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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沁扭过脸抗议了下，宋淮没强求, 错开她白皙的面容, 薄唇抵在下巴到脖颈的位置, 一点一寸的没放过，这近乎更让人难堪，她低声叫了下。 温热的气息伴随男人低低哑哑的嗓音一起传来：“你觉得我这样过分吗？” 她泛红眼角溢出一滴泪珠，“……嗯。” 明明是控诉附应的话，尾音却婉转勾人。 “你那晚对我也这样。”他手一扯，“还觉得过分吗。” 突然的凉意加剧她脸上的惊慌，下意识掩护，双手的手腕被他捆住别到一旁，紧接着后背的扣子松懈，彻底没了禁锢。 卫沁今天的衣服是为了见婆婆一直常备的标准儿媳款。 长裙不露腿，披肩不露胳膊，保守的高圆领，也不修身修腰，都是长辈最喜欢的端庄贤淑类型，和她所表现出的人设一样。 此时那披肩早就散乱，裙摆推最上，再保守的高圆领，也禁不住他指腹探过去抓重心。 而她说不出委屈抵抗的话，对方跟个讨债的似的，她有错在先，有什么理由挣扎反驳，力道比不过，道理说不了，感觉被亲的位置越来越下，她呜呜咽咽小声抽泣着。 “哭什么？”宋淮稍稍起开一些，给她让了些灯光，视线继续定格在她身上，“我欺负你了？” “你别这样。”她抱起胳膊挡着胸口，眼泪流过额角，一声比一声小，“会被发现的。” “要是不发现，你想不想。” “……宋淮。” 他指尖轻轻捏了下她，“嗯？” 卫沁眼角更红了，牙齿咬着唇一声不吭，沾着泪珠的睫毛颤栗，柔弱可怜的样子仿佛被欺负惨了。 宋淮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非常斯文绅士地将内扣重新系好，又将裙子放下去，还她之前端庄淑女的模样，末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忘记擦了擦她眼角的痕迹。 “这里没套，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他说。 她屈膝而坐，幽幽看过去一眼，“那你干嘛。” “犯贱。” 闲来没事给自己找点罪受，明知不能，却还是把自己的火烧起来。 去窗台摸了两根烟抽完，腹部的火势没压下去，宋淮回头看见将自己整理得和来时一样乖儿媳模样的女人正往门口走去，心口的火瞬燃似的。 房间有门锁，她掰了许久无用功，停顿思考的时候头顶落下凉凉的嗓音：“往右边别。” 她信以为真，一别，听到反锁的声音。 “宋淮。”卫沁看他。 他们早已默契到她一个眼神，一声名字，他就知道她要干嘛。 他那股烟草气息比刚才浓郁得多，嗓音也哑得不行，“被我亲过了，还要往我哥床上送吗。” “……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 “那你能不能不走。”他将人往怀里一拽，哄着，“我睡沙发，不碰你。” “你生怕你妈妈不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她也做很多亏心事。” 卫沁不解瞪着。 他唇际勾起浅薄的弧度，“你没发现，我和我哥房间的差别吗？” 这边房间不比宋今川那里，温度偏低，没有奇怪绮丽的异香，闯入鼻息间的只有宋淮身上的烟草，混杂着沉香木，气息浓郁，但让人思绪冷静。 不像那边，暖香怡人，呆时间久了又热又渴。 这种感觉和上次相似，又比不过上回强烈。 卫沁不敢往其他方面多想，秀眉蹙紧陷入许久的沉思。 是宋夫人安排的吗……那么那天晚上，也并非她的失误而发生的意外。 不论如何卫沁都没理由留在宋淮这里，他这层楼有的是客房，她随便挑了一间后入住，大概在陌生的地方，想起宋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以及身上被宋淮种下的吻痕，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熬了许久才进入梦乡。 她这一觉很不安稳。 同样不安稳的还有一直等在房间里的宋今川，迟迟没等到人回来，饶是他再好的耐力也经不住持久的等待和房间里的异香，出去透气的功夫询问保姆阿姨关于卫沁的状况。 得知她去楼上客房睡后，宋今川眸色翻涌出莫名的情绪，他没回房间，也挑了间客房。 宋家规矩多，以往留宿的时候保姆阿姨准点喊人起床，这次松懈许多，但卫沁生物钟早，醒来后睡不着了，主动下楼打发时间，中途撞见宋今川，两人各自诧异。 表面功夫继续装着，两人一同下楼像是同房过，感情很好的样子，早餐时间，宋夫人如昨晚一般坐在主位等候小辈的到赖。 只是面色远不及晚餐时那般温和慈爱。 用餐只有三人，没了小儿子，宋夫人说话更加肆无忌惮，直接问：“你们两个昨天晚上睡哪儿的？” 卫沁实话实说：“客房。” 不止她，宋今川也睡的客房。 保姆阿姨汇报的时候宋夫人快气疯了，辛辛苦苦准备那么多，一个不开窍就算了，她的亲生大儿子也不开窍？都跑去睡客房？还是分开睡的。 “到底什么情况？”宋夫人开门见山，“结婚这么多年，你们只同房过一次吧？说出去我都怕别人笑话。” 卫沁食之无味，默不作声，从昨晚房间里的异香开始，她对婆婆的印象，再不比从前敬重。 在宋今川开口解释之前，卫沁忽然说：“我们离婚了。” 宋夫人仿佛幻听，不可思议斜睨一眼，“什么？” “我和今川几个月前就离婚了。”卫沁直言，“很抱歉这件事情一直瞒着你们，这是我和他商量过后的结果。” 并不是她一人无理取闹。 两人经过深思熟虑的。 