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影没多思考,看起来比刚才更冷静:“冻的。” 程越看了眼她身上不算薄的外套,欲言又止,转而去解自己西装纽扣。 “不用了,谢谢。” 刚离开他们的视线,席影就让他把她放下来,一深一浅地走着路,怎么都不肯再让他背着或者扶着。 她身上有种执拗,但是看起来并不违和,倒让程越更感兴趣了。 程越觉得她和在德国的时候又不一样了一些,似乎有些东西在改变。 “不好意思。”席影突然说,她抬眼时,程越带着研究的眼神还没完全收去,“刚才利用了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席影刚才并不是真的需要人背。 她这是为激怒傅斯里找的由头,话里的挑衅已经一览无遗了。 “我愿意为女士效劳,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家为他们准备的客房不远,一整栋别墅都是给客人住的,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 程越联系了客房,为她要来了几管药膏。 席影看了眼他手里的袋子,“谢谢,不过我不能用。” 席影体质比较特殊,她自小就对很多药物过敏,这种扭伤类的药膏只能用一款,一款绿色包装十分少见的药膏,而她用的这款药又不是常用药,很多地方都没有售卖,又因为这个药膏联系着某些人某些事,后来也就渐渐很少用了,普通的伤忍忍也就过了。 程越没听过这种药膏,“没关系,我再去问问客房。” 电梯里,陈常想着给席影送一点药过去,旁敲侧击地问:“傅先生,席助理的伤看着挺严重的,要不要准备一点药给她送过去?” “你挺关心她。”傅斯里声音散漫,自电梯反光看他。 陈常顿了顿,脑内突然警铃大作,“...同事之间的关心。” “想送药是你的自由,用不着问我。” 陈常:“。” 陈常正襟危坐:“好的,傅先生。” 十分钟后,有人摁响了席影的门铃,是客房服务人员,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俨然是一管绿色的药膏,“你好,这是一个先生交代的。” 席影本来就对这个找到这个药膏不抱希望,服务员刚走她就见程越上来了,席影朝他举了举手里的药,“谢谢,你有心了。” 其实程越问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席影需要的那种药膏,现在这个时间点点医药外卖也不现实,所以也就不找了。刚上楼来就听到席影这话,一时有些懵,但是看到走廊另一头走来的傅斯里和陈常,程越便鬼使神差地改了口,“哪里,不用跟我客气,晚上要是不涂药膏我怕你会疼,我帮你涂?” “辛苦你帮我找药。”席影没看到后面过来的傅斯里,“我自己来吧。” 程越极尽温柔,“那好,有什么事情微信上联系我,那就,晚安。” 席影不记得自己有和程越交换过微信,刚想说程越就离开了。 她开房门时正好看到了傅斯里和陈常。 关门声重了一些。 * 席影小心地洗了个澡,整个人被滚烫的水汽蒸得通红,脸却依旧苍白,除了皮肤更氤氲一些。 她观察了一下伤口,但是高估了自己,伤口一碰就痛,痛得她冷汗直冒,抱着脚踝弓起了腰缓了几秒才好,伤口总是这样的,刚受伤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一旦到了要处理、被重视的阶段,疼痛也就开始发作了。 她看了眼茶几上绿色的药膏,还是她记忆里那种包装,顺带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 那段极其浓烈的、在她看来十分讽刺的大学过往。 席影垂眸静了一会儿,然后连袋子带药膏扔到了角落里。 给西西打完电话,她打算睡觉,可是山上庙里那股子冷风似乎还在身边,她逼自己喝了杯热水,强迫自己入睡,可惜收效甚微,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把身体蜷缩成一个团,静默地盯着外面月色落到地板上的光亮。 门口传来叩门声。 大概猜到是谁,她此刻倒是阖上了眼,不打算去应。 “席影。” 隔着门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 席影认为豪门人家的隔音效果也就那样。 她扯过被子蒙了头,埋进暖热的被窝里去。 片刻后门口传来滴声,动静之后,门重新被阖上。 不用问,听脚步她就能知道进来的是谁。 房间里不算全暗,但是她的被窝里是黑的,她闭起眼一动不动,缩成一团,装成睡着了。 只不过有人不让她睡。 她睡觉习惯把脚露在被子外面,今天受伤了,左脚踝摊在那里,刚想着,就感觉脚踝上一疼,被人捏住了。 她没忍住抖了一下,接着就把脚踝往里缩,把被子一扯,“你干什么!” 她猛地坐起来,脚踝却被傅斯里扯了过去,傅斯里摁在伤口那里,疼得她差点叫出来。 “你放开我!” 她被傅斯里压着,“不想更疼就别动。” 傅斯里低头,漫不经心地:“姓程的没替你上药?” “这与你无关,怎么,您不去陪谢太太,怎么有空来关心我?疼不在你身上,程越有没有给我上药是我的事儿,跟您傅总没什么关系吧。” 傅斯里静静地看她,轻嗤了一声,“你倒是对谢娆很有意见。” 席影讥诮:“我对她有意见?我对她能有什么意见,我都不够这个格。” “不过就是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盘,谢娆是谢家人,先不说她有多聪明,那是有夫之妇,你想碰她,先得问问谢安祖,谢安祖,你惹得起吗?” 席影的目光出奇地发亮,姣好的面庞上有一种违和的狠劲儿。 傅斯里盯着她一会儿却渐渐笑了,笑容氤氲在月光里,接着畅快似地笑了声,亲昵地拍拍她的脸颊,“你不就是有夫之妇吗,不照样求我上你?” 