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碰我,但你敢得罪霍聿深吗?” 和蒋家泽认识到现在,她知道他是一个多自私重利的人,如果因为她得罪霍聿深,他这些年拼搏出来的财富地位,弹指之间就会毁于一旦。 他既然已经觉得她和霍聿深有什么,她不如借着霍聿深的势,彻底和他撇清关系。 果不其然,她看见蒋家泽脸上的笑容僵硬住,眼底的情.欲瞬间褪去,戾气卷土重来。 他紧咬着后槽牙,每个字都是从齿间挤出来的:“你威胁我?” 她毫不犹豫:“对。” “送我回去,就现在。否则我不敢保证这把刀会落在哪里。” 顿了顿,饶念她把顶在他腹部的那把小刀缓缓下移,对准那个位置,清丽的脸庞上满是坚毅冷色,仿佛他再继续一步,她就会和他鱼死网破。 她一字一顿,嗓音喑哑道:“因为不管落在哪里,都会有人替我善后。” - 次日上午,港城中心,霍氏集团总部。 雨后天晴,巨大的办公楼屹立于市中心,楼内的装修简约大气,几十层的高度,光洁的玻璃倒映出街景,集团上下每位员工今天都不约而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工作。 直到那辆挂着全港城独一无二车牌的豪车驶到门口停下,彻底引起震荡。 随着集团继承人突然宣布坐镇主场,整个公司上下惶惶不安,纷纷猜测着董事会里是否会产生异动。作为最大的跨国商业集团之一,几千余员工各司其职的同时,公司各个私聊群里已经聊得热火朝天,电梯里的消息提醒声此起彼伏。 「不是说霍董对下属很温和吗?你们都这么紧张做咩啊?」 「你不懂,那是来自顶级豪门继承人的压迫感,刚刚霍董从我面前经过去坐电梯,他冲我笑了一下,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话说霍董真的吼有型啊。之前有人说他和晁妍,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但我听说了另一件豪门秘辛,是关于霍董为什么突然回来的。」 「据说除了霍董之外,老霍董还有另一个有血缘的儿子....」 「九子夺嫡?!真的是港剧TVB照入现实了?」 「痴线,只有两个....」 - 此时,偌大的会议室里,两个董事会成员正因西欧新能源项目开发的事争论不停,互相不肯退让一步。 两个中年男人正用粤语吵得喋喋不休,是对耳膜的一种另类摧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如坐针毡。 霍聿深虽也听得不耐,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半分。 他有些分神,脑中不合时宜地回忆起饶念说粤语的模样。 明明不怎么会讲,还偏偏要说。 甚至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他是她的哥哥。 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心脏像是被什么浅浅挠了一下,泛起细微异样的感觉。 一直到会议结束,霍聿深回到顶楼董事长办公室内,看见茶几上的摆件。 穆文皓已经命人将那尊粉彩罗汉骑鹿摆件送了过来。 其实饶念并不知道的是,穆文皓本就没打算将这件东西出手给清宇拍卖行,而是早就联系好了国外的一家拍卖行打算出手。 如果不是昨晚霍聿深知晓后拦下,此刻这件文物已经乘上了从维港驶出的渡轮。 蒲川站在办公桌后,等待霍聿深的指示。 只见男人掀了掀眼皮,淡声开口。 “给她打电话,就说东西在我这里。” 蒲川顿时心领神会:“是。” 他拨通饶念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阵阵忙音。 又连着打了几次,对面却始终无人接听,蒲川的神色也严肃了几分。 “霍董,饶小姐的电话打不通。” 钢笔在文件上顿时停顿住,一滴墨水顺着笔尖滴落,晕在苍劲有力的签名上。 霍聿深唇线抿紧,声线沉下来,当机立断:“查监控。” 感觉到男人身上弥漫开来的低沉气压,蒲川不敢耽误片刻,连忙转身去联系酒店调取监控。 片刻,他敲门返回办公室,神色凝重地汇报道:“昨天夜里,有人去找了饶小姐。饶小姐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后来就没有再离开过房间。” - 半小时后,半岛酒店23层已经被清空封锁。 酒店经理心惊胆战,一众黑衣保镖正在走廊里严阵以待,直至看见那道笔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 霍聿深面色冷然,以往在人前表露出的温和此时已不复存在,垂在身侧的手背不自觉收紧几分,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紧张。 酒店经理惶恐地迎上去:“霍董...” 男人冷淡地瞥他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开门。” 寥寥二字带来的威压却极强,酒店客房经理背后霎时间渗出了一层汗。 “是。” 不敢耽搁,忙不迭上前备用房卡开门。 滴一声轻响,房门刚一打开,霍聿深已经迈步走进去。 窗帘紧紧拉着,房间里暗无天日,床上隐隐能瞧见一团蜷缩着。 手机已经没电关机,掉落在床边的地毯上。 霍聿深眸色晦暗复杂,抬脚朝着人走过去。 床上的人脸颊绯红得有些异常,呼吸也沉重滚烫,长发凌乱地盖在脸侧,她整个人气息十分微弱,仿佛下一刻就无法感知到存在。 霍聿深眉心不自觉拧紧,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和额头,确认她现在只是发了烧,悬起的心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他低声唤她,寥寥几字却莫名被他低沉的声线念出几缕缱绻的味道。 “饶念,醒醒。” 意识混沌间,饶念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是那道她熟悉的声线,低沉磁性,像一杯低醇的烈酒。 她费力地睁开眼时,脑中迷迷糊糊地还在想,这好像是霍聿深第一次叫她名字,而不是饶小姐。 原来她的名字念起来这么好听啊。 房间里环境昏暗,只有他背后敞开的门投射进来几束刺眼的光线,模糊不清的视野里,男人深邃的轮廓也看不真切。 