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枳墨镜一戴,挥了挥手,一大票黑衣保镖跟着她走人。 排场潇洒。 臧枳一走,房门立刻被打开,只是没有关上。 官晁和张故怡立在原地,官晁直接对着郗雾骂了一声“bitch”。 郗雾听到了,所以走人的步子停了下来,她回过头,官晁嚣张地朝她抬下巴:“我被骂成这样你很得意吧?不过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落荒而逃的抄袭狗!” 郗雾眼睛唰地冷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抄袭狗,你应该不知道现在学校里的人都怎么议论你的吧?” 郗雾的拳头握起来。 “一个穿假鞋招摇过市的人还在乎抄袭这事吗?” “你自己穿假鞋也没个原创意识还在乎自己的东西被抄袭啊?” “他们都在猜呢,那个替你还钱的男人究竟是你继父还是包养你……啊!!!” 郗雾的帆布包直接朝她砸过去。 她半句废话也不说,冲过去直接上手打她、撕她,眼睛猩红,理智被胸口突地蹭上来的火苗燃烧殆尽,噼里啪啦只有一个撕烂她的念头。 “假鞋!假鞋!假鞋!” 郗雾撕她头发。 张故怡彻底呆在墙边,不断地重复吞咽口水的动作。 “穿不起名牌就别穿!穿不起那个价位的就穿你那个消费水平的!干嘛一定要滚进我们的生活圈!” 一巴掌呼过去,打得她脸上一道巴掌印,直到官晁又尖叫了一声,张故怡才加入乱局,把郗雾从官晁的身上扯开、推开、踹开。 郗雾冷不防肚子中招,“嘶”一声滚到一边去。 官晁被张故怡扶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大喘气还呜呜咽咽的,一旁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慌慌张张走出来一个男生。 郗雾看清了,是何临。 他跑过来,一言不发扶着官晁,看向郗雾的眼神充满同情与厌恶。 郗雾撑了下地就站起来,擦了擦手腕上的灰尘,还有擦破的皮肤,准备走人。 但是被何临拦住了:“你不应该道个歉吗?” 郗雾直接白了他一眼,顺便送他一句“傻逼”。 但是何临扶着半死不活的官晁正义感爆棚,“郗雾!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郗雾步子停住,手从拿行李箱的杆上脱开,回头。 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道歉!” 她突然笑了,嗤笑、冷笑、恶心的笑。 手抄兜里抬下巴:“我要不呢?” “那我会报警。” 她想到什么,抄着口袋倒退回去,垂眼看她。 没什么表情,但肯定不是道歉的表情,所以官晁明显慌了。 只是张故怡没有眼色,见她倒退回来以为她服软了,于是阴阳怪气的语气信手拈来,不管究竟是不是自己人的错,反正对方语气不好就一定不是自己方的错,随时准备着提档射击。 郗雾没睬她,她目标明确就是奔着官晁来的,但是张故怡毕竟没有眼色更没脑子,自己人拿她当枪使,就因为语气好说得委婉还滴水不漏就压根听不出言外之意的言外之意。 以前郗雾觉得这算是奇葩了,但经历的事儿多了、看过的人众了才知道这叫常态。 还总有人总结女生就是这样的,女生都是感性动物,这叫护短。 放什么屁。 一个人蠢就要拉一整个群体垫背,于是一整个群体就都得陪着他受罪? 天大的帽子扣下来,对谁公平? 男的这样,女的也这样。 偏偏多的是蠢货上那些以偏概全的当。 明明她就不这样,混淆视听、一言以蔽之的找面子话偏偏有人当真,用局部概括整体,然后组成舆论的大军妄图逼迫所有人跟着大部队走不允许有二话,然后谁都忘了去追究始作俑者的智商。 牛逼? 牛逼个屁。 傻逼透了。 不过她以前也傻逼,因为她也有过为这伤过、痛过、愤怒过,代价让她看清真相,真相让她对之后所有的傻逼嘴炮淡而化之、无甚在意。 看啊,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辩证的,阿Q精神要这么用就是境界。 所以郗雾懒得睬张故怡,太笨了,所以解释太过费劲,连怒气都激不起来,又有什么浪费时间的必要? 这一瞬间她突然懂司洛林的沉默了。 有些人就不在一个话语体系里,有些人也不在一个境界体系里。 所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的没必要互相说服。 不懂这一点的人才费劲唇舌希望别人认可自己所认可的,但凡言辞稍激,便吵起来。 粉圈的不良风气,其实蔓延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对方显然不这么认为,还在义正辞严地表现她的愚蠢义气。 “不就一个比赛嘛?选上就选上有什么好得意的,就你会显摆是吗?” “啪!” 她的巴掌冷不防打在官晁的脸上,也让张故怡成功闭了嘴,而何临的眉头皱得更深,脸上的失望更是溢于言表。 官晁气笑出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打我?!” 