席影不怒反笑:“是啊,但是怎么能一样呢,我不过就是你花钱买个乐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而谢娆是谢家的军师,我怎么比得上堂堂谢安祖的妻子呢?” 傅斯里远比她镇定,看她甚至像在看一个小丑表演:“席影,看来刚才那三个小时还没让你长够记性。” “刚才傅老板和谢娆打牌打得逍遥自在,何必让陈常来救我呢,任我自生自灭,反正山上温度低,冻个一晚上让我冻死在那不是正好?” 席影越说越抖,眼里氤氲了什么东西,片刻后便执拗地把头撇到一边。 她的情绪表现得很自然,但就是太过自然了,傅斯里认真地辨认她身上的每一丝情绪。 发丝遮住她的表情,傅斯里伸手强硬地钳住她的下巴,硬生生把她的脸扭过来。 席影挣扎得很厉害,可是傅斯里把她扯到怀里,后剪了她两只手。 她的头发被撩开,露出没什么血色的脸,红了一圈的眼睛就显得尤为明显。 红红的,像只受了伤独自舔舐的动物。 傅斯里的神情有片刻松动,他顿了片刻,接着拍拍她的脸颊。 她极快地躲开,只听得:“怎么,又在搞些欲擒故纵的把戏,现在在装什么?装在乎?跟几年前一样?你觉得我还会吃这一套?” 席影的胸口剧烈起伏,回去狠狠地瞪着他。 只不过那红红的眼睛没有什么威慑力,反倒会让人有欺负□□的冲动,傅斯里放开她。 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里出现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却缓缓靠近他:“对啊,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到为你争风吃醋?” 席影慢慢揽住他的后颈,借力胯坐到他身上。 她的眼神一丝一缕地滑过他的颈部,竟然轻轻地吻在他的嘴角,声音却发硬: “几年前我就不爱你,现在也一样,我能为了钱低头,我也只会为了钱低头,几年前你就吃这一套,过去的事儿我早忘了,你却记了这么久,怎么,堂堂傅总竟然忘不掉一个你买来的一个商品,以至于半夜都要到我的房间来,那个争风吃醋的人是你吧,傅总。” 作者有话说: 抱歉来晚了!跪地道歉最近实在是太卡了 本章评论掉落红包感谢大家么么么么感谢在2021-03-31 23:56:53~2021-04-20 02:0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波塞冬 12个;后虾米 5个;30042703 4个;beverly、31508767、一两颗豆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l 10瓶;月亮不睡我不睡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暧昧◎ 自她到傅斯里身边之后, 傅斯里向来很少吻她,或者几乎没有吻过,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仅限于doa, 多的是□□,却缺少爱意。 但在大学时期,傅斯里常常吻她, 初尝jg时, 他甚至会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眼角所有的眼泪, 满怀愧疚地抱着她在她耳边道歉。 那时候席影羞涩内敛, 鲜少主动, 偶尔一次破例都会让他兴奋得无以复加,傅斯里深沉热烈, 席影能很清晰地触碰到被爱着的感觉,那时候的她完全享受着他带来的安全感。 但他现在却没有任何反应, 几乎像一座雕塑,冷冰冰地看着席影吻他。 这几个月来, 席影被傅斯里教会了许多,唯独在接吻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进步。 她向来被动, 婚后常常拒绝何家卫吻她, 唯一的经验就是大学和傅斯里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但那已经足足过去五年之久, 所以她的吻技依旧十分生涩。 此刻亲吻傅斯里是她的一种耻辱, 但是席影还是要试一试。 从第一天进到傅斯里的地盘时她就在赌,赌傅斯里对她的感情。 她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劣迹斑斑, 出卖□□已经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放下污点, 比在翻译行业里无法立足更甚, 所以也不介意再恶劣一些。 她想找到傅斯里的破绽。 她自私地进行一场赌博, 一旦她察觉傅斯里有任何在乎她的痕迹,她就能借着这个情绪离开他。 她深知就算把自己论斤两卖了也不值百十万,按照傅斯里的能力,他远能用这些钱mai一个比她长相身材好上百倍的女人。 她没办法。只能发狠似的做了一个晋江不允许的动作,没有任何技巧,只是抓着晋江不允许的东西,单纯用晋江不允许的方式的方式做了晋江不允许的动作,晋江不允许的形容词着他的晋江不允许的地方,横冲直撞地做着晋江不允许的动作。 她无法勾起傅斯里分毫,却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 她死死地捏住他的衣领,攀住他的后颈,眼神始终落在他的表情之上。 但是她在这个吻里感觉不到一点点回应和冲动,甚至连他的晋江不允许的感情也感受不到,只有嘲讽。 他的毫无反应就像一个凌厉的巴掌,狠狠地打到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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