辨认出来人,饶念恍惚了片刻,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她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喉间却像是着火了一般。 “霍....” 然而话未说完,她已经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被人打横抱起。 熟悉的清冽气息,却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好像浑身的晕眩难受都被缓解了些。 不甚清晰的视野里,饶念看见他紧绷着的侧脸,往下便是凌厉的喉结线条,紧抿的薄唇,莫名让人感到压抑的戾气。 他在紧张吗? 饶念有些不敢确信此刻的判断,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不会暴露任何想法于人。 她只能感受到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近在咫尺,足以让她的心脏也跟着鼓噪起来。 门口走廊明亮的灯光泻进来,饶念这才注意到,房间外面都是人,身着黑衣的保镖面容严肃地站成一排,排场惊人。旁边还有数个酒店管理人员,正一个个正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他们。 饶念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挣扎,上次蒋家泽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酒店里人多眼杂,被看到就麻烦了。 男人一尘不染的衬衫被她的指尖攥出几道褶皱来,她的嗓音微微发哑,费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放我下来,会被人看到...” 见她还在担心这些,霍聿深唇线抿紧,空出一只手,把她的脸摁在自己怀里,不容置喙地打断她微弱的反抗。 “我负责。”
第11章 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再次转醒时, 饶念缓慢睁开沉重的眼皮,看清上方的天花板。 不是在医院里。 意识迟缓地回笼,她忽然想起了晕倒前的最后一刻。 是霍聿深。 点滴缓缓顺着透明的输液管流进血液, 饶念慢慢转过眸,只见一个白人医生站在床边,还有一名身着制服的老人家在旁。 见她醒了,医生便对身边的佣人说:“Please tell Mr.Huo, she is awake.” 一旁的佣人点了点头,出去了。 饶念闭上眼缓了几秒后,又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陈设,并不是极其奢靡铺张的装修,却处处透着简单儒雅,非富即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如某个人。 这里是..霍聿深的家? 医生和佣人离开后, 那位文质彬彬的老先生还未走,头发花白却显得精神很好,身穿着得体的制服, 面容稳重。 他出声询问:“小姐, 您现在还有哪里感觉不适吗?” 饶念摇了摇头, 嗓音依旧沙哑,说起话时还在隐隐作痛。 “我没事了, 谢谢您。” “我是这里的管家, 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用座机告知我,会有佣人为您送上来。” 老人家对她是尊敬的, 但也仅限于尊敬, 而不是友好和欢迎。 饶念敏感地察觉到他并没有善意, 却也没有失礼。 “谢谢...请问该怎么称呼您?” 老人家依旧态度恭敬却疏淡:“我叫荀慎,叫我荀叔就可以,少爷也这样称呼。” 饶念意识到他口中的少爷就是霍聿深,眼睫垂下来,弯了弯唇:“我叫饶念。” 女人笑容虚弱,但眉眼弯起,清丽的面容笑容浅浅,到底是因为年轻,她的笑意很真诚,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淡疏离而做出同样的态度。 她的脸色还苍白着,哪怕病着,怎么瞧也是个病美人。 荀叔原本认为自家少爷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可眼下反而有些不确定起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人家面色稍霁,还是道:“饶小姐。” 打过这声招呼,荀叔便离开了房间。 偌大的卧室内,饶念独自一人坐在床上,脑中还在回忆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还隐约记得意识消失之前,她想让霍聿深放下她。饶念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如果被人拍到,堂堂霍氏集团董事长,怀里抱着还有婚约的女人,还不知道会被娱记怎么编排。 他还说,他负责。 要负责什么? 饶念咬紧唇,想要克制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克制那阵不该有的悸动。 昨天蒋家泽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饶念没忘记,那天的一切都是霍聿深设计的。 她从没看透过他,也无法看透他。 其实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为什么,会值得他这样精密地筹谋。 饶念指尖下意识收紧,攥紧了袖口,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了。 换成了一条材质极好的长袖睡裙,舒适保守。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饶念听见声音抬起头,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男人没有穿平常见人时的衬衫西装,上身是一件简约的白色线衫,腕间是一枚棕色皮质的腕表,也少了几分成熟和压迫感,多了几分随意散漫,却格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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