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白问:“蓝灰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上次没跟我说。” 平思:“我也很突然,上个月,我跟龙老板说牌桌还差一个荷官。过了两周,蓝灰就来了。” 王梓白:“干爹送她去了澳门?就是学发牌?” 平思磨咖啡豆的声音太吵,没说话,等咖啡豆磨完才说:“瞧你说的。是去了一个什么商学院。不过说是商学院,其实就是专门学赌场那套东西,在澳门当了大半年荷官。” 王梓白问:“她愿意干这个?” “嗯,她挺开心的,总比以前在老家强太多了,不送她出去,迟早让她那个禽兽爹给卖喽。” 平思给王梓白冲好了咖啡,说了个英文名:“Espresso。” 王梓白摇头:“听不懂。” 平思拿了一个超级小的白瓷杯子,跟小女孩过家家玩儿的小杯子一样:“意大利浓缩。” 王梓白:“这是杯子吗?就比勺大一点。” 平思笑,不理他。 王梓白一口就喝完了。 比以前喝的咖啡浓得多,苦得多。就像一口干了一杯烈酒。 平思也给自己调了一杯,坐到王梓白对面,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说:“姜老板在会所的时候,就已经是常客了。龙老板这次肯定也会邀请他。但是,还居然也邀请了沈老板,啧啧啧,真是……”语气里全然是瞧不起。 王梓白:“姓沈的算什么老板,还不是跟我一样,是条狗。只不过跟的老大不同,等他老哥姜建一倒台,他死得更难看。” 平思:“姜老板现在心思都在□□上,已经说了不算了。而且现在公司和供应商都已经握在沈伟泽手里了。” “操。” “你有什么信息能提供给我?眼看姜老板就退了,再把姓沈的弄走,等小黑少爷回来了,好接班。” “我有个屁,他在公司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我这8个月别提多憋屈了。” “难怪了。” “干爹说我什么了?”王梓白警惕地问道。 “你尝尝这种。”平思把她喝了一口的咖啡,递给王梓白说,“没有。只是说,沈伟泽的事情不要指望王梓了。他弄不过沈伟泽。” 王梓白心里把沈伟泽骂了一万遍,自己十四岁跟了干爹,还从没让干爹失望过。现在却需要这些姑娘帮他完成,他应该完成的任务。 王梓白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惊讶地:“这里有酒?” 平思点头。 王梓白又喝了一口说:“威士忌?” 平思问:“好喝吗?” “好喝,你发明的?” 平思说:“这叫爱尔兰咖啡。” 王梓白看着平思,“看来,这一年多,你又新学了不少新花样啊。” 月白和蓝灰下来时,正好听到王梓白说“新花样。”月白嘲笑地说:“要不你俩上楼吧。有的是房间,何必为难厨房。” 王梓白回头看,月白穿了一件嫩绿色的连衣短裙,下面穿着嫩粉色的长筒袜和粉色的低跟小船鞋。 平思说:“你看看,这就吃醋了。” 蓝灰走过来直接坐到王梓白腿上,搂住脖子说:“白少,你看我有什么变化?” 月白:“哼,还是人家会撒娇呢。”走到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坐到餐椅上。跷着二郎腿,晃着翘起来的小腿。 王梓白打量她:“长高了,长美了,看见我也不怕了?” 蓝灰:“我本来也不怕你。” 月白:“是啊,是啊,天不怕地不怕,昨天差点把客人都打了。” 王梓白:“这么厉害?” 平思:“去,坐一边凳子上去。没个样子。对客人也不见你这么大方。” 蓝灰不情愿的一噘嘴,屁股一歪,滑到一边的凳子上说:“他们都是死猪头!咸猪手!怎么跟我的白少比。” 平思:“没有那些死猪头,哪有你现在吃的住的穿得用的。” 王梓白这才认真地看清蓝灰,还是三年前乖巧的五官,扎马尾,马尾上束一条淡蓝色的蝴蝶结丝带,穿了一件白衬衫,黑西服马甲,黑裤子,黑皮鞋。远没有月白高挑明艳,身高一米六上下,柳肩平胸,腰短腿长,长脖子小脸,像个初中生。 蓝灰见王梓白认真看她,立刻站到地上,转了一圈说:“白少,你看我这身工作服怎么样?” “裹得太严实了,什么都看不到啊?”王梓白故意这么说,还转头问平思,“现在场子里姑娘,都穿这样?生意能好吗?” 蓝灰噘嘴:“人家又不接客,人家是荷官。” 月白在餐桌另一侧的餐椅,甩着她裙子上的丝质飘带说:“是呢,是呢。可高贵了,瞧不起我们这些接客的。” 蓝灰:“我可没说。思思姐,你看白姐姐,老是欺负我。” 月白:“谁是你姐姐,我只比你大一点点。” “什么一点点。”蓝灰伸出5个手指头,比划着说:“你比我大整整五岁呢!” 平思:“好了。你俩不打嘴架,不会说话是不是。” 王梓白觉得这些女孩子好可爱,吵架都吵得那么让人疼。 月白站起来走到王梓白旁边,搂着他胳膊说:“白少,你都没带我坐过你的大哈雷呢。我今天要坐。” 蓝灰搂着王梓白另一边胳膊说:“就知道‘做’!我跟白少都三年没见了,要带也是带我。” 王梓白现在有些后悔骑了摩托来。 王梓白:“好,好,好,是我错了。我改天开车来,把你们都带上,好不好?” 蓝灰:“不好,我今天要白少带我去逛街。” 月白:“不要,我今天要去吃意大利冰淇淋。” 王梓白站起来,把蓝灰横抱起来说:“既然你们都这么喜欢我,那就哪都不去,上楼,咱们……双飞!” 