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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有女朋友。 也正常，校霸除了逃课打架，不就剩谈恋爱。 刚才吃下去的番茄一股酸味，莫郁安赶紧给自己灌了口凉水 * 她从食堂磨磨蹭蹭地回来，惊讶地发现郑末途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竟然还在看书。 “你吃完饭了？” 思来想去，莫郁安觉得还是要进行必要的社交客套话。 “嗯。” “吃完检查下我的书，看看到底你到底有没有好好保管。” 他慢条斯理得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吧，您检查，”莫郁安头都大了，“有问题找我。” 她拿出下午要上的历史课的课本，准备预习几分钟。 结果昨天晚上睡得实在不好，刚看了几行字，她意识就渐渐打飘，不知不觉就趴到桌子睡过去了。 莫郁安睡着了，但恐怖的画面还是不肯离开她的梦境。 逼仄的房间里传来母亲杨媛尖锐的声音，扯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叫着： “你敢不听我的话？！滚出去！” 之后她真的被杨媛赶出家门，像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只能流浪街头。 郑末途打着游戏，小声克制着，但又明确存在的抽泣声传到他耳边，搅得他没办法专心。 身边的女生趴在桌子上，明明睡着了，但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安，漂亮的脸颊上泪痕明显。 刚转学来，所以这么不安？ 郑末途皱着眉头，看着她缩成一团，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昨天早上，她还伶牙俐齿地跟他吵架，还有选位置的时候，明明手都在抖，面上还特别正义凛然。 装倒是很会装。 但是一睡着，小白兔的真面目不是暴露了？ 郑末途失笑，把抽屉里的黑色外套拿出来，盖在女生身上。 他犹豫了片刻，手掌虚虚的碰着外套的边缘，状若无意地轻拍了几下。 莫郁安正陷在混乱痛苦的过往当中，忽然感到背上有柔软的触觉，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朦胧的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地说了句：“乖，不怕。” * 莫郁安是被上课铃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讲台上站着一位很年轻，戴着眼镜的女老师。 应该就是历史老师。 没想到竟然直接睡到上课了，莫郁安直起身子，肩上像有什么东西滑落。 她往地上看去，一件黑色外套躺在地上。 很熟悉的外套啊。 莫郁安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 是郑末途的衣服。 她赶紧把衣服捡起来，递到郑末途面前，小心翼翼地说：“还给你，谢谢你借我衣服。” 郑末途靠在椅背上，气定神闲得像个君王：“我没瞎。” 莫郁安心虚地拍了拍衣服：“薯片掉在地上三秒之后都还能吃。” 言下之意，衣服掉三秒也没什么影响的。 “我的衣服又不是拿来吃的。” “那怎么办？”莫郁安拿着衣服，不知如何是好。 这人怎么那么多破事？又不是她跟他借的衣服。 对啊！她也没主动借，干嘛要她负责？ “咳咳咳，”莫郁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严格来讲，我根本没向你借这件衣服，是你主动给我的，所以我不用负这个责任。” “毕竟，如果你不借我衣服，它根本不会掉到地上……” “小没良心的，”郑末途听到她的狡辩，漂亮的狐狸眼闪动了几下，轻轻地骂了一句。 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勾，把衣服拿了回来。 “你要实在嫌弃，”莫郁安有点良心不安，“我可以帮你带回去洗干净。” “不用，我怕你越洗越脏。” “我没那么废物。”莫郁安嘟囔着给了他一个白眼。 看她又恢复生龙活虎的样子，郑末途又忍x不住逗她： “醒着的时候这么厉害，怎么睡着了还会哭鼻子。” “是不是梦到怪兽，吓得都哭了？” “不是。”莫郁安听到这话，明亮的眸色黯淡下来。 她声音嘶哑，闷闷地说了一句：“是梦到妈妈了。” 郑末途的笑容登时僵住。 第10章 宋璐璐 历史老师姓刘，是很年轻的老师。课堂没那么死板，喜欢讲点历史故事活跃气氛。 刘老师讲到曹操，顺口提到古人名和字之间的联系：“秦观，自少游；白居易，字乐天；张衡，字平子……” “同学们，你们发现了吗？古人的名和字不是乱取的，意义要么相近，要么相反……” “大家想想，配合你的姓名，取什么字合适？” “诶，我们的名字倒是很适合做名和字。‘末途’和‘郁’，感觉很适合联系在一起。” 莫郁安听着课，试着取了几个，突发奇想地把她和郑末途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但是这么一想，确实挺恰当的。 走到末途，可不是得忧郁嘛。 “合适。” 郑末途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句。 “不过，你的名字……”莫郁安刚想说点什么，但马上止住了话头。 “寓意不好？”郑末途见怪不怪，很不在意地说。 “不是啦，”莫郁安怕惹人不高兴，找补了一句，“只是比较少把末途当名字的……” “我妈给我取的名字。” “她不喜欢我，所以取‘末途’配上‘郑’字。” 