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秒便快速收拾好情绪,惊讶地捂唇道:“大美女,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过去给你打招呼问候一声呢,你这不赶巧就过来了。” 林觅也笑:“其实我是过来问你剧本的事情。” 姚芝芝看着她。 林觅把刚才在录音棚的质疑重复了一遍:“虽然是一部古偶的反派,但苏倾城毕竟是阻碍男女主感情进展的重要角色,将她刻画立体我想有必要。” 没有刚才在录音棚的苦苦劝解,反而是姚芝芝很乐意地接受了。 “这一段戏份不多,我改完后提交给导演申请补拍,他那边同意我想没什么问题。” 林觅眼尾瞬间弯了起来:“还是你靠谱,我刚在配音导演黄导那边被拒绝可惨了,没想到你文学系毕业后也干了影视行业,我们算同行。” “嗐,我哪里有你名气大,”姚芝芝摆手,“就是运气好被前辈提携加入了《痴遥传》的团队,和专业大编一比还差远了呢。” “人要是一直比这辈子也比不完,你现在是大IP古偶的编剧,已经算行业中的头头了。” “你这么说我安心多了。” 林觅抻长手臂放松筋骨:“我在西北剧组里面也没个认识久的朋友,毕业后大家该散都散了,能像今天找你这样唠唠还好些。” “是吧……不忙的时候可以常来。” 林觅从对方微表情中快速捕捉到一丝防备,她便往后退了一步说:“昨天团建我睡晚了困得不行,先回去补补觉,下次再找你聊。” “只要你想,我下午基本都在C区待着。” 姚芝芝看着女人款款离去的背影,拉了个工作人员过来说:“你帮我打听打听,林觅在录音棚是不是有提过改台词这回事。” …… 原先被水淋湿的屋子一大半时间都是空的,林觅晚上常常待在邬北屋里,不开灯解锁各类场地昏天黑地地做。 晚上九点,黑山上挂着一轮明月,时不时有零碎的烟火升起,五彩斑斓在深空中爆开得很漂亮。 窝在被子里的林觅露出一截光溜的肩头,她用搜索引擎查看附近,发现山那头举行了一场乐队篝火晚会。 年轻人自发组织的,截止到凌晨两点。 林觅有点兴趣,切换到地图算行程时间,自驾车大约半个小时,现在十一点过去还能赶上热场。 她对从浴室出来的邬北说:“我想去看乐队篝火,现在去。” 邬北反应一秒,说好。 这次没有确定身份的关系和以往有些不同,林觅恋爱时提出需求一般用“可以吗”“行吗”“成吗”结尾,现在是笃定的陈述句,像皇帝老儿下达通知。 邬北头回被这样对待的感觉还挺新奇,很自然地走到床头,俯身亲了亲她嘴角。 不沾欲望,单纯觉得她这样可爱。 他们待一起要么看电影要么就是纯干,去凑个热闹也好,不然身体迟早有一天透支殆尽。 林觅这种要上班的人,录制时有气无力的声音比天塌了还严重。 因为此时的关系不好见光,两人绕到另一个没有工作人员的出口。前方停了一排拉车师傅的面包车,看师傅面相就要价很高。 林觅给其中一个师傅看地址:“去这里多少钱?” 师傅挑眉扫了眼,狮子大开口说:“五百块,一口价。” 邬北的问题乍一听和打车没什么关系:“这辆车多少钱能出?” 师傅知道影视基地一圈都是有钱的主,抱臂说:“二十万。” 豪车普通车都是消耗品,看这车年头怎么得有个五年以上,放在市区买两万都属于给他面子。 出不出得起和冤不冤大头是两码事,林觅忽然有点不想去了。 邬北知道这趟即便车买了她也不乐意,说他去另一边看看。 林觅随口说,那我和你一起。 邬北笑了笑:“你在这等我。” 他唇角温柔,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而神秘,涟漪层层,不觉沉沦。 “行……” 林觅应该有一瞬间脸颊在狠狠发烫。 明明两只脚踏入成年人的世界这么久了,可一看见那人当年的棱角化作温柔,她的心脏情难自禁地蹦高了几毫米。 没几分钟,邬北开着一辆底盘很高的蓝色货车过来,引擎轰隆隆吹起一起尘沙。 尤其是那辆宰客师傅车的前盖上全罩着是。 这场面林觅看笑了,蹬着台阶坐进副驾驶,丝毫不意外男人还考过货车驾驶资格证。 世上就没他不会的。 她只问:“这车哪来的?” 邬北目不斜视:“道具组,平时一些重物都需要这类货车拉运。” 货车绕着盘山公路开进山里,夜间雾多,半小时车程换作货车可能要拉长一倍。 林觅安静地坐在车子里,看着风沙吹到前玻璃上,又被刮雨器左右刮走。感官比现实世界里清晰许多,尽管某种意义上,正处于现实世界中的她来作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货车开进狭道风灌不进山谷,邬北降下一截车窗,看着侧边闪过与深空相映衬的黝黑树影,黑得连纹路也没有。 林觅也在看,眉眼舒展,发丝随着进来的风浮动。 她笑起来还像二十岁那时候。 邬北忽然偏眸问她:“你说只喜欢堕犬公社,今晚怎么有心思来看没什么名气的乐队表演?” 林觅笑意未减:“可能因为你在身边吧。”
