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没人教养的东西。” 付坤双手捏着他的下巴,手指逐渐用力,要把他的下颚骨都给拆碎掉。 “说什么?再说一遍。” 马权眼神里带着无畏的挑衅,含糊的语气也掩盖不住嘲讽。 “怎么?没人跟你说过靳卓岐就是个走狗——” 话还没说完,付坤一拳砸在他脸颊上,细看还能看到脸上的肉都跟着错了位,牙齿口腔里的血都要从嘴巴里溢出来,喷的付坤满脸都是。 他嫌弃地擦了擦脸,看着人躺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了样子,眼睛肿着,不知道是不是睁开的,付坤把他拉起来,人又浑身失力径直跪下了,手指支撑着地面,下一秒歪倒在地上。 “别装死,来我让你,不是喜欢找事儿吗?再打啊。” “行了。”靳卓岐的嗓音像是放了一晚冷掉的凉水,他扔了烟,抬步走过去,看着人躺在地上,也没丝毫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聂召站着的位置并不算完全的死角,靳卓岐倏然偏头往黑暗的巷口看了一眼,几秒后,眼睛盯着聂召的方向,身子移了个方向,盯着那抹黑暗,捏着那瓶酒朝着她慢悠悠走,好似黑夜中的猎物盯上了鲜美肉食。 他站在路上刚好照着的明亮处,能看出那双眼,漆黑不见底,无形的压迫感逼近,明明中间还有甚至是几米的距离,聂召忽然感觉到裸露在外的臂膀有些冷,她全身僵硬了一下,又开始抖,脚步却死死钉住似的没往后退。 靳卓岐却像是捉弄人成功了似的,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扬了扬,随后长腿忽然折了回去,往旁边墙壁的棱角上狠狠一砸,手里那瓶酒被整个破碎,玻璃渣碎了一地,湿痕在墙壁上形成一圈,又缓缓往下流。 他捏着酒瓶,微微低着头往自己手上划,动作漫不经心,却没留情,一直在掌心划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才停止。 血往下滴着。 聂召侧过头,没眼再往那边看。 她颤抖着唇无声骂,疯子。 马权还想干他。 没脑子的东西。 警车跟靳卓岐预计好的一样,在他垂着手开始滴滴答答流血,警车的响声响透整个小巷。 聂召下意识往旁边退了退,用手指挡着眼前的光,眯着眼往警车上看。 车灯也把巷口的一切人都照亮。 兆锐看到聂召在,眼神里明显是震惊的,他刚想上前,又想到马权之前说的,强行让自己站在原地没吭声,并用眼神疯狂示意她离开。 “都别动!!!” 几个警察下了警车,手里拿着枪对准几个人,“有人报警说这里聚众斗殴。” 几个人都站着乖乖举起了手,连躺在地上的马权也都挣扎着站起身,双手举起,鼻青脸肿地跟警察说:“警官,是他们动的手。” 骆霄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靳卓岐割伤的手掌上,现在还在往下滴着血,语气严厉:“谁先动的手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说完跟手底下几个人说:“全都带走,先送医院。” 骆霄是最后才跟站在巷口的聂召说话,他记得她,那个救猫的小女孩。 他皱了下眉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聂召扫了一眼警车里的人,说:“我路过,看到这里打架,是我报的警。” “这么晚了,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 骆霄叮嘱完,又说:“你也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吧,问个话,很快。” 聂召说好。 巷口没有监控,马权被问话死认是他们先动的手,还举报那几个人威胁他们,不然饶不了他。 骆霄看着旁边坐着的聂召,给她倒了一杯温茶,放在桌面上,语气轻松道:“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要害怕,实话实话就好。” 聂召不太理解,只是打架斗殴,把他们都关进去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问。 她看也知道马权那个人少管所没少待。 她不太清楚她谈话的作用会是什么,对这件事的实质也没什么认知。 她只知道,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这件事必须要把靳卓岐摘干净。 马权怎么样不关她的事,她必须、也不得不护着靳卓岐。 聂召最先离开警局,骆霄坐在马权面前,隔着一层玻璃,皱着眉看他:“你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马权快被问吐了,十分不耐烦说:“我刚不是说了吗?他们——” “行了!”骆霄眉头皱紧,“他手里那瓶酒就是普通的酒,根本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迷药,还有,已经有人看到是你们先动的手了。” “那个男生现在还在医院缝针,医生说伤口很重,我劝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马权听言,瞳孔微缩,眼睛死死盯着警察,仿佛自己听错了似的。 “指认我们先动的手?聂召指认的?” 警察没吭声,眼睛盯着他。 “你别忘了你待过多少次少管所,给你打个预防针,综合你的口述跟这次的情况以及那几个人的伤痕情况,你会留案底,你也是成年人了,不知道不能用打架斗殴解决问题吗!” “还有上次,已经查清楚了,是你们先故意挑事儿的,酒吧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不是你故意把酒洒在人身上还骂人人会揍你吗??” “那他还打我了呢!!