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忆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八年前在越野里发生的一切,那个车空间远比这儿大,草原的狂风在车外呼呼的吹着,静谧的森林安静守望着车里的发泄,刻在身体里契合时的幸福感,齿轮一般牢牢镶嵌的满足感,原来过了这么久,依旧还在…… 车里静下来时,老旧城区的最后一盏路灯已经熄灭,远处隐隐的狗吠声都听不见了,万籁俱静,身体的燥热都变成了擦不尽的热汗,包裹着她滚烫黏腻的四肢。 严晴头发丝凌乱汗湿,泅湿得贴在脸侧眉心,整个人像是刚从浴缸里打捞出来一般,红润又湿漉漉的。 她白嫩,印着牙印的脚趾点了点靠着椅背仰头放松平复的楼屿,“我想抽烟。” 楼屿看了她一眼,下车去了。 一分钟后,他拿了抽屉里那盒烟坐进来,严晴起身,拽起脚垫上的外套拢上,接过烟,熟练低头将烟对上他递过来的火,一簇橘红在车内亮起,她吸了一口,吐出白雾,“楼响响睡了没?” “没事。” 他这么说严晴便懂了,磨着牙又用那只脚蹬了他一腿,脚没能收回去,被他抓住,拿了片纸巾擦了擦上面白点。 严晴嫌弃的在他裤腿上抹了抹,收回翘起腿坐着,落了点车窗,看着漆黑夜幕下远处的一点月光,吹着凉风抽着烟,熄着身上的火。 烟抽完后,两人拾掇好自己,关了车门坐回前排,一路都没说什么,到达荷园后,严晴也没说“我车还 在公司”,下了车朝他摆摆手,转身进公寓了。 楼屿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发动火掉头离开。 翌日,严晴久违的睡了个懒觉,直到十一点多才醒,回国这么久,她第一次没有九点出现在工作室。走进卫生间,看到惨不忍堵的脖子,想到昨晚,忍不住给自己脑门来了一下,把衣服往下一扒拉,长嘶了一声,眼前都感觉一黑。 鼻翼忆起的温度和身上凌乱红印让她面无表情地刷着牙,审视着镜头里面容餍足,翻着白眼,脸颊又有说不出红润的女人,她最终没脸再看,低头吐了漱口水。 她给自己放了两天假,不,应该说只是没去公司,在家该处理的事一个也没落下。在家这两天,她避着程清怡很少出卧室门,毕竟她这幅样子简直就是送上门让她调侃,稀罕的是,程清怡这两天竟然也没回来,她打电话联系,都被她支吾的在外面玩,过两天回给打发了。 严晴乐得清净,倒是傅州瑞的电话和来访没落过,她回过一个电话,门没开,傅州瑞的叹气和无奈隔着电话都掩盖不了,“小晴,要是知道回国之后,你和我的关系会变得浅淡,我大概会不舍得放你走了。” 严晴:“Ralph,你还是我最好的师父。” 傅州瑞并没有太感动,只是也改变策略,不再逼着接送她。 遗憾的是,脖子上的红印比严晴想的还难消,她只得打消尽快去工作室的念头,刚好最近有一个她喜欢的舞蹈家在举办世界巡演,有朋友送了她一张巴黎舞蹈表演的门票,她在这出行装撞见人不方便,倒是去国外好一些,刚好还能把一直想看的表演看了。 念头诞生,严晴很快落实,收拾行李箱赶往机场,坐上飞机,没多久旁边坐下一个人,她看到傅州瑞也没太意外,只是无奈地看着他。 傅州瑞目光在她系着丝巾的脖子上停顿了几秒,俯身过来要抽,严晴按住他的手,沉声喊:“师父。” 傅州瑞自持的绅士风度只消失了片刻便很快回来,又变成欧洲男人那副大方温柔、挑剔矜持的模样,坐下来说:“这张票是我拜托Gina送给你的。” 严晴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傅州瑞笑笑,倒不介意,和她聊起那名舞蹈家在别处的表演来。 严晴无奈,也不得不接话,傅州瑞总是知道如何让她开口,况且,她对傅州瑞的感怀让她没办法真的生气,如果不是他,当初自己在德国舞蹈界可能都无法存活下去。 严晴在巴黎看完表演,接到一个比利时关系不错的朋友的电话,一说两人竟然都在巴黎,便在国外又多待了几天,等她回国后,看得见的地方总算没什么印记了,落下来的工作堆积了不少,她连着十多天都非常忙。 只偶尔走神,视线瞥到静悄悄的手机,注意到会议室静下来,又很快收回注意力。 傅州瑞舞蹈界的地位,让他很快受邀进了一家国宝级舞蹈团,作为特邀嘉宾,他活动时间很自由。 他不再天天车接车送,只时不时会出现在严晴的空闲时间里,要么两人楼下喝一杯咖啡,要么就是在舞蹈室看着年轻小孩讨论舞蹈,又或者两人一起吃饭,饭菜是严晴最喜欢的口味,装潢也是最能让她放松享受的环境。 相识八年,他比几乎所有的人都了解她,无论生活亦或理想。 严晴看着傅州瑞驱车离开的背影,吐了口气,转身往她的车那走,夜色浓浓,车水马龙的商业街热闹喧哗,静谧破旧的老街像是偶尔拾得的南柯一梦。 