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你祖父这边让你回来一趟。” 毕竟是有关蒋曼兰的事情,再怎么样裴政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出了这种事,他理应出面调解,可裴政并不想掺和这桩陈年往事,“如果是有关我蒋曼兰的事情就算了。” “你不管她的声誉了吗?”梁燕平知道裴政是这个家里最冷血的,面对亲生母亲声誉受损都可以无动于衷,“你祖父这里的意思是先压住舆论,然后澄清……” “不用。” 裴政打断了他,“那个女人原本就是个烂样子,为她多花一分钱都不值得,不如早点将她坟迁出去,至于小叔那里想要怎么帮她我管不着。” “可她到底是你母亲,你不怕影响到你吗?” 怎么会怕。 如果怕,一开始他就不会让裴慎这么做了,“不怕,从她背叛父亲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把她当作母亲看待了。” 梁燕平按了按眉心,“你的意思我会转达,你祖父这里还是要见你一面,你抽空过来吧,你跟裴慎的事情也该交代个清楚明白,别再让他老人家为你们操心了。” 这里的事情刚稳定下来,裴政现在走,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动。 他是不愿走这一趟的。 但祖父催得紧,不去也要去。 “还有,把裴慎也带上。”梁燕平严肃道:“别说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 “知道了。” 把裴慎带到祖父那里,或许是可以关住他的,这么一来,裴政倒是可以全身而退了。 * 裴项明出了事,连带着牵动了如夷的程氏,她甚至顾不上伤心就要投入工作,好在最近梁和裕在杭北。 有他在,程氏动摇得不会太严重。 如夷的疲惫与辛苦他是看在眼中的,将如夷的位置告诉了裴政,不由感叹了两句,“人家好好一个姑娘,要不是摊上了你们家这些烂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现在杭北没人不知道,裴政的母亲与小叔有一腿。 那个生前做慈善,美丽又高贵的女人,私底下不知道跟多少有钱有势的男人有过来往,她踩着他们往上爬,那些男人趋之若鹜,各个臣服在她的漂亮容貌下。 死前她算得上是上流太太圈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谁也没想到死后却落了个遗臭万年。 连梁和裕都不禁诧异,“兰姨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出生在不富裕的家庭中,拿着全家的积蓄出国留学,留学期间就擅长用容貌去骗男人的关注与爱慕,从而获得利益,裴政的父亲是陷得最深的那个。 如果不是他坚持,蒋曼兰这种女人,一辈子也进不了裴家的门。 裴政为身上流血她的血感到耻辱,裴慎也是一样。 找到了如夷,看着她为了程氏在奔波辛劳,与以往叔叔辈的男人打交道,笑脸相迎,裴政同样是不好受的,他等在车旁,如夷一出来就看得见了。 可她转过了身去,当作没看见似的。 裴政从后跟了上来,没等开口,如夷突然回头,眼眸中眯出了些恨意,“你有裴慎的消息了吗?” 裴政无言以对,“没有他的消息就不能来看你了。” “看我干什么?”如夷昂着小巧的下巴,唇的殷红的,牙齿很白,“难不成你也想跟裴叔叔一样,传出来跟自己兄弟妻子关系暧昧的流言吗?” 这事谁都知道了,如夷是当事人,最明白裴慎心里的苦。 他是那么单纯的人,对所有人抱有一颗赤诚之心,是真正至纯至真的人,最后却毁灭在了他所信赖的亲情与兄弟情中,如夷为他感到委屈。 裴政的纠缠只会让她恶寒。 “你用不着拿裴慎来激我,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小叔卖了在程氏的股份,梁和裕也会退出,到时候程氏只有宣布破产接受收购这一条路。” 他字句有力,恰好踩在了如夷最在意的事情上,她抿了抿唇,瞳孔在颤抖,有些破碎了,“好,我知道了,反正我也快坚持不下去了,到时候我就去找裴慎。” “你连他人都不知道在哪儿,怎么找?” “去死,去跳河上吊。”如夷豁出去了,事到如今,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去殉情,省的他一个人孤单。” 她这样说再次惹怒了裴政,他抬手扣住了如夷的肩膀,“我不信你有这么爱他?” “那你又觉得我曾经有多爱你呢?” 如夷这些天哭了很多场,眼尾是红的,“说白了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你比我们长几岁,为人处事不像赵靖西那些家伙一样幼稚,所以我觉得你特别,但你现在又跟那些纠缠我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她最懂得怎么说话伤人。 “当然有区别。”裴政强迫如夷抬起头与他直视,“区别在于我可以帮你,那些人帮不了你。” 如夷咬牙切齿的,“无耻小人。” “就是你眼前这个小人可以保住你父亲的产业。”裴政不想当一个强迫女人的恶人,走到这一步,谁都不想,他弯腰低头,如夷要矮他许多,他的角度全然将她围困了起来。 就连风都吹不进来,她满脸写着的都是无助。 “如夷,我不要多,你现在吻我一下,我就答应帮你。” 面对别人,他哪有卑微到这个地步,这样的要求都算不得是要求了,可如夷还在犹豫,还是不肯,她的唇紧紧抿着,抿得泛白了,眼眶里蓄了泪,像是被侮辱后的悲愤。 裴政不懂,更多的是不理解,“你以前不很喜欢亲我,这么一点小要求都做不到了?” 