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敲门声,周南荀站外面说:“衣服挂门上了。” 徐澄推开门,他已经走了,黑色袋子里一件草莓睡裙和一套内衣,她换上后站镜子前看了看,眼光有进步,比第一次买的那件碎花睡衣好看。 她出去,周南荀正冲澡出来。 衣服在外面,他赤.裸上身,单手擦头发去拿衣服,有水珠滚过侧颈的月牙疤,流入肌肉分明的腹部,精窄劲瘦的腰上穿着宽容的黑色裤子,长腿隐藏其中。 徐澄捂住双眼,“怎么不穿衣服?不知还有别人?” 周南荀扯过衣服套上,漫不经心一笑,“你是别人?” 徐澄:“......” 周南荀握住她手腕拿下双手,露出眼睛,“又不收你费,慌什么?” “那周队刚刚躲什么?”徐澄反问。 “不一样,你是女孩,我盯着看不真成流氓了?” 徐澄口是心非,“本来你也是。” “哦?那说说我对你做过什么?” 细想这段日子,除了亲过那两次,周南荀还真没越轨行为,徐澄答不出,转身去院里,拿起那本没看完的书,坐摇椅子上继续看。 周南荀在房间里不知忙什么,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出来,端着盆在晾衣绳下晒衣服。 他的T恤裤子一件件挂上,接着是条裙子、打底裤...... 徐澄倏地一下站起,跑过去,“我的衣服,你也洗了?” “嗯。” “那是我的、我的内衣。” “没闻、没幻想,就当普通衣服洗的。”周南荀轻笑一声,“我不是变态,不用怕。” 徐澄:“......” 没脸见人,她羞着跑开。 乡间的夜,月明星亮,幽静安宁。 风不凉不热,吹在身上正舒服,徐澄抱着吉他弹唱,周南荀坐一边看她,没有困扰,没有争吵,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俩,只在此刻。 徐澄唱完,周南荀说:“进去睡吧,明早带你去其他地方。” “只待一天吗?”徐澄很喜欢这小院子,不愿走。 “下次休假,再来。”周南荀也想和她两人在这住上一段日子,可最近队里忙,无法休那么久的假期。 “好吧。”徐澄闷闷不乐地进到房间。 周南荀关好门,拉上窗帘,抱她坐腿上,“以后我争取每周休一天,下周末就来,好不好?” 徐澄靠着他胸膛,“要说到做到。” “一定。”周南荀说。 “姑姥明天出院,要早点回去。” “嗯,来得及。”周南荀轻叹一口气,“医生建议不用再去医院。” 徐澄想也没想,一口否定,“不行,我不能看着姑姥在家等死。” “那我们就接着去。”周南荀说,“不过你要明白,人到一定年纪后死亡是躲不过去的。” 徐澄明白,只是不愿面对。 周南荀捏着她腰抱到床上,“别想那么多,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乖乖睡。” “你去哪?”徐澄拉住他。 “隔壁房间。” “我害怕。”徐澄不松手,“陪我睡。” 周南荀关掉灯,在她身边躺下,“想听什么?” 徐澄想起白天聊到的变态,随口问:“你抓过偷内衣的人?” “嗯,去年有个入室偷窃犯,不拿钱财,只偷女主人没洗的内衣。” “拿回去——”后面的话,徐澄没说出口。 “就是做那些事。”周南荀说。 “典型的恋物癖,多与患者童年性发育障碍有关,就医能得到缓解,目前多是心理治疗为主,药物为辅。” “如果遇见这类人,怕不怕?”周南荀问。 “回国前,我在国外的心理咨询室实习过,见过不少比恋物癖更严重的患者。” “后来怎么不做了?” “那是家私人的高端诊室,费用高到离谱,患者全是上流社会的名贵,普通人根本去不起,那不是我想要的。” 周南荀在她头上摸摸,“所以才想做节目?” “嗯,现在老年人都会用手机,聊天看电视刷视频,网络是不错的媒介,该多科普或传播正能量,而不是网.暴这类乌烟瘴气的事。” 这点周南荀也赞同,“加油好好做,有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 徐澄拿出那部专门做免费心理咨询的手机说:“你已经帮忙了。” 手机倏然响起,徐澄看眼号码,不由地抓住周南荀,“那个不讲话的人又打电话了。” 休假忙碌了一天,周南荀没回队里,也没来得及查这个号码,他从徐澄手里拿过手机,接通按了免提键。 “你好,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徐澄说。 那端没声音。 徐澄试着打开对方的防备,“我是正规的心理咨询师,未被允许的情况下,不会泄露患者隐私,您有什么困扰,或是难以启齿的事尽管说。” 还是没声。 “连续两天打电话过来,一定有话想说吧?”徐澄用最温柔的声线问,“很累吗?” “你杀过人吗?”电话那边终于不再沉默。 周南荀悄然坐起,手指电话听筒,示意徐澄继续说。 徐澄也坐起,抓着周南荀衣角说:“没有。” “像杀猪一样。”很干净的少年声,“气断了,四肢还会动。” 