她驾车往荷园回,高楼大厦流光溢彩的灯光在她侧脸落下移动的光影,窗外的风轻轻吹着乌黑的长发,燥热黏腻的闷汗远的像是未曾出现过。 手机震动亮了一下,她偏头看去,童欣发来了明天的会议安排。 她收回视线,任手机暗下去。 过了一会,手机又震了一下,她没有去看,直到90多秒的红灯路口才拿起手机,看到消息通知框里支付宝发来的“在吗”,漫长的等红灯时间都没让她能回复一条。 手机扔回副驾,车继续朝荷园去,在走了十几分钟后,车忽然在路边停下,她直接拨电话过去,那边秒接,严晴冷淡的撂下她所在位置就挂了电话。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面包车停在她身后,车门被敲响,楼屿在窗外沉默看她。 严晴没有降下车窗,直接推开门下车,反手按上锁车,抬手指向两人身后高大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走吧。” 原来,两人车正好停在一家高端奢华的酒店前,来往车辆不少,走进酒店,自有泊车小弟来帮两人停好车,只不过来往豪车,还从没见过一辆破烂的面包车。 说罢,她也不看楼屿神色,直接抬步往那走去。 身后并未传来跟上的脚步声。 严晴眼角冷淡,面无表情的转身。 漆黑的街道上,楼屿穿着一身黑色的T恤和酷黑的工装裤,脚上穿着帆布鞋,慵懒随意的穿搭依旧难以掩盖他身上散发的侵略性极强的强大气场,向她看过来的目光深邃幽黑。 严晴冷笑,沉着脸看他。 楼屿:“你生气了。”他肯定道。 严晴:“哦,我怎么不知道。” “你向来不喜欢在酒店做。”他看着她走近,“你没发现吗,越是这种地方,你在最后会抓我越用力。” 最后两个字,他停在她身前,凌厉气息扑在她的面孔,看着她的眼睛说。 严晴嗤笑一声,“无稽之谈。” “为什么生气?”楼屿叹气,抬手想要勾走她嘴边风吹的发丝,被她一手拍开。 楼屿无奈笑:“嗯,是很生气。” 严晴瞪了他一眼,看向别处。 “因为那晚之后,半个多月,没有联系过你?” 严晴好笑,冷淡地看回他:“成年人了,联系不联系的重要吗?” “我要讨老婆,不联系当然很重要。” 严晴呼吸停了一拍,那日楼响响的话,两人都当童言无忌默契的翻篇了,没想到他会再提。 她心口紧了紧,有自己想忽略却压不下的烦躁上涌。 嘴边的话转来转去,最后甩手想往车边走,反正今天两人都没开房的意思,结果她刚踏出一只脚,就被楼屿拽住手腕,抬起手臂把她抱进了怀里,熟悉气息将她包裹,夜风都挡在了他强势的怀抱外,蛮横的力道又把她拉回了那个粗暴野性、热汗淋漓的夜晚。 严晴推他,楼屿顺从的松开手。 她绕过他想走,楼屿可怜的声音从跟前传来,“我不知道你回国了,不然会早点联系你的,别生气了。” 严晴匪夷所思,简直怀疑自己听错或是楼屿病了。 她瞠目睁大眼看他。 楼屿无辜又委屈的举起手,给她看聊天记录,上面密密麻麻的照片,全是她在巴黎观看舞蹈表演,或者跟朋友热聊,或者无奈的跟傅州瑞共进法餐的场景。 画面里,烛光晚宴,男女盛装出席,好不相配。 她下意识的说:“傅州瑞吃饭向来讲究仪式……” 意识到她在解释什么,严晴立即闭嘴。 楼屿点头,只 是手指还在往上划拉,连起来简直能像个vlog,将她在国外玩耍的场景清楚记录着,画面里,她是那样轻松与享受。 楼屿甩甩手指,好像就这么几下指头都酸了,“还有好多,你想看可以把我手机拿走。” 严晴:“……你什么时候加的傅州瑞。” “你室友推的他。” 严晴睁大眼:“程清怡?” 跟着楼屿退出,又点开了他和程清怡的聊天界面,两人说得不多,她只见其中一条,程清怡说:“Nele值得更好的,Ralph是全世界最懂她的人,你不该再出现。” 严晴愣住。 楼屿无辜地望着她,“我被你的朋友和师父狠狠嫌弃了,他们说你过的很好,法国玩的也很开心,我想那天让你那么疼,是该放你出去潇洒几天。” “严晴,要是知道你早回国了,我不会不联系你。” “你不会发消息问吗?”严晴下意识怼他,说完嘴抽了抽,想收回正对上楼屿得逞的笑,“我没有事也能联系你吗?” “开房可以。” 楼屿笑,点着她后面豪华酒店,“你掏钱也行吗?” “滚。” “哦。” 严晴:“……” 她忍不住喊楼屿。 “嗯?” “我终于知道,楼响响一个小孩,偶尔露出的无辜茶味哪来的了。” 楼屿挑眉笑了,上前抱住她将她拢回怀里,懒懒问:“我茶吗?” “不茶你装什么单纯人设给我看你和别人的聊天记录,可怜巴巴朝我卖惨。” 楼屿乐出声,有意思的感叹:“感觉挺好玩,给你分享分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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