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谢烺脱得差不多,只剩下一只袖子挂在胳膊上,江荔双手忽然搭上他的肩,微微用力。 谢烺配合着她的力道,顺势倒在了更衣间的沙发上。 她戴着纯黑手套的手覆盖住他的眼睫,轻声道:“闭眼。” 所以...他这算是引诱成功了? 是谁昨天才说觉得他没有魅力,结果在更衣室就忍不住了? 谢浪禁不住地开始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唇角得意地翘了下,难得乖顺地闭上眼。 他忍不住开始渴望起她的亲吻,唇齿相触,他长驱直入,肆意舔舐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软肉,她渐渐变得柔软,不受控制地臣服,终于承认对他的动情... 过了会儿,一股冷风刺刺地吹到他身上,吹断了谢烺的遐想,他立刻睁开眼,就见更衣室的门大喇喇敞着,门口还站了两三个学生,对着他指指点点捂嘴窃笑。 谢烺:“...” 他就跟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似的,匆匆整理好衣服,还得咬牙切齿地去找他那个没良心的主人了。 江荔倒也没走远,就在停车场他的车边等着,还有闲心靠在车边看书。 谢烺强忍住一把把她捏死的冲动,轻捏住她的脸,咬牙问:“你跑什么啊?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江荔合上书,一本正经地道:“我要求是因为我想看。” 谢烺给她硬生生气笑,强迫地抬起她的下颔:“那你又跑什么?怕了?” 就算她不愿意,难道他还能在更衣室强迫她? “不是害怕,是警告...”江荔掀开他的手,眼瞳里多了丝凛冽:“就算我有欲望,但只要我没主动张口要求,你就别想着能做什么。” 她收回目光:“开车。” 她这人有一点好,虽然记仇,但是报仇之后,也不会扯旧账,仍旧给了谢烺当司机的机会。 谢烺可半点没觉得这是机会,火气在胸口横冲直撞:“开个屁,有本事你自己走回去。” 江荔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要往停车场外走,谢烺看了眼外面哗啦啦的大雨,一把拽开车门:“上车!” 江荔施施然坐回了副驾驶。 谢烺:“...” 他面无表情地发动汽车,等快进水木研究所的时候,他才勉强平复了满腔的怒火,侧头看了她一眼,哼了声:“算了,把问题回到最初,” 他抬了抬下巴:“聊起性欲的时候,你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荔单手托腮,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雨幕:“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谢烺方向盘打滑,后轮急摆了一下。 他深吸了口气,竭力平稳地把车驶入研究所的停车场,唇角隐秘地上翘:“你不是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商务车在停车位停稳,江荔解开安全带:“你也算不可多得的尤物了,我们又马上要成为合法夫妻,我没有感情也不代表没有情欲,你是男人,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唔。” 谢烺忽然倾身,极其粗暴地堵住她的唇。 江荔牙都被磕的生疼,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这甚至称不上亲吻,更像是暴烈的冲撞,不到半秒两人就分开了,唇上都见了血。 谢烺舔了舔唇,尝到一丝铁锈味,嘲讽地笑:“所以我对你来说,就是个泄欲工具了?” 那一瞬间,恶意在心头暴烈地冲撞,他甚至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锁起来。 江荔掏出纸巾,极为不满地擦了擦嘴:“我不会把你定义为泄欲工具。” 她看了眼纸巾上的一丝血迹:“从你的接吻技术来看,你哪里够格当泄欲工具,就你这技术能泄哪门子的欲?” 谢烺:“...” 她说完之后,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大部分时候都是江荔在让别人发火,但从谢烺车上下来的时候,她明显带着冲天的怒火,‘砰’地一声把车门甩的震天响。 对于谢烺三番四次要求谈恋爱的事,她是很不以为然的。 她在高三的时候碰到过很多个这样威逼利诱她的富二代,谢烺人品上或许比那些人强一点,但二世祖骨子里的强横骄纵,唯我独尊还有凉薄冷漠是不会改的。 她甚至能感觉得出,谢烺对她急切的征服欲和占有欲——这当然不是人们所说的真爱。就谢烺那个不容违逆的架势,她也没觉得他有多真爱。 当然了,她也不需要真爱,江家从几百年前起,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少有的天才,她外祖母是,她也是,甚至历史书上,教材上都能窥见跟江家人传承至今的痕迹。 她需要一个各方面都合格的结婚对象,把这样优秀的血脉延续下去,谢烺各方面都远超标准线,所以她可以忍受(其实也没忍)他的唯我独尊和不可一世。 但他非要谈恋爱这点真让人受不了,谈谈谈,谈个毛线球! 江荔越想越心烦,用力踢飞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 烦死了! 谢烺在车里,脸色也没比江荔好到哪儿去,直到手机响了几下,他本来想直接挂了,看到是周玉的,才勉强接起,不耐烦地问:“干嘛?” “豁,火气挺大的啊。”