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月呼吸尽量维持平和,“现在不行。” “为什么?”秦佳苒嘟了嘟嘴,又扭了扭身体,被抱着还是不太自在。 只是这样很细小的动作,却得到了他很凶的低斥:“不要动。” 秦佳苒被他莫名其妙吼了一声,委屈地打了个寒颤,刚想怼他又凶人,她瞳孔震了下,似乎反应过来什么。 因为被他抱着,所以能感受得到他浑身的肌肉线条都在紧绷,他在极力忍耐。 “......谢先生,你是不是很难受?” 她屏住呼吸,不怕死地问出口,比动物还要纯真还要狡黠的眸子睁大。 “难受什么。”谢琮月冷若冰霜。 “....它好像起来了欸....好神奇噢....” “..........” 神奇个屁。 她娇里娇气的声音带着一种该死的天真无辜。 她连装都不装了,故意的很。 谢琮月狼狈地闭上眼,狠狠吞咽了一下,冷静又温柔地与她交涉:“不用你操心这种事。你不要说话,不要动,乖一点点就行,好吗?” 秦佳苒嘟起嘴,又扭了扭,拒绝他的道貌岸然:“不要。” “秦佳苒!” “叮——” 在他严肃叫她名字的同时,电梯开了。 这部电梯直接连着顶层套房,门打开,是一个绝对私密又安静的世界。设计师应该是操碎了心,把能想到能用到的所有华丽器具都放在了这里—— 百宝嵌竹柏菊兰屏风,掐丝工艺珐琅钟,暗红色丝绒沙发,刺绣花鸟图抱枕挨个摆放,青花瓷瓶里插着新鲜绽放的芍药花。无比华丽的法式中国风,四处可见古董。 很显然,两人都对这些不感兴趣,尤其是谢琮月,脚步飞快进了卧室,把人往床上一搁。 刚刚这段路,足以让他又恢复几层理智。 这种事,还是不能太快了。 谢琮月冷静地分析,她今晚的种种表现都能看出她的不理智,能想出那些馊主意可见心智也不成熟,二十一岁,比谢锦珠还要小三岁,完全就是小妹妹,需要他引导,教育,要对她温柔一点,慢慢来,总之不是现在就要。 他今晚已经尝过愉悦和满足感了,若是放纵自己要更多,道德突破阈值只会适得其反。 饭要一口一口吃。 “你又凶我。”秦佳苒拿脚蹬他。 谢琮月被她拿软绵绵的小脚踩了一下,被欲.望和理智同时拉扯的心神猛地一跳,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喉结疯狂滚动,分泌唾液,掌住她乱动的小脚,跟着坐在了床的边沿。 “苒苒,不要这样,好吗?”他这句话可以说是示弱了。 卧室没有点灯。两人在黑暗里看着彼此,不能完全看清表情,但能感受到乱拍的呼吸。 他语气突然变得好温柔,秦佳苒鼻头一酸。 “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哪样。” “你要的时候就要,不要的时候就要我乖。”她抿着唇,很委屈。她现在都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喜欢她,为什么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做? 可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吻她玩她,连她对他那么过分,不过是哭一哭,用点苦肉计,他也能原谅。 明明是喜欢啊。 “我喜欢你,可你不喜欢我......” 谢琮月握着她玲珑细滑的小脚,只觉得要疯掉了,事已至此,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忍什么。不是不喜欢,反而是太喜欢,喜欢到他觉得惶恐,才会这样。 “没有说不喜欢你。”他滚动喉结。 秦佳苒根本不满意,倔强又反骨,不喜欢看他这样,她喜欢他为她失控发疯颠倒的模样,不要这样理智,不要这样冷静,不要这样强大。 明明可以直接说喜欢,为什么要说没有不喜欢?明明可以肯定,为什么偏偏要用双重否定来欲盖弥彰? 他不能是只有一点喜欢她,要有很多很多的喜欢,要疯狂喜欢,要理智全失,才能为她做那些事。 秦佳苒眼中不知不觉蓄出泪水,一边想着要如何击破他,一边又为自己算计他而感到羞愧难受。 “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做。”她眼泪滚下来,为自己问出这么羞耻的话而感到难过。她不要脸了吗,她怎么能不要脸了。 谢琮月:“喜欢你当然要珍惜你。” 他不懂她心里的煎熬,只当她是个幼稚的小朋友,唇角甚至因为她可爱的话而勾起,下意识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颊。 “你胡说八道....你就是不喜欢我,你欺负我,你玩的时候怎么不珍惜我,谢琮月,我讨厌你.....”她推开他,越说越乱,其实本来就是乱的,整个人都乱糟糟,她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是委屈的。 这五十多天里,她有多煎熬多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以为能等到一个结果,可惜这结果让她崩溃和绝望。 从她决定来找他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善果。 她知道最后的结果,所以害怕恐惧,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我讨厌你......”秦佳苒在心底否认这句话,她其实是讨厌她自己。 谢琮月深吸气,被她混乱的言语弄得兵荒马乱,把人抱紧怀里,“怎么这么爱哭?