊之下,选择护自己未婚妻的名声,用电视台的合作资源来为今晚的事封口。 刚想说什么,紧闭的主卧门外传来管家毕恭毕敬的回报。 一是说:“季茵茵来了。” 林惊鹊昏沉的脑袋不如白日清醒,一时间没察觉到管家的称呼变了。 紧接着又听到:“大小姐也回来了。” …… 季茵茵得到林惊鹊被带到贺家的消息后,唯恐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妆都没化就急匆匆赶来了。 一进门。 她就追问着管家,人带哪里去了? 谁知还没来得及去阻止贺斯梵和林惊鹊发生点什么,就看到贺南枝冤家路窄的进了门。 二话不说。 直接当众扇了她一巴掌,季茵茵谨记着这是贺家,里里外外都是看着贺南枝长大的管家佣人,不敢还手,牙齿用力咬唇,险些咬出血。 “南枝、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她说话间,眼角余光下意识去扫古董钟表,心想着等季嘉述赶来救场就会好,也顺势,扫到了阻碍到她计划的真正元凶谢忱岸。 季茵茵藏好那股恨意,眼眶说溢出泪花就砸落下来,将毕生最精湛的演技都用在这上面了:“是我识人不清——那个助理为了讨我欢心,就拿娱乐圈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你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贺南枝不想听她满口谎言,打完人,没有忘记安顿好谢忱岸这个伤患。 她在等待贺斯梵下楼的极短时间里,微微侧过精致却没有表情的脸蛋,对旁边的佣人说:“炖点补血的汤汤水水过来。” 话声停一瞬,又说:“鸡汤也行,给谢忱岸补补。” 比起被怒怼,季茵茵更怕被这般冷静对待,下意识喊了声:“南枝。” 可是贺南枝还是不理她,反而跟对待古董级别易碎品似的,将养尊处优的谢忱岸引到沙发坐,伸手拿起刺绣靠枕给他垫着,语气轻柔到完全收起了进门时的怒火:“手臂还痛不痛?你今晚就坐这里看着,我会好好帮你讹季家一笔的,季嘉述最好马上就赶来救场,不然——” 她扫了眼可怜兮兮装白莲花的季茵茵,那语气,完全是把这女人当绑票了。 “很痛。”谢忱岸淡定落下两个字。 贺南枝一副孺子可教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谢忱岸墨玉眼凝望过来时,很自然地往旁边一坐,腰肢细得无法形容,沿着往上的背部又薄又好看,被客厅的璀璨灯光淡淡笼罩着。 季茵茵却觉得刺眼:“贺南枝,我是你未来嫂子!” 贺南枝终于搭理她似的,抬起卷翘的睫毛给了清冷冷视线过去:“哦,很快就不是了。” 下秒。 贺斯梵一身黑绸衬衫长裤出现在楼梯口,众人视线循着望过去。 而贺南枝始终盯住仿佛看到救世主一般,亮起双眼的季茵茵说:“你不配进贺家的门,我会把今晚的事一字不漏跟我爸爸说。”
第38章 她对未婚夫的滤镜,是宝石过滤的吧? “贺南枝, 我们女孩子之间的私人恩怨你去找家长告状算什么!”季茵茵就跟隔空打懵了似的,瞳孔颤抖,没来由地觉得有一股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 只因心底很清楚倘若惊动了贺氏位高权重的族长, 就不是小打小闹这么简单能应付过去了。 屏风旁的古董钟表滴答声越发清晰, 贺氏宅院上下都无人应答。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管家将匆匆赶来的季嘉述引了进来。 季茵茵这时候就跟看到另一位救世主般,嫣红的唇溢出哭声渐渐划破着凝固般的冷空气:“哥哥,贺南枝她要把事情闹到长辈那边去,我是冤枉的。” 季嘉述皱眉头, 先是扫了圈在座的人, 特别是视线定格在了从容不迫地坐在沙发上,眉眼无悲无喜看着这场闹剧的谢忱岸。 很显然,今晚季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强行压抑着怒火中烧的情绪,对哭哭啼啼的季茵茵说:“季家是怎么教你的?就算是你身边的人犯了错, 也是你管教不严,得认错。” 季茵茵一瞬间就跟消了音似的, 脑子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跟贺家联姻后是嚣张跋扈了点,却没蠢到无可救药,季嘉述的言外之意也懂, 立刻就闭嘴了。 林惊鹊被下药是不争的事实, 这点上再怎么喊冤枉都是适得其反。 季嘉述视线落在了未置一词的贺斯梵身上, 捉摸不准他跟林惊鹊有没有发生性关系, 而即便发生了, 以贺家和季家利益捆绑得这么深, 且那个戏子就是个出身普通的孤儿而已。 相识多年, 贺斯梵向来是个薄情寡义的主儿, 不可能轻易为了一个女人牺牲家族联姻。 他今晚不站队,无非是等着有人把贺南枝的怒气平息了。 琢磨几秒。 季嘉述很快就下了定论,抬手松解了下领带,嗓音带着歉意道:“我为茵茵给林小姐带来的伤害诚心道歉,也会尽所能去补偿她的精神损失——” 贺南枝笑了,沁透着惊心动魄的冷意:“季嘉述你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推到别人身上,是不是等到了我爸爸面前,还可以颠倒黑白卖个惨,说你天性善良的妹妹都是让娱乐圈那班人带坏的。” 季嘉述略顿几秒,对她扬起温和的笑容:“南枝。” 忽而,一记颇为冷漠危险的眼神扫了过来。 他没看谢忱岸那边,也知道是警告意味。 季嘉述话停的空隙里,贺南枝接过话,已经往下说:“你妹妹做的坏事里,除了我师姐以外,还有一位受害者。” “还有?” 季嘉述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贺斯梵,与他冷眸对视上一秒。 心想该不会真的献身给林惊鹊,解了那烈药吧? “你看他干嘛?”贺南枝不是那意思,精致眉心微蹙,指了指身边真正的伤患:“今晚要不是我这慈悲心肠,连路边小小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性情纯良未婚夫伸出援手,你妹妹就等着蹲监狱吧,还不感恩戴德?” 季嘉述这些词听得陌生,没有一个字是能跟谢忱岸对的上的。 她从小对自己名义上那未婚夫的滤镜,是用那一箱箱珍贵宝石过滤的吧??? 端坐在沙发的谢忱岸姿态清冷矜贵,挽起的袖口露着腕骨,隐约确实是有看到白纱包裹的痕迹,也证明了贺南枝没有撒谎。 季嘉述心底泛上苦涩复杂的滋味,薄唇扯动,语调也生硬的很:“行,我亲自给谢大公子送一面锦旗感恩可以吗?” 贺南枝学他:“我废你一条手臂,也给你送面锦旗可以吗?” “那你要什么?” 季嘉述没忍住,此话一出,贺南枝浅红的唇弯了下,那瞬间的音色对他,难得称得上是温柔的:“很简单啊,我未婚夫手臂被砸了三道伤痕,你写个道歉书外加赔三个亿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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