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了灵感。
出门前看看镜中的自己,终于满意了。
28 岁的伊莎贝当然不会蹦跳着下楼梯,但出了一楼,楼下等她的人还是让她看得一愣。
准确地说是一人一车。
贾斯汀笔挺地站在那里,穿着修身的黑色运动装,材质发出类似绸缎的光泽。他身后是一辆黑色路特斯跑车。
路特斯是英国品牌,世界著名跑车生产商。因为不菲的价格和维护费用,所以在国内比较小众。如果有人开一辆路特斯,第一能证明他有钱,第二,证明他真的懂车。整车线条流畅又动感。停在那里,像一只正低俯身体、铆足了劲准备向猎物发起进攻的黑豹。
还真引来了邻居的侧目。
贾斯汀见她下来,马上打开车门,把她送上副驾,自己也坐进车里。
伊莎贝客套:“哇,车什么时候买的?”
“在香港就定了,过来提的。”
“车牌呢?”上海的牌照,靠摇号遥遥无期。
“买的。”贾斯汀笑笑说。
“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他只是笑笑,没说话。
“怎么来上海工作了?要常驻吗?”伊莎贝问。
事情是这样的。
圣诞收假后,贾斯汀来到公司,直奔文森特办公室。
但一看到文森特,贾斯汀就注意到他气色欠佳。
按理来说,过完圣诞假期不久,之前工作的辛苦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说,之前天天熬夜,第二天在公司见到文森特,他也是精神奕奕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贾斯汀心头一紧。
文森特先开了口:“怎么了?”
“文森,感谢你这么久对我的关照。我有些个人原因,想转去上海公司。”
文森特很惊讶。他知道贾斯汀家在香港,并且有一定财力。而且和 A 公司的项目一开始,只有贾斯汀站了出来,当时他并没对还是新人的他报什么希望,但他的表现出乎意料。正打算趁着手下缺人,好好栽培栽培他,他居然提出要去内地。
对他来说,真是雪上加霜。
“内地公司工作强度比香港要大很多。”文森特言下之意是劝退他。
贾斯汀不为所动。
他再出一招:“你转到内地,薪资不会变的。但你到那边要租房生活,和你在香港的花销可不一样。”这些问题贾斯汀都考虑过。
见贾斯汀坚定,他知道这又是一个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人,和奎茵一样,他一个也挽留不住。
索性做罢。
他递给贾斯汀一份文档:“记得上次在黛娜的生日派对上,我们遇到的她那几个在大陆工作的西班牙朋友吗?”
“记得啊,有个在 N 公司的。”
文森特喝了口咖啡,点点头:“他们听说了我们给 A 公司做的那个 case,有意和我们公司合作,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只能接受内地公司的服务。我问过内地那边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来主导,你去接吧。”
机会当然是极好的,但贾斯汀心想,要是去主导这个项目,也应该是文森特啊。他为什么不愿意去呢?
“那你呢?”贾斯汀问。
文森特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上,双手揉了揉额头,说:“我不去了。”过了几秒又说:“奎茵已经搬去了上海,圣诞时候走的。”
对奎茵这个美籍华人来说,圣诞是个重大的节日,怎么会在这时候离开香港,和文森特分开呢?结合今天文森特的状态来看,两人一定是发生了重大的分歧和冲突,奎茵才会选择在昨天直接离开。
“你已经决定了不和奎茵一起 move 去上海了?”
“是的,不说我了,”文森特重新戴上眼镜,“你去内地主导这个 case,可以借此将你的 contract合同转到内地公司,也就意味着你以后会 base 上海。不过,要做完工作交接才能走。”文森特最后在桌上敲了敲,以示郑重。
贾斯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对文森特与奎茵的状况,他感到遗憾。
但文森特的支持,就像刚睡意袭来,旁边就递来一个枕头。顶了文森特的名带着客户 move 过去,内地公司会对他高看一眼。而且,这样一来,他能名正言顺地去上海,打消父母的反对。
但是,对着伊莎贝,他只简单说了文森特给自己 case。
然后,观察着伊莎贝的脸色说:“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记得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吗,陌生的城市,都是因为有了一些人和事,才产生了羁绊。这才是我来上海最重要的原因。”
贾斯汀在上海无亲无故,说到这里的人和事,自然指的是自己。
她突然沉默了。这个男孩,就这样为自己跑到上海来了?他对自己有多少了解?她承认也许他们之间存在一些好感,但...
“好啦!别臭美了,”他看清她脸色突然凝重,沉默不语,于是他笑着说:“我巴不得离开父亲的统治。”
她斜眼去看他,他桀骜的脸上坏笑着,边笑边偷眼看自己。年轻男孩笑起来时,和有城府的人不一样,他不会控制,笑得时候一边眉毛也跟着挑起来。如果不是年轻干净,这表情着实是油腻的邪魅一笑了。
气味都没散去的新跑车里,他腕上手表反射阳光闪了一下伊莎贝的眼睛。
哪一样不是财力雄厚的父亲给的,他却口口声声说逃离,多么典型的小开,怎么会为自己离开香港。
而且刚刚看到他的车牌号“HK1997”,也太幼稚了吧。
她轻笑一下,嘲笑自己多虑了。
这样更好。伊莎贝公事公办,问他对房子的要求。
“我希望有阳台,有电梯—我听说上海很多房子没有电梯的。还有,离这边近一点。”
“这边?你指我住的这里?”伊莎贝问。
“嗯。”贾斯汀手握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说:“这样,有事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你喝醉了一个人回家,我也能放心些。”
贾斯汀旧事重提,他还记着雪夜伊莎贝自己回家,并且没有回他的信息。
有了刚刚的铺垫,伊莎贝权当他是个不讨厌的浪荡公子了。
“那天真醉了,断片儿了。”为了证明那晚自己的失态是酒精作用,她只好编了个谎话。
“我看未必,顶多喝到 7 成。”贾斯汀不依不饶。
“切,”伊莎贝翻了他一个白眼,开始反击:“你呢?喝了几成?”
