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一些女人不老实,我不结扎,等着人挺大肚子找我逼婚吗?” 结扎是最稳妥的办法。 黎珊的孕检单子不仅没能逼婚,反而宣告他们的关系结束。 “但我确实怀孕了。”黎珊皱眉,“医院的检查不可能有误。” “那也不可能是我的,指不定哪个野种。” “我只和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周景致摆手,对戴绿帽子这事不稀奇,也不想追究,让她自个儿好聚好散,黎珊样貌和身材不错,甜没有但绝对傻白,他留她跟身边很长时间,也差不多玩腻了。 “周景致!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是……” 黎珊还想说话,已经有侍应收到周景致的手势,捂住她的嘴拖出去。 “想母凭子贵的多了去。”周景致不屑,“她那点比哈士奇高不了多少的智商,也想用这个来威胁我。” “结扎手术……也不是百分百的吧。”云岁兀然冒出一句。 周景致似乎没听见,注意力全在黎珊那边,让人迅速将她带走,免得惹出事端,他讨好时像只哈巴狗,撕破脸皮,也是果断狠决。 如果黎珊真的怀孕的话,不管孩子是谁的,都不该被人这样拉扯。 她不由得露出担忧的目光。 “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柏言诚说。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出面,他们就会敬她三分。 云岁起身跟过去,这半年的平静,让她快忘了当初跟柏言诚之前,他带她去的风月场,那里曾暴露他们的真面目,而那不过冰山一角。 “嫂子。” 有人喊她一句,她不认识是谁。 但这声后,几个侍应都看过来。 “她脸上有蛋糕,我带她去外面洗一洗。”云岁只说。 几人面面相觑,在周景致的命令和云岁的话之间徘徊,还是那位叫嫂子的人做主,呵呵一笑,“嫂子的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我就是怕她发起疯来会伤害嫂子。” 把侍应缩减到两个,跟着她们出去。 黎珊疯归疯,但没有看到谁咬谁,她头发散乱,眼神呆滞,可能还有点懵懵的,她设想过周景致看到孕检单子时的惊诧,不屑,冷酷无情,就是没想到是这样。 他做了结扎。 可是她确实怀孕了。 云岁看黎珊清洗三次脸,依然不清醒,她上前递了张湿巾,“给你叫了车,你先回学校吧。” 黎珊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她没有嫉妒云岁,也没有嘲讽她故意奚落,对着镜子像个女鬼似的惨白笑一笑:“你也会有我今天的。” 云岁把湿巾扔在台子上,沉默。 “他们都是一类人,你觉得二哥比周景致好吗。”黎珊笑得越发厉害,“他狠起来周景致不如他一根手指头,去年生日会,嗑疯的那人你觉得能活得好好的吗。” “你都说磕了,那自然活不好。” “他们没有感情的……”黎珊脖子上的香奈儿吊坠直晃眼,她一身的名牌,也一身的狼狈,“你最好也早点抽身吧,别像我这样。” 她之所以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是动了情,否则要笔生活费,再找下个金主继续过得美滋滋。 云岁望着镜中自己依然清透的眼睛,恍恍惚惚。 再回来,包厢纵情声色依旧。 她坐回原先的位置,心里苦,尝了口刚才的甜奶油,又抿了口果酒。 “怎么了?”柏言诚握住她的腕,“她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看她狼狈,有点心疼。” “景致会安顿好的。” 再安顿好,也只是给笔钱。 还好黎珊年轻,过阵子应该会遗忘。 擅长遗忘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歌曲换成了DJ,她反而觉得冷寂。 周景致亲手端来一品种丰富的果盘,献殷勤似的献给云岁,黎珊的事不过几分钟,已被他忽视,他热情洋溢介绍,这是增城挂绿母树的荔枝,刚空运过来,望嫂子笑纳。 越这样殷勤,越凸显他的心虚,云岁从细碎的冰中捡起一颗,一屋子的奢靡味盖不住清新甘甜的气息。 “我记得杜牧说过什么来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周景致卖弄文墨,“唐玄宗当年为哄杨贵妃,不惜伤民伤财动用一切,只为博美人一笑。” 云岁一点没给面子,“这首诗寓意可不止哄人开心,不是讽喻统治者的穷奢极欲吗。” “都行,还是看人怎么理解,我是个俗人。”周景致整就一笑面虎,“比不上嫂子心怀大义,是个有肚量的人。” 提醒她“大义”,不计较乔思楚的事吗。 云岁剥荔枝的手僵硬,不小心慌神,晶莹剔透的果肉从壳中弹出,啪地掉落在地上。 “哎呀。”周景致禁不住笑,“嫂子怎么连荔枝都不会剥,这点荔枝可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云岁手里不知所措捏着个剩下的空壳,神色迟疑地呆滞。 旁人跟着周景致一起发出笑声。 笑她连个荔枝都剥不好。 角落里已有人悄然议论,到底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市侩女,没有大家闺秀端庄优雅,这要是搁国宴上,得被人笑话好些天呢。 柏言诚淡淡出声:“好笑吗?” 轻飘飘的一声让全场寂静不少。 他不爱风头,回回都是周景致占主要戏份,也常被他借花献佛,从不予计较,不代表一直不计较。 周景致轻咳一声,“二哥。” 柏言诚没看他,往前倾了倾身,拿起新的一颗荔枝,骨节分明的手指剥东西的动作慢条斯理,从荔枝壳里挖出的新鲜果肉被他递送到云岁嘴边。 看她乖巧张嘴吃下,他笑深了深,“在我看来,她会不会剥荔枝和会不会造航天母舰一样,无关紧要。” ——“她只需要,被我宠着就行。”
