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他,并替你谢谢他。他很感动,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看管你,说别让你再出去跟校外的那些混混打架,否则你缺胳膊少腿儿的,也没脸见人。” “……” 呵。 敢情云峰以为她受伤是跟别人打架了? 闻厘的气焰瞬间蔫了,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傅彦礼神色困惑:“你好像……很怕云峰?” 闻厘摸了摸鼻子:“嗯。” “为什么?” 以她这叛逆劲儿,应该不怕老师。 “有次我跟同班男同学打架,把他气进了医院。” “……” “听医生说,他有高血压,如果那次他送来不及时,就会一命呜呼。”说起这个,闻厘不解地嘟囔着,“你说他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高血压啊?” “所以你心有余悸,担心他身体,不敢再惹他生气了是吧?” 闻厘脑袋撇向一边,把玩手里的笔,不情愿地点点头。 男人神色微怔,深深地看她。 他的教学生涯不久,也就几年。 在给宜凌大学任教之前,他去过山区给高中学生任教过一段时间。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他领略过青春期的学生有多恶毒和叛逆。 打架斗殴、旷课逃学、沉迷游戏殴打老师等等,都不在话下。 管教时,他从开始的无力到后来的游刃有余,甚至自诩不管多刺头的学生都被他管得心服口服。 如今看来,他们或许并不是信服他的管教,而是信赖他这个人,愿意服从他。 或许,在他们表面的叛逆下,也有一颗为人着想的心。 见他没说话,闻厘扭头看向他。 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 闻厘脸色一热,尴尬地别开视线,不满地嘟囔着:“所以你千万不要把我爬墙逃学的视频给他看,否则他又要气进医院。” 傅彦礼弯唇笑出声。 闻厘怔住,转头看向他。 男人眉眼悦动,狭长的眼睛弯起,眼下的那枚泪痣使得他整个人明媚起来。 她看痴了眼,就连手中转动的笔也不转了。 心脏在咕咚咕咚地跳。 闻厘猛地捂住胸口。 心脏怎么跳得那么快? 卧槽,她不会是要死了吧?! 男人敛笑:“你爬墙逃学的视频,我可以不发给云峰,但作为交换,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闻厘狐疑又警惕:“什么条件?” 男人手肘撑在沙发沿,五指曲起,撑着太阳穴,笑容慵懒散漫:“我看你演的那外卖员戏码挺好的,你要不再演一……” “什么外卖员戏码?” 男人一愣,狐疑:“你不知道?” 某人继续装:“我该知道什么?” “?” 刚才的视频你看了个寂寞? “等等!”闻厘似是想到什么,双眼一睁,一脸惊恐,“我第二人格不会出来了吧?!” 男人眉头一挑:“嗯?” 闻厘看向他,哭丧个小脸:“小叔,不瞒您说……” “?” “我有病。”
第5章 小叔够狠 “……” “小叔,我们第一次见面,您大概对我不太了解,其实……”闻厘凑近他,秀眉一拧,压低声音,“我有病。” 傅彦礼拧眉,睨她:“什么病?” “精、神、病。” “……” “还是精神分裂,多重人格的那种!”闻厘睁着一双圆眸,神情严肃,“你害怕吗?” 男人指腹摩擦腕表边缘,沉默了几秒,不动声色地反问:“会咬人吗?” “?” “不咬人就不怕。” “……” 那是精神病不是狂犬病! 闻厘不满:“我又不是狗!” 他轻笑出声,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泛着新奇的趣味:“所以说,你之前说自己爬墙送外卖是因为你第二个人格出来了?” “没猜错的话,是的。” 男人敛去笑意,好整以暇地睨她。 闻厘挑眉:“你不信?” 男人没说话,眉头只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一副“看你怎么演”的表情。 几秒后,他出声:“要不,你自证一下?” 闻厘眯眼:“怎么自证?” 难不成让她再“发疯”一次? 傅彦礼抿唇笑,起了逗她的想法:“要不……你再演一遍?” 闻厘一脸认真:“请您尊重一下我这个精神病患者。” “?” “这东西想发疯就可以发疯的吗?” “……”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一名医生和护士进来查房。 话题被迫中止,闻厘百般无聊地重新回到床上。 医生给她全身做了一番检查,身后的傅彦礼出声:“大夫,她身体还有其他症状吗?” 医生疑惑地扭头看向他:“其他症状?” “比如精神方面的问题。” 医生笑了一声:“没有,放心吧,这小姑娘身体和精神方面都非常健康,是最符合当代青少年健康标准的模范生。” “谢谢大夫,”男人面带微笑地看向她,“她没病就好。” 闻厘:“……” 闻厘垂死挣扎:“医生,我这是精神方面的病,跟您这个骨科专业不搭边……” 这话一听,医生就不乐意了。 他掏出手机,亮出自己的电子版证件:“小姑娘,你可以质疑我骨科的经验,但你不能怀疑我精神科的成绩!” 闻厘凑过去一看—— 京北市第一精神病医院精神科院长。 惊呆了。 医生脸色颇怨:“鄙人不才,刚好有十五年精神科疾病方面的工作经验,与精神病患者打交道十五年,国内十个精神病人我就诊治过九个。