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向晚听听就过去了,向国忠她还是了解的,又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做错。 “你跟小豪有缘无份,我们也认了,大不了就重新再找。也不一定要找京市的,宜市条件好的男孩子也很多。” “你弟弟最近也上进许多,成绩好了不少。他还等着你回来给他补补英语呢。” 向晚耐着性子听她絮絮叨叨一阵,情绪不高,“知道了。我还有工作,先不说了。” 她挂完电话,从楼道里走回办公室,正巧遇到民生二组的两个同事。 “小向,过年车票买了吗?” “买了除夕那天的票。”向晚回。 其中一个女同事说:“要我说过年最没意思,走亲戚不说,还要被灵魂拷问。” “哈哈,你家也催婚啊?” “可不,我妈恨不得天天泡在相亲市场,看见好的就给我逮回来处,逃都逃不掉。”说着她看了向晚一眼,“还是年轻好,不用受催婚的烦恼。” 向晚插科打诨:“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和我差不多年纪。” 女同事被她哄的高兴,三人围一块儿聊了两句,便又各自去忙了。 对向晚来说,春节可能是一年里最没意思的节日。家里亲戚那点无效社交她是丁点都不想沾,今年怕更是要找机会躲了去。 除夕前,腊月二十五,俗称假期综合症的起始。原本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采访日,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出了事儿。 事情的起因在上周,电视台的民生热线接到电话举报,说是西郊一所养老院存在虐待老人的情况。 莫立群当即喊上向晚,让她带上麦克风和机器,与同组的李禹恂一块儿出外采。 那天很冷,他们到达养老院的时候正巧是午餐时间。养老院的负责人态度殷切地接待了他们,甚至还带他们参观了老年食堂。 很快,三人取了些素材,又向老人和工作人员分别做了采访。没发现异常,这才返回台里。 回程的路上,向晚紧锁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李禹恂见她不说话,主动问道:“向晚,发什么呆?” 向晚回神,“没有,只是觉得不太对劲。” 李禹恂说:“可能是老人家属多心了,我看着那养老院硬件设施挺好的,工作人员也面善,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或许吧。” 本以为这事儿就此了了,谁知又有人打来电话,说是有附近居民看到养老院的工作人员殴打老人,不给老人盖被子,昨儿晚上就硬生生冻死一个。 上头不作为,将这事以老人突发疾病给按下了。 组里当即决定,派一个面生的同事去养老院做暗访。向晚他们几个则去走访养老院附近的居民楼,看看有没有人了解情况。 结果那位负责暗访的同事争气,还真就抓着了线索。 他们回台里报提案、撰稿剪辑,这起新闻当天一经报道就引起轩然大波,甚至还上了微博热搜。 网络媒体纷纷转载发声,闹的沸沸扬扬。 可谁也没想到,新闻背后牵扯的利益链庞大,有人被动了蛋糕,自然也就起了报复他们的歪心思。 就是在这天,向晚他们从郊区某酒店的发布会现场赶回台里,新闻采访车刚要拐上国道,哪知对面开来一辆小型货车,直冲冲朝他们来。 幸好开车的是个驾龄多年的老师傅,应急处置得当,没和货车正面撞上。 车子打了几圈方向,连车带人越过马路牙子,撞在一棵梧桐树上。 车里几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接连哀嚎起来。车头报废,司机伤的最重。坐副驾和后座的几人也都有不同程度受伤。 向晚倒霉,坐在右后位,车玻璃被撞碎,落得遍地都是。她头跟着撞在金属板上,当场就晕了过去。 等人醒过来,已经在医院。 向晚捂了捂发疼的脑袋,才发现自己额头前裹着纱布。想动,浑身又酸的不行。 病房里就她一个人,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手上还挂着点滴。 李禹恂推门进来,见她醒过来,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和莫老师都要急死了。” 他手上也打着石膏,精神看上去不错,伤的要比向晚轻一些。 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家都没事吧?” “除了老金伤的重些,我和莫老师都只受了点皮外伤。倒是你,撞到头,医生要留院观察两天。” 向晚直起身,点头,“我没事。” 李禹恂有些尴尬,“你要不通知你男朋友,给你送点换洗的衣服来。” “嗯。肇事司机找到了吗?” “没有,还在找。”李禹恂欲言又止,“向晚,我们猜测这是起针对性事件。” 直到李禹恂走后,向晚还有些发懵。 谁会想到四九城里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叹气,拿手机给乔可希打电话,想叫她帮忙取两件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过来。电话通了但对方没接,可能是又进组了。 向晚在京市的朋友不多,乔可希不在,她想了想只好请台里的女同事帮忙。 