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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自己汇报、解说项目时，楼佳快速扫完资料，组织好语言，顺便偷偷垂头发了解释微信给曾宇星。 两人拖拖拉拉交锋大半年，曾宇星也算是了解了一点楼佳，知道事业远排在目前”妾身未明“的自己前面，除了表示了解无话好讲，千言万语堵在心间不知如何开口。他倒是事业心没有很重，许多事情都是他的师傅在推动、安排给他的，有一个永远在打鸡血的师傅就是这一点好，虽然平时拉练折磨人，熬鹰一般熬的曾宇星苦不堪言，但是检修笔记七大本也给他打好了夯实基础；和楼佳认识他才渐渐意识到自己享有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试问有几个人能在工作以后获得前辈掏心掏肺的教导呢？ 曾宇星自觉自己像是那只吊儿郎当的熊猫，浪费了龟师傅好多的深情。 怎么说，还未交往虎虎楼佳就已经潜移默化推动起曾宇星，好的感情应该互相成就，而不是彼此消耗，最后共沉沦。 师傅：流下欣慰的泪水，爱情真伟大。 话再绕回来，楼佳的可研发表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些所有项目的共性问题需要进行修改。和负责人汇报完，出了大楼，已经是中午。这个时候再兑现承诺约吃饭似乎已经过了点儿，楼佳从门口出来想着回家随便吃点，下午去试驾晚饭提前约一哈曾宇星。 “你怎么这么慢，我看人都走光了你都没出来，还以为你走了。” 上一次这么说她的男人，还是在高铁站等着接自己的楼爸爸，楼佳诧异抬头，看见曾宇星站在楼下。 “你是特意来等我的吗？”不敢置信，楼佳大胆求问。 “那不然呢，快走吧，不饿吗？”曾宇星催促她跟着上车，“下午不还得去试驾吗，抓紧时间吃完饭回家休息一下”，示意楼佳系好安全带：“我们去吃湘菜，想喝奶茶还是星巴克？” “啊...都行”楼佳觉得她一上午的空腹让她低血糖了，不然她怎么晕乎乎的。 晕乎乎的楼佳跟着曾宇星去吃了晕乎乎的一顿湘菜，辣椒也是没能辣醒她的神智，幸亏她在结账时想起应该是她请客。楼佳扫二维码结账时店员一脸“吃软饭”的微妙眼神扫射他两，曾宇星坦然、饶有兴致得很，楼佳则假装看不出平静的付款，幻想脸上的泛红灯光昏黄应该看不出来。 吃完饭已经快两点，下午试驾约的三点半，两人干脆去星巴克里喝喝东西乘凉，预备到点直接去4S店。 “你今天可研的怎么样？” “还行啊，没什么大问题”楼佳在专心思考菜单，随口一回。 曾宇星回忆起楼佳上午舌战群儒的景象，明知故问道。早上收到楼佳的短信，鬼使神差曾宇星上了自己的车，一路开来大厦。摸上楼，会议室门开着走廊上的长椅正好可以斜斜看见里面的情况，曾宇星又是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的刚刚好就坐在了可以看到楼佳那个位置上。 来得有点早还没轮到她，后来到了楼佳，一开口有点打磕巴，随着讲解深入越来越嗨，回答评委的疑问有理有节，不卑不亢。这其实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但是莫名曾宇星很喜欢楼佳谈话时的投入，眼睛亮的足以点亮他的心。楼佳快答完时，不好意思被她发现，偷偷下了楼，伪装在楼下等她吃饭。 早起让楼佳坐在凉爽咖啡店里渐渐起了困意，身边的男人在低头玩手机，她打算偷偷手撑头眯一会。 曾宇星突然换成左手刷手机，右手轻轻把楼佳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头也没抬：“休息一下吧，下午好试驾。” 感受到一瞬间僵硬的脑袋、梗住的脖子，曾宇星右手顺势捏捏楼佳后颈：“放松、闭眼。” 楼佳僵硬的执行了命令，困意和意外让她无法深入思考，想不清楚不想知道这个动作的所代表的含义闭眼强迫自己把大脑放空。 从容不迫曾宇星：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第20章 混乱 星巴克暧昧事件随着楼佳闹钟响起而草草收场，楼佳假装自然什么都没说，平移自己离开他肩头。曾宇星好像也不在意，自然到让楼佳以为是自己主动靠过去的。 一切按照计划执行，下午去试驾。和曾宇星试驾的电动车不同，楼佳定的车是怀挡，她从没开过，听销售指导听得很是认真。 接触越多，曾宇星反而越发说不出楼佳到底是个什么亚子：她一直都是这样投入认真的个性，不熟的时候只觉得她较真强势，但是到现在，刻板印象里女生在意的点她有些稀里糊涂，爽朗到粗神经；反而一些奇怪的底线明晃晃，坚定明晰得很：一旦靠近，她就会像壁虎一样断尾求生、毫不犹豫。 只是还不知道爱情里什么是她的底线。 楼佳确实是粗神经，但是女的第六感她还是具备。她隐隐约约有感觉曾宇星对她的态度在一直不断向软和倾斜，这点可能男人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练车时她能感觉到男人探究灼热的眼神锁定自己。 有嗲嗲不好意思，但是更怕把试驾车开进沟里，楼佳小心翼翼努力屏蔽，心无旁骛试驾。 