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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也买过一株，是前一年的春节前了，买的时候缀了一些花骨朵，她是被那些冬日里的娇粉深深地打动了。那些骨朵确实盛开了，可是来年并没有等来冬天的花期，在夏天就枯掉了。 “这个花的花期还是挺长的！从每年的 11 月份能陆续开到第二年的春节末！”他说。 “可能是我浇水交多了，很小很小的一株，我每次都浇好多水！”她有些惋惜地思忖着说。 “也可能是因为你那一小株根系还没长起来，还不够强壮啊！”他说，“你看我这一株，1 米多高了，养了好多年了！盘根错节牢固着呢！” “奥！”她恍悟。 那一刻，他心里恍若就是瞬间的异想天开地奇思妙想，“傻姑娘！一株盘根错节总比两株都盘根错节了要好吧！就像如果我和你要在一起，只有我一个人已经结婚了，总比两个人都结婚了，困难小一些吧！” 后来迁北京的时候，他考虑了一下把这株花带上了。 又一年盛开的时候他拍了照片，有一天在本部办完事情回北京的路上，也是在舒展放松间，他将那株盛开的花发了动态，竟然很快看到她点了一个赞。那时候他其实隐隐仿佛有所察觉，她只是非常非常忍不住的时候才与他互动。 他就那样看了一会儿她在他的动态下的名字，然后，让司机又折返回公司本部，当时让司机有些不明所以。 他去了杨军办公室找杨军聊天，进去的时候看的她在工位上，他想着和杨军聊完出来，如果她还在，就喊她一起吃晚饭。会不会不太合适呢？他还是思忖了一下，想来他想喊谁就谁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他和杨军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离开了，那天他感到有一些的失落。 其实那天他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他那样的蓬勃醒目。她还在心里想了一下，好巧啊！鲜有地忍不住与他互动，态竟然也见到了他！很浅很浅地在脑海中掠过，他不是有意来看我的吧！ 那时候，那样转瞬即逝的脑子里的奇妙的小火花，跃动了几下欢心，光亮了一些瞬间，并不是他们有意而为的，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只是汹涌着扑赴在路上的爱的潮水，仿佛还遥远着，却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些声响。 然而，李润恍若又要听到遥远的声响，那是汹涌扑赴的潮水经过了，要远去了。 需求沟通完毕后，李润起身来打开门，彭慧招呼着其他两个人先出去了，也轻轻地带上了门。 她就那样对向走到了他的身边，终于十指相扣，靠在他的身边。 “是个意外，也可能是最好的安排吧！”她说，“我一直深深地羡慕莫莉和晏辉！但是人与人不同，他们热烈而奔放，而咱们都太柔软了。” 她抬起脸来看着他，又无力地支撑在他的身上，“就接受这意外的安排吧！我不要你再去磕磕碰碰了，我不要了，不要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体会着她做出这个抉择的心里历程，她的挣扎和绝望。 “在你的梦境中，我催着你回家，后来呢，你回了吗？”良久以后，她又问。 “回了。”又是良久之后，他温柔而肯定地回答了她。 她释然欣慰，“和我的一样，在我的梦境里，你也回家了！我感到很舍不得，但是很踏实！” “安心回家，好吗，答应我！”她企盼地看着他。 良久，他点了头，还是那样柔情地回答她，“好的。” 然后他才看着她，就像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强烈的感觉一直都是认识她的，不是在前世也不是在今生，仿佛她一直就是在他的心里的，那一刻她幻化成了一个女孩子的模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如果可以，这一刻他只想再把她收回至他的心里！ 他说，“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太累了，注意身体。” 她乖巧地点头答应着，又靠在他的肩上贪恋了一会儿，用了一些力气抽出手来离开了。
第39章 安慰的光 返回的途中彭慧开车，期间服务区赵琳下去洗手间，在后排一直安静着的梁亦欢说， “慧姐！我好难过！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他是不是也很难过！” 彭慧着漫漫长路的远方，突然很想粗鲁一些， “就当是黎明前的黑暗吧！等孩子生下来，成天拉屎把尿的，就没心思想这些感情的事情了。就不会闲的蛋疼了！” 最先迎来黎明破晓的是安青。 一天清晨安青早起赶早班高铁出差，因为时间很早岳母还没起床，安青自己在厨房热了牛奶和全麦面包简单吃着早饭。厨房是开放式的，晨起的李润走过来，注意到安青把钻戒拿出来戴上了， “是呀！我今天戴的镶钻的耳饰，和钻戒还是可以呼应一下的！”，安青说着撩起耳边的发给李润看， 是一颗圆润光泽洁白的珍珠悬在耳朵的下缘，用窄窄的一小串碎钻悬着挂入耳洞，很是优雅。 “嗯，是挺搭配的。”李润说， 安静了一会儿，李润又说，“咱们当时只草草买了钻戒，婚礼都没有办，找时间补办个婚礼吧。” 安青错愕了一下，凑过来明媚而娇憨地盯着李润，确认无误后，调皮地反问，“不魔怔了？！” 