“我一点都没醉。”
“吹吧你就。”伊莎贝不相信。
贾斯汀依旧看着前方,但把头歪向副驾方向:“你怎么对自己酒量那么自信?”
“喝酒和其他事一样,越练越熟。”
“听起来练习了不少啊。”
“没办法,烦心事太多,只能借酒消愁。”
“Hmm,太巧了,我也一样。”
“你不可能,喝那么多酒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身材。”伊莎贝脱口而出。
贾斯汀贱兮兮地挑眉一笑:“你注意到了?你身材也不像喝了很多酒的人啊。”
伊莎贝语塞又白了他一眼。
谁也没再提起酒店晚上的事。
在伊莎贝家和他公司中间,一处有阳台有电梯的高档公寓,贾斯汀爽快的签了合同。
中介小哥跑前跑后,自然是高兴的紧。伊莎贝只刚查看完厨房,本想提醒他再多看看,这公寓实在价格不菲,而且每月的物业费都够一套普通房子的租金了。并且,也不用急着今天就定下来。
贾斯汀却看着她说:“我不想再等了。”
然后从身后推着她的双肩,把她带到阳台上,说:“你看。”
伊莎贝往外看去,不太远的地方居然伫立着东方明珠塔!红色反光材质,优雅别致的造型,正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他们。
和埃菲尔铁塔见证巴黎一般,东方明珠见证着这东方巴黎的繁荣发展。虽然建成已经几十年,可在黄浦江畔亭亭玉立的她依然风姿不减,晚间加上灯光装饰更是美得令人驻足。伊莎贝曾在晚上在市中心漫步时,不经意看到亮着灯的东方明珠出现在路的尽头、老房子的中间,像一朵绚烂的烟花盛开在夜色里。她的灯光色彩那么浪漫、高雅、别致,如同天上的月亮,不,比月亮更绚烂。
没错,这个公寓的阳台能看到东方明珠,晚上能看到开了灯的东方明珠。伊莎贝静静沉浸在她的姿容中。
“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时来看。”贾斯汀好听的咬字从她背后传来。
第26章 而是刚好在某处,刚好抬起头,刚好毫无防备地撞见自顾自美丽的它
就这样,英伦世界的流浪者,普通话愁人的香港人贾斯汀,在上海算是有窝了。
为了感谢伊莎贝帮忙参谋,贾斯汀说请她吃饭。其实她没有帮到什么,本来想帮着砍砍价,也没用到。
伊莎贝只好说:“为了庆祝你在上海安家,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
他故意昂着头说,“我可是很挑剔的。”
“我可是美食家。”伊莎贝学着他的样子说:“忘了糖炒板栗多好吃了吗?”
他双手举到耳边,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算我输。这样吧,你请客,我付账。”
“Deal.”成交
伊莎贝带他来到一家不起眼的 Bistro小餐馆,在一幢洋房里。贾斯汀正环顾四周找位置,她和吧台的一位大胡子外国男人说了几句,便转过头对贾斯汀说:走,上楼。
来到二楼,她把他带到这幢洋房的露台,Bistro 老板在这个小露台上也布置了一张餐桌,餐桌周围是半人高的植物,露台栏杆外是外面马路上的法国梧桐。
两人就这样凭栏对坐。
贾斯汀一兴奋,语言水平就不够用了,开始胡乱甩字,“Wow,这个地方太棒了。带着上海味道的国外味道。”
听他这样赞道,伊莎贝露出美食家的得意,“这家 Bistro 只有这一个露台,一般客人上不来这里的。”
贾斯汀却想压压她的得意,晃晃食指,“先别急,等等看这里的食物怎么样,才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美食家。”
“Please.”这时 Waiter 将菜单递到两人面前。 “有什么推荐吗?美食家。”贾斯汀翻着菜单问。 “当然有。你有什么忌口吗?” “Not at all.”完全没有他说英音。 “介意分食一份菜吗?” “我也是中国人,怎么会介意。你点就好了。”贾斯汀看伊莎贝轻车熟路,索性合上了菜单,自己正好看着露台外的景色。 已到黄昏,湛蓝的天空和明媚的春日都不似中午的天真明媚,娴静了许多。
天空正慢慢沉淀成深情的灰蓝色,它凝视着春日。春日快躲到楼房后面,可无论她怎么躲,也躲不出天空静静的包容。在变暗的天色中,她羞怯地挥舞着绯色的彩云诉说心意。天空沉溺于欣赏心上人的娇媚,不知觉已和这些绯色的彩云互相映衬,一部分也变成粉紫色。如果没有彼此,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贾斯汀深吸了一口变暖的空气,身心愉悦。 “We would like a wanton salad……”要一个云吞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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