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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清是好是坏，也想不清楚自己发挥的如何，有无每件事都达到领导的标准。 “总是有回头客，应该就是还不错的意思吧。”楼佳，一个出卖自己灵魂、时间和精力给恩客的老鸨，只盼着客官下回再来。 办公室新来了一个小姑娘。 说是小姑娘，实际上比楼佳还早进公司几年，只是没有受过什么苦，心里也无什么大志，整天乐呵，嫁了个同样不求甚解的先生，每天都准时下班，像小鸟一样钻进门口等她的车里。 对了，8月的时候，楼佳也拿到了她的车。 就是上次曾宇星陪她去试驾的那款车，怀挡、黑色、高大SUV。 提车的时候正逢她的生日，售车小姐很会做人，除了花束还送了一个生日蛋糕，里面只配着18的蜡烛。 楼佳并不曾主动和任何人提起她的车，只是到底是国企，她的车又不是小牌子，谁还能不知道BBA呢。 该知道的人一下子就都知道了，只是大家也都天南地北的跑工程忙着，没谁放在心上。 除了那个男人。 他以为至少她会和自己提起，也许是“我买车啦，就是上次你陪我试驾的那辆”，也许是“我拿到车了，出来吃饭吗”，也许是… 为什么会一字不提呢。 因为楼佳有点厌倦了。 她偶然，在轻松姑娘、姑且叫她A君吧，在A转岗到她们科室之前就得知，因为外貌、因为家世，A拥有过数量不少的追求者。 包括曾宇星。 两人曾经、据说，差点成了。 也不知道是谁悬崖勒马，苦海回头。 楼佳知道这则八卦的时候，看着众人会莫若深，灯光下阴阴绰绰、晦暗的表情，突然就厌倦了。 后来A君来了，她实在是一个迷人的可爱姑娘，没有什么攻击性，楼佳也没那么喜欢曾宇星，她很喜欢A君，在一起吃饭聊天，有同龄、同等经济条件下养育出的女孩子之间交流无障碍的快乐。 A君很好，几乎从不秀恩爱，也不避讳提起自己的丈夫。 A君的天地仿佛很小，她很知足，并没有楼佳那样往前冲的念头，只是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一搭没一搭浇水的那种关心程度。 再后来，听起来是分担楼佳的工作，领导安排了一件工程给A君。 虽说依旧是两人协力，但是楼佳感觉自己仿佛是芭蕾舞剧里永远等着A角摔断腿的B角，从不曾少付出一丝一毫，却永远无法得到天上掉下来的、被推着走的机会。 “我的汲汲营营，到底该算是什么呢？我是不是真的 一直在偷我不能、不该我奢求的呢？” 是不是真的越用力越无法抓紧。 是不是无论事业还是爱情我都差那一点点运气。 ---- 【草稿箱】“我的车拿到了，开车出来接你去吃烧烤？”
第22章 疲惫 这场感冒没有如楼佳预料的快速痊愈，一日喝了大量水的情况下，第二天醒来她还是感觉自己鼻腔像是被重击一样，嗡嗡的罩感从面中一直蔓延到后脑。 一开口，嚯，鼻音重到是路人离三米远会主动带上口罩的程度。她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累病了。 干脆请了一个年休假，回家躺几天，然后开车去泡个温泉。 曾宇星在思考，以及判断。 判断楼佳是不是已经放弃他这条线咯，这么说她这是找了个试驾吗？ 进去看看她的朋友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东西，加班挺多。是深夜0点俯瞰的办公大楼，底下依然很是有几盏灯火明亮着，配文也是她一贯的风格，从不喊苦不喊累，也不会一昧的喊口号。只是一句轻飘飘“我先走了。” 这个点，公司楼下，虽然没有明说。 谁不知道你加班了！ 这种憋着不明说，暗戳戳的风格，非常楼佳。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曾宇星退出朋友圈，才发现原来楼佳的头像变了，是一张她的全身照片。 在有海风吹拂的夜晚，她赤足踩在沙滩上，发丝拂过略带冷意的一张脸，昏黄灯光下也难掩的红唇。 真是好久没有聊天了。 “你换头像了？” “你换头像了？我早就说，用自己偶像做头像是不会有桃花运的。”恋爱大师如此评价道。 “是的，一换头像，我已经收到了三个人想要为我介绍相亲。” “你好好看看，说不定有合适的呢” “是的，我现在就等着谁来主动联系我。老师我不想努力了” “嗯？感冒感得颓了？” “我从来没有得到被推到面前的机会，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千辛万苦拿到的，”楼佳在高铁上噼里啪啦打字，“事业不能，那就指望爱情从天而降吧，我真的是主动不起来了，总不能把把都我鸡血扛吧……” “嗯……不过依照你这个朋友圈，不主动拓展交集，找到对象几率为0” 楼佳面无表情打出哭泣脸、痛苦面具。但是她也得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只有当你在海王的海里闯出一片天地之后，才很难说谁是真正的鱼。 “那我也不要再卑微了，硬起搞！” 大师鼓劲，“嗯嗯！你开心才最好，男人搞不搞得到不重要。” “下一个会更好！” “嗯嗯嗯嗯” ---- “你换头像了？” “嗯”