第64章 第六十二次失控 仓促, 但是一切的来临都有征兆。 这是林觅对两人关系的概括。 一如六年前那次,她站在龙港会顶楼看旭日升起,邬北吻了她。 前奏很长, 却在正曲部分急转直下,他们那夜之后顺理成章成为了恋人。 身体的反应最诚实。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 她看着那人的眼睛,皮肉之下的新芽破骨逢春。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是需要靠失去来证明它的可贵。 林觅不打算重新开始,而是创造新的开始, 他们之间也不一定非得有恋人的羁绊。 那玩意儿容易绊脚,逃跑不利索。 货车是十二点整开到山头, 地面起伏不平,邬北慢慢把车停到乐队后面一块风水宝地。 独立摇滚风的乐队和蓝漆货车碰出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周围的人呼声更高,一同举着仙女棒摇摆合唱。 准备下车的林觅听见贝斯手换了一首歌,周杰伦的《晴天》, 粤语版。 林觅想起上一次和邬北在钱柜唱的也是这首, 一场回忆杀风靡了她整个青春。 两人找了个铺了野营布的地方坐下,位置靠后,基本没人会回头往这边望。 林觅环顾四周,在前方重重人群里认出几抹剧组里见过的身影, 理解他们也是下班过来消遣解疲。 其中有名个子高挑的女人带着口罩, 一开始还依偎在男伴的怀里, 听到后面有人坐下, 警惕侧眸瞥来。 四目相对。 她的僵直落在林觅眼中太过明显。 林觅越看那人越像剧组女一号宁酊雪, 至于旁边的男伴, 她眯眼看了会儿,实在没认出来是谁。 心想着女明星刻意藏匿的地下恋情就这样轻易被她发现了, 搁谁谁能乐意。 邬北顺着她目光看了眼,定两秒,淡漠地收回视线。 林觅也若无其事地看回乐队,假意苦恼:“邬总,怎么这个点就咱俩来了,他们那几个说要来的不会放我们鸽子了吧。” 前边宁酊雪竖着耳朵在听。 邬北从旁边靠过来,温热的下巴靠在她肩头:“又没说复合,你慌什么?” 林觅忙推开他:“邬总,我不懂你的意思。” “……” 男人目光下敛,长睫遮去了眸底讽刺,再抬起时已与平素无二。 显然,他们的“花边新闻”远远不及宁酊雪的有爆头,被看到了也无碍。 林觅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别顾虑太多,”这回邬北在耳边的声音刻意放低,他轻笑道,“宁酊雪祖上混商圈,早就知道我们以前的事,她担心的是她自己。” 提起几年前邬家和林家的世纪商战,放在今天仍被人们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顺带把后辈感情那些事拿到台面上讲,纷纷感叹他娘的狗血又精彩。 林觅再掩饰反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她不自然地撩过耳边碎发,视线只是轻轻落在吟唱的乐手身上,没敢细看身边那人的表情。 两人当年那场恋情牵扯到的人和事太多,影响力不仅仅涉及泞京大学校内,在商界稍微立得住脚的人都听说过。 或许正因为这个原因,林觅进组后没有受到任何怠慢。林靖书嘴上说着不管不顾出了事别找他,可“林靖书”三个字的出现俨然就是林觅最好的保护伞。 林觅忽然站直身起来,邬北一只手搭在微曲的膝盖上,静静抬眸望她。 似乎是习惯这位前任骤变的脑回路,腔调松散道:“回去还是继续?” 她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算了,我之后不和你睡一间房,有事情了再去敲你门。” 邬北没有异议:“随你。” 宁酊雪听着后头那对旧情人的对话,即便混迹娱乐圈里见多了各类情感游戏,像他们这样聊着随意,彼此心里似乎又放不下对方的这还是第一对儿。 拧巴,却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因为一些敏感的界限终究无法相爱。 她和邬北中学时同班,可以说见证了他从最落魄到最辉煌的全程。 回忆着当年,宁酊雪软身倚在今晚的男伴怀中。 她就读于全市最优越的泞大附中,能进来的都是非富即贵家庭中长大的千金少爷,要么就是当地有权势的官员子女。 学校不要求他们有多好的成绩用于参加高考,只需以最低分数线通过雅思托福,毕业后一路直通罗马,镀金学成归来。 新生里有个名叫“邬北”的少年一开学就吸引了全年级目光,因为他家没钱定制私立校服,操场上只有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灰的黑色体恤看升旗。 身材高挑瘦削,一双黑润润的双眸让人看了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个高、脸俊、气质独特,立马有富人家的公主起心思逗弄这名少年,想拿下栓在身边当家犬。 毕竟野狗在外边流浪久了吃不饱穿不暖,寿命不超五年,还不如做好吃懒做时不时对主人摇尾巴的宠物来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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