李润笑了笑。智慧坚忍的妻子，终究守来了爱人的回归。 生活仿佛恢复了都正轨，然而那个起到助推作用的意外，却果真好似是命运的安排，或许可以理解为是善意的吧，善意的迂回。 采纳陆云声母亲的意见，筹备了隆重的婚礼，婚期果真是定在了五月初，然而在婚礼前夕梁亦欢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彭慧去探望梁亦欢的时候，陆云声是很自责的，认为梁亦欢因孕吐反应剧烈身体很虚弱，可能是筹备婚礼太累了，造成了这个后果。 梁亦欢还安抚陆云声，大夫说也有可能是胚胎本身的优胜劣汰，说不准的，不要无端自责。 梁亦欢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安静了一会儿跟彭慧说， “慧姐，我好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彭慧说，正好公司的欧洲分所要抽调一个人过去，驻地在德国，计划是抽调 8 个月，得春节后回来。 梁亦欢说，“好呀，慧姐！” 陆云声也并未阻拦，只对梁亦欢说，“你想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你不想回来了我去陪你。” 彭慧就紧锣密鼓地帮梁亦欢在公司里办理了相关手续。 李润只知道梁亦欢离开了，他还想过国内这个圈子也不大，说不定哪天就碰面了。 没多久从杨军口中得知， “梁亦欢去德国了呀！被彭慧塞过去的！” 或许这也是杨军想为宋雯争取的机会。 安青和彭慧聊起来，生活基本已经恢复原状了，还是挺踏实的，但是对于再要一个孩子的念头是明确放弃了。 “虽然是有惊无险，毕竟也是惊险了一次！”，安青说，“年龄也确实大了，不想冒进了。” 李润也恢复了往常，节假日偶尔走动，彭慧也没再听到李润母亲念叨李润的状态。只是偶尔瞥见李润在沉寂着的时候，彭慧会想到在那个天地间舒展的午后，李润说的， “时间不对的两个人，再靠近一点点，怕更难舍难分。断然远走，怕把两个人的往后余生都掏空了。” 只有和李润两个人的时候，彭慧想着逗趣李润，或者是想着宽慰他一下； “过了春节就回来了！” 后面彭慧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润就笑了。 “是啊！回来又能怎么样呢！”彭慧自问，然而生活比彭慧所知的更加动荡难定。那个春节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慌乱了。 梁亦欢并没有如期回国，没多久从欧洲分所辞职了。就这样，在一场全人类疫情来势汹汹岌岌可危的时候，李润失去了与梁亦欢的之间的仅有的一个联系，就职同一家公司的联系。 因为时差，或许更因为对过往的不愿触及，彭慧和梁亦欢也只是偶然联系，只知道陆云声后来果然过去找梁亦欢了，但是并未聊到他们地感情走向。另外，彭慧了解的是，他们在疫情中尚且安好。 有人说“大疫不过三年”，也有“专家”主张人类将需要与新冠病毒共存。 在疫情第二年的夏天，彭慧最大的体会就是邓源出去的应酬少了。邓源还是最喜欢窝在沙发里看书。 彭慧越来越受不了空调吹的风，就是喜欢在大夏天身体自然排汗的舒畅。邓源也迁就着她，实在热的时候，就在书房那一个房间开开空调凉快。 有一天邓源突然从书房出来，像发现了什么，有一些小激动， “老婆！你看！这个陆林好汉！” 彭慧凑过去看，是前两年收的一处房子，还没入住过去，业主间的一个“车位租赁群”， “你看！有人要租车位，询问这个陆林好汉，他说今年不租了！儿子的房子，儿子要从国外回来了！” 彭慧有些不明所以，“咱们这套房子也买车位了啊！咱又不租车位！你关心人家出租不出租干啥！” “奥！” 邓源这也从方才比较激动的情绪中缓了下来，才说，“这个陆林好汉，是老陆总，陆云声的父亲！” “奥！…”邓源的情绪这又仿佛瞬间转移到彭慧身上， “也就是陆云声要回来了！”彭慧说。 “应该是吧，”邓源已经完全恢复平静了，“可是梁亦欢不一定也回来吧！” “陆云声能追到欧洲去，还能不把她带回来！” 邓源已经又窝回他的书里了， “那谁知道呢，回来又能怎么样呢，她和李润…”邓源后面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彭慧在沙发上坐下来，住宅的高层空气流通性很好，夏天的也会有强势的风，往事如风。 彭慧待了一会儿，说， “老公，生活真是无趣啊！真想做点儿自己喜欢的事情！” “奥？啥喜欢的事儿！” 彭慧算是想了一会儿吧，“你这么喜欢看书！我就写本书怎么样，其他我也真想不到有什么兴趣爱好！” “那你要写什么呢！” “就写写李润和亦欢的故事吧！” 彭慧又想了一下说，“我想稍微调整一下大家在现实中的姿态，把结局写成这样，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四月末的上午，咱们这些人嬉笑着围在有阴凉的草地休闲聊天。 要分别的时候，李润就走过去牵上亦欢的手，他们可能会像已经相伴多年的爱人娴静自然地一起回家。 咱们这些人也会经常相聚，共同关爱孩子，再有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安青和陆云声也带来了心爱的伴侣，大家聚在一起的欢笑声变得更加洪亮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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