电话里的人很可能是杀人犯,徐澄没接触过,下意识捂住嘴,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周南荀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掌心在她手臂上捏了捏,无声安抚一番,徐澄才渐渐平静,“死的人是谁?” “你会报警吗?” 周南荀在徐澄掌心写下个不字。 “我是心理咨询师,不是警察。”徐澄做出轻松的语气,“杀没杀过人与我无关。” 对方又是沉默,随后挂断电话。 徐澄握着手机,茫然地看着周南荀。 “他说的不一定是事实,别怕。”周南荀拿出手机往队里拨电话,交代清电话号码,挂断通话和徐澄说,“先查出来他是谁,有可能是故意吓唬你的恶作剧。” 这几天徐澄接了不少恶作剧的电话,这个不像恶作剧的预感很强烈。 “有消息我告诉你,先睡吧。”周南荀抱着徐澄躺下。 徐澄转身钻进他臂弯,手搭他腰间抱紧,“我睡着后,你不许去隔壁房间。” “好。”周南荀搂紧人,“会寸步不离,安心睡。” 徐澄睡不着,一会儿想那通电话,一会儿想周南荀,脑子乱乱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他腹肌。 周南荀先是没说话,当温热的指腹落到皮肤上时,他翻身逼近,警告道:“徐澄!” “凶什么?”徐澄没反应来他怎么回事,挺气的。 周南荀一把握住她手腕,“别撩拨我。”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立刻收回手,“我......不是有意的。” 喜欢的姑娘近在眼前。 咫尺之间,气息交融。 周南荀没忍住,低头吻住,由浅至深,攻进那片柔软。 徐澄搂住他,回应。 一起乱了呼吸。 情到深处,徐澄不受控地发出一声嘤咛。 周南荀闻声停下,平静几秒呼吸,亲口她额头,下去瘫倒一旁。 徐澄呼吸未平,想起他那天说不想,意犹未尽的失落更浓,翻身背对他。 “怎么了?”周南荀随之翻身,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不舒服?” 徐澄不回。 他自言自语说:“技术是差了点,别生气,我慢慢练。” 徐澄翻身推他,“为什么突然停下?” 这次换周南荀没答。 “周南荀,你就没想过和我做真夫妻。”徐澄再次用力往外推他,“既然不想就别碰我,抱也不可以。” “不是你想的那样。”周南荀拉着她往怀里扯。 “每次要失控,你就停下。”徐澄忍他两次了,骄纵脾气上来,“以后干脆亲也不要亲。” “徐、澄。” “滚开。” 下一秒,唇被封上,不容拒绝地吻,徐澄承受不住,没一会儿,怒气融进喘息里,散了。 他却没就此停下,盈满掌心。 徐澄一句话也说不出。 周南荀呼吸乱得一塌糊涂,又没经验,慌乱地不会打开,贴向她耳边,轻声问:“怎么打开?” “不会就算了。”徐澄不教。 周南荀:“......” 有些事无师自通,他很快摸索到方法,无障碍覆住,两人同时一僵。 周南荀眸里的难训荡然无存,只剩沦陷的放纵,他们看着彼此瞳仁里的自己,一起吻住对方。 纠缠良久,周南荀埋头进她颈窝,沙哑着嗓音说:“我想的,只是澄澄——” “不用解释,” 徐澄手指穿过周南荀发间,抱住,“其实我明白,一直都明白。” “二十多年,我爸妈的案子,终于有了进展。”周南荀用力抱紧她,“我不想只要现在,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第44章 野风吹(六) “宝宝, 起床了。” 磁性低醇的嗓音缓缓荡进耳边。 “不要。”还在睡梦中的徐澄,不愿起来,迷糊着推他, “走开。” “晚了看不到日出。”周南荀轻轻晃着她。 徐澄起床气大, 回手给他一巴掌,“离我远点。” 周南荀捂着脸颊:“......” 日出改天也能看,不愿起就算了,周南荀转身要走, 徐澄却自己坐起来,嘟着唇, 写满不高兴。 周南荀笑了声,温热的掌心落她头上,“被打的人是我,你还不高兴?” 徐澄展开手臂,要抱的姿势。 周南荀过去给她抱, “今天不去了,睡吧。” “不行。”徐澄搂着周南荀腰,脸贴在他身上, “我洗洗脸就清醒了。” “我去打水。”周南荀说。 “不行。”徐澄不松手,“我还没抱够。” 周南荀又给她抱会儿, 看眼时间, “再不出门, 要看不到日出了。” 徐澄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 起床气还没散, 周南荀弯腰在她唇上啄了口, “小孩一样。” “别亲。” 徐澄推他,“我没刷牙。” “那也是甜的。”周南荀起得早, 已经洗漱过了,弯腰又亲一口,“我去拿衣服。” 人一走,徐澄就松散地倒床上,闭上眼睛。 周南荀取了衣服回来,抓着她手腕往起拉,“换衣服了。” 徐澄闭着眼睛坐起,手臂一伸,“你帮我换。” 时间来不及,周南荀没想太多,拿她当小孩一样照顾,扯住睡裙边角往上一掀,脱到领口时,徐澄忽感胸前冰凉,垂眸一看,顿时清醒,尖叫着推开周南荀,放下衣服,防备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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