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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琳和方进属于比较幸运地特别能扛得住“拼爹”的小情侣。公司里的同事大多数来自外地，在本地举行婚礼的并不多，大多数是各自回老家成婚，回来给同事们发一下喜糖。 赵琳和方进两家都就在本地，婚礼定的是沙滩边五星级酒店的浪漫露天婚礼。这座滨海之城的国庆假期非常有趣，假期期间的早晚已然如初秋清凉，上午和中午还留存着盛夏的余热，非常适合露天婚礼。假期结束后往往骤然降温，仿佛一下子迈入深秋。 婚礼当天，陆云声因为有事情不能陪同梁亦欢参加，但是早早亲自驱车把梁亦欢送到赵琳家，然后把车送到婚礼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并把车位编号拍照给梁亦欢，以便梁亦欢婚礼结束后取车回家，然后陆云声再去处理他的事情，时间也刚刚好。 陆云声向来喜欢条理清晰，尽最大便利地安排事情，当然今天这样安排也是想让作为伴娘的梁亦欢可以开车为由避开饮酒。 梁亦欢第一次作为伴娘去参加一场浪漫的婚礼，不免有一些兴奋和开心，陆云声笑她， “当个伴娘就这么激动，等自己当新娘的时候，得开心成什么样子！” 赵琳共邀请了三位伴娘，除了梁亦欢之外的两位分别是赵琳的堂妹和一位非常要好的同学兼闺蜜。三个姑娘都和赵琳身高身材相仿，装扮起来非常的协调亮眼。 赵琳的新娘婚纱是白色缎面的简约抹胸，褶皱蓬纱层层叠叠堆织起来的拖地大裙摆，搭配与裙摆呼应的蓬纱感头纱，20 多岁的少女般欢心着的新娘，俏皮可爱中仙气呼之欲出。 伴娘装是香槟色的缎面深 V 包臀鱼尾裙，裙摆及踝，V 领差不多开到高腰线的腰间，虽然之前试过装，但是这天妆容和发型头饰全部装扮好后，梁亦欢感到相对于她的日常风格有些过于大胆和开放。 看着梁亦欢有一些“进退两难”的小窘迫，赵琳和其他两个伴娘姑娘忍俊不禁，安慰她说，像堵门、挡酒、协助新娘换衣服这些“粗活儿”另外两位伴娘姑娘就包揽了，由梁亦欢主要是负责婚礼上新人交换戒指环节。 三个姑娘耐心地给梁亦欢又讲了一下流程环节，在新郎为新娘佩戴好戒指之后，由梁亦欢上前递给新娘戒指盒，让新娘从戒指盒中拿出戒指为新郎佩戴。 “后面就是润总上来致证婚词啦！”赵琳爽朗地笑着说。 “奥！”梁亦欢不知道是确实放松了一些，还是更加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
第25章 窗里窗外 李润是婚礼仪式快要开始的时候到的，休息室里化妆师在给美丽的新娘做最后的定妆。婚礼司仪在跟重要亲属以及伴郎伴娘做最后一遍流程串通。 梁亦欢和几个年轻人围立在那里，李润就那样如沐春风步履清朗地走过来，让梁亦欢恍若清晰地记起第一眼相见的时候，李润那样步履铿锵怒气冲冲冒冒失失地撞进了她的心里。 梁亦欢只看向了李润一眼就转回脸来微微低下头难以言语，不觉轻轻地咬疼了嘴唇，如果不是众目睽睽，她甚至想抬一只手去掩半张面，去支撑心里泛滥成灾的无力。 李润爽朗地向大家打了招呼，衷心地向赵琳和方进送了新婚祝福，司仪向李润递了证婚词。 赵琳拉着方进和李润梁亦欢这几位休息室内的同事拍一张合影，可爱的新郎和新娘客气地还是想把李润推到中间位置，李润觉得总是不妥的， “我个子高，我站后面一些就行啦！” 李润说着退到方进和赵琳后面，左手扶在方进的胳臂上，右手伸开，刚好轻轻地揽在梁亦欢清瘦温热的肩头，李润感到梁亦欢是想要轻轻地撤躲一下，而并没有躲开。 