小姑娘,你说,我是否有资格验证你是否患有精神疾病?” “…………” 好的,打扰了。 这脸打的真疼! -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病房内再次恢复平静。 闻厘一直冲着男人尴尬地笑。 傅彦礼没说话,双手环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笑。 尴尬的因子在空气中疯狂叫嚣。 外面夜幕降临,与室内的灯火通明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厘被他看得不自在,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讪笑:“其实……我骗你的,我没有精神病。” “我知道。” “你知道?!” 她演技不会真那么差吧? “毕竟我们国家的精神病院挺多的,患者一般不会被放出来。” “……” 我谢谢您嘞! “小叔,厘厘,我回来了!” 两人闻声看过去。 朱浅浅提着饭,在病房门口探出一个脑袋。 里面的气氛不太对! 怎么有一种莫名的尴尬感? 朱浅浅没有多想,乐呵呵地把饭提进去,放在茶几上,拉来旁边的矮凳坐下,把饭盒一个一个打开。 “小叔,厘厘,快过来吃饭呀!” 几人开始吃饭。 吃饭途中,朱浅浅对傅彦礼很是献殷勤,不是给他端来好吃的,就是给他端去最爱吃。 “小叔,你背厘厘来医院辛苦了!”朱浅浅一股脑把眼前的菜全给傅彦礼推过去,“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芹菜炒虾,还有这个番茄炒蛋、牛肉炒青椒、嫩豆腐……” “别想讨好我,”男人拿起筷子,睨她一眼,“吃完饭两千字检讨。” 朱浅浅抱头痛苦哀嚎。 “小叔,你就看在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光宗耀祖的份上,能不能减少一点字?”朱浅浅竖起两根手指,得寸进尺,“就减少一千九百九十七个字就行!” 闻厘是真饿了,下意识想端起饭就往嘴里扒拉。 结果才发现,她左手打了石膏,唯一能动的右手又因坐的太高扒不到饭。 闻厘看了眼病房。 唯一的矮凳被朱浅浅坐了,茶几上又没勺子,她只能把双腿往两边叉开,压下腰身,嘴凑近盒饭边张开,努力往嘴里扒饭。 有时候嘴没赶上扒拉的动作,米饭被带出盒饭,撒了一地。 吃的属实狼狈又费劲。 傅彦礼一抬眼就看到了这副画面。 傅彦礼睨了朱浅浅一眼:“就只写你朱浅浅这三个字?” “对对对!”朱浅浅点头如捣蒜,星星眼,“可以吗可以吗?我觉得可以耶!” “三千。” 傅彦礼起身,端起闻厘经常夹的那几道菜。 “别!叔,两千就两千!” 朱浅浅赶紧闭嘴,继续吃饭。 闻厘正想蹲下来吃,一眨眼,眼前的菜全被傅彦礼给端走了。 男人起身,抬步走到病床边,把菜端到旁边的桌子上,拉来椅子。 他回头看向闻厘,敲了敲桌面,示意:“过来。” “干嘛?”闻厘端着饭将信将疑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他没说话,折身回去,把茶几上的菜全部端过来。 闻厘一脸问号地看着他的动作。 “诶诶诶……我的鸡腿!”朱浅浅正吃的欢,眼见鸡腿被端走,赶紧起身追过去。 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傅彦礼视线落在闻厘身上,语气定定:“在这儿吃。” 闻厘属实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操作,“哦”了一声,扭头,目光一路追过去,看见他坐下沙发,问:“你不吃了?” “吃饱了。” “哦。” 闻厘秀眉微蹙,回头,发现朱浅浅吃的满嘴油。 她把盘子里最后一块鸡腿夹给朱浅浅,压低声音:“浅浅,你小叔的饭量一直这么小?” 朱浅浅一顿,扭头看了眼傅彦礼。 男人正低头看手机,似乎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 朱浅浅看向闻厘,点头:“差不多。” 闻厘咬住筷子,颇认同地点头:“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性冷淡。” “……” “对吃的都没兴趣,更别说对女人。” - 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被傅彦礼折磨过,朱浅浅似乎有点怕傅彦礼。 傅彦礼说让她写检讨,她吃完饭就乖乖写检讨了。 以她的话说就是,只要傅彦礼不把她逃学的事情告诉她爸妈,他让她写多少字检讨她就写多少字。 “你小叔够狠的。”闻厘看不过去,嘴里咬着牙签,单手插兜走过去,神色吊儿郎当的,“逃学的事,你明明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也没真的旷课逃学。结果他就把你当真逃学处理,这么独断专制的人,你是怎么崇拜他的?” “可我去救了你啊,这也算是变相逃学了。” “……” “我爸说,他是我小叔,是我长辈。”朱浅浅下巴磕在茶几上,慢吞吞地写着,“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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