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反应平平:“这不挺好?你之前不是和我吐槽她老是缠着你,很烦,她去缠别人,你耳根子落得清净。” “好什么好?她非要打听到的人可是你西沉,她向别人打听,你能放心吗?万一说漏嘴呢?”云望张口就是,“放眼整个出版社,只有我的嘴巴最严。” 岑野觉出端倪,揶揄地问:“云副总编,这么为我着想啊?” “那是自然,你可是我的摇钱树,我的月度提成和年终奖都指望着你呢。” 云望语速加快了不少,仿佛担心他继续调侃,随即专注地说他,“喂,你小子真打算一直捂着西沉的马甲,不告诉你媳妇儿?” 岑野侧身躺着,缓慢睁开眼,盯向与隔壁卧室共同拥有的墙壁,半天没接话。 云望等了片刻,猜出他不会说:“行吧,你们扯证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弟妹,好久约个时间,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再说。”岑野敷衍道,桑虞脚伤严重,不方便出门。 挂断通话,他扔开手机,重新闭上了眼。 再也没人干扰,却是无论如何,睡不舒坦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8-15 18:19:36~2023-08-16 18:1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困困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睡裙 ◎我们的家可以。◎ 耗费整个上午, 岑野依旧没把昨夜欠缺的睡眠补回来,不敢疲劳驾驶,请了村里一个年轻小伙,将奶奶送过来。 桑虞格外期待奶奶的到来, 在家翘首以盼。 房子多一个人, 她和岑野的相处应该会避免不少尴尬。 三四点, 奶奶顺利抵达别墅。 老人家最是忧心桑虞,一进门就站到她的轮椅前, 左右打量她伤势显著的脚踝, 心疼地说:“哎呦,我的乖乖小可怜, 肯定很痛吧?阿野真是的,没照看好你。” “不关他的事,我当时在舞团工作,他也不知道会出意外。” 桑虞摇头弯出笑, 一天一夜过去, 她接受了脚伤到不能跳舞的事实,“奶奶,您别担心, 我没事的,这伤过一两个月就好全了,我正好借这段时间,偷偷懒。” “也好, 叫阿野给你补补, 瘦得皮包骨头咯。”奶奶和她一道走回客厅, 坐到沙发闲聊。 奶奶的年龄摆在那儿, 爬楼梯会累, 又不喜欢坐电梯,到这儿来,都是住的一楼,岑野将她的行李放去房间,开门取了一个快递,拿回来就要往里面走。 “你忙什么呢?”奶奶扭头问,“不来陪陪阿虞?” 桑虞连忙摆手:“奶奶不用的,他忙他的。” “新到了衣服,拆出来洗了。”岑野朝她们扬了扬手上的包装袋,再定向桑虞,浅弯唇角:“马上来陪你。” 视线隔空撞了个正着,桑虞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怎么感觉有奶奶在,二人之间的氛围更别扭了? 听到孙子这么说,奶奶才转回头,拉着桑虞嘘寒问暖。 岑野很快把衣服放入洗衣机,出来陪她们,给她们削水果。 三个人两代人,聊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日常琐事,各自关心近况。 桑虞无意间提到现在住的房间阳台很大,适合俯瞰楼下花园的粉色龙沙宝石。 奶奶脸色微有一变,来回扫视她和岑野:“你们没有住一间房啊?” 她一般不上楼,但清楚孙儿房间的阳台,朝向不是前院。 桑虞被问得惊住,杂糅疑惑和求救的目光落向岑野。 “奶奶,我不是在电话里面,和您说过吗,她受伤了,我们住一起不方便。”岑野去厨房拿了一个盘子,把削好的苹果分切成小块,插上牙签,再端到她们面前。 “哦,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奶奶是真的忘记了,“老咯,各个器官都在退化了,不知道哪天就不行了。” “怎么会,奶奶这么健康,一定会长命百岁。”桑虞小小地松了半口气,换上笑意,哄老人家欢喜。 “我们阿虞的嘴真甜。”奶奶咯咯笑了几声,和他们聊去了别处。 奶奶奔波了一下午,精神不济,第二天还预约了医院的全身体检,吃过晚饭,早早地回房间休息。 岑野安顿好奶奶,去了洗衣房,桑虞等在客厅,见他折返,手中多了几件叠好的衣服。 花花绿绿的,她没细看,悄声问出疑虑:“奶奶是不是很介意我们分房睡啊?” 她坐在轮椅上,位置低,岑野弓下身子去听,幽凉的柚子香明目张胆地纠缠上她发尾散发的淡雅清茶。 “她如果介意,你打算怎么做?”岑野怀抱洗好的衣服,凑近平视她,深潭似的眼中荡出揶揄的波纹,“让我搬去你房间睡?” 接触愈发密集,了解愈发深入,桑虞愈发不能同他对视。 她一怔,下意识去握轮椅的轮子,要往后面退。 岑野眼疾手快,空出一只手,近乎同时扶住了轮子,迫使她停在原地。 熟悉的青柚香似乎卷上了主人毕露的锋芒,如利剑似疾风,搅得桑虞心下天翻地覆。 岑野瞧她吓得快要呆傻,缓缓笑开:“逗你的,奶奶不会很介意。” 