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惊慌失措地回头,红唇微张,不知道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什么。 霍聿深不禁轻勾了下唇,眉眼泛起浅淡的笑意。 “衣服披好。” 经他提醒,饶念这才发现身上的外套快掉了,意识到刚才反应过激,她抿抿唇,有些尴尬地把西装拉上去,耳根的温度慢慢攀升。 “嗯...” 她还以为他要跟她上去... 霍聿深盯着她泛红的耳尖,语气漫不经心:“回去早点休息。” 休息..她能休息得好才怪呢。 饶念快速应了声,忙不迭地转身逃跑了。 裙摆在空气里划出一抹荡起的弧度,一直目送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霍聿深才收回视线。 蒲川查阅完手机收到的短信,看向后视镜,小心翼翼地问:“霍董,我们现在回去吗?陈总还在酒店会场里等您。” 霍聿深今晚原本的行程安排其实是与合作伙伴见面商谈,对方已经到了,但他却临时离场,将合作伙伴晾在了那里。 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对方已经再三催促,蒲川才不得不出声询问。 甚至连男人自己都未曾发觉,迄今为止,他已经破了一次又一次例外。 霍聿深静了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回。” - 回到酒店房间里,温暖如春。 饶念慢吞吞地把身上披着的外套脱下来,却意外发现口袋有些沉甸甸的。 她狐疑地伸手一摸,却摸到了熟悉的手感。 拿出一看,竟然是那枚戒指盒,被他不知何时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房门被叩响,饶念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看,屏起的呼吸微微松下。 不是霍聿深。 她打开门,只见酒店身着燕尾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透明的玻璃罩内,白瓷碗里盛满了热气腾腾的姜汤,还有一碗清淡的虾仁什锦粥。 意识到了什么,饶念顿了下,不太确定地问:“这是给我的?” 服务生温和地说:“是的小姐,霍先生特意叮嘱,让您把姜汤喝完,防止您受寒生病。” 心口像是忽而被什么烫了一下,饶念的嗓子也有些发涩。 “谢谢。” 碗壁有些烫,炙热的温度顺着指尖缓缓蔓延开来,不知是不是热气熏的,又或是久违的关心,让她的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哪怕是喝了温热的姜汤下肚,后半夜里,饶念也感觉到浑身上下热腾腾的。 她去浴缸了泡了澡,裹着浴巾出来时只觉得头晕得更厉害。 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饶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探着温度,却感觉不出来明显的滚烫。 她只好先上床睡觉,用被子将自己牢牢包裹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到了半夜里,饶念却被身上过于滚烫不适的温度烫醒了,喉咙间也一阵阵发干,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起一样,长发不适地黏在颈侧。 意识到自己是真的不幸发烧了,她爬起来按下床头的座机,打电话给客房服务,让他们送来一支体温计过来。 几声敲门声响起,饶念强撑着下床去开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人却不是酒店的客房人员。 而是蒋家泽。 男人衬衫领口松垮,倚在门框上,并不如往日看起来风流,反而眼下的乌黑透露出他已经几天没睡好觉的事实。 项目进展不顺利,蒋家泽已经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整整一周。 自从上次酒店事件之后,他连着几天不回她的消息,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饶念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事。 她抿紧唇,手无声地握紧门把手,冷声问:“你怎么来了?” 蒋家泽勾着唇看她,语调十分亲昵,好像真的扮演成了一个情真意切的未婚夫角色:“我作为未婚夫,晚上来看看我的未婚妻,不是应该的吗?怎么来了港城,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饶念想关上门,可门外的大掌牢牢扶着门不让她关上,她的力气又怎么可能抵得过男人的力量。 她的嗓音微微透着沙哑,急切出声道:“你再这样我就叫人来了...” 蒋家泽却满不在乎地一笑,幽深的目光紧紧锁着她。 “念念,你是不是忘了,我还知道奶奶的医院在哪里。” 饶念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知道她听懂了这句威胁,蒋家泽满意地勾起唇,眼底的阴翳不加掩饰。 “乖一点,去把衣服换了,跟我走。” 蒋家泽没有带司机来,他开了一辆富二代钟爱的顶级超跑,一路将饶念拉扯进副驾。 饶念知道他偏爱飙车跑山这种极限运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她已经没有了逃的机会。 车表盘上的指针瞬间转过一圈,车速肉眼可见地飙升,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几乎快得只能看见剪影,轰鸣声响彻山间,剧烈得几乎能传到对岸。 终于,跑车在半山腰停下,那种命悬一线的错觉感让饶念浑身上下不受克制地发着抖,背后的衣料几乎快被汗水打湿,胃部翻江倒海。 蒋家泽松开方向盘,饶有兴味地欣赏她此刻痛苦的神情。 片刻后,他抬起手把她散乱的发丝拢回耳后,刚才的疯狂被压抑了回去,此刻,男人的语气透着诡异的温柔。 “念念,你何必犯傻,霍聿深虽然位高权重,可他不会娶你。