拍照间心思缜密的司仪招呼负责递送婚戒的伴郎和伴娘再检查一下婚戒是不是存放妥当，梁亦欢从手袋里取出妥善保管着的钻戒盒打开检查一下， “咦！”梁亦欢不禁感觉钻戒的成色有一些异样， “是假的！”新娘赵琳看出来梁亦欢地疑惑，嬉笑着向梁亦欢解释说， “婚礼上很多是用假的钻戒代替的！用新的别在慌乱中丢了！” “奥！” 大家又被梁亦欢的恍然大悟逗笑了。 新郎的叔叔方副局长进来招呼李润出去外面的婚礼现场就坐。经过周密安排充分准备的浪漫婚礼，就如弦上待发的箭，精准地踩着一去则不可复返的良辰吉时开始了。 婚礼司仪兼具深情和诙谐风格，父亲把女儿交接给新郎的环节和新人爱情誓言环节的真情流露感染了现场不少人潸然泪下，整个仪式的其他环节情绪饱满而愉快。 梁亦欢“圆满”完成了递送婚戒的小任务，李润只是简单看了证婚词就几乎脱稿发挥，梁亦欢隐在新郎新娘后方，看着李润的致辞，有一些为婚礼“画龙点睛”，李润的外在总是让梁亦欢仰慕，而李润的内在却如实地渴望着梁亦欢的宽慰。 礼成大合影之后，大队人马相互照应着返回宴会厅就餐。宴会的前半段大家还是比较秩序紧凑，伴随着上菜的节奏用餐谈笑，期间随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其他两位伴娘姑娘果然如事说起来的那样，积极迎在前头照应新娘敬酒或在必要的时候挡酒。李润坐在主桌，过来敬酒的时候梁亦欢围在敬酒小群体的外缘，刚好在李润身边站定。 这一桌子就坐的都是重要的亲属，真挚而热切给予新人祝福和叮嘱间，李润和梁亦欢就那样万籁俱寂难般地并肩站定了一会儿， “彭慧今天怎么没过来？”李润问。 “慧姐有一个小表妹也是今天举行婚礼，就没过来。”梁亦欢答。 “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嗯。” 李润并没有去呼叫梁亦欢的姓名，两个人甚至没有彼此去看上一眼，就这样严丝合缝默契地一问一答间，就消逝掉过往很长一段时光里两人有意而为之的回避。 宴会的后半段大家的状态就转为稀松，有少数的人早早离开，有久未蒙面的人各自串桌闲聊，年轻的男孩和女孩间也有借着酒意和婚礼的浪漫氛围，有些发酵的嬉戏和打闹，梁亦欢只在一旁看着他们欢笑，一是梁亦欢本来就有一些卓尔不群的距离感，二来大家相互了解梁亦欢已经有关系稳定男友，便没有强拉她进入欢闹。 李润因为和新郎的叔叔方副局长比较相熟，一直在热闹的把酒言欢谈笑风生，梁亦欢看着海滩边已经安静下来的露天婚礼现场，T 台起点的鲜花拱门是圣洁的白色花朵簇拥而成，还点缀了仙气蓬蓬的浪漫白纱。 父亲向新郎交接新娘是从这里起点，早上梁亦欢到场的时候，婚庆师傅已经把拱门基本装饰完成，闻起来清香四溢，细看来，竟然大概是鲜花和仿真花各自参半。 “当然不能全用鲜花呀！那成本得多高啊！”婚庆师傅对梁亦欢的小惊异不以为然，“再说了，这大中午头的，鲜花很快就会枯萎一些，仿真花就不会了，看上去一直都会很新鲜！” 这或许与婚礼上海誓山盟时使用的替代品钻戒异曲同工，人啊，究竟是不是在追求极致的浪漫，总之“真作假时假亦真间”不曾完全放弃理性。 梁亦欢看向热闹的李润时，触到李润刚好抽离回去的看过来的柔情缠绵目光，李润是有多“真”呢，他又是否能够真得抵达极致而抛却全部的理智。 午后 2 点左右宴会稀稀落落的接近尾声，梁亦欢简单洗漱了装束换了便衣，告别了新郎新娘和宴会零落的结尾乘电梯下车库。 车库光线比较暗，公司的 4.25 论坛也是在这家酒店的会议厅举行的，梁亦欢想来对这个车库的布局有一些印象，车停的离出口应该也不远，对于在车库里几乎完全丧失方向感的梁亦欢来说也是需要聚精会神地找一会儿。 