桑虞茫然地蹙动眉头,琢磨他话里的那个“很”字。 不会很介意,但是会介意吧? 岑野在怀里的衣服中挑挑拣拣,选出两件浅粉和浅绿的,递给她。 “给我的?”桑虞蒙圈地接过,瞧布料的花色,不是她带来的衣服。 岑野挺直身子,平淡道:“睡裙,换着穿。” 桑虞错愕,凉爽的纯棉面料霎时像被蒸煮过,烫进了掌心。 他竟然给她买睡裙? 岑野不见半点局促,真像是一位与妻子寻常相处,私密衣物也能帮忙打理的普通丈夫:“这个更方便,你来楼下活动也可以穿。” 桑虞玉白双颊被窗外赤红的晚霞镀了颜色,上楼回房间,锁紧房门,才好意思展开裙子细看。 是那种宽宽大大,长过小腿的规矩款式,裙摆中间有数厘米开叉,设计了暗扣,如果有需要,只要把扣子扣好,就像在穿连体裤,极大限度地防止走光。 而裙身上半部分自带胸垫,不用再穿内衣。 桑虞在家确实习惯了穿睡裙,可意想不到,岑野细致地发觉了这一点,还专门挑选了既舒服,又不会让她在面对他时,害臊无措的样式。 她抱着带有他喜爱洗衣液余味的裙子,脸上的燥热层层迭起,持续不散。 好久后,桑虞费力挪去淋浴间,带的换洗衣物是其中一条。 翌日,岑野带奶奶去医院,为了及时抽血,一早就走。 桑虞作为孙媳妇,理应陪同,奈何她拖着一条伤腿,去了非但帮不上忙,还会给岑野添乱,便留在了别墅。 一觉睡到自然醒,桑虞睁眼打开手机的无线网,弹出一连串消息。 她揉了几下朦胧的睡眼,率先瞅见岑野在一个小时前发的。 cen:【我和奶奶走了,中午回来,早饭在桌上,用加热板温着,团子喂过了。】 cen:【吃完不用收拾桌子,晚点家政阿姨会来。】 cen:【自己在家老实点,不要瞎动,尤其是右脚,绝对不能沾地。】 cen:【我回来检查。】 反复读了几遍最后一句话,想象他顶着一张颜值出挑的冷脸,敲出这些文字的模样,桑虞由不得莞尔,回了“好”。 她穿着他买的睡裙,犯不着再换衣服,洗漱好,拿稳手机,小心翼翼移动到楼下。 喜欢在一楼活动的团子跳到身上,她尽情地撸了它半晌,再去餐厅,一面享受种类繁多的早餐,一面刷手机。 这会儿,桑虞才顾得上查看其他人的消息。 绝大多数是舞团内部,大大小小的群消息,或是安排工作,或是同事们在约饭开黑。 桑虞一一看下去,关注到一个很陌生的小群。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加的,估计有两三年了吧,被一个曾经熟悉,渐渐疏远的同事拉的。 沉寂许久的群,突然有了动静,还刷出几十条消息,桑虞闲来无事,点进去看。 向上划到顶端,居然全是关于她的讨论。 【桑虞这次脚伤得太不巧吧,恰好撞上舞团计划招一批新人。】 【正好啊,她下来,别人才有机会上去。】 【你们做什么白日梦,我打听过了,桑虞最多走两个月,她的《施夷光》用B卡顶着就是,等她回来,照旧是当之无愧的A卡,当之无愧的首席。】 【谁知道哦,我听说她这次伤得特别严重,指不定就跳不了了。】 【南城舞蹈学院这一届的舞蹈生势头又很猛,保不准就有能取代她的。】 【她受不了应酬和营销,齐团对她本来就有意见,出来混的,还装什么清高,迟早要吃栽大跟头。】 【我竟然有点子期待,怎么办?桑虞在团里一枝独秀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想看她摔下来了。】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想。】 【等等,我们是不是进错群了?这个群里是不是有……】 【靠靠靠,她真的在。】 【消息还能撤回吗?】 【啊,没事没事,她从来没有在这个群里发过言,肯定早就把我们屏蔽了。】 桑虞瞧着那一条条围绕自己的热议,咀嚼美味的速度放到最慢,良久停留在这个界面。 这几个人发现她是这个群的一员后,便止住了话题。 桑虞自小被父母保护得太好,执着于纯粹起舞,不愿被外界以道貌岸然的肮脏世俗,左右任何一个舞步,但不是天真到完全不了解职场和人性。 她一直清楚舞团的现实和复杂,清楚下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眼馋首席的位置。 清楚有一部分人对自己表面热情,甚至奉承讨好,实际转身就会谩骂诅咒。 群里慷慨激昂的几个同事都是点头之交,有两三个在去年年初,桑虞协助沈亦淮把关《施夷光》的人选时,落了榜,只能划去二梯队,跳不那么热门,不那么赚钱的舞剧,他们对她有意见也正常。 桑虞嚼完最后一点蒸蛋糕,搭配一口暖心的热牛奶下肚,直接退出了群聊。 可她又气不过,再次进去,打出一句:【多谢大家关心,我会尽快养好伤,尽快回舞团的。】 脑中足以浮现画面,他们入目这条回复,脸色会如何精彩,脚下怕是能扣出一座迪士尼乐园。 桑虞却不见得有多少回击的快感,甚至更加淤堵。 那些人的部分猜测在理,她伤在一个舞者最看重的脚,谁无法保证对今后高强度的舞蹈训练,会不会有影响。 她会不会因此被后起之秀,取而代之。 大脑正被惆怅的情绪霸占席卷,手机进来一条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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