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还学人打太极?” “嗯,跟你们这些年纪大的人学的。” 陈景尧挑了挑眉,低头吻去,可以说近乎是咬。他嗓音沉哑,替自己正名:“向小姐这话就冤枉人了,我也就比你大五岁。” 向晚不甘示弱,“那我还在上小学你都快高中毕业了。” 真要这么算也没毛病,听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陈景尧有被创到,“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很变/态。” 向晚哈哈笑出声,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方才的阴霾被暂时忘在脑后,眼下只剩不太真实的快乐。 要问她图陈景尧什么。 或许是她明知他凉薄危险,却仍旧抵挡不住他的来势汹汹。好似在解题,明知答案,却对过程不确定。 这种不确定因素叫人紧张迷惑,如飞蛾扑火。 壮烈而浪漫。 * 到达酒店已是傍晚,沪市没下雨。 向晚坐在酒店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眼前便是东方明珠和外滩。落日余晖沉溺于成片的橘色,宁静温柔。 陈景尧洗了个澡出来,重新换了身正装。他扣着衬衫第一颗扣子,脖颈微扬朝向晚看。 向晚听到动静转身,“你要出去?” “嗯,有个局。” 向晚点头,“那我晚上就让酒店送餐。” 陈景尧系领带的手微顿,他撩下眼皮,沉声道:“一起吧。” “真不用。”向晚拒绝。 她知道他挺忙的,人久居高位又怎么可能全靠祖上留下的基业。否则稍有不慎被人捉着厉害借题发挥,这位置哪里是那么好做的。 陈景尧却说:“就一私人收藏的小型拍卖会,没那么多讲究。” 说完他笑着把领带塞到向晚手上,示意她。“既然是私奔,又怎么好留你一个人在酒店。” 向晚脸上一赧,见不得他那双桃花眼。径自把领带扔他身上,人走开了。 陈景尧险些被他气笑,弯腰捡起来,顺手丢到沙发上。 洗手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他偏头看了眼,跟着走进去。 向晚原本是想洗澡的,刚放水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她看到陈景尧刚系上的衬衫纽扣重新被解开,他居高临下睇她,眼神邃暗不明。 还没来得及开口,向晚就被陈景尧抱到了淋浴间。不管不顾,热水从上往下,将两人瞬间淋了个透。 陈景尧的白色衬衫变得透明又紧绷,他浑身炙热滚烫,顷刻就能将人融成水。 皮带暗扣声响,电光火石间是布料落在冰冷瓷砖上的声音,闷又沉。 向晚像是被这道声音唤醒。积攒在心头的情绪喷涌而出,竟也能无端化成浓烈的欲。 她手去触他下巴,仰头去吻他,试图抓回那一点点主动权。 陈景尧半眯着眼,将她的神情看得仔细。他故意撤开些,引得她又主动吻上来。 她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差,深入浅出,想放肆又不敢太过放肆,还没完全放开。 淋浴间雾气弥漫,陈景尧笑了下,故意激她:“怎么还不会?” 向晚不服气地再探,细长的嘤咛差点被水声淹没。 她发现她是喜欢掌控的,尤其是陈景尧撤退一步,那种急于拿到主动权的感知,令她觉得癫狂。 可男人天生是掌舵者,适度的退让并不代表他能让向晚一直游刃有余下去。 陈景尧要眷顾的地方太多,有宠爱亦有冷落,此时向晚殷切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叫他的唇更加流连忘返。 他的额角,手背青筋紧绷,太过熟悉她的命门,稍稍一动便能将动情之物尽收眼底。它们颤栗,紧缩,欲拒还迎。 向晚抱着他,比任何一次都要主动的,任他予取予求。 她爱极了身体的痛感和麻木,快意与欢愉。它们争先恐后,带领她深掘未知的领域。那是深入灵魂极致的抖簌,叫她彻底忘乎所以。 待两人结束,重新清洗干净走出去,天已经全黑。 陈景尧替她准备的礼服静静地搁在床尾,像是等了许久。 向晚腿软,脚掌落在地毯上柔软无声,一下子差点儿没站稳。 她看到陈景尧站在窗边抽烟,这时什么理智和意识都归位,她开始有激烈情/事后迟到的羞耻感。 那太疯狂了,不像她,更不像他。 向晚情绪的割裂值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像个渣女,疲于应付琐碎和没必要的社交。 看了眼床上这条高定礼服。 黑色抹胸深V设计,高开叉的裙摆,极为凸显腰臀比。恰到好处的丰盈谈不上露骨,是需要纤侬曲线去衬的婀娜妖冶,很贴向晚天生的攻击性长相。 * 出门已是七点过。 沪市的繁华夜景浪漫夺目,鳞次栉比的高楼与灯光交相辉映。是走在时尚前沿的魔都,亦藏着梧桐树下老上海独具一格的松弛感。 车子开进复兴中路一栋三层老洋房,腔调很浓,站在花园里能看到二楼的露台。西班牙建筑风格,复古经典的装修设计,一看就是用心打理。 向晚挽着陈景尧的手走进去时,拍卖会还没开始。 两人的出现很快成为焦点,向晚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过来,她指尖不自觉慢慢收紧。 