开了两个小时，自动档踩的她右小腿僵硬，楼佳谢绝销售开车送她回家的好意，和曾宇星离开4S店。 试驾的时候销售坐在副驾，后排看热闹的曾宇星便很自然接过楼佳的包，现在她没开车了他也很自然的拎着，完全就是帮女朋友拎包的作态。 但是你不说我不说，硬掰是帮好朋友拿包也很可以。 楼佳对此不甚在意。从前在外培训游玩男性朋友轮流帮她拎包的事情不少见。公司男性密度大就是有这个好处，虽然平时工作时大家都是社畜，但是闲暇游乐时间这些年轻男士多半还是自愿半自愿地展示绅士风度。 国男还不算太完。 上了曾宇星的车，两人去吃上次都是照片惹的祸那个德国小汉堡。 楼佳不客气地点了双层厚肉汉堡，上菜后就自然的把汉堡胚推给了曾宇星。曾宇星看着切切割割大口嗷呜的楼佳，好奇：“你要是不喜欢吃汉堡，为什么不干脆点牛排？” 楼佳嚼嚼，咽下嘴里的汉堡肉道：“感觉不一样，汉堡肉口感更松软、多汁。”想了想，以为他不乐意忙又补充：“你要是不喜欢那就别吃了吧，我一上菜就把汉堡胚分给你了，是干净的。” 她伸来叉叉欲夹走，曾宇星用刀叉格开：“就算你咬过我也不嫌弃你的。” 话说得好听，只是加上他自己点的巨无霸汉堡，一共五块汉堡胚。最后结账时楼佳偷偷清点了一下，剩下两块半。 吃饭的时候楼佳算得分明，她夹给他的男人两片都吃掉，自己原装的汉堡胚倒是没怎么动。 也许是特别待遇，此时暧昧浓度达到一面双层玻璃程度，鼓励楼佳再努努力打破指日可待。 待就待吧。 这段时日暧昧勾勾缠缠、有来有往的推搡让楼佳仿佛泡在温水里的青蛙，知道深陷下去就是骨肉分离，坐以待毙；可是锅里气氛又太好，煮的她肉皮松软，一心只想闭着眼睛在用自己真心熬制的汤里平躺。 楼佳隐约猜出曾宇星在盘算什么，男人各种不守男德的手段，不过就是暗示勾引她再往前够一够。 至于够一够的结局，左不过最坏就是拿走她的一颗真心后拂拂袖子离开，捧上一颗真心虔诚献祭的自己像个傻瓜；略好一点结局则是被楼佳揪住袖子男人没走成，拉拉扯扯一段时日，最后由她来了结这一段都市感情。 好的嘛，幸福的情侣都差不多。 这些下一步暂时都不打紧，还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没算清楚：date到这一步，迷糊的反倒是她自己——“我，到底想要什么？” 她的真心到底有多少，已付多少，剩余多少，如果失败还能挽救结余多少。她楼佳想要什么，发展到这阶段脑子里已是一泡浆糊。 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楼佳机油没上够的爱情小脑壳卡壳，实在算不清这笔糊涂账。 用最笨的排除法，目前可以肯定她从未想过和曾宇星婚礼进行曲，之前焦虑和踌躇可以算作被脸和他忽冷忽热的态度一时蛊惑，那么现在呢？ 楼佳需要想想下一步是怎样。现如今吃过几顿饭，聊过几页，你来我往各有胜负，可是然后呢？ 要是很喜欢他，就一定要主动出击快快直球拿下吗？到底喜欢他几分？想和他立刻交往吗？ 从前懒得盘算曾宇星背后深意，只想着没被骗钱骗身，即算最后此情草草了事，自己不亏。 现下局势晴朗起来，还没得什么宠，楼佳已经膨胀起来。 想不清，好像也不急于一时，暂时就这样稀里糊涂吧。 对于楼佳躺平的态度，曾宇星始料未及。本以为暧昧互动增多，楼佳会更加主动，他都已经预设好：只要楼佳再对他表示一下好感（好感表示方式、表示程度如何全由他来定夺）他就、他就… 可惜没如果。楼佳要是知道这个直男的自大设想，现在就会立刻把高跟鞋砸在他的脸上，还想个屁。 她就是单纯地突然“想通”：这波无论如何我都不亏，只要我不在意，就没有人可以套路我。 不过一点点饭钱而已啦。 各怀心思的二人沉默吃完晚饭，气氛诡异，仿佛是一对谈了八十年各怀鬼胎外面有人的老夫老妻。 送到小区门口，曾宇星本想再聊点什么，楼佳轻飘飘一句谢谢后，轻快地关门，走了。 他第一次体会到一丝细微的违和感，仿佛是今夜汉堡胚梗在喉头。 老道的猎人满意诱饵将兔子一路引来陷阱旁，却久等听不到扑通落入收套的战歌。 ---- 不是兔子。
第21章 拉扯 炎热的夏天，有潮湿的呼吸，有阴阴背后吹来的空调风，有不知道有没有以后的、专属于夏天的爱恋。常市是内陆城市不靠海，吃得口味重，没有春秋，夏日在楼佳的记忆里永远都是喧嚣的，年少时候的她穿着肥大的校服、留着男士头，在下晚自习的路边看到刚刚撑起的夜宵摊，夜深人静摊就支在马路上，往往还没拾掇好，摊前已经三三两两站着刚结束上一摊的年轻男女。 “大家都好瘦啊，天天吃夜宵都不会胖嘛。”少女时期的楼佳朴实地羡慕着。 高中的时候没有被路边的烟火撩起了食欲，没有留心观察过暧昧的人们，只记得常市35摄氏度夜晚里热裤下晃荡的纤细大腿。 也许是星巴克背后的冷风，也许是曾宇星背后咒她。总之，她背后着凉，在大空调房间里穿上外套。公司是中央空调，只有开到16度才能体会快乐，楼佳一边擤鼻涕一边噼里啪啦打字。 她身上的担子愈发重了，一份工资打两份工。揾食不易，她又为求上进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想做，很是得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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