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翘,许是人们眼中的小霸王、小太妹、浑不囹,但她心中自有一片清明,她拿得起便放得下。 偏偏的,在二人约谈的地方出现一帮绑匪,云珊被轮。 “是我太宠你、太纵容你了吗?你怎么敢、怎么能” 因为她曾有绑架云珊的历史,所以无论她怎么解释这件事不是她干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哪怕法庭都宣判了她无罪,但没有人相信她,他也不相信她。 紧接着,她的刹车失灵,撞向了公公的车,导致公公成了植物人、婆婆伤了一条腿 因为婆婆是站在云珊那一方的证人,所以这次车祸,被人大肆渲染成蓄意谋杀。 她也在那次车祸中受了伤,也正是在那次身体检查中得知怀孕的事。 “我会让云珊撤掉诉状,至于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告你。你安心待在家里养胎,生下孩子” 孩子,孩子 他不相信她,却愿意为了这个孩子保下她。 呵呵,她这是不是母凭子贵?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是不是就会舍弃她? 也罢,这个婚姻,从云珊归来的时候她便觉得累了,若再用孩子来唯系这份二人都觉得累了的婚姻 呵! 她所求,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这个中间存在着第三人,那他予她再多爱、再多宠又有何用?她宁肯孤单也不要。 那个父母双亡的夜,她的孤单因为他的到来而粉碎。 可现在,她宁肯孤单也不想再要他的宠、他的爱。 于是,她决绝的将一纸流一产手术单丢到了他的脸上。 “连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连翘,你不受牢狱之刑,谁人受!” “连翘,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否则” 那一天,他真的差点就掐死了她。也是那一天,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不再以‘匪匪’称呼她,而是带着万般恨意连名带姓的称呼她、警告她,并要求法庭对她从重量刑,且同时提出离婚诉求。 她承担下所有的罪名,决绝入狱。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五年时间一晃而过,如今的她回顾从前,虽任性妄为却不失血性、不作不矫。处理事情虽然不得法,却也敢爱敢恨、当机立断。 当年,入狱之初,有记者问:“三年夫妻情尽,请问连小姐此时是什么心情,有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时她并未给出答案。 如果说初时替小丫头取名‘不悔’是为了时时警醒自己不要后悔当初所作的任何决定。 那么现在 经过五年的监狱洗礼,连翘觉得她能够坦然的回答这个问题:情深不寿,情去不悔。 第16章 滚出江州 连翘思绪间,秦琛已推开了车门。 那张脸孔,一如以往的英气逼人。只是比五年前清瘦了些,也因了这份清瘦,使得他比例完美的脸越发的有梭有角了,看起来更有魅力。 本以为再相见就是陌生人,但看到一身黑衬衫、黑西裤的男子,连翘的心仍旧涩了涩:记得以前他最喜欢白衬衫的。 男人穿着订制的意大利皮鞋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她走来,道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曾无数次试想过和他再相见时的情景。 是说一声:“秦琛,我回来了。” 还是说:“嗨,秦琛,你好。” 再抑或来一句:“你好,我是连翘,先生贵姓?” 当然,最实际一点的就是:“你好,好久不见。” 但是,试想过再多,如今突然见到了,仍旧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连翘紧绷了身子。 秦琛就那么站在她的面前,那双腥红的眼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 看着那双再也熟悉不过的眼睛如今却只给她深不可测的感觉,但那抹腥红连翘的第六感突地就划过一个词:杀红了眼。 女人的第六感还是非常灵验的,紧接着,连翘苦笑不已,因为秦琛的大手果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男人的手越来越紧,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在她觉得要窒息的一瞬间,男人松了手,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 狼狈倒地的连翘得了氧气,不停的拍着胸口咳嗽着。 “连翘,五年前,我警告过你。”男人的声音阴沉得令人心悸,却也有雷霆万钧之势,格外的迫人,“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原来,五年了,他仍旧恨她,也从未放下过。而她当初设想的那些再见面的场景都太仁慈了,因为那些设想都是在放下仇恨的前提下的。 “否则,你要杀了我吗?”连翘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在一个人面前嚣张惯了,如今再怎么想淡定再淡定,但怎么也淡定不住。她爬起来,直走到秦琛面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呵呵’一笑,“秦先生,好像现在不是我出现在你的面前,而是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男人黑漆漆的眸似墨染般,滞了滞。但紧接着,他冷冽的声音再度传来,是对她的警告,也是对她在江州的终结,“滚出江州。”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江州是你家开的?” “连翘。”男人的声音几近咬牙切齿。心中的愤怒又无从发泄,长腿一踹,正好踢到了一旁的清洁推车上,一声‘嘭’音,清洁车倒在前方数米处,紧接着清洁车中的清洁用具也‘噼哩叭啦’的飞散出来,落了一地。 ‘啧啧’数声,连翘道:“秦大总裁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它们和你无怨无愁的,秦大总裁为什么要欺负它们?” “欺负?”秦琛笑得瘆人,一把拽起她的衣领,“我竟不知,一个罪犯也有这般好心,替一些无知无觉的死物申冤。” 连翘心中一哽,突地便笑了,“原来,秦大总裁拿这些死物撒气是假,寻我问罪才是真。怎么,秦大总裁是不是觉得这五年的时间仍旧不足以抵消当初我伤害了你未婚妻的罪?” 连翘口中的‘未婚妻’指的便是云珊,据闻他们二人都有一个儿子了,和不悔同龄,比不悔还要大上一个月。 哼哼,想当年他还说些什么“我和云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越来越无理取闹”的话。 按那男孩出生时间来算,她和他在一起时,他居然和云珊也有一腿,如今想来只觉恶心。好在离了婚。 本想着,都五年了,再相逢的时候来个相逢一笑泯恩仇算了。可,既然他咄咄逼人,那她也就不用委屈求全了。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做错过什么。 男人闻言,眸中风起云涌,似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拽着她衣领的手逐渐成白青之色。 连翘‘呵呵’一笑,又道:“无论秦大总裁如何维护你的未婚妻,如何想要为你的未婚妻报仇,我要说的只有一句:你未婚妻的事与我无关。” “五年了,五年牢狱生活你居然还在否认自己的罪行?怎么,是不是因为翻了供所以才提前从监狱中出来?” 男人的眼神不再是深不可测,里面是怒不可遏,是冷讽嘲弄,更多的是失望透顶。 “从没做过,无需翻供。” “从没做过?”秦琛冷哼一声,松了她的衣领,声音带着无比的嘲讽,“连翘,你犯的罪还少吗?”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流掉,堪比杀人于无形。 连翘,只以为他说的‘还少’是指两次绑架云珊之事,本想解释,但一时间又觉得解释是那么的苍白,一如五年前,无论她如何解释也不得他的信任。五年前她决绝入狱就是因为厌了、倦了、累了,宁肯坐牢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怎么现在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的状况呢?再解释下去,岂不是又陷入一个新的恶性循环中? 连翘的嘴翕了翕,最后无助的妥下肩,耸了耸,道:“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秦大总裁,你若觉得五年牢狱偿还不了你未婚妻受的罪,你若还想为你的未婚妻报仇,还想再从重给我量刑,请当上江州地区的法官再说。否则” “否则如何?”男人眼中一片冰雪之意,神情冷,声音更冷,“连翘,你一惯如此。你以为你还是秦府大小姐、秦府的少夫人吗?你以为你现在无论怎么作奸犯科我都能纵容你吗?” 呵呵 连翘脑中,不觉又泛起过往他宠她、纵她的一幕幕。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可能成为人人眼中的小太妹、小霸王、浑不囹?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可能常常胆大妄为到不计后果?她之所以越来越胆大妄为,还不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会替她收拾一切烂摊子。 可现在呢,他居然说她过往的一切是‘作奸犯科’? 她作奸犯科?她作奸犯科是因了谁?谁给她的胆? 哈! 一时间,她怒了,抬手直戳着他的胸,道:“是啊,你未婚妻的绑架案是我干的,第一次是我干的,第二次也是我干的。我讨厌她,讨厌她和你滚床单,所以第二次我绑了她的时候就让她和更多的人去滚床单。我讨厌你妈,讨厌你妈护着她、替她当证人,所以我驾车去撞你妈。哪怕车上有着我最敬爱的爹地,我一样也要将你妈撞残、撞废,看她还替不替你那个心头肉作证人。” 第17章 媳妇儿 秦琛被她戳得连连后退,怒喝一声,“连翘!” “还有啊。因为你和你那心头肉滚了床单,我觉得你恶心,所以毫不犹豫的便流掉了你的孩子。我不要那么恶心的种子在我的肚子中生根发芽。”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在空气中,时间俨然静止。 秦琛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了连翘一耳光。但紧接着,他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似的,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他打她,他居然打她? 原以为不会再因了他难过。但这一掌,她却觉得难过之极,甚至比被他掐着的时候更难受。 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秦琛推开,怒喝道:“秦琛,你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我不要再看见你。江州我是待定了,如果你不想看见我,那你就给我滚出江州。” 良久,秦琛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转身,往lykan车方向走去,拉开车门的同时,他头都未回,只是冷声说道:“离开魅色,否则,我让魅色尸骨无存。” 彼时的魅色大当家付一笑,正在金玉满堂的牡丹花开包房宴请韩家大少韩伯飞,二人就韩仲扬砸魅色一事达成了一致意见:韩氏赔偿魅色的一切损失,韩仲扬禁足家门三月,付一笑替韩氏南城那块要开发的地匹解决最后一个钉子户。 送走韩伯飞后,付一笑在一群小弟、保镖的簇拥下去了洗脚城。 这洗脚城也是他付氏旗下的场所,自有他专属的包间。 脚方泡上,两个前凸后翘的美女相继进来,袅袅娜娜的走到他跟前,接着一左一右的偎在了他的怀中。其中一个美女还似有若无的扫了眼他的裤档处,娇滴滴道:“三哥。好久没见了,在哪忙着滚床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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