周玉调侃道:“你和你家那位怪咖小美人谈的怎么样?” 谢烺为了追爱跑人手底下打工的事儿都传开了,圈子里没少取笑他的,不过他可半点不以为耻,反而还挺洋洋得意。 谢烺烦躁道:“谈个屁。” 周玉听他真发火了,这才愣了下:“出什么事了?” 谢烺在那头喘着粗气没说话。 周玉琢磨出点门道,叹气:“你这个人真是,本来你就有心理方面的毛病,非得去挑战高难度,简简单单谈个心里眼里全是你的小白兔不好吗?非得去挑战哥斯拉,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他摇了摇头:“你啊,你需要的是一段全心投入的感情,干嘛非要执着地和江荔谈恋爱呢?她就不是那种能全心投入到感情里的人。” 他没忍住点了句:“你心里的毛病你比我清楚,我就问一句,你真正执着地到底是‘谈恋爱’呢?还是‘江荔’呢?”或者问的更直接点,他需要的是‘爱情’还是‘江荔’? 爱意谁都可以给予,不一定非得是江荔,反正周玉觉得他更需要谈个恋爱。 谢烺愣了下,侧眸看了眼手套箱里的药瓶。
第44章 回到宿舍之后,江荔觉得自己右边腮帮子开始隐隐作痛,她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子照了照,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把原因归结于——被谢烺气的。 但鉴于谢烺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繁育对象,江荔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帮他改造掉满脑子谈恋爱的毛病。 给他做绝育?唔,那样不行,那样他就没有生育价值了。 大脑切除手术?这个可以,不过风险有点高,暂时搁置。 打一针抑制荷尔蒙分泌的药物?可这个只能管一时,哎,真的好麻烦啊。 江荔正拿不定主意,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她诧异地看了眼来电显示:“谢爷爷?” 谢老爷子对她一向喜欢,听到她的声音,先带了三分笑意:“小荔,听说你又完成了一个项目,恭喜啊。” 江荔道了谢,老爷子又和她寒暄了几句,才切入正题:“小荔,我听说...你和阿烺已经商量好要步入婚姻了?” 江荔点头之后,才想起来是在打电话,便‘嗯’了声。 谢老爷子一时不知道该是喜是忧,想了想:“那订婚日期,领证时间,婚宴日期,还有杂七杂八的程序你们讨论了吗?” 江荔给问住了,她以为就是等两人空闲的时候,花九块九扯个证就好——因为嫌麻烦,她也没打算闹的很大。 谢老爷子见她不吭声,越发觉得这俩年轻人实在不靠谱,但他也不想怠慢江荔,是个商量的口吻:“谢家这边要通知的人比较多,那等过几天,你和阿烺回来一趟,咱们简单地跟家里人宣布你们的婚讯,你觉着如何?” 江荔无所谓地哦了声,挂电话之后,她才想起来好像还没和江妈妈商量过这事,就简单发了个消息过去。 忙完这些,她才感觉牙后又疼又痒的,忍不住掏出几根饼干棒开始磨牙。 ...... 谢烺还闷在车里,取出玻璃药瓶搁在手里把玩了会儿,随手又扔了回去。 其实自从他来到江荔身边,已经没犯过偏执控制等等毛病,但在刚才情绪起伏的某个瞬间,他真的想过取消这桩儿戏似的婚约——他没法接受她此生都不会对他产生感情的事实,这么看来,这桩婚姻对他来说格外残忍。 但话到嘴边,他又硬咽了回去——没别的,他舍不得。 挂电话之前,周玉还着意问了句:“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他有时候自己也奇怪,他怎么就喜欢江荔到了上瘾的地步,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周玉说的是对的,他希望自己不是非她不可。 谢烺深吸了口气,正要摇下车窗,手机忽然震了下,是谢老爷子发来的一条简讯,想要跟家里长辈通知一下他和江荔的婚讯。 他皱眉看完,烦躁地把手机撂到一边。 接下来的几天,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刻意冷淡模式,只有在被占有欲折磨到压抑不住的时候,才会想方设法地宣泄出来一星半点,或者是趁着递文件的时候,指尖近乎饥渴地划过她的手背,或者是在她午睡的时候,凑到她颈间轻嗅她发间香气。 等到要宣布婚讯那天,谢烺开车载着她回到了谢家老宅,江荔正要拧开车门下车,他忽然探手,轻按在她肩头。 江荔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又怎么了?” 那眼神就好像看着个无理取闹的作精似的,谢烺磨了磨压根,硬是压住了火儿,深吸了口气:“最后确认一遍。” 他握住她的双肩,让她的身子面向自己:“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结婚?” “说实话,我现在不太确定了。”江荔狐疑地看着他:“你家里不会有老年痴呆的病史吧?” 谢烺:“...” 他深吸了口气,主动牵起她的手:“算了,走吧。”不过自从进入谢宅之后,他一言未发,眉毛轻轻压着,似有挣扎痕迹。 谢老爷子总觉得孙子和小荔这事儿不太靠谱,所以就没闹什么大动静,简单在谢宅里摆了一桌酒,请了至亲的几个长辈宣布这事儿。 两人来的比较早,正厅里除了两个年长的助理,就只有谢老爷子一个,他老人家正在打电话,他脸色可称不上好:“...嗯,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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