宋夫人仍然觉得难以置信，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试图从他嘴里得出不一样的回答，宋今川擅长沉默，他不反驳就是默认。 只是神色比沉默复杂一些，大部分时间，视线不易察觉地落在身侧的女人身上。 他最近看她的时间，比结婚这些年加在一起还要多。 两人办理离婚手续时，他也在看她，似乎有过挽留的情绪，但并没有做出实际行动。 宋夫人缓缓靠上椅背，闭上眼睛捂着额头，这个时候了，她没有问他们为什么隐瞒以及，为什么离婚。 这是三人公认的答案。 “你父母不知道这件事。”宋夫人十分冷静，对卫沁说，“在没有确定之前，我们最好不声张出去。” 做婆婆的可能觉得还有挽留的机会。 压抑的早餐时间后，宋夫人把大儿子单独留下来，一声声质问。 不沦为家族还是自身考虑，他都不该同意离婚。 “抱歉，我的问题。”宋今川并不逃避问题推卸责任，“当时公司出了点问题，我没想太多。” 公司出现问题，女秘书陪他一起解决，却造卫沁怀疑提出离婚，他没多想直接答应。 一来没意识到她说到做到真的离婚了，二来，她当时的质问和怀疑让人觉得烦。 大儿子认错快，宋夫人知道，很少过分苛责他，整理一番后继续问：“那昨晚呢，既然你有挽留的想法，为什么不把握机会。” “她不肯。” “我给你们房间弄了迷情香，只要她留下来，哪有不肯的道理？” “妈？”这次轮到宋今川皱眉看着自己的母亲。 向来处事正直的宋家，怎么会出现这种卑劣的手段？ “你看我做什么？”宋夫人并未觉得不妥，“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上次温泉山庄，你们是怎么成事的吗？” “什么成事？”宋今川愈发迷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泉酒店她过生日那次，你们不是成了吗？” “那天我接了个电话，提前走了。” “怎么可能……”宋夫人声音颤抖，“周景致和我说已经成了……那和卫沁呆在同一个房间的是谁。” 还能是谁。 沉淀克制这么久的怒火，几乎瞬时迸发，宋今川倏地起身，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宋夫人在后面喊了几声，没起任何作用。 宋淮在这个家的存在是最不起眼的，新来的保姆阿姨未必认得出他是家里的小少爷，厨房从不做合他口味的饭菜，也没有自己的房间，早餐时间缺他一个，上下都没察觉出一样。 他随性自由地睡了个自然醒，叼根烟慢悠悠地下楼，迎面撞上哥哥，弟兄两个眉目相同，面色不一，隔得三两米的高端，和弟弟的闲云野鹤不同，宋今川满腔的戾气随时迸发。 宋淮长腿迈开继续不急不慌地下去，擦肩路过，若无其事地不搭理，冷傲不羁的态度成为点火线，宋今川转手拎起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有躲的机会，甚至在下楼前就感知到对方的行为，宋淮不躲不闪，硬生生吃了下去，俊美苍白的面庞红了一小片，唇际也被擦出鲜艳的血迹。 “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你？”宋今川提衣领的手攥紧，“心虚得不敢还手了吗？” 哥哥从未露出这样的表情。 弟弟也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 宋淮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在家是弟弟，外面遍地都是叫大哥的，哪个小弟在牌桌赌场上提他名号都是令对方闻风丧胆的存在。 偏偏现在弱得好像一拳就被打倒。 眼神也轻飘飘得没有力度，眯了眯眸，宋淮眼尾荡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我心虚什么。” “你和她什么时候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没以为，做给你看的。” 他们兄弟两的势力各占一边。 宋淮的更阴暗势力更广泛，他想掩盖什么都是挥挥手的事，但他就是明目张胆地约前嫂子吃饭约会，在4S店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强吻她。 就是让宋今川知道的。 但不论道德或者法律，宋今川奈何不了，他和卫沁离婚了的，双双都是单身的情况下，做什么都没关系。 何况，他们在一起的那晚，是拜母亲和哥哥撮合的。 “但凡哥你爱她一点。”宋淮舌尖抵着齿关，笑得肆无忌惮，痞意显露，“也轮不到我。” 从小到大的情分，少女青春期的爱恋，婚后的守护和等待。 加在一起十几年，宋今川哪怕拿出一点情分，哪怕把夫妻义务履行了，都没有让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宋今川的怒火没被浇灭，只有攥人的力道一点点松了，拳头颤抖，眼神里闪烁的无法遏制的情绪越发复杂，铁青的面色不知是因为埋怨对面还是自己。 最后他薄唇挤出几个字：“你离她远点！” 宋淮闲散地“哦”了声。 这无疑更激怒了主导者，宋今川又一拳抬起，挥下去前，被女声打断。 “你们在干嘛。” 卫沁站在比两人都高一层的楼梯口，被这情势唬了一跳，步伐匆忙赶来，走近了二人依然没有分开的意思，宋今川死死攥着弟弟的衣领，面色不同以往的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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