第23章 哪个回音 年休假休的不是特别顺畅。楼佳回家躺了三天，第四天被妈妈遣返回常市。感冒也没好全，她这几天有时候还是会像破风机启动前一样吭叽吭叽几声。 年休假第五天，楼佳戴口罩出现在公司大楼。 有一份材料要写，直属部门领导跨过她的直属主任领导、班长联系她，让她过来帮公司最大boss写材料。尽管这只是大boss文章中的二十分之一，尽管百分百还会被改得面目全非，尽管在他人看来这是一件打黑工、微不足道的事。 虽然但是，现实地说，国企会写东西就是牛逼。 楼佳对这些心知肚明。 努力不一定会换来什么东西，对于一些人来说，楼佳只是一个被利用的，重用都无从谈起的工具人。但是于楼佳而言，杀人诛心直说，她没有资本去要求别人重用她。 至少现在没有。 但是没有人会永远爱你，好的工作机会也不会永远都有，但是工作机会永远会有。 全看各人了。 这天有蛮反常，常市今年夏天不热居然还有了秋天，今天只有二十度，这可是十月啊，常市的十月。 人类可能真的是要完蛋了。楼佳吸吸鼻子，傍晚天还没黑透，晚霞发紫，真好。 真好，人生即使有的地方不会有回音，但总体是东边不亮西边亮的。 曾宇星一开始还没认出来是楼佳，戴着口罩真的很难辨别。但是那个身高，今天她穿着敞怀长风衣、马丁靴和嗯 包臀短裙。 以曾宇星直男眼光来看，楼佳不算瘦，好处就是有胸有屁股。他也很快注意到她可能是不太舒服，咳嗽了几声终于摸索出来车钥匙。他也没好到哪去，刚刚外地出差下班回常市，甚至是一身工装。 但是看着她往车走去，鬼使神差，曾宇星突然不想等了，回头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就走向反方向离开的人。 楼佳没注意到。在他们公司前坪，任何时刻来来往往的工程车、特种车都不足为奇，不论是凌晨、白天，不论晴雨雪雹。 但是很快她发现有人咕噜咕噜拖着箱子往她这个方向来了。 一回头，就看到工地深渊拖着箱子问她：“可以送我回家吗？” 没有拒绝的理由，楼佳打开后备箱示意男人自己搬箱子，径直坐到驾驶座。 “你家在哪个方向？” “没关系不用导航，我指给你就好。” 楼佳无所谓照做。 车滑出公司，曾宇星殷勤地交了停车费。 天渐渐黑下来，路灯亮了。 指了大概路口、方向后，楼佳利索地上主道，准备信号灯变绿后掉头。曾宇星饶有兴致的观察她开车，谨慎不超速又不是龟速，和本人性格不谋而合。 车载蓝牙自动连上楼佳的手机，是刚刚未尽的歌。幽怨清冷的女声在唱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 突地，曾宇星开口：“最近很忙吧，看你常常在加班” “今天也在” 经过常市主干道，车辆变多，路况复杂起来。楼佳专心开车，回答的简短、敷衍。 “是的，最近有领导要来视察。” “岂不是讲解稿要准备起来了？佳主持人？” 叫楼主持人也是可以的。 倒也不必这么暧昧亲昵，又不是什么亲故。 “不是我讲解，主任亲自上阵，大boss哪轮得到我们这样的小兵。” “总会有机会的，你得好好准备着。”曾宇星有些信誓旦旦道。 道理我都晓得，但是别人再重复的时候就会有点烦。 “嗯，我正装都有准备好的。” 又是红灯。不想车内气氛太尴尬，歌楼佳一直没关，已经是下一曲了。 是那首曾宇星在朋友圈分享过的电影插曲，楼佳当时考古发现特意下下来听的。 意外发现这个歌手很有魅力，下了好几首来听。 你看，追逐一个人总会有点好事发生。 曾宇星跟着哼了两句，笑着转头问她“你也喜欢他？” 绿灯了。通过路口，楼佳才搭腔“有几首歌还不错” “这首歌我在朋友圈里发过” 就这样吧，你妈的海王去死。 “嗯，我知道” “还蛮久之前，你看到了？” 有心想讲普普通通刷到现在也不能讲了。 手机响了，救了楼佳，是万事诸顺一路高升永远爱您阿弥陀佛主任。 事急从权，曾宇星熟练的帮她点了车载免提。 “佳啊，你还在公司？还是已经回去了？” “怎么啦主任，我在回去的路上” “嗯哦是这样的，刚刚你写的那个，我觉得你理解的比较深刻，你登下子吃了饭过来开个会吧，刘总他突然要的比较急…” 本想邀请吃饭的曾宇星无语凝噎。 没空管他，楼佳快速回应“好的好的，几点开会，我一会就过来了。” 约好时间，也许是这个电话几十秒的时间给了她一点力量。 “一开始看你长得还行，多看了几眼朋友圈。” 曾宇星没料到她突然一击直枪，没忍住坐直了身子。 车载在唱I was born to run,I don’t belong to anyone. “到了”楼佳侧停在路边。曾宇星没有立刻下车，楼佳转头看他，这是目前为止他们第一次对视。 “下这首歌的时候没多想什么，本来有心想多想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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