第33章 JAY那首歌唱道: 喜欢在人潮中, 你只属于我的画面。 在这酒池肉林,列鼎而食中,他那句不打草稿的轻描淡写, 不是没让云岁产生过一种幻觉。 这个人,是真的能宠她到天荒地老的。 她对感情的防护线太低, 他巧然跨过, 将她重新围堵。 聚会结束,早已过门禁时候, 柏言诚带她去了处高档公寓区暂且休息,这片区域离学校和R&J都很近, 像是专门为她挑的。 每个楼市开盘他总会扣下一套自用, 数量多得需要交给中介公司打理, 定期派人做整理工作, 有的房子自己没住过几回,结构都不太摸得清。 朝南的阳台和客厅打通,有一整面的落地窗,置放双人吊椅, 旁边是吧台,一瓶苏威孤零零立着,酒红色瓶身是这里最深的颜色。 公寓整体灰白为主,比起公馆的明艳, 冷调数倍, 相同的是照例没有绿植盆栽。 “这才是你住的地方吧。”云岁面向落地窗,平视二十九楼的夜景,“冷冷清清。” “不冷清。”柏言诚从背后走来, “女主人不是来了?” 她眉眼动容,扭头想说他, 身子忽地被他压在玻璃上,柏言诚醉意浅薄,吻她时格外清醒,迫使她主动张开唇齿牙关来迎接,像个入侵者占领要地,剥夺她的氧气。 云岁快接不上气,没什么喘息的余地,低声呜呜咽咽,“柏言诚……” 止不住往后退,可后面是墙体,没有丝毫退让的可能,越这样越像欲拒还迎,楚楚可怜挣扎不得的模样,是柏言诚最喜欢看的,低头凝视她被吻红的眼尾和唇际,“你叫二哥更好听。” “很晚了。”她终于得空,却不敢看他,“要休息了,我明天还要去公司。” 她也不敢动,知道一不如意,被他拽回来再做点什么是转念之间的事,尽量温言温语顺着他。 “不是刚发过歌吗。”柏言诚指尖捻过她柔软的耳垂,“怎么又要忙起来?” “又不止一首。” 只要能赚钱她自当全力以赴,之前兼职的时候人就恨不得分两个用,现在正式签到公司,未来发展可观,她比任何人都想努力。 老莫给她估个盛夏的分成,数目足够她让家里还债。 往后还有很多赚钱的机会,她不想父母做那点小工受别人白眼,她希望一家人都可以过得更好一点。 她赚的钱对柏言诚来说根本无法比拟,但他刚开始既然有扶持她的想法就不会半途而废,继续尊重她的努力和事业,没说“那破公司不去也罢”之类的话,将人松开些后做让步,“那行,既然明早要工作,今晚早点睡。” 束缚突然松散,云岁并没有迅速开溜,估摸了下现在糊弄他和以后被发现哪个风险更大后,囫囵含糊声:“工作时间不是早上。” “嗯?” “下午一点。”她迅速说完,“但早睡早起身体好,现在睡觉没毛病,我去洗个澡。” 开溜的步伐挪了半步不到,柏言诚捞过她腰身,嗓音比刚才哑了不止三分,“一点上班,你上赶着做梦见谁?” “你不困吗。” “想到x你就不困了。” 他单手将人往肩上一扛,任由云岁怎么挣扎无济于事,径直往浴室走去,没一会儿,两双拖鞋被扔了出来,又过一阵子,浅色的裙子和一套蕾丝边小衣裤落在地上,和剥荔枝一样干净利落。 闹别扭的这些天,她不是完全的圣女,不是没有渴望过,这等感觉在他这里表现更甚,箍住纤细的腰,几乎没什么铺垫,她柔软如可支配的木偶,被抵在墙面上,头顶花洒的水嗖嗖淋下来,四十度的水温灼热着神经末梢。 他没要求她喊他的名字或者出声,一味要着。 云岁下巴垫在他的肩上,透过玻璃面看到自己神志不清的眼眸,和盘曲的双脚,一瞬间分不清梦境或者现实,踩下仿佛踩了空,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意志愈发涣散。 “二哥……”她闭上眼睛,低声呢喃得像句可有可无的梦呓,“就算有,下次能不能别再让我看见了。” 跟进这座公寓前就想通了,明明刚开始她只是想离他近一点,怎么现在想要的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无法触及,是她贪猥无厌了。 柏言诚停顿,慢慢地将人放下,胳膊撑在冰冷的墙面上,双眸迷上雾气,朦胧不清难辨。 他其实是有话要说的。 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脸色不自觉地阴沉几分,箍住她的双手,让她面朝墙面,后背那对蝴蝶骨,何时又瘦弱许多。 分明是让人背对着他,却掰过脸颊亲她。 吻得无声。 压抑的话辗转到喉骨间,她对他就这点要求吗,竟然不是让他洁身自好,而是尽量伪装得不要让她知道,不由得冷笑,“我看你脑子里也有不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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