不过郗雾没说话,她扭了扭手腕,打完就走,不留原因也不作解释。 因为她刚刚想明白一个问题。 之前臧曜问过她,如果他死了,葬礼上她会哭吗? 她问他:给你个机会参加自己的葬礼,师父,你会为自己哭吗? 臧曜说当然不会,他这辈子活得很满足,唯一的遗憾是师弟,现在可以去见他了,而且还是带着好消息,为什么要难过? 于是郗雾就给了他答案:“所以我也不会难过,我的心情其实不重要。” 亡者哀亡她便哀,亡者不哀她便也不哀。 生命自有他的蓬勃与破落,受制于外人的喜怒哀乐,反而不自由。 同样的,今天臧枳骂官晁,是因为对方的行为触犯了臧枳心中的神明,神明不是司九,是信奉的理念。 所以,臧枳把她骂的狗血淋头,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司九更不是为了郗雾。 所以她刚刚打官晁,也是为了自己。 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算真正完。 人这一生啊,只要专心做一件事就好了,就像祭司只能有一个神明。 至于其他的,怎么痛快怎么来。 报警? 随便。 她也不是第一次去警察局了。 只要何临真有那个胆子。 只要官晁真有那个自信。 笑话。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一个天才差点被盲目的流言所埋没,幸好,她自己站起来。 以高傲为胄甲,从此刀枪不入。 手捧鲜花,清醒坚定的朝向她的征途。 / 刚坐上的士,司洛林的电话就来了,但她不接,她怕当着前座司机的面哭出声来,更怕在司洛林面前哭出声来。 司洛林这个混蛋奚落人的本事一绝,嘴那么毒肯定放不出好屁。 她现在难过,只想要安慰不想要美色。 不过就因为她没接这通电话,所以褚颜午的车子在十分钟后堵了她的的士。 把她人从后座捞出来,吩咐自家司机把钱给了的士司机,然后把车开走了。 在车后座坐着嚼口香糖,装出一副拽不拉几的小太妹样子,以为这样可以躲过褚颜午的盘问。 但是她演技太差,连温优度都骗不过更何况褚颜午,更遑论司洛林? 不过幸好的是,今天在这的是褚颜午。 听说他最近在研究YOK直播打赏的新政策,敏感词机制让他换了无数个花脑筋至今没想好最佳的解决方案,完了又要分心搞他即将开业的第一家酒吧,比较忙,学校都不怎么见到他的人。 这会儿竟然跑出来截她的车,不用想也知道是司洛林干的。 说真的,虽然司洛林不爱交朋友所以朋友不多,但基本没有场面朋友,哪怕之前看起来最不靠谱的那位纪潮,事儿也办的恰到好处。 司洛林是懂人的,所以也懂怎么用人,更懂怎么把劲儿使在刀刃上。 天生运筹帷幄的人,所以哪怕千里之外也能赢得毫不费力。 褚颜午说了几句调侃但不会让人不舒服的话活络开车内的气氛,完了就把话题引渡到官晁的身上。 “某人问你气不气。” “已经解完气了。” 褚颜午听了笑一声:“可能晚了。” 郗雾没反应过来:“什么?” “官晁和何临两家家里最近走得近,你知道吧?” 郗雾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褚颜午猜到了,但他目的不是这个,所以接着说:“他们两家家里都是做风投的,但是规模并不大,这个知道吗?” “略有耳闻。” “整个亚洲排前三的风投公司里没有宸司。”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宸司想进前三就可以进,不想进也可以不进,这不取决于别人,只取决于司家需不需要这个title。” “司家地基很牢、背景很强、人脉很广,我听懂了,然后呢?” “但是官、何两家,却在名声上捆绑宸司,利用宸司在投行圈的地位妄图上一个台阶。” 郗雾皱眉:“他们想怎么做?” “不是他们想怎么做,而是他们怎么做了以后,公司万一面临官司,那么宸司哪怕清白也要惹一身骚,对面多少家眼睛盯着宸司,准备拿这事做文章的对家肯定要疯了一样攻击,到时候股票动荡,虽不致命,但也要折损一定元气。” “你都知道的话,司家应该都想好对策了吧?要不然,司家这种地位的,怎么会任由官、何两家这种小虾米瞎蹦跶。” “聪明啊亲爱的。” “少来,接着说。” “他们两家打算合谋,非法操盘一只股票,大概盈利一亿上下,成了,他们两家最近融资困难的窘境可以一夜抹平,不成,就是吃牢饭。” 褚颜午讲的不深奥,郗雾听明白了。 但她有个疑问:“所以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今天的比赛又有什么关系?” “有的。宸司的商业间谍已经拿到了相关的证据,只要交给证监会,官、何两家破产是最轻的下场,但是干妈,哦,就是司洛林他妈,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交到了司洛林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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