这是讨厌他到了什么程度? 可在她把他当作裴慎的时候,却又那么热情。 如夷轻抽了一口气,面上写着不甘愿二字,裴政垂眸,“算了,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强迫女人。” 他转身要走时,衣摆又被拽住了,如夷低着头,泪珠子滑落了下来,“等下,我亲。” 第88章 跑了 关着的门突然打开了,蒋成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医生。 裴慎麻木看过去,没有惊恐。 “裴总让我带您走,但为了以防路上又发生车祸那种事情,还麻烦您配合一下。” 蒋成站在前,一字一句,算得上恭敬,但也只是在交代,而不是商量。 裴慎扫过去一眼,“配合什么?” “让他们给您打一针,很快就好的。” 医生闻声上前去了,裴慎坐着没动,看似已经就范,连手都主动摊开了,那些医生围了上来,抽了药水进针管里,正走到裴慎身边要扎针。 他突然起身,抢过了医生的针管一把扎在了对方身上。 蒋成在旁等着,一见状况失控,正要冲上去,裴慎却将针管拔了出来指向自己的脖颈,这一针下去性命堪忧,蒋成不敢再轻举妄动,“您别冲动……不然我没办法跟裴总交代。” “他不就想我死吗?” 裴慎死了,裴政就可以光明正大拥有如夷,为此他可以不惦念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兄弟情,裴慎也没什么好迟疑的了,“你大可以告诉他,我成全他,没问题,但如夷会恨他一辈子。” “您先放下。” 裴慎早就疯过一次了,不介意再疯一次,“你退后,闪开。” 蒋成退开了几步,“您放下。” 走出了房间,裴慎手上突然用力,将针尖刺进了自己的皮肤当中,有血珠流了出来,蒋成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裴政只是要把裴慎关起来,不是要他的性命。 裴家祖父那边还等着见裴慎,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裴政都无法全身而退。 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是有用的,蒋成不敢再上前,裴慎继续后退,在电梯前停住,退了进去,一步步离开了这座囚着自己的牢笼,门关上的那刻,他拿着针管的手还在颤抖。 连忙下楼,趁着蒋成追上来之前冲了出去,在路旁拦了车子,刚松一口气,蒋成便开车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给裴政打着电话,可裴政那边却迟迟没有接通。 * 如夷的身子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靠背中,她面上有泪,却还要强忍着内心的耻辱感去亲吻裴政。 一开始她要做的就是留住父亲的公司。 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她不该这么不情不愿。 可他是裴政,他要的怎么会是一个吻,他又吻到了下巴,到脖颈,如夷被迫抬起了头,他的吻很用力又眷恋,唇舌是滚烫的,紧贴在她的皮肤上,喘息声断断续续,像是恶魔的低语在回响。 她很痛苦。 想要推开裴政。 他的双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感受着她身体最原始的温度与惧怕,她在颤抖,在害怕他的触碰,她上衣的领口本来就低,在几次亲吻摩擦后像是被扯开了一大片,吻痕留在上面,是耻辱的见证。 如夷脸颊哭湿了,哭声却是没有的。 裴政指腹擦过她的眼下,“我说了,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何必这个样子?” “不是一个吻吗?”如夷试图跟他讲道理,“这已经很多个了,你可以走了吗?” 在这种时候让他走是残忍的。 裴政直起腰,压住了如夷的腰,俯视着她,“如夷,你真当我是裴慎吗?” 裴慎可以只对如夷保持纯真的爱意,裴政不行,他是一个成年男人,不可能真的清心寡欲,如夷压住哭腔,“那你想干什么?让我陪你睡一觉,还是……” 那个吻突然又压了下来,这次是则是像一场狂风暴雨铺天盖地而下,如夷扑腾着手脚反抗,却被裴政压制住了,他吻剧烈,磨红了如夷的唇角。 她呜咽的反抗声溢出了嘴角,又被裴政尽数吞咽而下。 屋子里的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有着一闪而过的车灯,有车停了下来,裴慎脚下不稳,下车时摔了一跤,掌心扎进了碎石子,有血蔓延出来。 他不疼,一步步走上了台阶,拼了命回来见如夷,推开门,打开了灯,映入眼帘的却是如夷与裴政倒在沙发中接吻的一幕,灯光太过明亮,才让他看得这么清楚。 多像一场逼真的噩梦。 梦里的是他的至爱与至亲。 光芒一下子落在了二人身上,如夷一把推开了裴政,下意识捂住了领口,却遮不住脖颈上的吻痕,她眼角泪还没擦干净,赤脚下了地要走过去,裴慎却后退了,面色上是煞白的,呼吸也停了。 有什么比亲眼见证背叛更残忍的事情? “裴慎……” 如夷一开口,便看到了他眼角明晃晃的两道泪,那样凄楚悲惨,好像全世界都坍塌了,他是被压在废墟之下的人,看不见光明,也无法求助,只能漫长地等待着死亡。 如夷还想要上前,裴慎的眼睛里却是陌生与惊恐,他哭着,摇着头,后退又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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