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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岁寒就像是个定心丸，让姜薏无比安心。 姜薏同时也知道，温岁寒说到就一定可以做到。 - 这一夜，姜老失眠了。 听了温岁寒的那番话，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夜里起了风，吹的外面的沙沙响。 他从床上坐起，披着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客厅没有开灯。 崔姨和姜薏也都早早就睡下了。 温岁寒饭后被一通电话叫走，助理章程亲自来把他接回去的。 客厅里除了钟表嘀嗒的声音，安静的只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老人家静坐在沙发中，脑海里想的却都是姜矜和祝霜华年轻时的一幕幕。 姜老已经记不清楚，这两个孩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了。 大约是10几岁？还是更小一些，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了。 姜矜年少的时候，是有些叛逆的，姜薏就有些像她。 而那个时候，祝霜华则沉静的多。 每次姜老打骂姜矜的时候，都会那祝霜华来说事。 “你看看人家霜华，听话又懂事……你看看人家霜华，成绩那么好，多优秀……你看看人家霜华多理解父母的用心，等等……” 祝霜华在他的眼中，成了别人家优秀的孩子，也成了姜矜的参照。 姜矜不止一次的对他说：“祝霜华那么好，你让她来当你女儿啊。” 这自然是一句气话，可每每都能让姜老气愤不已。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一切都变了。 姜矜慢慢在长大，也变得懂事乖巧了。 从前她最不喜欢学习，可一个暑假过后，她开始疯狂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习。
第1749章 您不认得我了？ 她的成绩从班级里的中上，一跃成全校前十，被当成重点培养的目标。 直到后来，姜老才知道，原来姜矜恋爱了。 她喜欢上了老家里一个姓谢的穷小子，他们约定好了，要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两个人都为了这个目标没日没夜的努力着。 从那个时候起，祝霜华好像就退出了姜矜的生活了。 有好长一段时间，姜老都没有看到祝霜华再来找姜矜玩儿。 问过两次，姜矜也只说自己学习太忙，没什么时间。 可是，即便是这样，祝霜华来的次数也太少了，从前的暑假和寒假，两个小姐妹几乎可是每天都腻在一起的，总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怎么大了，反倒疏远了呢？ 不过，这样的疏远也没持续多久。 渐渐的，两个人又好起来了。 祝霜华依旧会时不时就留在姜家，两个人都有了自己心底里的小秘密，心里想什么，做父母的再也不知道了。 祝霜华依旧十分优秀，虽和姜矜没有考上同一所大学，可成绩却不相上下。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个性像是完全反过来了。 小的时候，姜矜是个小霸王，军区大院的男孩子们都不敢轻易的招惹她。 祝霜华却是个温柔不爱吭声的，总是被调皮的男孩子们欺负，都是姜矜站出来，帮她将男孩子们赶跑。 可大了以后，姜矜自从和谢云渡恋爱以后，整个人都个性都变了。 她便的敏感又沉默，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反倒是祝霜华一下子硬气了起来。 姜矜和贺仲廉结婚以后，姜矜和祝霜华的友情依旧持续着。 那个时候，姜矜每每和贺仲廉吵架回娘家，都是祝霜华跑上门去，将贺仲廉大骂一通。 就连姜老都感叹，霜华变了，从一个小绵阳变成小辣椒了。 就连祝霜华自己都失笑，说：“您老这是笑我像个泼妇呢。” 姜老也狡辩道：“哪有，这你可就是胡说了，我们姜矜身边有你这个乐意问她出气的，我巴不得呢，你们姐妹俩打小感情就好，是最见不得对方被人欺负的，打小就是……” 祝霜华爽朗的笑声，让姜老满是欣慰…… 姜老坐在黑暗里，独自一人叹气。 纵使让他想破头去，他也想不出祝霜华杀害姜矜的理由，她们本就没有冲突，也有各自幸福的家庭。 按说，这不应该啊。 想了这么多，姜老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是温可凡精神失常的情况下，记忆也出了错。 除了这个解释，别的再怎么也都说不通了。 - 隔日，姜家来了客人。 姜老站在客厅里，将老人打量了半天，都没有认出来，只觉得眼熟的很。 顾涟提着补品，笑着对老人说：“我是顾涟啊。” 姜老还是一脸茫然：“顾涟，顾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霜华的丈夫。” 顾涟笑了，点头道：“看来您老还不糊涂啊。” 姜老赶忙拉着他，往沙发前走，并问道：“唉？你不是在法国吗？怎么回来了？”