郑末途被勾起了回忆，眸色一黯。 “意思是我让她很绝望，正在把她推向末途。” 他明明笑着说话，却又让人觉得苦涩。 “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莫郁安觉得身边人的气压低了很多，很抱歉地说着，“不好意思……提到这些” “小事，”郑末途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自嘲地提了一句，“看来我们的妈妈都不怎么样。” 这什么意思？莫郁安听到后一愣。 她欲言又止，可郑末途说了那句话之后，就陷入了沉寂。 精致的眉眼低垂，多少有些落寞的样子。 * 因为不需要借书，莫郁安跟校霸同桌之间越来越沉默。 安静的时候甚至一天都可以不说一句话。 就算要说也是‘让我出去’‘帮我捡下笔’之类的废话。 郑末途既不像之前那样故意惹莫郁安生气，也不像同学嘴里的校霸那样恐怖冷酷。 他表现得非常得体，礼貌克制，连打游戏都不见任何情绪起伏。 安安静静，完全是座赏心悦目的雕塑。 除了不爱学习，可以说是个完美的同桌。 但相比前几天的打打闹闹，现在的平静让莫郁安更觉得烦闷。 郑末途眉眼低垂，神情沮丧的样子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 还有那句‘看来我们的妈妈都不怎么样’。 难道高高在上的少爷，也和她有一样的困扰？ 但郑末途说了那句话后，莫郁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郑末途对自己疏远起来。 以前虽然对她很不客气，但对待她的方式像个朋友。不像现在，虽然礼貌，但倒更像是懒得搭理。 像紧闭的蚌壳透出一点缝隙，却又立马更加封闭。 忽近忽远，是只抓不住的鹰。 * 日子过得很快，一天的学习生活又结束了。 莫郁安在收拾书包，旁边的郑末途又是不带书包，一身轻松地离开。 她看不下去，出声提醒：“郑末途。你书包不要带回去吗？” “放在这里可能会丢掉。” 据她所知，这个牌子的包还挺贵的，一个单价过万呢。 虽然，他这个贵少爷应该不在乎这点小钱。 果然，他挑了下眉毛，反问：“我缺买包的钱？” “今天作业挺多的，”莫郁安换了套说辞，“你不带回去吗？老师说明天要检查。” 刚跟家里老头打过电话，郑末途心里正烦：“乖乖女，我爸都不管我写不写作业。” 语气有点凶，而且很不耐烦，就差直接说“你少多管闲事”。 吃了两次闭门羹，莫郁安不敢再多说什么，讪讪道：“好吧，再见。” “嘻嘻，以为自己是谁啊？才来几天，就敢管郑末途了。” 郑末途前脚离开，教室里就响起嘲笑的声音。 “呵呵，郑末途看她可怜，让她坐在旁边，就以为自己很特殊了。” “她不会误会郑末途喜欢她吧？” “哈哈，不会这么自作多情吧？” “又不是简明瑶，少自恋了。” 熟悉的名字又一次传到耳边。 莫郁安当作什么都没听见，镇定自若地整理完书包，离开了教室。 校道上，学生结伴一起回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莫郁安背着绿色的大书包，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心里倒是说不上难过，就是闷得慌。 这人怎么阴晴不定，一会儿主动给她盖衣服，一会儿又冷着脸不理人。 还有…简明瑶，中午食堂的那个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 “末途哥哥，你下午还要去打球吗？” 从厕所回来，莫郁安看见自己座位上坐着一个烫卷发，画着妆的漂亮女生，笑意满满，正在跟郑末途说话。 她高冷的同桌抬了下眼皮，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情况。” “看情况？”女生娇俏地说了一句，“那好吧。如果你去了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去给你加油，还送水。” 女生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撒娇，又软又娇的。 听得莫郁安十分佩服。 看样子，两个人聊得正开心。 莫郁安不好意思前去打扰，只好尴尬地站在一边。 郑末途眼睛瞥到傻站着的人。 他想了想，撇下热情的女生，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郑末途，你去哪里？” 宋璐璐抓住他的手臂，生怕好不容易逮到的人溜走了。 “厕所。干嘛，要一起？” 郑末途面无表情地说。 宋璐璐脸涨得通红，连忙把手放开。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简明瑶吧？ 莫郁安觉得自己头上都在冒黑线。 这么说来，郑末途挑女朋友的眼光…不怎么样。 莫郁安看郑末途已经走了，以为这个总该走了。 谁知道，她刚靠近，女生就充满警戒地看着她。 “你就是末途哥哥的同桌？叫莫郁安？” “我叫宋璐璐，是末途哥哥的朋友。” 原来不是简明瑶啊。 莫郁安心里嘀咕，这人身边围着的女生也太多了。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但是不要以为末途哥哥对你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宋璐璐把莫郁安从头到尾审查了一遍，趾气高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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