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不值得,希望你在那边开心一点。 …… 【我啊,补考终于及格啦!这名字没白取!】 【没谈过恋爱怎么了?没谈过我也能写!可把我牛逼坏了!】 【我们系的男生一回头,吓死老娘一头牛!】 【啊啊啊啊老董你好棒棒!你怎么这么腻害呢?卧槽我也好想卖版权发家致富包养小鲜肉肉肉肉!!】 【阿初阿初,跟你说哦,我的文存稿三万字啦,你有空不?帮我看看呗!】 【丽莎你个混蛋啊啊啊,以后再敢给我安利这么贵贵的眼霜就咬你哦!妈的一个月伙食费没了QAQ!】 …… 这个女孩,依旧鲜明地活在她们心里。 走吧,好好儿的,群不会散,我们依然都在。 南春碎碎念: 感慨很多,不知从何说起……
第318章 兔儿鸭儿小青蛙17 离开殡仪馆时,念初的腿猛地一抽,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大腿根部袭来,扩散至臀部,叫她立不住差点摔倒,她停下来,缓一缓,试着走两步,还是如此。丽莎和老董都沉浸在悲伤中,并未发现她的不适。念初缀在最后,慢慢地,疼痛消失,又跟平常一样。 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影子,默默地回想,这感觉之前也有过,以为是被宁言书折腾狠了,还和他商量别总折青蛙,可这会儿他人不在国内,她的腿还是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是为什么? 怎么总转筋? 看来是真缺钙了,钙片得乖乖吃起来,也得晒太阳,念初心里盘算着。 她和丽莎送老董去机场,老董的男朋友特地过来接她回去,三人拥抱后告别,老董离得远,丽莎照看不到,像是有了心理阴影,提着耳朵唠叨很多,其实就是怕有一天老董也想不开。 老董说我明白。 丽莎停下来,看老董指指男朋友,说:“我昨天打电话给他报备过了,从前写过的那些小黄文,叫他网上搜来看,做个心理准备。” 说完笑了一下。 她的男朋友买了咖啡送过来,话不多,看着是个很可靠的。 老董说:“他别的没说,就说我文笔太差,要好好磨砺,以后不许偷懒,没码完新章不许从书房出来。” 不是故意秀恩爱,只是为了叫朋友们放心,一不小心说多了,丽莎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念初,三人这才有了点笑,再次拥抱,回到各自的城市。 生活还在继续,每个人都要背负悲痛和希望勇敢前行。 回来的第二天,念初上医院复诊,沈大夫开了几个检查让她去抽血,念初想起什么,提到自己最近总转筋,问要不要查个骨密度。 人啊,病久了自己就是半个大夫,做什么检查门儿清。 “哪里疼?”沈大夫细致,问起情况。 念初也说不清,手摁着大腿的位置,说:“这儿。” 再摸摸后臀:“有时候这儿也会疼,昨儿晚上睡觉前还疼了一下。” 后来,沈大夫没开骨密度,让她去做核磁共振。 念初没多想,病的这些年,各种检查做得多了,拿着单子就去。核磁共振要排队,约了第二天上午再过来。 等回到家,她渐渐不安心,琢磨琢磨,上网搜了一下,SLE加上腿疼,说什么的都有,其中,有个词十分刺目—— 【骨坏死。】 这是念初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服用激素类药物的副作用之一。 在这之前,她最担心的是自己曾经脏器受累,会出现肾衰竭。 心神不宁地,她给陆小凉拨电话,想问,可也不知道从哪问起,最后,说:“凉凉,得了我这种病的人骨坏死的多么?” 陆小凉:“……” 她正和沈书辞在食堂吃饭,无声地问:“什么情况?” 检查结果没出来前什么都不好说,沈书辞摇摇头,陆小凉只好哈哈哈傻笑,宽慰着:“你别想太多啊,他就这个毛病,忒认真了,没事的,能有什么大事哈哈哈哈哈。” 念初提着一颗心,第二天早早就去了医院,大夫还没来上班,她排在第一个,虽然怕,但还是希望能尽早检查尽早知道答案,这么吊着实在太难熬。 终于,她躺在了仪器床上。 不需要等检查报告,厉害的大夫直接看影像片就能知道结果。虽然骨科和内科差了十万八千里,但那是沈书辞,是省协和从美国高薪聘请回来的高尖人才。 她捏着自己的医保卡,头一次没规规矩矩排队,而是耍了个机灵,跟门口护士讲自己病例落在里头了。 都是看守这一层的老人了,见着念初知道她是沈大夫的病人,说:“那在这等着,我给你进去拿。” 最近院里查得紧,不允许诊室里进太多人,要求一号一位。 念初看着是挺乖地哎了声,等护士一转头,她跐溜就跑到诊室门口,探进去个脑袋,问:“沈大夫,检查我做了,能帮我看看么?” 护士哎呀一声:“你怎么进来了!” 这可是铁面无私的沈冰山! 护士忙想赶人,却听沈书辞出声道:“进来吧。” 里头还有个老人,念初安安静静站在墙角等他看完这个病号,才过去把医保卡一递。 沈大夫拉了一下卡,点开刚做的检查,影像图打开,这么看没有直接看片子方便,他拉大了默默看了几十秒,真的就几十秒,快到念初想求他再好好瞧瞧,千万别是看错了…… 因为他说:“股骨头坏死。” 骨坏死。 不是转筋。 念初立在那,半晌没动也没说话,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感似乎又袭来,或许,是她的幻觉。 她争辩:“我现在觉得不那么疼了。” 沈书辞看着她,未语。 念初知道,自己这样不好,肩膀僵硬地耸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切对她来说太突然了,但情况并不陌生,三年前,她也是这样,突然得知了自己生病的消息。 “手术吧。”沈书辞拉了张凳子,“坐下说。” “手术?” “左侧二期右侧三期半,你还年轻,先做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为什么要手术?”念初不明白,只是一听见要动刀子,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藏都藏不住,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很丢脸,却还是委屈地哭起来。 是的,委屈。 为什么她如此小心翼翼地活着却还是会不断地发生更坏的事? 南春碎碎念: 我觉得,这点玻璃渣你们应该被我锻炼的能接受吧O。O(哎哎哎大过年的不许打脸啊!疼!) 目测今年春节要在码字中度过了QAQ!