第1750章 何错之有？ 顾涟的确别早些年胖了许多，毕竟人到中年嘛，姜老认不出来，也实属正常。 顾涟将手里带来的补品都交给了崔姨后，跟着姜老去沙发前坐下了。 顾涟解释说：“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国外生活，突然决定回来，是因为我二哥病重，想着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也得看看他才不留遗憾。” 姜老的确之前听老院里的邻居提过，说是顾家老二癌症晚期，没多少日子了。 当时，他还在想，顾家？哪个顾家？ 想来想去都没想到这一层去，没想到，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顾涟的哥哥。 “那你这回来，打算待多久啊？你可有些年头没回来过了，样子都变了。” 顾涟笑笑，说道：“待多久还是要看情况吧，您老说的没错，这一晃啊，我都好些年没回国了，上一次回国，还是和霜华办离婚手续，想着那一次回来的急，也没抽出时间过来看望您老，怪不得您老都把我给忘了。” 姜老也惭愧的跟着笑。 其实，顾涟虽然祖上也是军人出身，但年轻的时候，和姜老并没有见过几次。 是因娶了祝霜华，这才偶尔来过姜家几次，那个时候还是个帅小伙儿呢，有着几分外国人的血统，虽然比不过年轻时的谢云渡，也算是十分好看了。 当初就连姜老自己都感叹，这俩孩子的眼光都不低啊。 不过，据姜老对祝霜华和顾涟的印象，两个人还是很恩爱的。 顾涟为了祝霜华爱吃的粉蒸藕，曾经亲自去池塘挖藕，还闹出了不小的笑话呢。 可如今…… 姜老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和霜华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嘛，两个人一起去了国外，我听说怎么没到一年，就把婚给离了，这是为了什么啊。” 提到与祝霜华离婚一事，顾涟的神情有些失落。 不过，他也解释说：“许是国内外的文化不大相同吧，霜华自己也有些不太适应，那个时候因为工作目标的不一致，我们总是意见向左，渐渐的感情也就淡了。” 可姜老还是说道：“霜华这孩子啊，和我们家姜矜一样，感情的事里都喜欢拔尖掌控，她们终归是年轻啊，经营婚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顾涟却笑着说：“也不全怪她，我自己也有错。” 这个话题，到底有些伤感，姜老也不再深问下去。 他转而问道：“对了，去见过西辞了吗？” 顾涟闻言，更有些惭愧。 他直接低下了头去，这才说道：“我这次来了，就是听说了西辞和姜薏之前的那些事，才特意上门来，是想着给您老人家道个歉，认个错。” 姜老却说：“哎呦，你何错之有？” 顾涟也一脸自责：“说到底，子不教父之过，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育好他，才导致他的性格极端，对姜薏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我给您老赔不是了。” 提到这件事，姜老有些唏嘘。 他拍了拍顾涟的肩膀，说道：“算了，都过去了，那些都是孩子们的选择。如今姜薏和我的那对重孙也都好好的，我也不那么计较了。”
第1751章 可能是我记错了 姜老年纪大了，见了熟人都依依不舍，说什么也要留顾涟吃了饭再走。 顾涟几次推脱，最终还是崔姨笑着说道：“小顾你就别客气了，昨晚老爷子就把自己宝贝的白酒给拿出来了，本想着让外孙女婿陪着过过酒瘾，哪知临时有事没喝上，今天你来了，他是不会再放你走的。” 崔姨玩笑着说出这番话后，顾涟也只好笑着答应：“既如此，那我就陪您老喝点？” 姜老甭提多开心了。 崔姨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姜老也一直在劝顾涟多吃。 老人家用公筷夹了满满的一碗菜给他，并说道：“国外的那些东西，怎么能跟我们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再看看咱中国的饮食文化，这才叫文化呢。” 顾涟眼睛都笑弯了：“的确，我这中国胃啊，刚去那几年是真不适应，不过好在后来家里来了个中国的保姆，我这才偶尔能吃上几顿，也算是能解个馋。” 说着，姜老将一块蟹粉酥送到了顾涟碗里：“你尝尝这个，这可是小崔的拿手菜，我们家小薏最好这一口。” 顾涟接了过来，咬了一口，满嘴蟹黄的香味。 他点头说道：“嗯，好吃的很，在国外那会儿，霜华自己还研究过怎么做呢，我也跟着吃了几次，只是没有崔姐的手艺这么好……” 顾涟的话没说完，姜老就皱起了眉角来。 他说：“可我记得霜华不是蟹子过敏吗？她小的时候来我这儿，可从来都不吃这个的。” 顾涟拿着筷子的手势顿了一下。 他将蟹粉酥放回了自己的碗里，这才有些失神地说道：“您看我这记性，那可能是我记差了。” 姜老倒也没说什么，只一直劝顾涟多吃些。 - 送走了顾涟，姜老有了些醉意。 一个人靠在沙发里，看着外面又阴了天。 崔姨在厨房里收拾完了，这才卸下围裙，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在对面的沙发里坐下。 崔姨说：“蟹粉酥寒，您下次可得少吃些，今天也吃的太多了。” 姜老微微有些失神。 她沉默了片刻，不禁问道：“难道是我记错了？我记得霜华小时候，是碰不到蟹粉酥的，说是吃一点都会食道水肿，是半点都不能碰的。” 崔姨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些上好的羊绒毛线，正在用最古老的方法给姜薏织着毛衣。 她头都没抬，就说道：“您没记错，她是吃不了，有一次，我做了蟹粉豆腐，她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半天，事后还拼命的用水漱口，那事后嘴巴还肿的老高呢，所以打那以后，只要她来，我就注意了，深怕把别人家的孩子给吃坏了，要担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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