把我打成这样!你们他妈的不是被买通了吧!??”马权气的一口血涌上嗓子眼,挣扎着手铐站起身,把身后的椅子都踹翻了。 “快把他摁住!!”骆霄听到他的激动指控,脑子上的青筋都在跳。 靳卓岐从医院出来又去了一趟警局,一直到凌晨才跟付坤几个人出来。 夜晚风凉飕飕的,付坤就穿了一件花衬衫,冻得整个人都瑟缩着。 他用胳膊肘捅了下靳卓岐,挤眉弄眼说:“哎,刚才那个聂召,不是上次车站遇到那个学生妹吗?她不是跟马权一伙的吗?” 靳卓岐偏头扫了他一眼。 “你刚才不在,你没听见,那个妹妹说,是他们先动的手,那个警察好像认识她,还挺相信她的。” 付坤看向旁边另一个人,踹了一脚:“不信你问阿拓。” 李拓揣着兜,露出的胳膊上全是淤青,向来云淡风轻的人略显狼狈。 他点了点头:“嗯。” 付坤捏着下巴,又贼眉鼠眼地看向靳卓岐,咋舌道:“那个漂亮妹妹不会看上你了吧。” “不是,我们上次还推她下车呢。” 靳卓岐抓住了字眼,加重语气重复道:“漂亮妹妹?” “昂!”付坤重重认证,脑子里又回想了下那女孩的模样。 “挺漂亮的啊,个子也高,估计能有一米七,穿的也好看,身材也好,特别是那张脸,草,特他妈傲,感觉谁都看不起。” 靳卓岐勾着西装外套,手指插着口袋往前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着,旁边付坤抛了个打火机给他。 点燃,烟在口里狠狠抽了一口,眼睛半眯着: “是漂亮。”
第8章 马权被拘留一个月这事儿第二天就传遍了全校,因被记过大过,且事态严重,被处以开除学籍处理。 大概过了两三天兆锐才来学校。 中午去吃饭,一个男生趴在窗户旁边叫兆锐一起。 兆锐捞起衣服跟饭卡往外走,男生跟在旁边还有些懵逼,本来还想一会儿问聂召跟兆锐,权哥怎么回事来着,看到这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忙不迭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往教室里正在趴着睡觉的聂召身上看。 “干什么?怎么不叫上聂召啊。” 兆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没点燃,摸了几下又放了进去,口腔干涩,他神经都疼。 “别他妈叫她。” 男生还是头一回听到兆锐发火,表情都凝滞了。 “怎,怎么了?” 兆锐冷嘲了声,留下一句:“你自己问她。” 说完大步往食堂走。 男生跟聂召关系也算一般,每次出去她都一副生人勿扰的冷劲儿,身上穿的衣服也漂亮到让人不敢碰一下,大概是从台海市来的,身上没褪去的傲气总让人觉得她谁都看不起,平常除了一起去酒吧打个招呼之外,关系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有那个自知之明,这群玩得好的男生明里暗里瞧上聂召的太多了,但没一个人敢凑上去的,更别说他了。 他不明所以,耸了下肩膀跟上去。 聂召醒的时候,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往后靠着,身上还披着不知道谁的校服,是个男款的,挺大,热烘烘的,她随意扔在课桌上,皱着眉站起身,一副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的模样。 去小卖部买了面包,干巴巴地啃完,往后仰着意识很散地坐在位置上等上课。 昨晚又下了一场暴雨,忘记关窗,风吹了一晚上,她发了低烧,吃了药还有些头疼,一直到今天来,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卢湘在旁边叫了她好几声聂召才回过神,偏着头眼神无神地看她。 “嗯?怎么了?” 卢湘在她脸上看了好一会,随后摇了摇头,把手里一盒草莓牛奶塞进她手里。 “给你喝。” 聂召低着头盯着那盒牛奶看了好一会,看到卢湘都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学习了,她才把手里的牛奶放在桌面,过了两三分钟,打开,喝了一口。 好甜。 她发现卢湘真的很喜欢很甜的东西。 大概是放在热水里滚过,牛奶还是热的,喝完胃部好像舒服了一些。 隔日中午午饭时间,班里人都像是饿死鬼投胎,下课铃敲响的那一瞬间,教室同学朝着食堂蜂拥而至,卢湘刻意往后排注意了一下,看到聂召还是在趴着睡觉,她捏着学生卡等教室里人不多的时候走过去,知道聂召起床气大,她有点不敢叫她,犹豫了很久,还没开口跟刚抬起头的聂召对视上了。 卢湘一时之间还有些愣,怯懦地说:“聂召,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聂召拧着眉,问她:“你怎么不跟别人一起?” 卢湘摇了摇头:“没人跟我一起啊。” 顿了两三秒,聂召还是站起身套上校服跟她一同去了食堂。 路上瞧见已经从食堂吃完饭回来的几个人,那群人中她只认得出兆锐,还有几个男生经常叫聂召,她记不住名字,而此时,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的在说笑。 “哎,权哥没事吧??” “聂召到底怎么回事?她没事吧她,不想干别他妈答应啊。” “估计看上靳卓岐了吧,我第一次见就觉得这女的肯定是个祸水,刚转来就不少人打听她,啧,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婊——” 话还没说完,余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聂召的身影,把后个字给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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