第319章 兔儿鸭儿小青蛙18 沈大夫看过许多人在他面前哭,除了陆小凉,他对谁都没有特别的感觉,这种时候安慰都是徒劳,他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目光一直停在电脑上,并未多看念初。 这是一种尊重,你哭吧,我当没看到,不用不好意思。 “你住我这边的病房,这种手术创口大,万一感染的话我也好做处理,我这边主要负责护理和维持你本病的治疗,手术是请骨科大夫会诊,主刀……”说到这里他停了停。 若论技术,楼下骨科年轻一辈宁言书是头一人,可…… 念初心里慌乱,根本没听明白沈大夫的话,她害怕,怕手术,怕疼,蓦地,她问:“可以不手术吗?” “那就会一直疼下去,随着病程越来越疼,到最后骨头磨没了,你无法走路,如果不想瘫痪在床上,最终还是得做骨头置换。” “置换?” “就是换个人工骨头代替你自己已经发生病变的关节,这项技术在近二十年发展的很好,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手术。” 越说越专业,可念初越听越怕。 沈书辞停下来,抽了张纸递过去,念初捂在眼上,说:“让我考虑一下。” “对了……” “沈大夫,” “先别告诉他。” 念初慌乱的脑子里突然抓住了这个念头。 “这是你自己的事。”沈书辞道。 说不说、怎么选择,都是念初自己的事,他不会做传声筒。 “谢谢。” 念初走出协和,她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拦了一辆车坐进去,地址还没说就放声大哭。 司机大哥被吓了一跳,但做这行当的眼都毒,这换做是在酒吧门口拉这么一个小姑娘,那铁定是失恋了,而她刚从医院出来,不是自己病了就是家人病了。 所以安慰:“姑娘,没什么过不去的,想开点。” 说着,递过去一整包抽纸。 可这一回,没人劝得住她,她回到家,又如从前那样,把自己缩进了壳子里。 天渐渐发暗,一直到全黑下来,屋子里没开灯,老虎从这人进家起就半步不离地守着她,她在沙发上茫然了多久,它就在脚边趴了多久。 它知道,出事了。 一开始,它会着急地爬上沙发,一下一下舔念初脸上的眼泪,可渐渐地,她不哭了,如石头般僵硬着,它就跳下来,不许三个小崽子闹,一只一只叼回窝里,让它们安静。老虎也很无助,它无法联系到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他好几天没来了,他去哪儿了? 念初在巨大的难过之后开始艰难地思考一些事情,这突如而至的坏消息压断了她一直小心维护的生活,压断了她紧绷的那根弦,累,很累很累,想要休息,彻彻底底的休息。 一个念头冒出来,无法抑制地疯狂膨胀——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了? 可死也有好多种,听说割脉很疼,死的也不彻底,陈曦手腕上现在都有一块好大的疤; 吃安眠药怎么样?这个倒是不疼,睡一觉就过去了,可她走了,家里的狗没人喂,也得跟着一块饿死,到时候社会新闻就会报道某独居女子与四条狗死于家中,尸体发臭。 这多不好啊,熏着对门陈爷爷,害人。 这不成。 那还有什么? 拿刀抹脖子?这个倒是快,可会弄的满屋子都是血,对房东挺抱歉的。 在此之前,念初从没想过要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接受了自己的病,自以为是地做好了离开宁言书的安排,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病死的,为此,另外做了安排。 “汪!” 大狗似乎能知道主人在想什么,汪汪大叫,想把她拉回来。 念初的目光在黑暗中与大狗发亮的眼对上,它焦急地隔着裤子咬她,有点疼,犬齿陷在衣料之中,不肯松口。 念初突然想起了鸡哥的灵堂。 她的家人悲痛不已,她的委屈无处去说,她懦弱了一回,彻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慢慢地,没有人会再记得她,她的父母并没有相信自己的孩子,而是慌忙地要平息这生活中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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