蓝灰吓得大叫:“哇!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不去!不去!白少!放我下来!” 王梓白把蓝灰一举,抗到肩上,空出一只手去拉月白。 月白躲开喊:“哎呀,平思姐。救我。” 王梓白把蓝灰扛着从餐厅走到客厅,她一路又拍又踢的,王梓白把她扔到沙发,蓝灰翻起身捂着脸直接跑上了楼。 王梓白回到厨房,看见月白还藏在平思的身后。 王梓白:“月白,过来啊?” 月白摇头。 平思说:“就嘴皮子厉害。没用的东西。上楼去吧。” 房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王梓白也重新坐下。 平思从橱柜一个抽屉拿出烟来,还是那支金色的打火机,还是那么悦耳的“叮”,烟是细细的白色。 平思靠着抽油烟机旁边橱柜抽着烟,打开抽油烟机问:“觉得这里怎么样?” 王梓白:“很好啊,比在那个什么鬼房地产公司好多了,我在那根本什么都干不了。” 平思:“什么都得学,没事的。等黑子回来,你难道不去帮忙?龙老板可是打算培养你给黑子当左膀右臂的,可不是培养你来帮我的。” 王梓白说:“这都多久了,我什么也没学会。干爹对我失望了。” “那是姓沈的没有给你机会学。有机会我搞定他,以后不愁公司不是你们的。”
第47章 健身房可以实现了 黑云龙入股地产公司后的第一个项目大获成功,楼盘售罄后,一幢三层的售楼中心腾空。 这售楼中心只是这块地皮边缘的一个临建,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拆掉。黑云龙让王梓白去看看在没拆之前还能拿来干什么。 王梓白来到二楼书房,看见干爹站在那个黑匣子面前,跟以往只摆一支不同,今天长明灯前面是一把新摘的格桑花。 黑云龙转身看着窗外说:“回来了?” 王梓白:“干爹。” 黑云龙:“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王梓白:“我觉得可以办个健身房。” 黑云龙:“好啊。” 王梓白没想到这么顺利,他准备了一大堆说辞,都没用上。 王梓白:“规划上……” 黑云龙:“你安排吧,不用跟我说了。” 王梓白不知道干爹怎么了,看得出来明显是心情不好,正想准备默默出去。 干爹问:“多久没去看你父亲了?” 王梓白想了想说:“两年了。” 黑云龙:“抽空去看看他吧。现在你也长大成人了,你应该能明白,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很多的无奈和不易。你也要试着去原谅他。毕竟他当初自己一个人把你带大。” 王梓白不提他爸还好,一提就肚子里火大得很:“当初我是在我奶奶家住几天,在姑姑住几天长大的。他除了打我,管过我什么。” 黑云龙:“哎,你这孩子。真是。行了,不说了,你去吧。” 王梓白出来,心中憋气。独自骑车来到道馆。 剑道是最近新时兴的,最早是一个外国留学生在大学办兴趣社,毕业后几个人一起合伙开了一间剑道馆。 王梓白还是听冯师父跟他提起,他就好奇来道馆学了几节课,便爱上这项仪式感沉重的运动。 剑道不像拳击和巴西柔术那么实用,完全不是那种近身的搏斗。 剑道传到日本后,是日本人把剑道发展得更具精神内核,前后的仪式感也非常重。所有来学习剑道的学员第一节 课就是讲所有的入馆出馆行礼时的规矩,在未来的每次练习里也都必须遵守这些规矩。学剑道不仅仅是学这项运动技能,这不仅仅是剑技,还要教里面的“道”。 王梓白到了道馆拿出竹刀和护具,名袋上是白色线刺绣的“王梓白”两个字。面对上位跪着正坐好,先系TALEI,接着系胴,面对上位行礼。礼毕,戴头巾和面,最后是甲手,右手拿刀,起立。 下午馆里没人,王梓白自己热身,练步伐,又对着打击台练技巧和连击。然后换素振棒,跳500跳跃摆阵,4组。 剑道没有太多花哨的技巧和套路,以愚钝的、不停地重复地训练去修行,去感受,让自己疲累到极限,不用力地用尽全力去挥刀,就好像这是你人生第一刀也是最后一刀。 全部练习结束,正坐面对上位,放竹刀,摘甲手,解面绳,把面绳在手里捏好,摘面,摘头巾,把头巾和面绳都放到面里,再把面放到甲手上。 冥想,行礼。 解胴,解TALEI,把胴和TALEI按规矩系在一起。先把甲手放到护具架子上,再把刚才绑到一起的胴和TALEI放到面的外面,名袋朝外。把竹刀放进刀袋。 做完这一系列的规矩,满身大汗的王梓白这才躺在道馆的地板上休息。这些规矩,无论你多累无论你旁边有没有别人,都要做完才能休息。 王梓白每次穿护具时,都觉得自己像要上战场的将士,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刀杀死对方。只有在战斗中,王梓白能忘记自己是谁,乃至忘记以前,看不到现在,看不到以后,看不到对手,一切都不存在,杀敌与被杀都在彼此动作的那一瞬间。在战斗中,什么都没有,只有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些决定生死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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