你其实也明白,对不对?” 饶念抿紧唇,不回他的话。 “饶念,你真的了解他吗?表面上,霍聿深的确有钱有权,但能掌控这么大的商业集团,他的心计不是你能想象的。而你只会被他算计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以后霍聿深联姻的那天,你再做他见不得光的情妇?” 忽然又想起什么,他又接着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那天酒店的事,就是霍聿深精心安排好的。他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才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霍氏集团的董事长,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运筹帷幄。” 话音落下,饶念的身体狠狠一颤。 原来,原来真的是霍聿深安排的。 难怪,他会那么巧合地出现在那里。 顿时,刚刚就在抽搐的心脏仿佛疼得更厉害了,她紧咬着唇瓣,想要压下所有泛起的细微疼痛。 蒋家泽看着她惨白下去的脸色,唇边噙着的笑意更深。 他知道饶念在意什么,便字字往同样的方向扎:“念念,你怎么能确信,霍聿深不是为了刺激才接近你,而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才想要你?” “夺人所爱,把别人的所有物据为己有,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是不是?” 听着蒋家泽的这些话,饶念的脸色已经苍白无比,她的眼睫翕动着,轻喘着气看他,目光却没有一丝露怯。 她一字一句:“不管有没有他,我都会解除婚约。” 见饶念顽固不化,蒋家泽刚刚伪装出来的温柔全部耗尽,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下去。 “女人不能长得太漂亮了。否则会勾起男人的劣根性,因为看了会让人想要毁掉。” 这个疯子。 饶念的手颤抖着,趁着他没有察觉时,手悄悄摸向身后的包。 她的包里随身携带了一把防身的美工刀,以备不时之需。 蒋家泽眼里的阴翳不加掩饰,却动作温柔地把她黏在颈侧的发丝拨弄到耳后,掌心缓缓下移,落在她纤细脆弱的雪颈上。 饶念毫无防备,颈部的掌心突然开始收紧,呼吸被措不及防剥夺。 没顶一般的窒息感一阵阵传来,肺部的空气也逐渐变得稀薄,饶念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眼前一片花白。 她只能拼命挣扎,指甲在他的手背划出一道血痕,像是一条即将搁浅的鱼。 半夜里,山上没有半个人影,她就算在这里被他掐死也无人发觉。 蒋家泽低声附在她耳边,宛如情人耳语道:“念念,你的脾气,太倔。注定当不了一个听话的宠物,因为你总是惹主人不高兴。” 他勾起唇恶劣地笑,仿佛她只是一件任人取乐的物件儿。 “我都不满意,霍聿深又怎么可能满意呢?” 蒋家泽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眼尾开始溢出泪花。 他派人调查过,霍聿深这些日子一直在港城,两个人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那阵扭曲的愤怒稍稍平息下去,理智回笼,让他松开了扼住饶念的手。 终于,颈部的束缚消失,饶念拼命咳嗽起来,几乎快要把肺咳出来。 等好不容易缓上一口气,她粗喘着气抬头,就对上蒋家泽漆黑幽暗的眼睛。 他盯着她领口不经意间露出的白皙肌肤,眸色愈暗下去。 看到男人的眼里泛起异常的炽热,饶念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无声地握紧了刚刚翻出来的那把小刀,下意识向后躲。 果然,下一刻,男人的身影覆盖下来,俯身将她压在车座上,伸手去解她的上衣扣子。 她根本闪躲不及,随着嘶拉一声,领口的衣服被蛮力拉扯开,露出她白皙一片的锁骨,在黑暗里刺得男人眼睛更红。 饶念的嘴唇已经被咬出血来,泪水再次被逼出眼眶,她一边手脚并用地拼命挣扎,背后颤抖的手牢牢握紧了那把美工刀,混乱中将刀刃推了出来。 蒋家泽双眼猩红,直到冰冷的金属触感抵在腰上,他浑身一僵,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脸色一变,愕然低头时,就看见女人的手里握着一把美工刀,锋利至极,泛着寒栗的冷光。 她竟然随身带着刀。 饶念手指攥紧,冷冷道:“放开。” 刀很尖锐,已经抵在他的衬衫上,再用力一些就可以轻而易举刺穿衣料。 见男人还没有后退,饶念抿紧唇,克制住发抖的手,并不介意提醒他。 “蒋家泽,你的项目不想要了?” 蒋家泽身体一僵,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无比。 饶念紧紧握着那把能给她安全感的小刀,凌乱的长发披在肩头,一缕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侧,衬得她脸色惨白,颈部的淤青痕迹格外骇人。 她的目光坚毅,丝毫看不出畏惧,而是冷冷注视着他,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实际上,饶念的手在几不可见地发抖,但她不能露出怯意,不能被他发现她在害怕。 没人能帮她,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看着他停住的动作,饶念轻笑了一声,讥讽的眼神看着他说:“蒋家泽,你这样的人,只敢欺负弱者,所以你只敢来找我,不敢去找霍聿深。因为到了他面前,你也只会卑躬屈膝。” 话落,蒋家泽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是被戳穿之后的气急败坏。 女人平常轻柔动听的声线已经彻底变得沙哑,她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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