刚准备翻通讯录,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她看一眼,是方龄的电话。 “向大美女,出来吃宵夜啊?上回你请我我没空,这回换我请你呗。” 向晚眼皮轻跳,“不好意思啊方龄,今天可能不太方便,要不改天吧。” 方龄有些失望,“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呐,你们台里很忙啊?” “不是。”向晚顿了顿,“我在医院。” “医院?你生病了?要不要紧啊?” 向晚连忙道:“没事没事,就不小心出了个小车祸,要留院观察两天。” 方龄:“那有没有人陪你?需不需要我过来?” 向晚想了下,与其再去麻烦女同事,要不就请方龄帮忙跑一趟。 没想到方龄想也没想,一口就应下来了。 “你把地址和密码发给我,别的就不用你操心了,乖乖等我吧。” * 向晚挂完点滴就喊护士过来拔针。 她腿没事,便扶着病床边的栏杆起身,想去洗手间。 刚站起来,病房门被推开。她以为是方龄,正想说她速度这么快,转头看到的却是林峻豪。 “怎么是你?”向晚皱眉问。 林峻豪将花和水果放到床头柜上,叹口气:“就算我们只是朋友,探望朋友总还是可以的吧。” 向晚重新坐回到床边。 “你要去哪,我扶你。”林峻豪说道。 “不用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林峻豪坐在床边,伸手拿个苹果替她削起来。“我在电视台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不见你出来,问了你同事才知道你出事。” 向晚没接他的苹果,只回道:“我没事,谢谢你来看我。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林峻豪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看了看病房四周问:“还是说你想看见的不是我,是陈景尧?” “跟你有什么关系?”向晚眉头越皱越深。 “晚晚,你别天真了。陈家是什么门户我怕你到现在都还认不清楚。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结果?” 向晚冷笑声,“我跟着你不也一样没有好结果。” 林峻豪:“你要这样跟我怄气到什么时候?” “所以你还觉得我只是在跟你怄气?是啊,我不过是你林峻豪不要了的一双破鞋,林公子什么时候还有捡破烂的癖好。” 林峻豪彻底愣住。 为这句酒后狂言他已经付出够多的代价了,林家合作相继被取消,他最近在他老子爹面前活的比狗还不如。 “晚晚,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峻豪上前,去拉向晚打了留置针的手。 向晚挣脱,又不敢用力,只得被他攥着手腕。 谁也没注意,半阖的病房门口,此时站着一道挺括的身影。 陈景尧神色平静,他敛着眸,人就靠在门板上,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们看。他身上散发着股阴郁的气息,寡淡贵素,像是刚离了名利场赶过来的,裹挟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显贵。 诚然今晚有个重要的局。 老爷子和几个市里的大人物约着一道在他那间四合院吃饭。 年关将至,许多关系趁着这个档口,也好活络开来。 饭桌上几两酒下肚,面上道着无关紧要的话,里头一句接一句的暗示,弯弯绕绕就是陈景尧也不敢轻易分心。 谢礼安的电话进来时,正是酒过三巡。 老爷子身子骨不如从前,在场人都有数,亦不敢劝酒,该尽的礼数尽了,便也聊的差不多。 陈景尧原本没打算接,可谢礼安打了一个不作数,过十几分钟又打了过来。 他抄起电话,起身赔笑:“不好意思各位叔伯,失陪,接个电话。” 众人笑着应声,他这才走出厢房,到院子里接起来。 “怎么不接电话?你在忙?”谢礼安声音悠闲,不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陈景尧趁机出来透气,点根烟,“什么事?” 谢礼安笑说,“你说说你,每回都得我来请你?不照顾好自己的女人,深更半夜还要麻烦我们家方龄,到底谁倒霉?” 陈景尧皱眉,听不懂,就有点不耐烦,“说重点。” 谢礼安这才收起玩笑,跟他说了向晚出车祸住院的事。 左右是他的人,他不去收拾烂摊子谁去? 陈景尧默了半晌,抽烟的心思也淡了,揿灭烟回了句:“知道了。” 散了散身上的烟味,他重新回到厢房,众人刚好要散场。 他跟着老爷子,全须全尾地将人送出院子。直到只剩下他们爷孙两人。 老爷子一双混沌的眸子收起笑,也没看他,只冷声道:“谁的电话?值得你撂下一屋子的人去接?” 陈景尧:“谢礼安的。” 老爷子沉吟片刻,“谢家这小子快要定亲了吧?” 陈景尧嗯一声。 老爷子轻哼道:“都要成家的人了,还整天没个正行的,像什么样子。” 他敲打道:“你也是,我今儿做这个局是为了谁,你别说你看不出来。” 老爷子转身看他,意有所指道:“你从小最是聪明,也最懂权衡利弊。往后的路还长着,在其位谋其.政,你可别学谢家那小子,为些不足挂齿的人和事失了轻重,平白叫人看笑话。” 陈景尧撩下眼皮,也没反驳。恭恭敬敬将人送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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