凶你你也哭,对你温柔一点你也哭,眼泪流太多对眼睛不好。” “我讨厌你.....” “秦小姐,我不会信的。你明明说你很喜欢我。” 秦佳苒被他捏住死穴,说什么都没用,干脆不说了,抽噎着,在他滚烫的怀抱里窝着,都哭累了,算了,她失望了。 手无力地垂下去,偏偏这一动,手背刚好打落在起来的地方。 “呜?” “.......” 两人皆是一顿。她哭声拐了弯,他抽一口凉气,发出一声沉重又隐忍的声音。 明明过去这么久,她以为他都没有了想法...... 可怎么还有? 就那样暴戾而可怕,根本就让人无法忽视,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 怎么这样可怕! 秦佳苒不敢相信自己碰到什么,感觉好骇人。一直被主人压着,抗议也没用,这玩意都不知道被压制了多久多狠,一旦不压制,爆发起来又会有多么惊人。 像是把一条恶龙锁在笼子里。 秦佳苒吓住了,懵然,突然发现自己太单纯了,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 她其实不是一个保守传统的女孩,从小接受的教育也颇为开放,她都感觉自己比大学里的同学都开放多了,她也会想要也会喜欢被人吻被人柔抚,可她正儿八经是个没经验的,所有的经验都来自在港岛的碟片店里几块钱买到的经典邵氏三.级片。 秦佳苒呼吸起伏不停,脑子里嗡嗡的,还是没忍住好奇,手背翻过来,小心翼翼又胆大包天。 男人呼吸滞住,声音沉哑又干涸得厉害,“秦佳苒....” 秦佳苒有些手足无措,可都到了这儿,她的好奇大胆甚至是反骨都在催促她,与此同时,那跳了一下。 她睁大眼。 这是在鼓励她吗? 但这位主人为什么要嘴硬? 定制的西装裤往往会做腰头,扣上扣袢就能完美地贴合身材,这种西装裤就不需要用皮带了。秦佳苒吞咽着,感觉自己在打开笼子的锁。 谢琮月深呼吸,黑暗里,一双眼睛像野兽。他道貌岸然,在这时又不拦了,心底隐隐渴望她再胆子大一点。 她胆子果然够大。 超出他预料。 囚禁着龙的笼子被打开了,他来不及制止,就被她偷了家。 “......秦佳苒…” 他又深抽一口气。 眉头紧紧皱着,眼睛也闭上。 没有光,所以看不见,只能感觉,那恶龙狰狞,在面对她时,又顺服,随她捉弄。 秦佳苒一颗心七上八下,怎么回事?他怎么都不动?不说话?也不凶?不制止?也不想做?他到底是什么变.态?怎么能这样? 就这样静止僵持,公主的掌心和恶龙在僵持。 窗外的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世界一片寂静,寂静中一片泥泞。那雨是下在卧室里。 “......谢先生。”她就在这一片暗潮涌动的寂静中弱弱唤他。 谢琮月喉头发紧,握紧拳,闭着眼睛深深呼吸,撂下短促的一个字:“说。” “这个是不是不太行.....” 中看不中用?也有可能。不知道为什么,秦佳苒有一点难过。 “?” 谢琮月愣,迟了好几秒才说:“你说什么?” 秦佳苒委屈巴交地咬唇,委婉:“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所以才......啊——” 她没说完,就被他发狠地一拽,在幽深黑暗里沉入海底,而他像海中的暗礁,一触发就要沉船。 秦佳苒像一只不停挑衅的坏猫,终于被猎豹凶猛反扑,她心跳加速,快要在这种氛围里崩溃掉了,这么黑,她也能感受到他灼热又滚烫的视线。 谢琮月虎口狠狠掐住她的下颌,拿低怒又崩乱的语气,一字一顿敬告她:“秦佳苒,你赢了。” 你成功把我仅剩的一丁点虚伪的道德,摇摇欲坠的冷静以及沾沾自喜的理智,全部破坏殆尽。 秦佳苒被迫仰面,接受他的深吻,他仿佛在打上标记,汹涌的占.有令人无所适从。 她从没有想过谢琮月完全崩坏,丝毫不加掩饰渴望是这样的。 的的确确令她惶恐和害怕,太阳穴昏昏沉沉,渐渐地,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耳边听见塑封撕开的声音,悉悉索索地箍上一层冰凉。 谢琮月俯身,靠近她耳边,衔住她耳廓,低哑着声线:“秦佳苒,你想要这个其实是最容易的。” 他恼恨她太过于大胆,又不得不承认,不是她大胆,不是她撩拨,不是她引.诱,是他自己的过错,是他自己有罪,是他自己没有想象的那样有道德感。 她轻轻地,就戳碎他的防线。 “你知不知道,在你第一次扑进我怀里的时候,就想这样了。” - 作者有话说 四次.... bushi.....
第40章 曜 “我看你摇的挺起劲” 谢琮月自从十三岁过后, 就没再睡过一天懒觉,生物钟让他养成了在七点之前睁眼的习惯。不论是前一晚工作应酬到凌晨两点还是三点,次日, 他都会精神抖擞地在七点半坐上餐桌, 喝一杯瑞叔泡的普洱或者龙井, 吃一份清淡的汤面、粥、或是沙拉配牛排。 这么多年,瑞叔是深知谢琮月的生活习惯,所以六点就起床收拾,火急火燎赶七点半之前把西装和两套女士衣物送到吉云山庄,守在门口按了五分钟门铃,没响应,他只好在隔壁的休息室等,顺便安排好早餐。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到九点半, 谢琮月终于起床。 看见自家少爷在九点半还穿着睡袍的那一瞬间, 瑞叔心里颇为复杂,觉得自己对少爷的滤镜的确太重,不该有盲目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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