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嫌弃不想吃凉的的人,二话没说接过她手里的饭盒,用着她刚用过的筷子扒拉了两口。 最后俩人都没把一份盖饭吃完。 窗外还下着暴风雨,回去是彻底回不去了。 聂召就是有些担心小猫,不知道它自己在家会不会怕黑。 “卓哥,喝点酒么?” 她每周都是周五轮休,明天不用上班,忽然心血来潮想喝点酒醉一把。 醉酒后,她会睡得好一点。 以及靳卓岐冰箱里的酒好像都挺贵的,平常可喝不起。 靳卓岐懒散地翘着长腿,或许是餍足之后,整个人都给人一种疏懒到极致的状态,眼皮都懒得抬。 聂召便自己去冰箱挑了两瓶看起来很贵的拿了出来。 可她不知道这两瓶也是酒精度数最高的。 从吧台拿了两个玻璃杯过来,给自己倒了半杯,又给靳卓岐倒了半杯。 “喝酒没意思,玩个游戏吧,” 靳卓岐睨着她:“什么游戏?” 聂召想了想,她好像没有什么会玩的游戏是有信心能够赢得过靳卓岐的。 耸了耸肩膀,捏着那杯酒仰头干了。 “算了,玩不过你。” 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接着一杯没断过。 靳卓岐就坐在一旁,换了个姿势用手肘撑着膝盖,偏着头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本就有些艳红的脸颊更加红润起来,眼底都水润润的。 过了几分钟,门铃被敲响,靳卓岐出门去拿外卖,快递小哥把手里的药递给他,结了账,关上门重新回到房间时聂召已经烂醉如泥躺在沙发上了。 靳卓岐在她旁边坐下,她就立马醒来又坐直了。 喝醉了,靳卓岐看着她想。 聂召歪着身子,脑袋倏然重重靠在靳卓岐的后肩膀上,又蹭了下,一直到下巴抵着他的肩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放着。 一双清凌凌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唇齿不清地含糊问了一句:“卓哥,你有没有什么,觉得很遗憾的事情。” 如果她可以帮他重新实现,她很想很想做到。 客厅开着空调,空气中还有些暧昧过后的味道,窗外是暴雨,声音含糊不清闷在窗外,显得客厅寂静很多,仿佛时间都被放慢了。 靳卓岐任由她靠着,眼神在空气中虚放,倏然说: “除夕夜的时候有人答应陪我过生日,以后每年的生日她都会陪我。” “然后呢?”聂召好奇问。 “然后她攀上有钱人跑了,一次都没实现过。”靳卓岐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干净。 聂召啊了一声,又问:“你生日是哪天?” 她可以陪他过的。 靳卓岐偏头看到她醉醺醺的样子,或许褪去了白天那副精明到仿佛要算计一切的聪明样,此时有些过分乖。 嘴角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微扬起,他说:“四月一,不是什么好日子。” 手里的药被拆开放在桌面上,看了看药膏的说明书,挤出来一点在指腹上,趁着聂召现在意识不深,扯了扯她衣服的下摆,半蹲着身子给坐在沙发上的她涂药。 聂召下意识乖乖张开,有些凉,她缩了缩又被摁住。 她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靳卓岐,声音仿佛飘着:“不会啊。” “四月一,四月的开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草长莺飞四月天。” “卓哥。”聂召笑了笑。 “你的生日在草长莺飞的那天。” “要不,以后我陪你过吧。”
第27章 聂召最后是被弄醒的, 她醒来半身躺在床边,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她感觉到些许火辣辣的疼, 疼到要抽气。 身上那件已经潮到贴在身上的白色衬衫凌乱又破碎,只是堪堪在身上披着。 她下意识歪头扫了一眼胳膊, 还好只有领口跟下摆有些乱, 没有露出胳膊上的伤痕。 她伸了一下腿腕从他有力的掌控中挣脱开,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靳卓岐俯身上来,把人那半截也整个拖上床, 带着细密的笑意,手指掐着她的下巴, 声音挺轻:“酒醒了?” 聂召睁着眼盯着他, 浑身都软到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 呼吸都顺不过来。 “你八百年没碰过女人是吧?” 靳卓岐挺直着,咬着根烟又去蹭她腿。 “没碰过你这样的。” “你睡会儿。” 这他妈她怎么睡?? 最后聂召只是歪着头躺在床上喘气, 整个人魂儿都晃没了,靳卓岐也没弄太久,后来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他去洗完澡,又要抱着聂召去洗澡。 聂召动了动手腕甩开,有气无力的:“我自己去。” 跟靳卓岐做这件事最爽的就是,他技术不错也很会前戏所以聂召也是舒服的, 且做完她能睡个很沉的觉,比自残还有用。 窗外已经翻起鱼肚白, 天亮了。 聂召挣扎着坐起身,疼的她感觉到双腿都残疾了似的。 “你站得起来?” 靳卓岐扔了一件黑色衬衫给她, 翘着长腿,坐在旁边跟大爷似的抽着烟,眼角眉梢带着笑:“看来是爷还不够卖力。” 聂召瞪了他一眼,扶着腰一瘸一拐抱着那件黑色衬衫往浴室里走。 走进去之后才瞧见浴室里的浴缸里已经放了水。 还没那么不懂怜香惜玉。 