周遭俱是恭维奉迎的笑,在一声声“陈总”中开场。 扫过来的眼神有男有女。男的自然是惊艳打量,这位能叫陈公子带来的,不知来头的女伴究竟是何方神圣。女的眼神更是肆无忌惮,亦是掂量着观察。能被带出来不足为奇,重要的还是最后的分量值多少。 好叫她们知道后头该说什么样的话。 陈景尧替向晚拿了杯红酒,特意关照:“不准喝多。” “不会,总不好在这种场合出糗。” “这我还真不担心。”陈景尧笑,“我是怕你一喝多再逮着我去爬东方明珠。” 向晚瞪她一眼。 上一回喝醉吵着要去看升旗的场景顿时浮现在眼前,不提还好,提起来向晚自己都觉得傻气。 向晚刚要接话,陈景尧就被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喊住了。 “陈四,难为你来捧场。” 陈景尧点头,“老爷子这阵子火气大,上你这儿淘淘看有没有哄老人家开心的。” 那人笑起来,说一句蓬荜生辉也不为过。 寒暄过后,两人又像是有话要说。 陈景尧拍了拍向晚的腰,轻声道:“去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向晚点头,抬步要走,又被陈景尧拉住。 “我不在,不要碰酒,嗯?” 总觉得他是在揶揄自己,向晚回了句知道了,转身就走。 陈景尧盯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 身后的男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上前两步,与陈景尧并肩而站。 “先前商晔同我说你不成体统,宁肯驳圈里人的面,也要骗人身边的小姑娘。我起初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他替陈景尧点烟,求证道。 陈景尧嗤一声,“姓商的嘴碎。” 说着他捻了捻烟丝,意有所指道:“算不得圈里人。” 林家这点家业,往后成什么气数还得看他手松还是紧。 林峻豪要上赶着找向晚不痛快,等同于叫他不痛快。他不介意让他们林家从哪来回哪去。左右这圈子里头的人,进进出出跟玩儿似的稀松平常。 男人跟着笑,“是不是都你一句话的事,这是定了?” 陈景尧转身,似是而非。“不至于。” 见他不愿多说,男人识相的将话题引到正事。
第28章 名利场上少不得推杯换盏。光影流转, 浮生若梦。 上流阶层那点不成文的规矩,谁该和谁抱团,人人心里门清。 向晚拿着酒杯, 就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有不少人上来搭讪。 她们大多保养得宜,妆容精致,手里挽的包能抵向晚一年的工资。却没人敢轻慢她。 在她们心里, 纵使向晚只是个短暂跟在陈景尧身边的情儿, 也不是她们轻易得罪得起的。都说女人肚量小, 这只要一天搭得上话,委屈了, 枕边风一吹别说她们,就是连那些男人都要倒霉的。 她们心里想着,嘴上更是恭维。来来回回就那些话,聊的最多的还是男人。今儿给她们买了什么包, 明儿又给她们买了哪款车。 向晚不知道她们里面哪些人是真正的沪市本地人。 但她们一张嘴,说话的腔调摆的挺浓, 仿佛每一句话都必须以“呀”和“好伐啦”来收尾。 向晚勾了勾唇, 礼貌退出话题。她放下酒杯,走到露台上躲清净。 露台边缠绕的藤蔓根茎蜿蜒, 民国建筑的外立面是弧形造型, 浪漫典雅。老式的纯铜把手旁栽满鲜花, 通铺的马赛克瓷砖, 右侧还置了张檀花秋千椅。 向晚径自坐下, 低头看手机。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同情陈景尧。连女人之间都尚且如此, 男人就更不必说。 她靠在秋千上,高开叉的礼服因为坐姿带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肌肤瓷白近乎反光, 光影交错照进来,格外妩媚勾人。 秋千上的人还没意识到,场子里早已人心攒动,跟着不动声色投来不少目光。 露台门后纱帘半拉,后面站着几个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说话。 “听说你姑家的女儿和谢家那位订了?” “快了,下周办订婚宴。” “我可听说谢家那位外头养着个小妖精呢,你姑就这么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那人嗤了声,“人嫁的是谢礼安吗,嫁的是谢家。再说正妻终归是正妻,还能叫人翻出天来不成?你明儿随便换个人,哪个不比谢礼安玩儿的花?” “说的也是。” “我姑犯不着跟个戏子较劲,多丢面不是。可不代表没人愿意替她脏了这手。” “什么意思?” “没看热搜呢,那小妖精进医院了,听说喝酒喝到差点儿胃出血。” “这么狠?” “可不,说是为了争取一部新筹备的电影二番位,你说可不可笑?这回是喝酒,下回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几人笑起来,这事在她们嘴里就跟笑话似的,闲着拿来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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