这个时候迎面急匆匆对向走过一个男人，男人大概 1.5 米多的样子，看起来挺矮的却很敦实，上宽下窄的类似梯形仿佛带四个棱角的脸型，面部也比较大，正面看几乎完全遮住了脖子，双目有点儿像牛眼，大而突出，距离较远。 这个形色匆匆的有些异相的人让梁亦欢不由心里一紧，这个时候在男人后面不远处又紧跟上了一个瘦弱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样子的孩子，孩子伏在女人肩上像是熟睡了，梁亦欢一念间想也许是因为带着孩子才这样行色匆匆吧，但也加快脚步尽快去找车。 梁亦欢上车打着火，车灯刚亮起来的时候，竟然看见那个男人急匆匆地从梁亦欢的左前方走过来示意着梁亦欢打开车窗，男人好似是从黑暗里冲过来，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梁亦欢感觉脑子里瞬间有一些电石火花，想来有些害怕，但是理智又告诉她，大白天的五星级酒店的地下车库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何况他们带着个孩子，或许真的需要帮助，思忖间男人已经几步就走上前来，梁亦欢摇下来一掌宽的车窗， “嗨！哥们，干什么呢！” 这时梁亦欢听见是李润嘹亮地喊了一声，从后视镜看到李润从不远处走过来，这才感到心里已然骤紧，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呼出，才安定下来。
第26章 后半段梦境 梁亦欢这才注意到女人抱着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上前来， “奥！大哥！"男人开口听来声音倒是敦厚，“问下酒店电梯口在哪里！孩子睡着了！” 李润指示了一下，两人巡着李润的指示继续急匆匆走过去了。 李润走到梁亦欢的车旁，梁亦欢的车型是高 1.8 米左右的 SUV，李润稍微弯下腰，透过梁亦欢已经落下的一掌宽的车窗， “胆子挺大啊！不害怕呀，就开窗！” “我看他们带着孩子，可能真有急事儿呢!" “那也不用就先开窗，自己害不害怕不知道啊！搞清楚情况再开也不迟！”李润嗔责着梁亦欢，还有些借酒壮胆又难掩宠溺地追责了一句，“是不是傻呀！” 李润就那样和梁亦欢对向并肩站了一会儿，想来在几个月前生动鲜活的四月，李润就那样自以为是地想要试着回避对梁亦欢的情感，也是在那个生动而鲜活的四月的月末，李润坐在车窗内，一眼就看到了窗外躁动等待着的车队中清丽的梁亦欢，他再一次自以为是地，佯装安静和深邃。 或许又是借着酒意的微醺吧，也或许是实在受够了几个月来竭力回避却摆脱不掉的患得患失的苦，这一刻李润突然就不想那么轻易走开。 在李润的犹豫或坚持间，梁亦欢缓缓放下了全部车窗，但是仍然只是直视前方， “你是跟着我下来的？”梁亦欢问。 “没有啊！我也是刚好要走了！”李润嘴硬。 “那你的车也停在这车库里了？”梁亦欢转过来看着李润，胸有成竹地来戳破他。 李润觉得很有趣，在婚礼现场看着梁亦欢婀娜而富有女人味，却只是觉得她美得动人，而此刻梁亦欢卸掉了全部的妆和装扮，只那么随意地散着及肩的发，换了柔和轻快的便装，却仿佛面庞隐匿不可见的毛孔都在酣畅的呼吸，清澈的双眸里忽闪着调皮的挑逗，突然就溢漫开了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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