聂召舒舒服服地躺进去,身子的酸涩感缓缓袭去了些。 旁边还放着一盒药膏,聂召扫了一眼,瞧见是涂抹红肿地方用的,开了盖,说明他之前给他涂过一次了。 妈的,禽兽吗他是??? 涂完药就上。 她怀疑他根本没碰过女人,才这么跟开荤了似的。 靳卓岐盯着浴室花纹玻璃里的人,只有一个虚晃的影子,看不清一点。 碾灭了手里那根烟,靳卓岐走出卧室捞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查聂召之前在台海的情况。” 对面付坤愣了一下,问:“具体是指什么方面的情况?” 靳卓岐没忘记他想抱人去洗澡,看到的她胳膊上一道又一道的割痕,白皙的皮肤漂亮的让人有收藏的冲动,可那些割裂的痕迹充斥着破碎感。 刀痕很深,从力道和方向来看,靳卓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自己割的。 挺狠啊。靳卓岐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身体,精神。”他说。 付坤快速说:“好,我现在去查。” 挂断了电话之后,靳卓岐独自坐在客厅许久,嗓子干疼,又忍不住从茶几上拿了根烟抽。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也没见聂召出来,重新走进房间敲了敲浴室的门,传来里面聂召清醒又懒然的声音。 “干什么?我还没洗好。” 靳卓岐没吭声,转身下了楼去附近买了些早餐。 刚进了家门,聂召已经穿着衣服从房间出来了,她昨晚把自己的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洗了,现在也已经烘干晒干了。 扫了一眼他买的早餐,聂召没打算跟他一起吃。 “我先走了。” 虽然腰还是很疼,且饥肠辘辘。 但她有点担心独自在家的小猫碎碎。 靳卓岐坐在餐桌前没吭声,聂召抓着湿长的头发,揉着腰慢吞吞从公寓离开。 门啪嗒一声被关上,整个公寓平静下来,靳卓岐也没什么胃口吃了。 转身回了卧室睡觉。 卧室里没开窗,窗外是雨后的清新空气,房间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淡淡的香,他并没有开窗透气,反而让自己陷入这种味道中,少见的睡得很沉。 *** 付坤没太过关注过网络上关于聂召的事情,他一项秉承着一个原则,靳卓岐不想要知道的,他也同样不会主动去查询什么。 他不太喜欢别人过多问他的事情,即便是身边很好的朋友。 付坤时刻觉得靳卓岐很能隐忍,也很强大,经历过这些一切,他还能面不改色过着自己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自闭症,让他在人群的边缘时便是寂静沉默的。 可追根溯源查到一些事情之后,付坤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比较好。 他倏然想起了靳卓岐经常捐款的落款人,NZ,不难猜是聂召。 他哪有那么傻逼告诉聂召靳卓岐有个妹妹,告诉别人自己的弱点是一件致命的事情,即便是他觉得聂召这人还不错,也不会让靳卓岐置于危险之中。 他大概能猜到靳卓岐那个妹妹就是聂召,跟她说那件事只不过是想试探她,试探的结果是,她好像真的不记得了,但是她也跑不了。 下午,付坤去靳卓岐家里找他时,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他,说是从台海的医院花钱拿到的,以及聂召也在A市的医院做过检查——中度抑郁症。 已经被靳卓岐发现那或许已经更严重了。 付坤很难想象像是聂召那种外表看上去洒脱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病在身上。 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有时候也会跟人开玩笑,时常云淡风轻,就算是在靳卓岐身边,也好像只是为了还他些什么而刻意卖乖,骨子里那股谁都不服的张扬气息根本没法收敛。 付坤有时候对聂召也是恨的,他曾经带入过自己,如果是他妈妈有机会捡回来一条命,被别人生生折断,他会疯到跟对方同归于尽。 所以他觉得靳卓岐的报复并不算重,反而因为以前的认识而手软了很多很多。 “医生说,她高一的时候就去检查过。” 付坤有点猜不透,说:“卓哥,你以前跟她认识吧。” “阿姨——” 靳卓岐看着手上的一张张报告,挺多,还有很多医生问话的内容付坤都搞到手,目光在一排一排的字上划过,他的眼神逐渐愈来愈沉,手指摸着薄薄的一层纸张,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明的感觉。 是看到恶人恶报的爽快吗?好像也不完全是。 “卓哥,你把聂召当什么?”付坤头一回大胆地问了句。 不知道是不是报告影响的情绪,靳卓岐眼角眉梢还是冷意,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扯:“有血海深仇的旧相识。” 他不过在玩她而已。 她胳膊上的弓箭就是在时刻提醒靳卓岐,她小时候把他抛弃了,长大后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又杀害了愿意把他捡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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